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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系九

诏群臣言事

太宗太平与国六年九月十八日,诏曰:「古者振木铎于路,所以采四方之风谣;设兽樽于庭,所以来 臣之谏诤。既物情之无壅,则朝政以允厘。朕以眇躬,获承大宝,惧不克荷,罔敢遑宁,乙夜观言,日旰忘食。事无细大,必务躬亲,言有抵咈,皆从采纳。尚虑中外臣庶阙于咨询,朝廷政理有所堙郁。在朝及外任文武官不以名位高卑,自今或闻民间利病,及时政得失,并得上书直言,无有所隐。为臣之道,自合爱君;有位之人,岂宜惜禄 况朕渴闻谠议,不汝瑕疵。圻槛靡修,盖惟素志;赐帛而罢,诚非优典。凡尔多士,体兹至怀。」

九年六月十三日,诏曰:「朕恤念蒸民,勤劳庶政,每令询访,以导郁堙。苟规益之有闻,岂卑高之是间。应天下幕职州县官俱负吏才,咸通时务,其或知民俗利害、政令否(藏)[臧],并许于本州岛附传置以闻。如所言有可收采,必行旌赏;如无所取,亦不加罪。」先是转运司及知州、通判皆得上书言事,而州县官则否,帝虑下情壅蔽,故降是诏。后有草泽上书言时政,引对,词甚狂(勃)[悖],帝不之罪,慰谕以遣之。因谓宰相曰:「往昔帝王多以尊极自居,词气严厉,左右无敢贡一言者。朕虽布衣言事,必温颜以待之,只如每与卿等款曲商确时事。盖欲通上下之情,无有所隐。」宋

琪等顿首称谢。

八月十六日,有布衣以皂囊封书献者,其词狂妄,帝览而不之罪。因谓宰相曰:「(此)[比]降诏书许人言事,近有上章者,朕皆一一览之。但外人不知朝廷要务,所言孟浪,不切机会。本欲下情上达,庶事无壅,故虽狂(勃)[悖],亦不加罪。」宋琪等对曰:「陛下广纳言之路,苟百中得一,亦是国家之利。」

端拱元年三月七日,诏:「内外文武百官,近以拟议之间,选用非当。虽居侍从,相尚因循,殊无直气英风,但有虚词矫饰。言事者率多侵局,拜章者止务身谋。今后谏省官等各思砥砺,共守箴规,事有不便者实时上言,民有未康者尽情条奏。至于御史台官实号纪纲之任,亦当动举宪章,静司(殚)[弹]奏。勉哉臣僚,咸听朕命!」

二年正月十一日,诏曰:「顷者以燕蓟之民,国家旧俗,(此)[比]因晋室,遂陷北戎。耆老没于遐荒,子孙坠于涂炭。间岁以来,乘秋为患。凡中外臣僚、文武百辟,比肩食禄,峨冠在庭,必有智路宏深、才识并茂,可以坐清祅祲,克静烽烟,各宜悉陈所见,密具封章。所责尽心,无 钳口。」

徒以作赋,遂拜为郎;东方朔敢肆大言,亦得待诏。朕甚不取也。盖自衒自媒者,士女之丑行;难进易退者,贤达之令猷。适足长躁竞之风,何以取敦朴之士 自今京、朝、幕职、州县官等,不得辄献诗赋杂文。如有时政阙失、民间利害策及直言极 淳化五年八月十五日,诏曰:「昔汉武之时,上书阙下衒鬻者以百数,故枚

谏书,即许投进。其宏才奥学,为人所称者,令于中书投献,丞相以闻,别听进(旨)[止]。」

至道元年三月十四日,诏曰:「在昔唐虞建官惟百,今国家郡县至广,吏员众多,自三公九卿以至九品一命,逮千万数。皆怀材抱器,明习利病,恪居官次,不求闻达。非开敢言之路,曷导下民之情 宜令诸路转运司告谕部内幕职、州县官等,应公私利害,并许上言,附传置以闻,委舍人院阅视其可否。」

三年五月四日,诏曰:「朕闻古先哲王之御天下也,惧德教之未修,虑政刑之或滥,必资献替,用致和平。朕承二圣之灵,托兆民之上,侧身思道,恭己向明。念守位之至艰,若涉川而未济,夙夜兢畏,靡遑厥居。且万务至繁,四海至广,政令岂能尽善,风谣安得尽知 凡所施张,宁无阙失 未闻谠议,朕甚惧焉。况今有位之贤,咸蕴佐时之略。所宜朝夕纳诲,以弼予违,蹇谔尽规,以补台德。苟言之弗用,则过在朕躬;若求之不言,则咎将谁执 宜令御史台告示内外文武 臣,自今人君有过,时政或亏,军事否臧,民间利害,并许直言极谏,抗疏以闻。庶乎在下者不隐其情,居上者获臻于治。罔或畏辟,以副虚怀。」

真宗咸平元年二月四日,诏曰:「自昔哲王之有四海也,乐闻己过,忻纳谠言,用能致时雍熙,驱民仁寿。矧予寡昧,始嗣基图,逾岁于兹,上穹谪见。斯盖时事乖舛,政刑郁堙,果恻天心,遽垂星变。夙夜循省,祗惧益深,敢忘责躬,以荅

谴戒 询于有位, 以虚怀。当思极言,无有所隐。朕将亲览,惟善是从。」

十月二十二日,诏:「今后臣僚如有著述文字,许诣合门通进,朕当亲览,用择材能。如文理稍优,仍令两制官铨简闻奏。」

二年闰三月七日,诏曰:「朕处九五之尊,托亿兆之上,抚临四海,儵及再期。轸宵旰之忧劳,奉祖宗之宪度。诚不感于穹昊,惠未及于黎元。岁罔丰登,气尚堙郁。将历炎蒸之候候:原缺,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五一补。,荐成亢之灾。缓狱恤刑,虽示哀矜之旨;侧身思咎「示」字原脱,「旨侧身」三字原缺,并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五一补。荛之言,克济大猷,以臻至治。咨尔簪绅之士 ,弥深惕惧之怀。比者累降诏书,大开言路,颇多丛脞,不足颁行。且念古先哲王纂承统绪,求工瞽之谏,纳簪:《宋大诏令集》作「搢」。,洎乎岩穴之伦,必能辩朝政之是非,察下民之疾苦,无怀畏避,当悉敷陈,体予不讳之心,副此惟行之命。自今并宜直言极谏,密疏以闻。或靡尚于属词,当直书其所见。言善者必加甄赏,理短者亦为优容。勿习余风,复谈鄙事。诞告中外,知朕意焉。」

四月四日,帝谓宰相曰:「近览言事封章,日不下百数,时亦有得。卿等更详之,如文理可采者,别(取进)[进取]旨。」因诏文武 臣封事,令合门(昼)[画]时(近)[进]内,勿致稽留。

三年十一月九日,诏:「应在京文武百官,自今已后,眇躬之行事过失,朝廷之布政苛烦,时令之有所不和,人情之未能上达,并宜直具条奏,勿或缄藏。至于在外文武臣僚,皆受国家寄任,未预依次转对者,各许上章奏事。国疵时病,吏

蠹民艰,一一上言,孜孜在念。繄尔多士,咸知朕意。」

四年五月二十九日按此条事,《长编》卷六五编于景德四年五月,并注云:「《五朝会要》以此事系之咸平四年,误也,今不取。」,帝谓王旦等曰:「朕以臣僚上殿者,札子不列名姓;拜章言事者,请留中不下。是皆攻人之短,发人阴私,而不欲明行弹纠者。若偏听,则事不可明;若不宣行,又遗言者之意。」遂命杜镐、陈彭年检讨前代臣僚上封言事故事,而降诏曰:「朕司牧生民,讲求政典。言念代工之理,实资着位之臣,咸服蝉联,并勤夙夜,固倾输于诚节,悉砥砺于廉隅,恪奉教条,共康理道。而有因循未革,习以为常,驰竞相沿,免而无耻,或攸司之旷废,或言事之诈欺。宜颁申儆之文,用洽至公之化。文武臣僚等各膺宠遇,宜在竭诚。凡所上章,故当无隐。倘思尽瘁奉国,复何恤于人言 岂必留中匿名,俾有伤于公(礼)[体],密形口奏,别无文状,可以研穷。朋比者为称,廉直者见 盖有爱憎是 ,善恶多诬,但欲潜惑于听聪,不愿显行于按覆,颇彰欺罔,深黩政经。今后所上章疏,并(颁)明具姓名,不得更乞留中。如事干机密,朕即临时相度,自余并付所司,依理施行。又每因公事上殿,例有徼求,徒增躁竞之风,何助隆平之治 今后或有时政得失,人民疾苦,刑狱 滥,军马未便,事涉机密,即许上殿;寻常细务,并于合门进状。上殿札子即许径述事由,不必过为文饰。倘或能除民弊,克利公家,即当旌此忠诚,别加甄赏。又或于外庭显有闻见,倘云摭实,何惮明言 多因对

在京及外处官员政治有闻,公忠可举,意不掩善,欲达朝廷;及贪黩 私,踰违昏昧,志思疾恶,心欲尽规,并仰明献封章,当行覆验,虚实之际,赏罚攸存。不得更因上殿,口有陈奏。中书、枢密院咸司政柄,共乂邦家;矧在公朝,宜崇治体,用符表率,以正彝伦。今后如闻内外文武臣寮、使臣军校,或公勤举职,清白检身,或不守廉 谤,忠良受染,评黩为公。既暗昧以难明,必欺诬而潜肆。徒使有罪获免,非辜致疑。今后或(肆隅)[隅,肆]为踰滥,并令进拟,明述所因,或请奖谕甄(陛)[升]朝廷过失,刑政不当,虽成命已行,而 情未协,并仰各上封章,直言利病。至于考绩,当举旧规,即不得苟扇虚声,潜相朋附。御史台纠察四方,肃正百辟,台阁之内,无所不监,王公以降,皆得举劾。自今内外臣僚有灼然违犯,刑狱 滥,并依旧典,纠察弹奏。倘能尽公忠,不隳职业,当加擢用,以劝能官。如是怀顾禄之心,绝绳违之志,既章选 ,必正简书。或有应纠而不纠,不应纠而纠,令尚书都省弹举以闻。王者稽古,盖思于俾乂;先甲出令,用示于必行。当九有之承平,乃百度之求理。旌别淑慝,人也其时;申明纪纲,行之在我。咨尔缙绅之列,暨于钧轴之臣,各启乃心,奉若成宪,所宜遵禀,无冒 ,或请替移按验。庶 至公之道,允成康济之功。谏议大夫、司谏、正言官参侍从,职奉箴规。既言责以在兹,且忠规而是竭。但怀缄默,尤属素尸。自今

宪章。中外臣僚,体予深意。」时太常丞李邈上言:「准诏,上章疏不得更乞留中。切见唐宪宗朝李绛面陈,愿奖劝忠荩,开纳规谏。宪宗曰:『卿所陈至□,有裨于我。今谏官韦处厚、路随甚有疏谏,言极忠益忠益:原作「志尽」,据《长编》卷六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八改。,恐卿不知。』以此足见谏臣之言,不泄于〔外〕。况 臣多士,愿献至忠,或有机微之事,理须密切。又陛下亦欲知天下民务,观百辟才能。此诏若行,恐未允当。愿令追寝,以开言路。」帝曰:「邈殊不知朕意。前诏但为禁诋讦诬罔之辈尔,倘军国机宜大事,不可付外者,即不在此限。」乃以手诏谕之。又龙图阁待制戚纶面陈诏旨不便,因出示宰臣。帝曰:「纶意以谓陈述之人难得面奏。然自颁诏以来,升殿奏事之人未尝有阻。朕于诸臣,贵在公共,不愿潜行交构,阴有中伤。朕思天下至广,自惟寡昧,常虑阙政,岂止虚怀求谏,常亦惕然而惧。前代帝(主)[王]好穷兵黩武,懈于机务,惑声色,事奢靡,此其大过,朕固不为。人臣论事,若众人所不敢言,独能言之,乃可嘉尚。纶性纯谨有学问,但未谕诏意尔。」

七月九日,帝谓宰臣曰:「比降敕不许臣僚以无名札子奏事,近日以来,奏事者殊少。卿等宜因接士大夫,察问四方之事以闻。」

六年十二月九日,诏曰:「朕受命上穹,为民司牧,罔敢逸豫,冀臻治平。而大信未孚,至化犹郁,下情罕达,阙政靡闻。深伫谠言,用宽吴席吴席:疑有误。荛而弗弃,庶药石之见投。间者实有询求, 于中外, 。在

或遘纳中之说,必期择善而行。虽每览封章,慰予所望,而极陈得失,未见其人。宜令内外文武 臣述官政之否臧,指生民之利病,恪尽所见,无为后言。《书》曰『询谋佥同』,《礼》云『有犯无隐』。倘箴规之可采,顾赏劝而必行。期尔众多,无吝倾竭。仍令御史台、诸路转运司布告天下,知朕意焉。」

景德元年正月六日,帝谓宰臣等曰:「近日 臣罕尝言事,若有所畏避。况今公朝,何至如此 」因言唐朝朋党尤盛,渐不可制,以至王室卑弱。又言其邪难辨。李沆曰:「佞言似忠,奸言似信。至如卢杞蒙蔽德宗,李勉以为真奸邪,是也。」帝曰:「奸邪之类,虽一时难辨,亦久当自露。」

三年四月二十五日,诏:「应在朝文武百官等,候得替,先具民间利害,条列实封,于合门通进后,方许朝见。博询中外,庶广聪明,凡尔臣僚,咸悉朕意。」

大中祥符八年四月二十四日,诏曰:「朕承大宝,祗惧小心。膺眷佑之无疆,荷灵禧之协应。少亏周慎,俄有震惊俄:原作「成」,据本书瑞异二之三二、《宋大诏令集》卷一五二改。。虽曰因人,敢忘克己 今月二十三日夜「二十三日」,原作「二十二日」,又脱「夜」字,并据本书瑞异二之三二、《长编》卷八四改补。,荣王元俨宫不谨遗烬,遽致延烧。昏夕之间,扑灭靡及;迟明之际,士伍并臻。尚赖 心,率同尽瘁。殿庭连属连:原作「达」,据本书瑞异二之三二、《宋大诏令集》卷一五二改。,不免致焚焚:原作「禁」,据本书瑞异二之三二、《宋大诏令集》卷一五二改。;宫禁回环,幸皆安堵。眷兹藩邸,自失于防微;叩谢宗祊,(尔)[弥]深于省咎。亦虞庶务,未洽大和,或政令匪中,或物情有壅,期闻谠论,以辅眇躬。应文武官并许直言,当从亲览,渴闻规益,勿吝倾输。」

仁宗天圣十年八月二十一日,诏曰:「朕以眇

躬,纂膺鸿绪。席祖宗之累善,遘方夏之大宁。内奉慈颜,宣扬庶务;外询髦士,稽访远猷。纤介之善必旌,毫分之罚惟慎。既绝畋游游之好,亦无台榭之营。十载于兹,群伦所悉。不虞昕夕,遽有震惊。今月二十三日夜,宫掖之间,忽兴遗烬。盖掖庭之内,火禁非严;而永巷之中,警巡无及。殿堂密接,遂致延烧;锺漏未晨,难于救扑。(向)[尚]赖苍旻垂佑,臣庶协忠,迨及迟明,已息炎燎。端门正寝,禁帑群司,幸免俱焚,实繄众力。至于武卫,各竭纯诚,肃奉宸居,实时安堵。缅思降儆,逖念前规,凡遇灾祥,必伸戒惧。或者朝章时政,犹爽至和;物态民心,非无壅阏。敢忘罪己,庶 饬躬。惟尔具僚,达于群品,有怀硕虑,罔吝昌言。当隐忧启圣之晨,伫毕力首公之 ,同归于道,兹有望焉。宜令中书门下宣谕中外。」

明道二年四月一日,诏曰:「朕历践藩储,暨于纂绍,荷祖宗之积善,致寰海之隆平。大行皇太后抚育眇躬,恩仁至厚,自膺付托,佑助政机。宵旰十年,忧劳万务。动克遵于礼法,言必合于典常。莅事择于大中,奉身极于清俭。乃至保大安人之术,求贤御众之方,详刑慎罚之规,恤隐防微之要,实赖慈诲,臻于善经。方祈寿康,以祚邦国,而昊穹降沴,风(不)[木]缠哀。莫报饬劳饬:疑当作「劬」。,但增追慕。眷言凉薄,荐遘孤茕。念王业之惟难,非独见之攸济。而今而后,所掌中外文武群材众臣掌:疑误。,副予肯构之心,赞我保邦之业。无有远迩,悉输(悉)[忠]勤, 公

灭私,兴利除害。政率先于久大,举无坏于经常。威爱而治兵民,刚柔以济能否。罔违众而从欲,各竭诚而佐时。庶尽所长,辅予不逮。用协先训,以光令猷。宜令中书门下遍行宣谕。」

景佑五年正月十日,诏曰:「朕绍膺景命,抚育中区。对天地之宏休,奉祖宗之成宪。常怀惕厉,靡敢怠荒。一志于兹,十有六载。兵戈偃戢,方隅底宁。百稼屡登,亿姓咸义。虽未臻至化,抑可谓小康。而去岁以来,众异间作。星文流变,谪见于穹旻;坤载震摇,沴生于边鄙。定襄之郡,为害特深。室庐垫陷以寔蕃,黎氓压覆而斯众。飞奏继至,予心恻然。而又春候方初,蛰户俄振。退而修省,罔究端倪。盖朕体道迪勤,烛理犹昧。以凉德而处尊「尊」字下当脱一字,与下句失对。,以眇质而保鸿名。致此(机)[禨]祥,敢忘戒惧。爰申诞告,式伫谠言。其或朕躬之阙遗,执事之阿枉,政教未臻于理,刑狱靡协于中,在位有壅蔽之人,效官有贪墨之吏,仰谏官、御史,搢绅百僚,密疏以言,悉心无隐。限半月内实封进纳月:原作「日」,据《长编》卷一二一改。。朕当亲览,靡及有司,择善而行,固非虚饰。咨尔多士,宜体朕怀。」

康定元年三月二十五日二十五日:按《长编》卷一二六、《宋大诏令集》卷一五三均系于二十三日丁丑。,诏曰:「朕寅威端命,抚有多方。绍服前人之明,勤经庶政之治。居常励翼,罔敢怠荒。每惟眚异之来,深原谴告之自,(处)[虔]修应实,所冀格和。而乃咎证荐臻,焱风示变,若丰其蔀,方昼而冥。震惧载怀,惄焉如疚。盖朕责躬匪至,求毖尚违。德刑弗协于中,信化未孚于下。缘兹爽戾,再集(机)[禨]祥。重

念景公退荧舍之灾,成王起郊禾之偃,曾不旋日,念应自天。宁予渺冲,靡克通感 矧前诏中外,率贡谠谋,亦既累旬,未闻献可。宜申诞告,式并条陈。有能补朕阙遗,究民利病,图御边之方略,述在位之阿私,悉心以谈,迟当亲览。庶择善言之益,助迎休气之祥。咨尔群伦,咸知朕旨。」

〔庆〕历四年二月二十二日,诏权御史中丞王拱辰赴台。拱辰因入见,谕曰:「言事官第自振职振:原作「辰」,据《长编》卷一四六改。,勿以朝廷未行为沮己,而辄请解去,以取直名。自今有当言者,宜力陈无避。」拱辰顿首谢。

七年三月二十一日,诏曰:「朕临御以来,于今二纪,(威)[夙]夜祗惧,不敢康宁,庶洽治平,以至嘉靖。自去岁冬末,时雪已愆;今春大旱,赤地千里。百姓失业,无所告劳。朕思灾变之来,不由他致,盖朕不敏于德,不明于政,号令弗信,听纳失中,俾兹眚祥,下逮黎庶,天威震动,以戒朕躬。大惧不能承宗庙之灵,负社之重,苦心焦思,惶悸失图。是用屈己以谢愆,归躬而上叩。不御正殿,不举常珍。外求直言,以荅天谴。冀高穹之降鉴,闵下民之无辜。与其降疾于人,不若移灾于朕。庶用感格,以底休成。自今月十九日后,只坐崇政殿,仍减常膳。应中外文武臣僚,并许实封言当世切务。三事大夫其协心交儆,辅予不逮。」

八年三月十六日,幸龙图、天章阁,召近臣宗室观太宗《游艺集》、三朝瑞物,乃出手诏赐辅臣曰:「朕承祖宗大业,赖文武荩臣夙夜兢兢荩:原作「尽」,据《乐全集》卷一八、《长编》卷一六三改。,期底

于治。间者西陲御备,天下驿骚,辄募兵师,急调军食。虽常赋有增,而经用不给,累岁于兹,公私匮乏。加以承平寖久,仕进多门,人浮政滥,员多阙少。又牧宰之职,以惠绥吾民,而罕闻奏最;将帅之任,以威制四夷,而艰于称职。岂制度未立,不能变通于时邪 简擢靡臻,不能劝励于下邪 西北多故,虏态难常。献奇谲空言者多;陈悠久实效者少。备豫不虞,理当先物。思济此务,罔知所从。悉为朕条画之。」

二十五日,赐翰林学士、三司使、知开封府、御史中丞等诏曰:「欲闻朕躬阙失,左右朋邪,中外险诈诈:原作「计」,据《长编》卷一六三改。,州郡暴虐,及法令非便民者,悉以条陈。至于朝廷几事,或自有所见,亦附于篇,当不付外。择在(子)[予]衷,毋虑后患。」时皆给笔札,令即座以对,而宰臣陈执中固辞。帝复敦谕,至于三四,乃听两府归而上之。

二十六日,御迎阳门,召知制诰、待制至台谏官等,又出手诏曰:「朕欲闻朝政得失,兵农要务,边防备预,将帅能否,财赋利害,钱法是非,与夫谗人害政,奸盗乱俗,及所以防杜微渐之策。悉对于篇,无有所隐。如所怀未尽,听别疏以闻。」

皇佑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诏曰:「逾岁于兹,上天谪见。良由时事乖舛,政化郁堙,果恻天心,遽出星变。仍自今月五日不御正殿,其尚食所供常膳亦宜减省。中外臣僚言当世切务。」

四年正月十九日,诏:「昨为唐介显涉结附,合行降黜之典,亦虑言路或梗,寻与叙迁。尚恐言

事之臣有所顾虑,令御史台、谏院务尽鲠直,以箴阙失。仍令通进司,或有章奏,画时进入,必当亲览,或只留中。」

十月十八日,帝谓辅臣曰:「比日上封言政事得失者少,岂非言路壅塞所致乎 其下合门、通进、银台司、登闻、理检院、进奏院:自今州县奏请,及臣僚表疏,毋得辄有阻留。」

五年五月六日六日:原作「十六日」,据本书仪制六之一一及《宋史》卷一二《仁宗纪》改。,诏曰:「朕循三圣之法,监百王之宪。永惟唐虞之世,以及文武之时,上有求教之勤,下有告猷之助。忧劳旰昃,罔敢自安。日与辅臣,裁决万务,虽极辩之不倦,当退公而益强。宜即燕闲,同讲治道。自今中书、枢密院辅臣如有军国大政、边防重事,候前殿退,别请对于后殿。仍前一日先具所陈事以闻。」

十月九日,诏:「春夏以来,蝗旱于灾,民间利害有未达者。其令诸路转运、提点刑狱司 谕(新)[亲]民官采访以闻。」

至和三年六月二十九日,诏曰:「朕猥以眇身,奉承圣业,常惧政化之爽,以羞祖宗之灵,日昃劬劳,躬自懋勉,约己以济物,推诚而任人。肃将一心,殆且三纪,庶蒙休应,以登至平。近乃淫雨降灾,大水为沴,败公私之庐舍,冒西南之城扉。秋稼有沦伤之嗟,贫人罹溺丧之苦。弥月于此,积晦未开,两河之间,决溢为患。夙夜惟念,悼痛于怀。此皆朕德不明,天意所谴,致兹灾潦,害及下民。是亦邦治未孚,王职多阙,赏罚有所不当,诏令得非未便,狱讼颇狂,赋役烦急。既民 失职者众,则天灾缘政而生。思闻谠

言,以推咎罚。道有消复,志在更张。应中外臣僚并许上封言时政阙失。凡当世之利害,及制治之否臧,悉心以陈,无有所讳。庶几弭塞变异,召致和平。咨尔股肱之臣,其交相戒敕,虚心以调元化,合志而营庶政,辅予不逮,冀其有庆。」

英宗治平二年八月八日,诏曰:「盖闻古之圣贤在位,阴阳和,风雨时,日月光,星辰静,黎民阜蕃,以底休平,朕甚慕之。朕猥以眇身,托于王公之上,夙夜以思,惟惧能以承先帝鸿业。而比年以来,水潦为沴。乃八月庚寅大雨,京师庐室垫伤,被溺者众,大田之稼,害于有秋。窃迹灾变之来,曾不虚发,岂朕之不敏于德,而不明于政欤于:原脱,据《长编》卷二○六补。 将天下刑狱滞 ,赋繇烦苦,民有愁叹亡聊之声,以奸其顺气欤 不然,则何天戒之甚着也 今饬躬焦思,欲销伏大异,而未闻在位者之忠言。进祈自新,厥路何繇焉 应中外臣寮,并许上实封,言时政阙失及当世之利病,可以佐元元者,悉心以陈,毋有所讳。执政大臣皆朕之股肱,其协德交修,以辅朕之不逮。」以上《国朝会要》。

四年神宗已即位,未改元。闰三月二十二日,诏曰:「朕以菲德承至尊,托于公卿兆民之上。惟治忽在朕躬,夙夜兢兢,上思有以奉天命,下念所以修政事之统。愧不敏明,未烛厥理。夫辟言路、通上下之志,欲治之主所同趣也。其布告内外文武 臣,若朕知见思虑之所未及,至于朝之阙政,国之要务,边防戎事之得失,郡县民情之利

害,各令直言抗疏以闻,无有所隐。言若适用,亦以得人,观其器能,当从甄擢。惟尔文武,其各体朕兹令之非徒下也。」

六月二十五日,诏曰:「农,天下之本也。祖宗以来,务加惠养,每勤劳勉,屡下宽恤之令,数赐蠲复之恩。然而历年于兹,未极富盛,间因水旱,颇致流庸。深惟其故,殆州郡差役之法甚烦,使吾民无敢力田积谷,求致厚产,以避其扰。至有遗亲背义,自谋安全者多矣。不幸逢其暴政,骨肉或不相保,愁怨亡聊之声,岂不(勃)[悖]人理、动天地欤 害农若此,为弊最深。上下偷安,苟务因循,重于改作,故农者益以匮乏,末游者安其富逸焉。生生之路至谬戾也,朕甚悼焉。永惟出令之慎,故访中外 议,宜有嘉谋宏策贡于予闻。朕将亲览,择善而从。顺天兴益,诚安敢怠;命非徒下,钦哉无忽!其令中外臣庶,限诏下一月,并许条陈差役利害,实封以闻,无有所隐。」

神宗熙宁元年正月十四日,中书、枢密院先奉手诏,以「经冬无雪,令各述朕躬过失,及时政未符天意者。」是日,曾公亮等同对,引咎拜谢。上曰:「日与卿等相见,议政之外,未闻忠规。朕非欲文饰,诚冀卿等极言阙失,以荅天变也。」公亮等惶恐顿首而退。

二年四月二日,诏曰:「朕惟理财之臣失于因循,其法遂至于大坏,而天下之货留积而不通,故特召辅臣,俾之置司,以讲求其利病,将救其宿弊而更张之救:原作「林」,据《宋大诏令集》卷一八四改。,上以 于国,下以足于民。而或者不察,

以为专务苛碎刻削,以趋公家之急,兹岂朕之意哉 然而商天下之利者,必资天下之众智而集成之,则理尽而不悖,事行而不跲,于是利源通,而富庶之俗成矣。其令内外臣僚,有能知财用利害者,详具事状闻奏。其诸色人亦具事理,经制置三司条列司陈状。在外者即随所属州军投状,逐处缴申制置三司条列司。夫有言不酬,不足以申劝,事如可行,何吝于赏 如诸色人所言财利有可采录施用者,当量其事之大小而甄赏之。」

二十日,诏曰:「传曰『近臣尽规』,以其荣耻休戚与上同也。今在此位者,视朕过失与朝廷政事之阙,默而不言,乃或私议窃叹,若以其责不在己。夫岂皆习见成俗,以为当然,其亦有含章怀宝,待唱而发者也。今百度(堕)[隳]弛,风俗偷堕,薄恶灾异,谴告不一,此诚忠贤助朕忧惕,以创制改法,救弊除患之时。宜令侍从□臣□视朕过失与朝廷政事之阙,无有巨细,各具封章,极言无隐。噫!言善而不用,朕有厥咎;道之而弗言,尔为不恭。朕将用此考察在位所以事君之实,而明黜陟焉。咨尔有官,勿违朕旨。」

七年三月六日,诏曰:「朕涉道日浅,晻于致治,政失厥中,以失阴阳之和。乃自冬迄春,旱暵为虐,四海之内,被灾者广。间诏有司,损常膳,避正殿,冀以塞责消变。历日滋久,未蒙休应,嗷嗷下民,大命近止,中夜以兴,震悸靡宁。永惟其咎,未知攸出,意者朕之听纳不得于理欤 狱讼非其

情欤 赋敛失其节欤 忠谋谠言郁于上闻,而阿谀壅蔽以成其私者众欤 何嘉气之久不 也 应中外文武臣僚,并许实封直言朝政阙失,朕将亲览,考求其当,以辅政理。三事大夫其务悉心交儆,成朕志焉。」

八年十月十二日,诏曰:「朕以寡薄,猥承先帝末命,获奉宗庙。顾德弗类,不足仰当天心。比年以来,灾异数见,山崩地震,旱暵相仍。今彗出东方方:原作「万」,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五四改。,变尤大者。内惟浅昧,敢不惧焉。已避正殿、减常膳,虑未足以祗天戒。应中外臣僚并许直言朝政阙失,朕□虚心以(致)[改],庶以消天文之变焉。」先是手诏中书门下:「卿等率在庭之臣直言朕躬过失,改修政之未协于民者以闻。」宰臣遂颁。

元丰三年七月二十五日,诏中书曰:「朕以寡昧,获奉宗庙,夙夜祗畏,不遑康宁,冀或仰当天心,感格和气,以敷锡于庶民。而太史占言,谪见干象,乃孟秋癸未,彗出西方。谴告之来来:原作「未」,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五四改。,厥有攸召。夫岂朕德弗类,刑政或谬于理欤理:原缺,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五四补。 吏之不良,而民或失职欤 永惟厥咎,朕甚惧焉。自今月戊子避正殿,减常膳,中外臣僚并许直言朝政阙失,朕虚心以改,庶古先格王正厥事之意焉。」原本缺。

八年哲宗已即位,未改元。五月五日,诏曰:「盖闻为治之要,纳谏为先。朕思闻谠言,虚己以听。凡内外之臣,有能以正论启沃者,岂特受之而已「岂特」、「之」三字原缺,据《长编》卷三五六补。,固宜不爱高爵重禄「宜」原作「且」,「爱」原作「受」,并据《长编》卷三五六改。,以奖其忠。设其言不当于理,不切于事,虽拂心逆耳,亦将欣然容之,无所拒也。若

乃阴有所怀,犯非其分,或扇摇机事之重,或迎合已行之令,上则观望朝廷之意以徼幸希进,下则衒惑流俗之情以干取虚誉,审出于此,而不惩艾,必能乱俗害治。然则黜罚之行,是亦不得已也。顾以即政之初,恐群臣未能 晓,凡列位之士,宜识此心,务自竭尽。朝政阙失,当悉献所闻,以辅不逮。宜令御史台出榜朝堂。」

六月二十五日,诏曰:「朕绍承燕谋,获奉宗庙。初揽庶政,郁于大道,夙夜祗畏,不敢皇宁,惧无以章先帝之休烈,而安辑天下之民。仰惟古之王者,即政之始,必明目达聪,以防壅蔽,敷求谠言,以辅不逮,然后物情 以上闻,利泽得以下究。《诗》不云乎:『访予落止』,此成王所以求助,而群臣所以进戒,上下交儆,以遂文武之功,朕甚慕焉。应中外臣僚及民庶,并许实封直言朝政阙失、民间疾苦,在京于登闻(原本缺)[鼓、检]院投进,在外于所属州军驿置以闻。朕将亲览,以考求其中而施行之。」以资正殿学士、通议大夫司马光言:「臣先于三月三十日上言,乞下诏书广开言路。臣昨奉圣旨入见昨:原作「非」,据《司马公文集》卷四七《乞改求谏诏书札子》改。,蒙降中使,以五月五日诏书赐臣看阅。臣伏读诏书,其间有愚心未安者,不敢不冒万死极竭以闻。切见诏书,始末之言固尽善矣,中间逆以六事防之。臣以为人臣惟不上言,上言则皆可以六事罪之矣。其所言或于群臣有所褒贬,则可以谓之『阴有所怀』。本职之外微有所涉,则可以谓之『犯非其分』。陈国

家安危大计,则可以谓之『扇摇机事之重』。或与朝旨暗合,则可以谓之『迎合已行之令』行:原脱,据《司马公文集》卷四七补。。言新法之不便当改,则可以谓之『观望朝廷之意』可:原脱,据《司马公文集》卷四七补。。言民间愁苦可悯,则可以谓之『衒惑流俗之情』。然则天下之事,无复可言者矣。是诏书始于求谏,而终于拒谏也。伏望于诏书中删去中间一节「诏书」上原衍「诸」字,据《司马公文集》卷四七删。,使天下之人各尽所怀,不忧黜罚。」故有是诏。

元佑六年四月五日,左谏议大夫郑雍言:「冬春之交,阴阳缪盭。愿诏近臣条具利病,明言失得,考之经传,参之今古,益广聪明求治之意。」诏御史台行下。

绍圣四年九月二日,诏曰:「朕以菲德,奉承大业,夙夜战栗,不遑康宁,惟恐不足以仰当天心,以羞先帝圣德。乃仲秋之夕,彗出西方。推原典经,兹谓大异。永惟其咎,未烛厥理。岂非庶政之失,以悖三光之明 谴告之来,朕实祗惧。《书》不云乎:『惟先格王正厥事。』已避正殿,损常膳,罢秋宴。公卿其各悉心修政,辅朕不德。应中外臣僚等并许直言朝廷阙失,朕将亲览,虚心以改,庶几以销天文之变焉。」

元符三年徽宗已即位,未改元。三月二十四日,诏曰:「朕以眇身,始承天序,任大责重,罔知攸济。永惟四海之远,万机之烦,岂予一人所能 察,必赖百辟卿士,下及庶民,敷奏以言,辅予不逮。矧太史前告,天将动威,日有食之,期在正月。变异甚,殆不虚生,夙夜以思,未烛厥理。将以弥纶初政,消弭天菑,自非药石之规,孰开朕听 况今周

荛之中,言亦可采。凡朕躬之阙失,若左右之忠邪,政令之否臧,风俗之媺恶,朝廷之德泽有不下究,闾阎之疾苦有不上闻,咸听直言,毋有忌讳。朕方开谠正之路,消壅蔽之风,其于鲠论嘉谋,唯恐不闻,而行之唯恐不及。其言可用,朕则有赏;言而失中,朕不加罪。朕言惟信,非事空文。尚悉乃心,毋悼后害。应中外臣僚以至民庶,各许实封言事。在京于合属处投进,在外于所在州军附递以闻。」先是中书舍人曾肇言:「臣伏读《诗》《书》,见周成王即政之初,咨嗟求助,至于再三。群臣进戒,亦皆至诚恳恻,无所讳避。然考其时,犹在除丧朝庙之后。及康王嗣位,自乙丑至癸酉纔九日,而君臣更相训告,如恐不及。岂非天位至重,守之至难,祗畏恐惧,尤在其始。今陛下践祚之初,臣愿修转对之制,下不讳之令,明诏百官,下及庶民,使得极言时政,无有所隐。庶以鼓动天下敢言之气,纾发郁湮壅塞之情。当今先务,无易此者,惟圣明亟行之。」乃下此诏。既而以奉议郎郑敦义为承议郎,左班殿直高士育为承务郎,韶州仁化县令鹿敏求为承事郎。赐大学上舍生何大正同进士出身,及开封府进士吕彦祖并为初等官。大正直州司法参军,彦祖淄州司户参军。郑敦义、高士育、鹿敏求仍令合门引见上殿。后又赐太学生江纬进士及第,仍召对,为处州缙云县令。皆以应诏上书推赏也。 行之内,人有所怀,

五月十一日,臣僚上言:

「伏见陛下发德音,下明诏,使臣直言,毋有所隐讳。况诏书已有『其言可用,朕则有赏』之文,则宜实其言以信天下。臣伏闻治平四年,神宗皇帝践祚之初,即求直言,寻又下诏:『上书言事人所陈政事时务,材识出众者,命官特加甄擢;其次赐(次)诏书奖谕。布衣则令有司召问,条对有理,量材录用。』即当时谘谋劝诱,如此其详矣。至有朝上书、暮召对者,是以四方万里,人人奋励,争竭腹心,唯恐在后。伏愿陛下明谕辅臣,讨寻治平四年之令,举而行之。臣又伏思,上书之人所言不一,其泛论大体,指陈邪正,如此类者,自可留之禁中,以备观览。至于陈述利害,事干有司者,即乞降付政府,委官看详,有可施行,旋具闻奏。如此,则圣诏之出,不为空文,施之国家,固非小补。」诏差丰稷、张舜民看详。后右司谏孙谔言:「差官看详士民所上封事,臣切以为未便。若谓章疏繁多,聪明不及周览,乃使臣下泛观而历采之,臣恐上封言事之人继踵趋走于看详之门,私谒者源源不已也。愿收还其书,于燕闲之余,时取而观之,间有可采,褒以爵赏,则命令尊而天下劝矣。」诏前差丰稷、张舜民看详指挥勿行。

徽宗宗宁五年正月十二日,诏:「朕以寡昧,奉承大烈,夙夜祗惕,靡敢康宁。冀以仰当天心,感格和气。方孟春之夕,星文变见,推原载籍,兹谓大异。岂朕德弗类,政刑罔中,皇天动威,以示谴告 永惟厥咎,朕甚惧焉。已避

正殿、损常膳,中外臣僚等并许直言朝政阙失,朕将亲览,虚心以改。庶几古先哲王克正厥事,以销干象之变。」

十五日,诏:「比诏求直言,尚虑臣僚畏避,不敢指陈阙失,可诏侍从官各具所见,实封闻奏,朕将亲览焉。」

二月一日,诏:「四方之远,视听岂能周 虑有民瘼,壅于上闻,可诏逐路监司察民间疾苦,具实以闻。」

大观四年五月二十二日,诏曰:「朕以寡昧,获奉宗庙,顾德弗类,不足以仰当天心。今彗出东方,兹为大异,永思厥咎,朕甚惧焉。自五月十八日避正殿、损常膳,许在京任职侍从官直言朝政阙失,朕虚心以改,庶以迎休嘉之应焉。」

政和元年二月八日,诏:「诸路臣僚陈述民间利害,已付三司看详。可令左右司置籍,每半年考校,内有补治功、实利及民者,具名取旨,随材升擢。」

四月四日,臣僚言:「乞内外大小之臣,应有富国裕民之术,皆许条画以闻。」诏:「富民之要,无如节用。若讲究利源,徒见纷纷。臣僚之议可勿行。」

二年二月二十九日,诏曰:「朕惟神宗皇帝上稽成周,下监百代,立常平、免役之法,以成仁民爱物之政。其敛散有经,其操纵有权,宪禁详密,无敢侵紊。不十数年,家给人足,国丰用裕,储峙衍溢,粟腐而贯朽。虽中更隳弛,费出无艺,而积岁用之,靡有殚竭,何其盛哉!朕夙寤晨兴,思庶几焉。永惟绍圣之纂承,以迄于今,缉之熙之,罔或遑宁。今县官之费不给,而民财亦屈。算计见

,若彼其远,其故何哉 岂吏奉吾诏不勤,而恻怛之意不加欤 抑狎于余习而诡法,以成其私者众欤 将时异事殊,而奉行者未得其职欤 此朕之所悯也。宜令诸路提举司推原熙丰立法之意,参究方今利害之实,何修何饰,而可以追复前日之盛,条具以闻,朕将择其中而施行之。」

宣和七年十二月十九日,(语)[诏]:「河北、燕山边事,理宜询访利害,选用人材。许文武臣僚等经尚书省投状自 ,并献紧切利害。开封府牓谕。」

二十二日,诏曰:「朕获承祖宗休德,托于士民之上,二纪于兹。虽兢业存于中心,而过咎形于天下。盖以寡昧之资,藉盈成之业,言路壅蔽,导谀日闻,恩幸恃权,贪饕得志。搢绅贤能陷于赏籍,政事兴废拘于纪年。赋敛竭生民之财,戍(后)[役]见而朕不悟,众庶怨怼而朕不知。追惟己愆,悔之何及。已下信诏,大革弊端;仍命辅臣,蠲除宿害。凡兹引咎,兴自朕躬,庶以少谢天人谴怒之心,保全祖宗艰难之业。慨念前此数有诏旨,如下令以求直言,修政以应天变。行之未久,夺于权臣,乃复归咎建议臣僚,使号令不信,士气沮伤。今日所行,质诸天地,后复更易,何以有邦。况当今急务在通下情,不讳切直之言,兼收智勇之士,思得奇策,庶能解纷。望四海勤王之师,宣二边御敌之 困军伍之力。多作无益,侈靡成风。利源酤榷已尽,而牟利者尚肆诛求;诸郡衣粮不时,而冗食者坐享富贵。灾异

略。永念累圣仁厚之德,涵养天下百年之余,岂无四方忠义之人,来徇国家一日之急 应天下方镇、郡邑守令,各率师(慕)[募]众,勤(正)[王]捍边。能立奇功者,并优加异(常)[赏],不限常制。(章)[草]泽之中,怀抱异材,能为国家建大计、定大事,或出使疆外者,并不次任使,其尤异者以将相待之。中外臣僚士庶,并许实封直言极谏,诣登闻检院、通进司投进,朕当亲览。虽有失当,亦不加罪。」

钦宗靖康元年正月一日,诏曰:「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朕获保大器,思闻盖言。应朝廷之阙失,政令之僻违,保邦御俗之方,安民御戎之策,询于有众,咸极敷陈。虽有过差,必无罪谴。自今中外臣庶,并许实封直言得失以闻。」三月一日,诏侍从之臣,虽非本职,特许言事。

高宗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诏:「应监司州县违法赋敛,涉于掊克,或科配大买物色,实有扰害,及应干民间疾苦事件,并许中外臣庶详具利害,经所属官司陈述缴奏,或诣阙投进。当议者悉较正施行。虽语言诋讦,亦不加罪。」

十二月三十日,诏曰:「朕以眇躬,获嗣大统。以一心之思虑,而图四海之安危,以一己之见闻,而万机之情伪,非尽臣工之谋议,曷臻方夏之敉宁 肆敷朕心,历告列位。自今服采在职,其各悉心极言。凡言动举措之过差,暨军旅财用之阙失,人情之逆顺,政事之否(藏)[臧],号令不便于民,法制无益于国,若将施设,咸得指陈。或抗章而尽辞,或造膝而

入告。务从简直,以便听观。咨尔有位,体至意焉。」

二年四月十三日,诏诸路监司条具靖康以来,凡弃城逃遁者某人,保城力守者某人,书其功罪,着其赏罚。赏太薄者厚加其赏,罚太轻者严正其罚,罪状未闻者付之有司推明,使守土之臣,有以惩劝。

三年二月十九日,诏:「国(少)[步]艰难,谋虑之士咸愿献陈,往往无路达于朝廷。令左右司轮官设次延接,看详所陈,纳尚书省。」

二十七日,诏曰:「朕以菲躬,遭时多故,举事失当,知人不明。昨以宰臣非才才:原作「求」,据《建炎要录》卷二○改。,任用既久,专执己见,壅塞下情,怀忠者不能自明,论事者不得尽达,以致边备废而莫讲,邻敌至而不知,事出仓皇,匹马南渡。臣庶陷没,士卒逋逃,府藏殚残,井邑隳废。深思厥咎,在予一人。既已悔过责躬,洗心改事,极夤畏以荅天谴,肆沛宥以慰人心,放斥宫(殡)[嫔],贬损服御,罢黜宰辅黜:原作「出」,据《建炎要录》卷二○改。,收召隽良。尚虑多方,未知朕志,肆加播告,用见忱诚。自今政事阙遗,民俗利病,或有关于国体,或有益于边防,并许中外士民直言陈奏。朕当躬览,采择施行,旌擢其人,庸示劝奖。言之或失,朕不汝尤。咨尔万邦,钦予至意。」

六月二日,诏宰执:「可来日召郎官以上赴都堂,宣谕朕旨,各言朕之过失,政事失当,百姓疾苦。庶可以收人心,召和气,消天变。各令实封以闻。」上谓辅臣曰:「太史奏,久阴霖雨不止,占为阴盛,下有阴谋。霖雨者原本缺所致,早晚差寒,天道不顺,寒阴反节。朕

观《晋书 天文志》备言其证,恐政失其当,以召天变。」吕颐浩奏曰:「陛下忧勤庶政,臣等辅政无状。宰相之职,燮理阴阳,在汉故事,遇灾异则策免三公。今日臣实任其咎。」上曰:「此朕不德所致,岂可咎卿 」故降是诏。

闰八月一日,内降诏曰:「朕嗣位累年,寅奉基绪,爱育生灵,凡可以和戎息兵者,卑辞降礼,无所不至。而敌人猖蹶,迫逐陵犯,未有休息之期,朕甚悼之。比命杜充提兵防淮杜充:原作「杜克」,据《建炎要录》卷二七改。,然大江之北,左右应接,我之所守者一;由荆襄至通、泰,敌之可来者五六敌:原作「适」,据《建炎要录》卷二七改。。兵家胜负,难可豫言,议者众多,未易( )[偏]废,轸念旬月,莫适决择。朕定居建康,不复移跸,与夫右趋岳、鄂,左驻吴、越,山川形势,地利人情,孰安孰(安)危,孰利孰害 以至彼我之所长,步骑之所宜,何险可守,何地可战 某路之钱帛可致,某郡之谷可漕 其各悉心以致思,明以告朕。昔汉高谋臣良将多矣,都雒之计已定,及闻娄敬一言,而入关之意立决。况吾士大夫之确论,朕岂不能虚怀而乐从之哉 三省可召应行在职事官兵条具以闻。」是日,辅臣吕颐浩召百官就都堂,应诏条具驻跸事共二十五封,至晚进入。翌日,上宣谕曰:「昨晚臣僚条具事,犹未曾观。国家大事,召百官议,盖亦古制,如陆贽奏议是也。」颐浩曰:「祖宗时,遇大事亦召公卿集议。」王绹曰:「《书》所谓大疑谋及卿士。」上曰:「但恐封事中趣向必不一。原本缺公生明,偏生闇,人能至公,议论(目)[自]有见处。昔

真宗澶渊之役,陈尧佐蜀人,则欲幸蜀;王钦若南人,则欲幸金陵。唯(冠)[寇]准决策亲征。人臣若不以家谋人:原缺,据《建炎要录》卷二七补。,专以国计,则无不安利矣。」

四年正月二十八日,诏侍从官条具金人若退,当如何措置,金人不退,当如何措画,及将来何处驻跸以闻。

绍兴元年二月二十六日,内降手诏曰:「朕以国难日深,政治未洽,寇虏充斥,污潴于齐鲁宋卫之郊,而盗贼跳梁,株连于江鄂洪抚之地,闽中屡扰,淮上多虞,是用大惕于朕心,惧坠祖宗之业。而正士大夫可为之时也。三省可令侍从、台谏,各为悉意条具当今切务,所宜施行。何道而可以保民,何术而可以弭盗,何策而可以遏虏寇,何术而可以生国财生:原作「产」,据《建炎要录》卷四二改。,各具以闻,朕当虚己而力行之。」

九月二十八日,诏:「朕以眇末,获承至尊,伍年于兹,天未悔祸。〔前〕日于艰危之际称秩元祀,盖以温(清)[凊]急难之念,请命于皇天后土及我祖宗,夙夜祗栗,以俟降监。载念国家百七十年涵养,岂无忠义感发、怀愤善谋之士如汉侯生者慰朕焦劳 苟鸾驭之可还,讵彝章之足报 应四方有为谋策,能还两宫者,实封以闻。可行有 ,当以王爵赏之。播告天下,明知朕意。」

二年五月二十七日,手诏曰;「朕以纪纲坏乱之余,悼师旅凋残之极,国用虐而费广,兵力弱而民疲,苟可救时,安避改作。应内外侍从、省台寺监职事官、监司守令、寄居曾任郡守郎官以下,限半月各述所职及己见的确利

害,凡可以省费裕国、强兵息民者,条具以闻。中外之臣所同济难,各陈忠义之策,共成长久之利。咨尔有众,咸体朕怀。」

三年八月二十二日,诏:「比者雨晹弗时,几坏苗稼,朕方寅畏怵惕之中,又复地震苏、湖,朕甚惧焉。盖天(下)之降灾,应必随至,皆朕失德,不能奉顺乾坤,协序阴阳〔之〕故。咨尔在位小大之臣,有能应变弭灾,辅朕不逮者,极言无隐。」

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诏曰:「朕获承祖宗休烈,夙夜兢业,寅畏天命,弗敢康宁。属者强敌侵陵,师旅未解,元元骚动,咎在朕躬。太史有言,天着大异,乃来岁正月朔日有食之。永思厥咎,朕甚惧焉。顾德弗类,菑害荐至,缪盭之气,上累三光,侧身自儆,未烛厥中。公卿大夫、师尹百职,各悉乃心,交修不逮。其为朕讲求阙政,察理 狱,收辑流冗,询问病苦,举遗逸,徕直言。凡可消变弭菑者,毋匿厥指,共图应天之实,以称朕意。」

六年六月十三日,手诏:「朕以菲德,奉承大统,遭时艰 ,虏伪相挺,师旅方兴,赋役重困,寤寐恫矜,未知攸济。乃六月乙巳地震,〔朕〕甚惧焉。政之失中,吏之无良,怨讟滋彰,乖气致沴,坤厚之载,摇动靡宁。变不虚生,缘类而应,永思厥咎,在予一人。凡内外臣庶,有以应变辅朕之不逮者,其各悉心以言,毋谓朕讳,毋悼后害。」

七年七月二十三日,诏:「朕获奉祖宗基绪,若涉渊冰,罔知攸济,夙夜祗畏,恐弗克胜。乃夏秋之交,阳亢为沴,黎民愁叹,朕甚

惧焉。顾德寡昧,上累阴阳之和,彻膳省躬,未烛厥理。公卿大夫、师尹御事,下及庶民,咸听直言,无有隐讳。凡朕之过失,与思虑之所不逮,阙政 狱,人之疾苦,吏之无良,朕乐闻之。将以消弭天灾,导迎善气,副畏天之诚焉。应中外臣僚,以至民庶,各许实封言事。在内于合属去处投进,(任)[在]外许于所在州军附递以闻。布告遐迩,咸知朕意。」

九年四月四日,诏曰:「昨以巡幸在远,号令不通,缅怀凋瘵之民,如在方域之外,昼方食而屡孍,夜不寐以隐忧。今者境土初还,版图来上。欲革烦苛之令,抚以宽大之条。稽九功以厚生,约三章而解挠。与之更始,庶几小康。惟利之所当兴,顺人心而施设;害之所宜去,求民瘼以蠲除。乃临政愿治之所先,岂明目达聪之可后 咨尔在位,暨于庶民,各陈切己之言,用广兼听之益。虚心以伫,择善而从。因革弛张,用咸稽于众志;休息涵养,将共乐于丕平。宜悉乃心,靡有所隐。应河南新复诸路州军民间利病,许监司守臣条陈。余官及士庶上书,经所在州军缴奏。」先是,上宣谕辅臣曰:「河南新复诸路州军民间利病,所欲急闻。」故降是诏。

十年闰六月十五日,诏顺昌府官吏军民等:「狂虏犯境,王师扼冲。惟吏民协济军事,保捍城垒,驱遏寇攘。眷乃忠勤,宜加抚惠。应本府县有民间利害,守臣条具以闻。诏书到日,明告吏民,各令知悉。」

十五年四月八日,诏曰:「太史奏,彗出东

方,朕甚惧焉。已避殿、减膳,侧躬省愆。尚虑征科苛扰,系狱淹延,致伤利气,上干垂象。可令逐路监司、郡守条具便民事目,措置闻奏。务要必行,以施实德。」

二十五年十二月一日,上谓辅臣曰:「向来指挥监司、守臣到任半年,令条具民间利病上之,已委官看详。今数年未尝进呈,是取宰相意旨,民事不欲令朕见也。」于(事)[是]诏除民事外,若更有己见利害,并许敷奏。

二十六年五月七日,右朝请大夫李邦献言:「切见百官及远方登对臣僚,上殿奏陈稍久,或圣语有所询访,而近年用事之臣狠忌,阴即中伤,致臣下所陈皆不切之务。望申饬,凡登对臣僚,尽言无隐,不许依前以闲慢事陈奏。」从之。

七月九日,诏曰:「太史奏,彗出东方,朕甚惧焉。已避殿、减膳,侧身省愆。尚虑朝政有阙失,民间有疾苦,刑狱有 滥,官吏有贪残,致伤和气,上干垂象。可许令士庶实封陈言,诣登闻检院投进。仍令诸路监司、郡守,条具便民宽恤合行事件闻奏。」是(以)[日],上谓辅臣曰:「夜来太史奏,彗出井宿间。朕当避殿损膳,以荅天戒。深虑朝政尚多阙失,或民情疾苦无由上达,可述此意,降诏许士庶实封陈言,务尽应天之实。」故降是诏。

十二月二十三日,上谓辅臣曰:「昨者下诏求言,四方之士陈献甚多。朕一一披览,所言利害,极有可取。宜择其议论尤切当者,量与推恩,庶几有以激劝。」沈该等奏曰:「(比)[此]仰见陛下乐闻荩言,天下幸

甚。当令看详官审择,具名进呈。」翌日降旨行下。

三十年四月十五日,诏:「比来久雨,有伤蚕麦,及盗贼间发。虽已措置,未至详尽,可令侍从、台谏条具消弭灾异之术,防守盗贼之策,各具己见,以实闻奏。」

三十二年四月三日,诏:「防秋不远,事贵预备。足兵足食,宜有长策。可令台谏、侍从各以所见,条具以闻。」以上《中兴会要》。

绍兴三十二年孝宗已即位,未改元。荛之言,岂无一得。朕躬有过失,朝政有阙违,斯民有休戚,四海有利病,凡可以佐吾元元,辅朕不逮者,皆朕所乐闻。朕方虚怀延纳,容受直辞。言而可行,赏将汝劝;弗协于理,罪不汝加。悉意陈之,以启告朕,毋隐毋讳,毋悼后害。自今时政阙失,并许中外士庶直言极谏,行在诣登闻检、鼓院投进,在外于所在州军实封附递以闻。」 六月十九日,诏:「朕钦承圣训,嗣守丕基。猥以眇身,托于王公士民之上,兢兢焉,惧德菲薄,不敏不明,未烛厥理,将何以缉熙初政,称太上付托之恩 永惟古先极治之朝,置鼓以延敢谏,立木以来谤言,故下情不壅于上闻,而治功所由兴起也,朕甚慕之。况今荐绅之士,咸怀忠良,

十二月六日,有旨:「今日早朝退,集侍从、台谏赴都堂,条具方今时务,仍听诏旨。」诏曰:「朕惟天下有弊事,无弊法。祖宗立法,夫岂不良。今日之弊,在乎因仍习俗,固而不化,遂与法意背驰。若解而更张,宫商斯在。经不云乎:变而通之以尽利,推

而行之存乎人。朕览张焘所奏, 然有契于衷,已令侍从、台谏集于都堂。今赐卿笔札,宜取当今弊事,悉意以闻。退各于听治之所,尽率其属,谕以朕旨,使极言之,毋得隐讳,朕将有考焉。」既而翰林学士承旨洪(迈)[遵]、吏部侍郎凌景夏、户部侍郎兼权知临安府赵(于)[子]潚、礼部侍郎黄中、兵部侍郎周葵、给事中金安节、中书舍人唐文若、中书舍人陈俊卿、中书舍人张震、户部侍郎向伯奋、刑部侍郎路彬、工部侍郎张阐、工部侍郎王普、起居郎周必大、起居舍人陈之渊、御史中丞辛次膺、右谏议大夫刘度、殿中侍御史胡沂、右正言周操、监察御史陈良翰、芮(晔)[烨]、刘子遵等〔奏〕:「今月六日奉圣旨,赴都堂恭听诏旨,条具方今时务。切见仁宗皇帝时,开天章阁,御资政殿,又御迎阳门,召近臣赐问目上当世之务,富弼、范仲淹、张方平皆系退而条具。今乞用前件故事,于三日内条奏,庶几不致 略,仰称清问下逮之意。」诏从之。

隆兴元年三月二十九日,诏:「霖雨为沴,虽侧身修行,尚恐诚意未孚。可令诸路监司守令,应遇灾伤去处,常切赈恤困穷,纠察刑禁。仍各条具闻奏。」

七月十六日,诏以:「秋阳亢旱,飞蝗在野,星变数见,朕心惧焉。意者政令多有所阙,赏罚〔多〕有不当。朕虽侧身求应以实,卿等各思革正积弊,勿 佞私,务塞灾异之原,称〔朕〕夤畏之意。」又令札与侍从、台谏、两省官照会,仍依今月十二日已降指挥,各条

具时政阙失闻奏。

二年七月三十日,诏:「政事不修,灾异数见,江浙水涝,有害秋成。朕自八月一日避殿减膳,思所以应天之实。可令侍从、台谏、卿监、郎官、馆职疏陈阙失及当今急务,毋有所隐。」

干道三年十一月十三日,诏:「比者盛冬之月,雷声震发。上天谴告,不虚其应。惕然警戒,深惧朕有失德,朝有阙政,民有疾苦,上奸阴阳之和。可令台谏、侍从、两省官指陈咎证,毋有所隐。」

六年五月二十五日,诏:「旧制,两省言路之官所以指陈〔时〕政得失,给舍则正于未然之前,台谏则救于已然之后,故天下事无不理。今任是官者往往于封驳章疏不频,惮于论列,深未尽善。自今后,给舍台谏凡封驳章疏之外,虽事之至微,亦毋致忽。少有未当,可更随时详具(奉)[奏]闻,务正天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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