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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册 天聪元年正月至二月

第一册 天聪元年正月至二月

天聪元年,丁卯正月初一日。诸贝勒大臣及文武官员等,五更未集於大殿,各按旗序排列。黎明,天聪汗率众贝勒大臣,诣堂子拜天,即行三跪九叩头礼。还,汗陞殿落座,众贝勒大臣及各旗依次行三跪九叩头礼。行礼时,有二人侍立於汗左右,一人鸣赞“某贝勒某大臣率众行礼,庆贺元旦。”一官员赞叩拜,众遂拜之。昔满洲国礼,大贝勒、阿敏、莽古尔泰三贝勒,以兄行敬,命生於汗左右,无论何处,均亦命与汗列坐,不令下坐,除夕及元旦,备陈乐舞,设大宴。以太祖喪,是年除夕元旦,停止宴乐,汗仅受众人叩道礼。天聪元年正月初八日,命贝勒阿敏、济乐哈郎台吉、阿济格台吉、林度台吉、岳托台吉

及硕托台吉,率大军往征驻朝鲜明将毛文龙。是日,遗方吉纳、温塔希致书大明宁远都堂袁崇焕曰:“满洲国汗致书袁大人:我两国所以构兵者,先因乐驻辽东、广宁各官,尊尔皇帝,如在天上,自视其身,犹如天人,俾天生诸国之群午自主,不堪凌辱。遂告於天,与师征讨。唯天公正,不论国之大小,止论事之是非,遂以我之是为是。何以为是?如於癸未年,尔明兵无帮害我二祖,此一也,癸巳年,叶赫、哈达、乌拉、辉发、蒙古无故曾兵侵我,故天以我为是,以彼为非。彼时,尔明国不援救我。其後,哈达复来侵我,尔国仍未助我。已亥年,我出兵报哈达,天遂以哈达■我。尔明却助哈达,逼我将哈达人民释还哈达。其我释还之哈达人,叶赫掠之去,尔明国却置若罔

闻。尔明国既称中立国,当秉公持平,然於我国则不助,於哈达则援之,於叶赫则听之,此乃尔之偏私,此二也;尔虽害我祖父,我仍欲和睦相处。遂於我戌申年,立碑於界,刑白马乌牛,誓告天地云:若明人偷越边界,则杀之;若诸甲替入边界,则杀之等语。癸丑年,明兵出边驻兵援助叶赫,此三也;又曾誓云:若见越界之人而不杀,则殃及不杀之人。其後,明人潜出边界,侵扰诸申之地,我遵前誓杀之,尔乃谓我杀人,以铁索缚我广宁使臣刚古利、方吉纳,挟取我十人杀之,以逞报复,此四也;夫尔驻兵叶赫,将我已聘叶赫之女,改嫁与蒙古,此五也;明又出兵,焚我累世守边诸申房屋,并驱逐居民,不令收刈所耕粮欲穀,各自建立石碑,置沿边三十里外,抢佔诸申疆土。人参、貂皮、粮穀及出售木材均由其地产焉。尔夺取我民赖以为生之地,此六也,甲寅年,尔国听信叶赫之言,遣员遗书,以种种恶言,诋娸我等此七也。我也大恨,有此七件,其馀小忿,数不胜数。凌辱已极,不堪容忍,是以兴师今尔若以我为是,欲修两国之好,当以黄金十万两,白银百万两,缎疋百万、毛青细蓝布千万疋餽送,以为和好之礼。礼成之後,以两国彼此餽赠之礼,以东珠十、貂皮千张、人参千斤送尔,尔则以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缎十万疋、毛青细蓝布三十万疋送我。若欲如之餽赠往来,以修两国和好,则誓诸天地,永归和好。袁大人,尔即以此言转奏尔皇帝,否则,乃是尔仍願兵戈也。”初九日,有逋逃自喀尔喀蒙古来告:察哈尔汗出兵,尽掠我喀尔喀,从者养之,拒者杀之。扎鲁特部逃往科尔沁部等语。十四日,台吉杜度属下巴布、富拉塔二牛录下蒙古十五人,自奉集堡遁去,阿达海、乌拜、康喀赖追之,至都尔鼻地方,尽战杀之。乌拜被创一处,以告汗,汗曰:“乌拜之贤,父汗在日,曾蒙嘉奖,欲陞未及。观此,洵属贤能。时若不是彼等,而是他人,必致从脱者矣。”遂厚赏之。昂阿拉阿哥、扬古利额驸二大臣,为赏赐阿达海、乌拜一事,入请,汗见旌兄昂阿拉,离座行礼。昂阿拉跪曰:“国君如此离座行礼,众福晋亦将起立,我何敢当,唯尽力办事,以报汗恩耳。”汗曰:“昔尔嗜酒致不务正事,时尔既至,我亦不起立。今因尔已戒酒理政,为国驱使,故我离座相迎。即异国之人亦将勤勉效力也。尔等宗兄弟不勤勉效力,执能勤勉耶。”十六日,出征诸贝勒,遣人来告:已克朝鲜义州城。出征诸贝勒自潘阳起程之第六日,即十三日,遣总兵官冷可知里,备禦雅蓀、备禦叶臣及孟安此四大臣,率兵八十,前去哨探,尽取明人沿途哨兵,无一人得以前去报信,故义州城人,一无所闻。前去先往之大臣及其所率八十人,由此速往,乘夜而入,暗中设梯,领我众军,登城克之。明兵一万,朝鲜兵两万,均劝降未从,遂尽杀之等语。十八日,出征讲贝勒,攻取郭出城,招降监盘、宣川、定州等城。所遣关信人於二十二日至,所赍书曰:“略至自义州城二百里外,

克小铁山,大杀明兵及其逃人,生擒参将一人遊击一人、都司三人,毛文龙奔往刺鱼坨,尽获大铁山之朝鲜人。临盘、宣川、定州皆降,兵至郭山山城,特城坚固,劝降未从,遂攻克之。攻该城时,荷蒙天祐,我等无一人受伤,並生擒道员一人,参将一人、遊击三人。由此挺进,将至朝鲜王旧居平壤,路远不及遣使,诚恐悬念。既蒙天恩忽为我等懮虑。我等驻平壤,饲养马匹,并遣使访朝鲜王,以探彼处情形,事若顺当,将其王所居之城。义州留大臣八员,兵一千人,郭山城留大臣四员,兵五百人,该城较之萨尔浒城大坚固,可遣游牧蒙古及有职之蒙古人至义州城,率我兵往彼,是否可行,请汗虑之。若派蒙古前来,可命一精强大首领率之,务於解冻前速遣之,以防义州居民被害,粮榖被夺。已令降服之民,悉行■髮。倘由彼处派员,勿以未出痘者遣之,患痘疾。”汗下詔书曰:“出征诸贝勒,尔蒙天眷。据闻尔所作所为,我等在此,不胜喜悦。前进

一事,尔等审度而行。可进则进,勿若我取广宁,未入山海关,致成悔恨。若不可进,则勿强行。总之,所去之人,必相机而行。倘遇时行痘疾,可令我未出痘之诸贝勒及蒙古未出痘之诸贝勒还,何如?若无防碍则行之,其均由尔等审度之。令未出痘之蒙古诸贝勒还时,其随从亦酌量遣回,其在此之妻子及其他蒙古人等,皆已遣往义州。蒙天眷祐,朝鲜国之事将终,若需派人前往办理,尔等前去之诸贝勒、台吉一同商议,并以所定,遣人入告。俟观尔等之言,我将遣人致复。我仍留家之人;岂可冒昧发方。”二十日,遣游牧蒙古牛录下蒙古六人之妻孥至义州城食粮,由阿哥汤古岱、阿哥巴布泰檇之前往。汗乃下诏曰:“恐诸申、蒙古扰害降民,宜妥善管理,其犯罪之人,尔等可就地了结。”二月初二日,致书察哈尔奈曼部洪巴图鲁曰:“尔曾与鄂木雑特绰尔济喇嘛言欲与我修好等语。诚欲修好,可与敖汉部之杜稜、色臣卓里克图、洪巴图鲁商议,遣善能晓事人来,以便观尔等之言计议。我向来处事之道,善者不欺,恶者不惧。我征讨各地,并非好战,乃因凌辱过甚,遂昭告天地而征讨之。我屡欲与明修好,而彼不从,偏助叶赫,遣兵驻防,以我已聘之女,改嫁蒙古,又发兵楚我累世守边民舍,诸申所耕粮榖,不容刈获,强行驱逐。件件怨恨,酿至举师征明。我与喀尔喀素相和好。自寨赛侵我兀扎鲁城,杀我使臣,巴噶达

尔汉娶我已聘之女。其後,寨赛为我所为,喀尔喀立部落诸贝勒,俱与我和好,势告天地曰称若征明,则合谋征之,与之和,则共约而和矣。倘满洲惑於明之七言厚贿,不与喀尔喀商议而与明和好,则殃及满洲;若喀尔喀不与满洲商议而与明和好,则殃及喀尔喀等语。喀尔喀负盟约,不但不征明,反贪明之厚贿,听信其巧言,助明擒我壹人,献首於明,屡行侵扰,夺我性畜。然我置之不问。去嵗寅年,我发兵宁远,因遇霜冻,不取而还。喀尔喀以为我军尽杀,专意助明,移营逼我。要我遣往科尔沁使臣,於路而杀之,夺其所赍之物。因喀尔喀屡构怨於我,遂兴师征讨喀尔喀。朝鲜与我两国曾相和好。然朝鲜发兵,助明侵我。天以我为是,我乃得胜,犹为和好计,来侵官兵,不加诛戮,纵之遣还。我欲修好,而彼不肯,仍助明国,纳我逃人。是以征朝鲜。不论何处,我均无罪,非我好战而征讨也。征战有何好?太平有何不好?尔等诚欲和好,即遣命名来。察喀尔汗破喀喀尔喀,不仅诸贝勒,还么分诸申人等,离散诸贝勒之妻,强取诸贝勒之女,要巴牙喇属下跟役,除我之外,尔等岂不知之?若以我言为是,则将此书,与尔克西克胜诸贝勒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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