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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西夏称群都五年

谅祚杀讹庞,遂亲政。

谅祚益长而骄,心忌讹庞专,且通讹庞之子妻梁氏,讹庞患之。梁氏密告讹庞将叛。又有漫咩者,其官高于讹庞,然势力反出其下,于是亦恶讹庞。谅祚乃与漫咩等举兵诛讹庞,灭其族,并杀其妻没藏氏,而以梁氏忠于己,因以为妻。谅祚性狂侻无常,好为乱,时过酋豪大家,辄私其妇女,酋豪多怨。纳叛人景询,亲而用之,以为枢密使。至是,始亲政。(《宋史·夏国传》及《梦溪笔谈》、《东原录》)

以弟乞埋为家相。(《梦溪笔谈》)始与宋定疆界。

初,宋遣李思道、孙兆来议疆事,皆不合。至是,太原府代州钤辖苏安静与夏国吕宁拽浪撩黎(《续通志》作垒宁伊朗罗垒)议定:府州自喀沁郭特、默隆庄、沙威牌、横阳河东西一带,筑堠九;自沙威旁顺横阳河东岸,西界步军照望铺间,筑堠十二;自横阳河西以南直满济彭,筑堠六;自满济彭西南直麟州界伊济军营,筑堠三;自伊济军营南至大横水、竹枝谷、伺候峰、赤犍谷、章爱哩乌西界步军照望铺相望,筑堠十二。

其榆平岭、清水谷头有西界沙阿寨二:从北阿密善正寨一,次南玛克密策寨一,各距榆平岭四里;其大科卜遵有西界沙阿寨四:从北鄂特彭裕勒星寨一,次南威约卜寨一,次南玛克密策多寨一,次南玛克密约叶寨一,各距大科卜遵五里;其红崖坞有西界沙阿寨三:从北纲裕勒爱寨一,距红崖坞二里,次南阿密沁布寨二,各距红崖坞一里;其都纲都格有西界沙阿寨二:并系阿密沁布寨,在都纲都格上。其十一寨并存之如故。寨东西四里,各有西界步军照望铺,亦筑堠十二。

约自今西界人户,毋得过所筑堠东耕种。其在丰州外汉寨及府州界蕃户旧沙阿寨,并复修完。府州沿边旧沙阿寨三十三,更不创修。麟州界人户,更不耕屈野河西田。其麟、府州不耕之地,亦许两界人户就近樵牧,不得插立稍圈,起盖庵屋,违者并捉搦赴官及勒住和市。两界巡捉人员,各毋得带衣甲器械,过三十人骑。拽浪撩黎还,谅祚遂听命。(《长编》一百九十三)

夏四月,宋臣赵扌卞论延帅程戡纵夏酋入境。

初,夏国每年进奉乾元节,差使、副各一员,今岁改更旧例,罢去副使,独遣酋长二员。入境之初,程戡不能止遏,赵扌卞以戡昧于折冲,致西人无畏惮,轻窥中国,浸长贪心,奏请罢戡职,别选有威名臣僚镇抚,使边方知劝,令银、夏畏威。(《赵清献集》)

六月,灵、夏二州大水。

黄河环绕灵州,其古渠五:一秦家渠、一汉伯渠,一艾山渠,一七级渠,一特进渠,与夏州汉源、唐梁两渠毗接,馀支渠数十,相与蓄泄河水。又有贺兰、长乐、铎落诸山,为之堤障,向无水患。是时,七级渠泛溢,灵、夏间庐舍、居民漂没甚众。(《西夏书事》)

冬十一月,宋诏用汉衣冠。

谅祚上书,自言慕汉衣冠,明年当以此迎使者。宋帝诏曰:“诏夏国主,省所奏昨因宥州申覆,称迎接朝廷使命,馆宇隘陋,轩槛阽危,傥不重修,诚为慢易。于是鸠集材用,革故鼎新。来年七月生日,用蕃礼馆接使命;十月仲冬,用汉仪迎接,事具悉。使传之驰,为规国久。候亭之陋,能饬而新。既肩世服之忠,又乐邦仪之慕。忽披来牍,具体乃诚。如用汉仪,只依昨来张宗义所行仪式次第,馀并依誓诏。”(《宋史·仁宗本纪》、《夏国传》及《西夏纪事本末》)

十二月,宋复丰州。

初,丰州蕃族甚众,有永安、来远、保宁三寨,皆以蕃族守之。庆历初,元昊攻陷州城及三寨,蕃族尽为所虏,扫地无遗。州城之中,但有邱墟瓦砾,环城数十里皆草莽林麓而已,夏人弃而不有,宋人复建以为州,司马光言:“若建以为州,则须设寨备、置官吏、广屯兵马,多积刍粮,皆应调发内地之民以奉之,劳费甚大,此所谓徇虚名而受实弊也。”(《长编》一百九十五)

西夏称奲都六年

春正月,遣大首领祖儒嵬名聿正、副首领枢铭靳允中如宋,进奉贺正马、驼。

宋赐诏曰:“诏夏国主,省所差人进奉贺正旦马、驼共一百头匹事具悉。春元应律,王朝班常。载惟藩守之虔,爰任风宜之贡。有坚勤节,良厚褒怀。今回赐银、绢、茶等,具如别幅,至可领也。其差来人所赐物色,亦具赐目。”祖儒、枢铭者,乃西夏之官称。大者姓嵬名,名聿正。其所贸易约八万贯,安息香至金精石之类以估价贱,却将回。其馀硇砂、琥珀、甘草之类,虽贱亦售。尽置罗帛之旧,价例太高,皆由所管内臣并行人抬压价例,亏损远人。其人至贺圣节,即不带安息香之类来,只及六万贯。(《东原录》及《西夏纪事本末》)

更诸军名。

改西寿监军司为保泰军;石州监军司为静塞军;韦州监军司为祥军;左厢监军司为神勇军。(《宋史·夏国传》。按西寿,《长编》作西市。保泰,毕沅《续通鉴》作保秦。石州静塞军,《宋史·本传》又作韦州静塞。韦州祥祐军,《宋史·本传》又作石州祥祐。《宋史》既与《长编》不合,而《宋史》又自前后互异,未知孰是。)

夏四月,进马于宋,求赐书。

表求太宗御制诗草、隶书石本,且进马五十匹,求《九经》、《唐吏》、《册府元龟》及宋正至朝贺仪。宋帝诏赐《九经》,还所献马。(《宋史·仁宗本纪》及《夏国传》)

表宋,乞赎《大藏经》。

诏曰:“诏夏国主,省所奏请赎佛经《大藏》签牌、经帖等,欲乞特降睿旨,印造灵文,以俟至时幸垂给赐,所有旧例纸、墨、工直马七十匹,续具进止以闻,事具悉。大雄流教,善利无方。信士笃缘,群迷释趣。喜观心于法境,愿绎理于秘文。载省控陈,所宜开允。其请赎经文,已指挥印经院印造,候嘉祐十一年正旦进奉人到阙给付。”(《西夏纪事本未》)

奉表入宋,请尚主。诏答以昔尝赐姓,不许。(《长编》一百九十六)又乞买物件于宋,许之。

赐诏曰:“诏夏国主,省所奏买幞头、帽子并红鞓腰带及红鞓衬等物件,乞从今后凡有买卖,特降指挥,无令艰阻以闻事具悉。善纂前修,逖守西土。通奏函于信介,易服用于上都。体乃驰诚,勤于向化。特从开允,用洽卷私。已令管勾都亭西驿所,依例收买应付。”谅祚得诏,乃出狂言,欲与中国相敌及要熟户。(《西夏纪事本末》。按孔氏《谈苑》:苏涣郎中押伴夏人,云卖银五千两,买乐人幞头四百枚,薰衣番、龙脑、朱砂几数百两,及买绫为壁衣。)

秋七月,举兵击董毡,不胜,筑堡于古渭州之侧而还。

先是,契丹以女妻董毡,与之共图夏国。谅祚与战,屡为所败。及是,谅祚举兵击董毡,屯于占渭州。其熟户酋长皆惧,以为谅祚且来并吞诸族,亟请知秦州张方平求救。方平惧,饰楼橹为守城之备,尽籍诸县马,悉发下番兵,关西震耸。又乞发京畿禁军十指挥赴本路。枢密使张升言于帝曰:“臣昔在秦州,边人言敌欲入寇者甚众,后皆无事实。今事未可知,而发京畿兵以赴之,惊动远近,非计也。请少须之。”席从之。数日,方平复奏谅祚已引兵西去击董毡矣。谅祚寻复为董毡所败,筑堡于古渭州之侧而还。(《长编》一百九十七)

宋遣供备库副使张宗道来,赐生辰礼物。

宗道初入境,迎者至,欲先宗道行马,及就坐,又欲居东,宗道固争之。迎者曰:“主人居左,礼之常也。天使何疑焉?”宗道曰:“宗道与夏主比肩以事天子,夏主若自来,当为宾主。尔陪臣也,安得为主人?当循故事,宗道居上位。”争久不决。迎者曰:“君有几首,乃敢如是?”宗道大笑曰:“宗道有一首尔,来日已别家人,今日欲取宗道首,则取之。宗道之死得其所矣。但夏国必不敢耳!”迎者曰:“译者失辞,某自谓无两首尔。”宗道曰:“译者失辞,何不斩译者?”乃先宗道。迎者曰:“二国之欢,有如鱼水。”宗道曰:“然。天朝,水也;夏国,鱼也。水可无鱼,鱼不可无水。”(《长编》一百九十六)

是年,备官制。

汉设各部尚书、侍郎、南、北宣徽使及中书学士等官。蕃增昂聂、昂星、谟个、阿泥、芭良、鼎利、春约、映吴、祝能、广乐、丁努诸号。(《西夏书事》。按《涑水记闻》:是年,拓拔谅祚始请称汉官,以伶人薛老峰为副使,称左司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

西夏称拱化元年

春正月,遣使如宋献方物。

谅祚所遣进奉人石方,称宣徽南院使,非陪臣官号。宋帝戒其僭拟,使遵誓诏。曰:“诏夏国主,维乃祖考,克有西土,世为汉藩辅。今尔弗蹈于前烈,乃窃署重爵,以使奉币于朝。方边吏拒还,仍复稽留境上,不及廷见之期。洎朕亲览贡函,而僭我王命,实如所闻。朕疑风俗荒远,未达朝廷之仪。虽然,弃信慢常,谊不可长。其务思先世之约,以保绥于斯民。毋忽是图,以奸我有邦之罚。今后所差使人,即不得僭拟。故兹示谕,想宜知悉。”(《长编》一百九十八及《西夏纪事本末》)

契丹禁民鬻铜于夏。(《辽史·西夏外纪》)

三月,宋仁宗崩于福宁殿。皇子曙即位,是为英宗。(《宋史·仁宗本纪》)宋遣左藏库副使任拱之来告哀。仍赍赐大行遣诏及遣诏留物。(《长编》一百九十八)

遣使如宋吊慰。

谅祚遣使来吊慰,见于皇极殿门外。其使者固求入对,弗许。谅祚所上表,辄改姓李。赐诏诘之:“诏夏国主,上旻降祸,万国缠哀,驰遣使人,肃申慰礼。情虽深于永慕,事或异于旧闻。惟乃祖之称藩,有先朝之赐姓。抚绥隆于君义,亲爱笃于人伦。自再纳于誓言,亦且循于轨式。忽形需奏,靡固宗盟,言念举错之违,得非左右之惑,宜存远虑,用迪前猷。今后所—上表章,宜却如旧。”司马光言:“闻夏国所遣使人,前日不肯门见,固求入对,朝廷不许,勒归馆舍。臣谓何惜紫庭数步之地,使之瞻仰清光。”(《长编》一百九十九及王圭《华阳集》)

夏四月,宋以国子监所印《九经》及正义《孟子》、医书来赐,所从乞也。(《长编》一百九十八)又乞工匠于宋。

赐诏曰:“诏夏国主,省所奏盖以蕃方素稀正巧,变革衣冠之度,全由制造之功,欲就考工,聊情庶匠以闻事具悉。谨固世封,述修邦贡,率我朝廷之化,时乃祖父之规。遽阅来章,盖无前比。宜敦尔守,难循所陈。自西平王以来无此陈请,且宜循守旧规。”(《西夏纪事本末》)

宋转运使王举元来与屈野民盟。

初,屈野地界已定,至是,夏人复往争之,举元从数骑渡河,设幕与之盟,示以赤心。夏人感服。(《宋史·王举元传》)

西蕃禹臧花麻(《长编》作裕勒藏哈木)来降,谅祚以宗女妻之。

河州刺史王韶略熙河,尽降洮西诸族。西市城首领禹臧花麻不顺命,秦州钤辖向宝攻掠之,花麻力不支,遂以西市及兰州一带土地举籍来献。谅祚大喜,遣兵戍之,而以宗女妻花麻,封驸马。(《长编》二百二十六及司马光《论西夏札子》,然光《札子》作元昊以女妻花麻。)

西夏称拱化二年

求复榷场于宋,不许。(《宋史·夏国传》)遣吴宗等如宋贺即位。

宋诏令门见,使者不从,至顺天门,且欲佩鱼及仪物自从,引伴高宜禁之,不可,留止厩置一夕,绝其供馈。宗语不逊,宜折之,使如故事,良久乃听入。及赐食殿门,又诉于押伴张觐,宋帝命还延州与宜辨。宜者,延州所遣也。程戡授诏通判诘之,宗曰:“引伴谓当用一百万兵入贺兰穴,此何等语也?”通判曰: “闻使人目国主为少帝,故引伴有此对,是失在使人,不在引伴。”宗沮服。(《宋史·夏国传》及《长编》二百二。按《长编》:是年正月,司门郎中李定等奏:“差押伴夏国使人习上寿仪,退就幕次,赐酒食,所供微薄,使人窃笑,初不下箸,甚不称朝廷来远之意。”诏劾御厨、监官及客省吏人罚之。)

秋九月,宋来诏,精择使人,毋紊彝章,并令惩约吴宗等。

诏曰:“朕嗣守丕图,日新庶政,方推大信,以协万邦。思与藩屏之臣,永遵带砺之约,矧勤王而述职,固奕世以推诚。而近年来将命之使,或不体朝廷之意,或罔循规矩之常,多于临时率尔改作,既官司之有守,致事体以难从。且下修奉上之仪,本期效顺,而君有锡臣之宠,所以隆恩。岂宜一介于是间,辄以多端而生事。在国家之抚御,固廓尔以无疑。想忠孝之倾输,亦岂欲其如此?故特申于旨谕,谅深认于眷怀。今后所遣使人,更宜精择,不令妄举,以紊彝章。所有押赐、押伴使臣等,亦已严行戒饬,苟有违越,必置典刑。载惟信誓之文,炳若丹青之著,事皆可守,言贵弗违。毋开间隙之萌,庶敦悠久之好。”(《宋史·英宗本纪》、《夏国传》及《欧阳文忠集》。)

侵宋静边寨,宋以王素知渭州。

谅祚数出兵秦凤、泾原,抄熟户、扰边寨,弓箭手杀掠人畜以万计。素至三镇,夏人解去。素遂拓渭西南,城浚隍三周,增募弓箭手。居人旧穿土为室,寇至,老幼多焚死。为筑八堡使居之,听散耕田里,有警则聚,故士气感奋精悍,他道莫及。(《宋史·王素传》及《夏国传》)

横山酋豪叛附于宋,不受。

横山酋豪怨谅祚,欲率其属叛取灵、夏,叩延州求兵为援。判延州程戡言:“豺虎非自相搏,则未易取也;痈疽非其自溃,则未易攻也。谅祚久悖慢,宜乘此许之。所谓以蛮夷攻蛮夷,中国之利也。”会宋帝不豫,大臣重生事,不报。(《宋史,程戡传》)

遣使入贡于宋。

夏虽侵犯宋疆,犹遣使入贡。使人僭汉宫,移文于延州,称其国中官曰“枢密”。判延州程戡止令称使副,不以官,改称枢密曰“领卢”,方许之。(《宋史·程戡传》)

右枢密院党移赏粮以数万众攻顺宁,宋军北巡检刘绍能迎击,败之。(《宋史·刘绍能传》)

侵宋王官镇,庆帅孙长卿御之。(范祖禹《太史集·同知枢密院赵瞻神道碑铭》。按《神道碑铭》云:“夏人入寇王官镇,庆帅孙长卿不能御。会长卿加集贤院学士,公言长卿当黜,赏罚倒置。”)

冬十一月,宋刺陕西义勇军十馀万,夏境大震。旋知不可用,乃安。

时陕西亦警扰,而纪律疏略不可用。司马光抗言其非,韩琦曰:“兵贵先声。谅祚方桀骛,使骤闻吾益兵二十万,岂不震慑。”光曰:“兵之贵先声,为其无实也。独可欺之于一日之间耳!今吾虽益兵,实不可用,不过十日,彼将知其详,尚何惧?”琦不从。(《宋史·司马光传》。又《长编》:司马光谏刺义勇:“康定、庆历之间,赵元昊负累朝厚恩,无故逆命,侮慢不恭,侵犯边境。朝廷竭天下之力,以奉边鄙。刘平、任福,葛怀敏相继覆没,士卒死者动以万数。正军不足,益以乡兵。外府不足,继以内帑。民力困极,财物殚尽,终不能出一旅之众,涉区脱之地以讨其罪。而不免含垢忍耻,假以宠名,诱以重赂,仅得无事。当是时,三路新置乡兵共数十万,何尝得一人之力乎?以此观之,义勇无用,亦可知矣。”)

西夏称拱化三年

春正月,遣荔茂先如宋贺正旦,并献表归罪宋边吏。

宋帝以词多非实,复以诏戒侵扰,曰:“朕绍承丕命,抚育多方,念遐迩之所怀,唯恩信之是笃。乃顾泾、秦之道,适当蕃塞之交,谨封守以有常,列部加而相望,安其生聚,积有岁年。不图非意之间,忽此无名之举,侵掠堡障,荡焚粮资,始成生事之端,殊失奉藩之体。此虽驰于诏命,复尚滞于使人,洎观奏陈,尤异闻听。况先朝之厚德,从乃父之再盟,仰要日月之临,共固山河之界。今轻渝旧约,规肆末图,苟非所以致福有邦,保名厥后;傥未思于远略,终曷释于疑怀。交兵残民,朕岂乐此?其泾原、秦凤路一带熟户及弓箭手地分,宜遵誓诏,自今不可更行侵扰。所掠过生口,并须发遣,各还住坐。其孳畜等亦各令归户下,庶二边之俗,得遂耕耘之安,而累世之忠,更同金石之久,永毗王室,不亦美欤!”谅祚终弗听。(《长编》二百四及《西夏纪事本未》)

侵宋泾原。

宋副总管刘几称西人点集,将谋入寇,请出兵防守陕西。都转运使陈述古以为张皇生事,移几凤翔。数日之间,夏人果大举犯边,杀掠弓箭手及熟户,蕃部陷没数千户。盖夏人有意窥秦中,同家堡一带蕃部正厄西人来路,泾原若失此险,无所隔阂,敌骑一二日可至古渭。古渭可至,则秦中摇矣,故夏人屡谋犯此方。(《长编》二百四及《文恭集·论西夏事宜》)

略宋代州。

夏人数扰代州边,多筑堡境上。知太原府唐介遣兵悉撤之,移书夏边吏,谕以利害,遂不敢动。(《宋史·唐介传》)羌酋邈奔及阿叔溪心以陇、珠、阿诺三城叛归唃厮啰。

厮啰不礼,乃复归谅祚,请兵还取所献地。谅祚不之罪,为出万馀骑随邈奔、溪心往取,不能克,但取邈川归丁家五百馀帐而还。唃厮啰是年冬死。(《宋史·吐蕃传》)

夏五月,遣使贡于契丹。(《辽史·道宗来纪》)秋八月,复扰宋泾原。

西边蕃部弓箭手习知山川道路,材气勇悍,泾原倚为藩蔽。谅祚常以兵威胁服,有违拒者,辄戕杀之。于是弓箭手皆退入内地,边帅莫敢闻。龙图直学士司马光以为言,不报。(《司马文正集》)

冬十月,宋诏来问无名举兵之故。

诏曰:“诏夏国主,据环庆路经略司奏,取问无名举兵,近迫大顺。国家戢威武以安中夏,推恩信以待四夷,岂欲与众兴劳,为边生事?乃眷西陲之守,嗣推累世之忠,故于岁时,曾无赐与之缺;每戒将吏,务谨封隅之常。所宜恪奉朝彝,绍遵先训,爰自近岁,颇乖素诚。或侵蹂原禁之土田,或焚荡近边之族帐。间虽形于旨谕,久莫悉其事端;载循抚御之方,终示含容之体。今复大驱兵众,奄至寨垣,拒敌官军,赛酬蕃户。览守臣之上奏,至终食之兴嗟。岂邪谋之所惑,而轻举弗思;将大义之不存,而肆恶未已。质诸天地,既隳乃父之盟,残尔人民,殊非有邦之福!朕惟自昔罚罪,必先陈文告之词;若将因心,犹足懔誓言之事。傥终不便,安免用惩。今特遣赍诏往彼取问,到日可具理闻奏。”(《西夏纪事本末》)

冬十一月,争同家堡,拒诏使王无忌于境上。

元昊时,生羌十九户以同家堡入献,地在德顺军威戎堡外二十里,中国未设封堠。谅祚认为己境被宋侵占,遣兵杀属户数千,掠牛羊数万。宋帝检视故籍,遣王无忌诏谕,至境不纳。(《西夏书事》。按《东都事略》附录,嘉祐间,夏国妄认同家堡为界,延州牒问,遂围大顺。)

十二月,遣使如宋贺正旦,又使人贺寿圣节。

司马光言:“谅祚之所以依旧遣使称臣奉贡者,一则利于每岁所赐金帛二十馀万;二则利于入京贩易;三则欲朝廷不为之备。”(《太平治迹统类》)

西夏称拱化四年

春二月,升西市城为保泰军,以驸马禹藏花麻守之。

西市距古渭仅百二十里,谅祚建造行衙,置仓积谷,移保泰军治于此,命花麻为统军,守其地。(《西夏书事》)

夏四月,夏人犯边,环庆经略使蔡挺击走之。(《西夏纪事本末》。按此条《宋史·英宗本纪》及《长编》均不载。)

秋九月,谅祚大举攻大顺城,分兵围柔远寨,烧屈乞村,栅段木岭。

初,环庆经略安抚使蔡挺斥候严明,知谅祚将入侵,即遣诸将分屯要害,以大顺城坚,虽被攻不可破,不益兵;柔远城恶,命副都总管张玉将重兵守之;敕近边熟户入堡清野,戒诸将无得逆战。谅祚将步骑数万攻围大顺三日,蕃官赵明与官兵合击之,谅祚衷银甲毡帽督战。挺先选强弩分列于壕外,注矢下射,重甲洞贯,谅祚中流矢遁。复徙寇柔远,挺又使副总管张玉募勇三千人,夜出扰营,敌惊溃。(《长编》二百八。又《长编》:夏人围大顺,帝召西上阁门使刘几问之,曰:“大顺天险,非虏可近,第恐夏人与赵明为仇耳。”帝曰:“赵明之子入城,几为所掩,卿料敌何其神也。”)

宋巡检使刘绍能邀击夏人于长城岭。

夏人围大顺城,绍能为军锋,毁其栅。至秦王川,邀击于长城岭。(《宋史·刘绍能传》)宋环州熟羌思顺来投。

谅祚倚为向导。蔡挺宣言:“思顺且复来。”命葺旧舍,出兵西为迎候之举。谅祚果凝思顺,毒之死。(《宋史·蔡挺传》)侵宋庆州,败还。

声言益发人骑,且出嫚辞,复攻围大顺城。鄜延经略安抚使陆诜谓由积习使然,不稍加折诮,则国威不立。乃留止请时服使者及岁赐,而移文宥州问故。帝喜曰:“固知诜能办此。”谅祚闻之,大沮,盘旋不敢入,乃报言:“边吏擅兴兵,今诛之矣。”(《宋史·陆洗传》)

宋遣西京左藏库副使何次公赍诏来,问所以入寇之故,仍止岁赐银帛。

陆诜言:“不若且赐时服”,不从。先是,谅祚入犯,韩琦议停岁赐,绝和市,遣使问罪。枢密使文彦博难之,或举宝元、康定事(按《长编》作因举宝元、康定事,改“或”为“因”,则属彦博矣。《韩琦传》作或,则引宝元、康定事者非彦博,当时在枢府尚有陈旭、吕公弼二人,未审谁所言)。琦曰:“谅祚狂童也,非有元昊智计,而边备过当时远甚。亟诘之,必服。”会陆诜策与琦合,而谅祚果归款。十一月,次公还,以谅祚表进。帝已卧疾,琦叩御榻曰:“谅祚服否?”帝力疾顾琦曰:“一如卿料也。”谅祚所上表,虽云“受赐累朝,敢渝先誓”,然尚多游词,归罪于其边吏。

乃复诫约夏国,诏曰:“国家远抚方域,并推恩信,不专用武,盖务息民。夏国世服忠劳,为国藩卫,故于岁时赐与,恩礼甚备,期于惇守誓约,传之永久。不谓累年以来,数兴兵甲,侵犯疆陲,惊扰人民,诱胁熟户,荡覆族帐,亡失生业,被边数路,略无宁岁。朝廷姑务含恕,不欲遽然生事,止令所在移文理辩,而夏国终不承禀。乃复多聚人马,直叩大顺,围迫城寨,焚烧村落,张其兵势,以抗官军,不顺之状,人神共愤。朕独排群议,特降诏书,直究归由,先行诘问。今览封奏,所称受赐累朝,敢渝先誓,祈恤民氓之患,欲见和平之理,推心及此,良可叹嘉。详观叙陈,尚达诚懿。至如屯聚兵马,既托言是边上首领攻围城寨,又指说作小可边事。誓诏所载,岂容如此!况夏国兵甲,可都无统制,缘边首领,必然不可擅兴。若向去更有侵犯,又复假此为词,则使朝廷何以信凭,盟好必难保守。故复谕旨,所宜审图,傥欲善继前勋,不渝先志,则当专遣使人,别贡誓表,具言今后严诫边上酋首,各守封疆,不得点集人马,侵犯边土。其鄜延、环庆、泾原、秦凤等路沿边一带,久系汉界熟户并顺汉西蕃,不得更行劫掳,及逼胁归投;所有汉界不逞叛亡之人,亦不得更有招纳,有渝此约,是为绝好。馀则遵依誓诏,如此方明效顺,以释众疑。朝廷恩礼赐与,一切如旧。况缘边熟户等,朝廷素有约束,若不来侵犯,必不先起事端,疆埸之间,共期康靖。”(《长编》二百八、《宋史·韩琦传》及《西夏纪事本末》)

宋绝夏岁赐,罢和市。(《宋史·韩琦传》)是岁,谋伐宋,以有备不果。

宋张方平帅秦州,谍告夏人将压境,方平料简士马,声言出塞,已而夏人不至。言者论其轻举,曾公亮曰:“兵不出塞,何名轻举?寇之不得至者,有备故也。倘罪之,后之边臣将不敢为先事之备矣。”(《宋史·张方平传》)

西夏称拱化五年

春正月,如宥州。(《西夏书事》)

是月,宋英宗崩。太子顼即位,是为神宗。(《宋史·英宗本纪》)二月,宋遣供备库副使高遵裕来报哀,并以英宗遗留物来赐。

遵裕抵宥州下宫,夏人遣王盥受命,以吉服至。遵裕切责之,乃易服。既而具食上宫,语及大顺城事,盥曰:“剽掠辈耳。”遵裕曰:“若主寇边,扶伤而遁,斯言非妄耶?”夏人以为辱,亟遣人代对,终食不敢发口,辄忿怒曰:“王人蔑视下国,敝邑虽小,控弦十数万,亦能躬执櫜鞋,与君周旋。”遵裕瞋目曰:“主上天纵神武,毋肆狂獗,以干诛夷。”时谅祚觇于屏间,摇手使止。(《宋史·夏国传》及《高遵裕传》)

西蕃首领拽罗钵、鸠令结二人诱蕃部二百馀帐来投。(《宋史·神宗本纪》)掠青鸡川。三月,蕃酋献地秦州,筑成南牟谷口以拒。

夏国所据,多汉匈奴地,元昊与延、环诸路相攻,于秦、渭仅亦再至。故谅祚时,二州蕃族日盛。景珣等献计,以为先取西蕃,然后兵扼要害,则陕右可举。于是诸蕃半为攻陷,浸淫直逼秦州。时青鸡川蕃部苦谅祚侵掠,遣使诣秦州献地,请于南牟谷口置堡戍兵,以通秦州德顺之援,绝夏人入寇径路。陕西宣抚使郭逵以闻,宋帝诏从之。(《西夏书事》)

闰三月,遣使如宋谢罪。

谅祚遣使献方物谢罪,请戒饬酋长守封疆。如去冬所赐诏旨。因复以诏答之曰:“朕以夏国累年以来,数兴兵甲,侵犯疆陲,惊扰人民,诱逼熟户。去秋乃复直叩大顺,围迫城寨,焚烧村落,抗敌官军。边奏屡闻,人情共愤!群臣皆谓夏国已违誓诏,请行拒绝。先皇帝务存含恕,且诘端由,庶观逆顺之情,以决众多之论。逮此露章之禀命,已悲仙驭之上宾。朕纂极云初,包荒在念,仰循先志,俯谅乃诚。既自省于前辜,复愿坚于永好。苟奏封所叙,忠信无渝,则恩礼所加,岁时如旧,安民保福,不亦休哉!”仍赐绢五百匹,银五百两。(《宋史·神宗本纪》。《长编》二百九及《朔方新志》载此诏,作宋遣使于元昊,与此异。)

宋遣内殿崇班魏璪来赐治平三年冬服、银、绢。

初,陆诜请留赐冬服及大行遗留二使,而自以帅牒告之。至是,宋乃遣使。(《宋史·夏国传》及《陆诜传》)秋,遣使如宋奉慰及进助山陵。

宋因谕夏国主,令遵守藩仪。诏曰:“诏夏国主,朝廷戢兵所以息民,施德所以怀远。顾西夏之封守,奉累朝之诏书。不意近岁以来,继有无名之举,边隅多扰,生聚靡宁。乃至去秋,忽迫大顺,虽云报仇于熟户,实亦拒战于官军,皆谓已萌之情,可见不顺之迹。先皇帝终务全于国体,且往诘其事端。洎朕纂承之初,尤思抚御之略,载览来章之述,有嘉大义之存。矧旧载于宗盟,复躬承于忠训。宜念祖先之服,益遵藩翰之仪,使永无兵革之虞,众遂耕耘之乐。自享多福,以传无穷。”(《宋史·夏国传》及《西夏纪事本末》)

八月,宋复夏和市。(《宋史·神宗本纪》)宋来诏谕令发熟户,仍不得侵践汉地。

诏曰:“诏夏国主,朕修文德所以怀远人之安,戢威武所以广诸夏之福。岂欲为边生患,与众兴劳!今据逐路经略司奏:自嘉祐七年春至今秋以来,夏国人骑或胁略近边熟户;或侵践当界民畴;或假以金钱购亡命之卒;或诱以官爵致无赖之夫,为日滋深,其害未已。朕新膺大统,奄宅中区,既思辑藩臣之和,又将杜边事之渐。按西平之旧则,参庆历之再盟,未肩祖父之忠,颇忽朝廷之制。缅怀裔土,久缺化风,岂委任之失人,致讲陈之非计。夫享盛福者莫如躬德义,蹈后艰者靡不由僭狂。勉循至言,庶保先约。其前后招胁过熟户,并须尽底发遣过界,仍令后不得信纵人骑,侵践汉地,致射伤人命,及潜购下第举人、逃背军卒等,所言逐次边奏因依,已具别录。”(《西夏纪事本末》)

冬十月,宋知青涧城种谔取绥州。

初,边吏上言,西戎部将嵬名山,欲以横山之众取谅祚降(《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作赵谅祚部轻呢嚷侧,欲以横山之众攻取谅祚。按轻呢嚷侧于嘉祐八年内附,请兵延州约取灵、夏,会仁宗不豫,未报。谅祚闻遣官,抚定之事乃寝。是年内附者乃凌举及嵬名山二人。轻呢嚷侧事无考,或凌嵬二人名氏,其时犹未明言也。据《司马光行状》作嵬名山,不作轻呢嚷侧)。诏边臣招纳其众。谏议大夫司马光上疏,极论以为“名山之众,未必能制谅祚。幸而胜之,灭一谅祚,生一谅祚,何利之有?若其不胜,必引众归我,不知何以待之?臣恐朝廷不独失信谅祚,又将失信于名山矣。若馀众尚多,还北不可,入南不受,穷无所归,必将突据边城以救其命,陛下独不见侯景之事乎?”宋帝不听。

至是,遣将种谔发兵迎之。嵬名山者,部落在故绥州。名山弟曰夷山,请降于种谔。谔使人因夷山以诱名山,赂以金盂,名山小吏李文喜受之,阴使银、夏监军牙吏史屈子,托言嵬名山来报内附,而名山未知之也(按《太平治迹统类》:名山本熟户,九岁为元昊所掳,长为银、夏、绥三州监军,其帐在绥州之侧,领小使二十馀人。牙头吏史屈子者狡猾,为众贷谅祚息钱,累岁不能偿。时大饥,谅祚数点兵,民疲敝苦之,屈子乃说诸小帅,密牒内附)。谔即奏言:“谅祚累年用兵,人心离贰,尝欲发横山族帐尽过兴州,族帐皆怀上重迁,其首领尽收河南之地,取谅祚以降。”帝信之。陆诜言:“以众来降,情伪未可知。”戒谔毋妄动,谔持之力。诏诜召谔问状,且与转运薛向议抚纳,乃共画三策,令幕府张穆之入奏。穆之因受向指,诡言必可成。帝意诜不协力,徙之秦凤。谔不待命,募可使者通蜡书于名山,与屈子定计,领所部期日会于银州。谔起所部蕃汉兵会于怀远寨,移折继世赴银夏应接,长驱入绥州。夜渡大理水,驻师离思曲,围其帐。厥明,屈子及诸酋长胁名山开门迎纳,名山惊,援枪欲斗,夷山呼曰:“兄已约降,何为如是?”文喜因出所受金盂示之。名山投枪大哭,遂举众从谔而南。名山赐名“赵怀顺”,得酋领三百,户万五千,胜兵万人。

将筑城,诜以无诏出师,召谔还,军次怀远。晨起方栉,夏众四万坌集,傅城而阵。谔开门以待,使名山率新附百馀人挑战,谔兵继之,鼓行而出。至晋祠据险,使偏将燕达、刘甫为两翼,身为中军,乃闭垒,悉老弱乘城鼓噪,以疑敌军。已而合战,追击二十里,俘馘甚众,遂城绥州。当谔之取绥州也,发高永能兵六千先驱入罗兀,五战皆捷。(《宋史·神宗本纪》及种谔、司马光、高永能、陆诜等传)

遣兵备银州。

绥、银接壤。绥州既失,谅祚惧银州单弱,遣兵屯守。鄜延路请檄诸路牵制,知凤翔府李师中不可,乃止。(《宋史·李师中传》)

冬十一月,遣使如辽,进回鹘僧、金佛、《梵觉经》。(《辽史·道宗本纪》)夏人诱杀宋知保安军杨定及都巡检侍其臻。

种谔受嵬名山降,失绥州。谅祚以为定卖己,乃诈为会议,诱杀之,并杀臻。朝廷谋西讨,邵亢曰:“天下财力殚屈,未宜用兵。唯当降意抚纳,俟不顺命,则师出有名矣。”因条上其事,诏报曰:“中国民力,大事也,兵兴之后,不无掊率。人心一摇,安危所系。且动自我始,先违信誓,契丹闻之,将不期而自合。兹朕所深忧者。当悉如卿料。”于是欲弃绥诛谔,陕西宣抚主管机宜文字赵卨言:“虏既杀王官,而又弃绥不守,示弱已甚。且名山举族来归,当何以处?谔无名兴举,死有馀责。若将改而还之,彼能听顺而亡绝约之心乎?不若谕谅祚,以虏众饿莩,投死中国。边臣虽擅纳,实无所利。特以往年俘我苏立、景珣辈尔,可遣珣等来,与降羌交归,各遵纪律,而疆埸宁矣。如其蔽而不遣,则我留横山之众,未为失也。”又移书执政,请存绥州,以张兵势。先规度大理河川、建堡寨、划稼穑之地三十里以处降羌。若弃绥不守,则无以安新附之众。援种世衡招蕃兵破贼屯青涧城故事。宋帝从之,乃改命韩琦判永兴军,经略陕西,卒存绥州。(《宋史·夏国传》、《邵亢传》、《赵禹传》及《西夏事略》)

索叛人令于宋,延帅陆诜不与。

先是,横山酋长令叛附于宋,诜纳之,已给田十顷、宅一区,除一班使,夸示诸羌,诱降横山之众。至是,夏人遣使往索,诜用种谔策,报曰:“必欲令,当以景珣来易。”乃止。(《宋史·种谔传》及杨仲良《通鉴长编纪事本末》)

求名山于宋,不与。

夏人求以亡命景珣易名山,宋延帅郭逵曰:“珣庸人也,于事何所轻重!受之,则不得不还名山,恐自是蕃酋无复敢向化矣。”卒不与。(《宋史·郭逵传》)

宋来索杀杨定者首领姓名。

郭逵珣得杀杨定者首领姓名,谍告将斩之于境以谢罪。逵曰:“是且枭死囚以绐我。”报曰:“必执李崇贵、韩道喜来。”夏人言:“杀之矣。”逵命以二人状貌、物色诘问夏人,情得,乃谋执献。(《宋史·郭逵传》)

十二月,谅祚薨。

年二十一(《梦溪笔谈》:谅祚凶忍,好为乱。治平中,遂举兵犯庆州大顺城,谅祚乘骆马,张黄屋,自出督战,陴者广弩射之中,乃解围去。创甚,驰入一佛祠。有牧牛儿,不得出,惧伏佛座下见其脱靴,血涴于踝,使人裹创舁载而去。至其国死。与此异。又《宋史·林广传》:李谅祚寇大顺城,广射中之,则《笔谈》所谓陴者,当指林广)。在位十九年,改元延嗣宁国一年,天祐垂圣三年,福圣承道四年(《读史津逮》作福圣二年,承道二年,与此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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