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正文

三年

春正月

1月1日

○辛丑朔,幸壽昌宮,率群臣賀帝正。

1月2日

○壬寅,命毁壽昌宮西寢室,營二層殿,以金師幸督役。

1月4日

○甲辰,遣世子于慈雲寺,設四大緣成法席,以禳星變,上親幸觀之。

1月7日

○丁未,人日。幸壽昌宮受賀禮,遂如宗廟之地,敎監督官曰:「凡事從簡,毋使民勞。」

○命憲司,復行禁酒之令。

1月11日

○辛亥,傳旨憲司曰:「凡欲祭祀者,許令司醞署納價給酒。」

1月12日

○壬子,欽差內史盧他乃、朴德龍、鄭澄等,齎左軍都督府咨文來,上率群臣,出宣義門迎之。其咨曰:

洪武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日,據山東都司寧海衛解到高麗劫賊一名崔禿伊到府。責據本人狀供,係高麗肅州爐叱洞住人。於洪武二十六年七月七日,有高麗王〈上諱。〉差萬戶金寺彦、千戶車成富、李富壽、林原、林淸彦、李佛壽、洪忠彦、百戶鄭隆、洪原、林忠彦,領船七隻,每船裝人三十七名、布二綑,共計人二百五十九名,布五百六十匹。假作買賣,打聽消息,說道:「若大軍不來時,我起軍打遼東。」續後再差船十隻,每船裝人三十七名,各帶軍器,共計人三[2]百七十名。又據解千戶金完貴供稱,「有女眞係百戶金光義,卽金城判官任葛龍義、令史藜均皮力等所爲,幷不干金完貴事,各人見在畢屯口子住。」得此,本府左都督楊文等官將各人供詞具本,於奉天門奏奉聖旨:「恁都督府將這緣故行文書去,敎李〈諱。〉知道。這等假造倭賊,又是他一次生釁,就敎他將誘女眞的官吏送來。」欽此。

○罷中軍軍候所,倂於訓鍊觀。

1月13日

○癸丑,憲司禁酒過嚴。上召掌務雜端金九德,敎曰:「凡人有疾者,或以酒飮藥,槪以犯令加罪可乎?大抵禁酒,毋得宴飮沈醉而已。」

1月14日

○甲寅,木稼。上如壽昌宮,觀寢殿役。

○京畿左右道守令,領築城役徒以來。

1月15日

○乙卯,木稼。

1月16日

○丙辰,上如壽昌宮,遣判門下府事安宗源、中樞院副使李承源,赴京謝恩。表曰:

使華荐至,帝命是宣,感極涕零,愧深汗洽。竊念自古,殊俗之在遠,皆知中國之當尊,故懷惠而畏威,必効忠而嚮化。苟或違此,無以自存,歷代以來,明効可驗。況臣幸遭昭代,屢奉德音,俾臣知軍國之權,許臣更朝鮮之號,得籍天威之重,以定衆心之歸。常懷圖報之末由,何敢生釁之不已?今者,承準左軍都督府咨,欽奉聖旨一款節該:「更國號一節,遣人請之。或祖朝鮮,已許自爲,卽合正名。今旣更號朝鮮,表文仍稱權知國事,未審何謀?」欽此。國已更號,臣未正名,第緣典故之未諳,實非姦侮之是肆。譴責深切,乃天地玉成之心;誨諭丁寧,實父母生育之惠。玆有成命,謹用欽遵。玆蓋伏遇皇帝陛下視遠以明,字小以德,恕臣迷謬,許臣自新。臣謹當嘉與一方之民,永祝萬年之壽。

○徵發各道丁壯,助築京城。

○囚參贊門下府事朴葳于巡軍獄。初東萊縣令金可行、鹽場官朴仲質等,以國家安危、王氏命運,卜於密城盲人李興茂。事覺,執興茂來囚巡軍獄,令省憲、刑曹,同巡軍萬戶府,案其事。興茂伏之曰:「可行、仲質等,以朴葳言來卜曰:『前朝恭讓之命,與我主上殿下孰優?且王氏之中,誰是命貴者?』我以南平君王和之命爲貴,其弟鈴平君王琚次之。」於是囚葳,命巡軍執可行、仲質于慶尙道。

1月17日

○丁巳,遣巡軍鎭撫金永和、千戶柳陽等,還徙王氏于巨濟島,又遣大將軍沈孝生,繫王和、王琚于安東獄。

1月18日

○戊午,上遣人賜酒于朴葳,命解鎖,諭之曰:「如此事,卿豈爲之?待仲質、可行等來辨論則出矣。此事關係社稷,非余所得私,命卿就獄。余於人,雖大罪,皆宥之,況於卿乎?卿勿動心。」

○前密直提學權鑄卒。鑄,安東人,玄復君廉之子,吉昌君準之孫。性端慤,讀書登第,歷官華要,皆兼館職。嘗出牧忠、黃二州,皆有惠政。入爲知申事,試士成均,人無間言。官至密直提學。二子壎、堡,皆登第。

○定檢校各品祿,降本品科三等。

○都評議使司請以公私魚鹽梁,盡屬司宰監,復屯戍軍屯田燔鹽,以充軍資。

○京市署請板寫各市名,幷畫販物其下,掛於各所,俾不相雜。

1月20日

○庚申,執金可行、朴仲質等以來,鞫之。

1月21日

○辛酉,臺諫、刑曹同章上請曰:「臣等同巡軍萬戶府,鞫問李興茂、金可行、朴仲質等,其招辭關係大體,不可易決。乞將辭連人等,一處憑問,明正其罪。」上不允。宥朴葳復職,乃曰:「葳雖素有異心,今予授以好爵,遇之以厚,何變之敢圖?人材如朴葳者,未易得也。」杖流仲質、可行、興茂等邊郡。

○臺諫、刑曹上書請去王氏,不允。

1月23日

○癸亥,上觀城役。

1月25日

○乙丑,上如壽昌宮,命趙琦點考諸節制使所領軍官及閑良人受田者,其在外不衛王室者,罪之。

○臺諫、刑曹同章論王康、承寶、承貴、朴葳之罪,不可居京,不允。

1月27日

○丁卯,遣判義興三軍府事鄭道傳,以太牢祭纛。道傳及與祭將士,皆以鐵甲行祭。祭畢,千戶兪瑞鳳暴死。

1月28日

○戊辰,笞諸節制使掌務鎭撫。以諸節制使不及與祭纛也。

○谷山府使田易上書于都評議使司曰:

竊聞鍊兵積穀,以備不虞,守國之常典也。然而兵非據險,不可以藏我之形,穀若露積,適足爲寇之資。必也積糧於堅城,置鎭於要害,然後以逸待勞,以飽待飢,而能制敵之命也。昔唐太宗攻安市城,延壽、惠眞帥兵救之。太宗謂將臣曰:「今爲延壽策,引兵直前,連城爲壘,據險食粟,坐困吾軍,上策也。」延壽、惠眞將發,有對盧者,年老習事,謂之曰:「秦王,命世之才,擧海內之衆而來,不可敵也。爲吾計者,莫若頓兵不戰,曠日持久,分遣奇兵,斷其運道。糧食旣盡,求戰不得,欲歸無路,乃可勝也。」延壽不從,引兵直前,大敗而降。夫對盧之謀,正太宗所謂上策也。使延壽從之,則太宗之班師,不待草枯氷凍矣。救兵雖敗於外,安市一城,獨堅守不下,故太宗托以遼左早寒,耀兵城下而歸。夫以太宗之英果、李勣之勇智,擧天下之師,而不能攻取一城者,豈非以城險而糧多,兵精而固守歟!今我國家創制立法,纖悉備具,至於養兵備敵之方,講之尤詳,而貯糧之所、鎭戍之地,大率皆仍其舊。此愚所以將寡聞淺見,喋喋然以塵淸聽也。前年冬,因踏驗損實,到州之北村,觀其形勢,山川險塞,中有山城,可儲資糧,可藏兵甲。東距和寧百五十里,西連成州不過三四息程,實東西北兩面往來之要衝也。且吾聞之,有備無患,聖訓所傳;若寇至,兵家之勝。萬一有安市之被攻,當如對盧之策,然後可以萬全而取勝。若非畜積之有素,烏能致此!愚竊以謂州及伊川、俠溪、遂安、三登、成州、陽巖、樹德等八邑之田,悉皆屬于軍糧。每年八九月,令軍資監員,親到收稅,皆入州之山城,則不三四年而可畜數萬之衆,數年之食矣。當其用兵,選精兵數萬,藏於山城之下,仰食其穀,以待事機,若有闌入我疆者,則取路陽巖、樹德,經由古孟、德州,銜枚疾趨,出其不意,或擊其背,或絶糧道,此用兵之一奇也。其或據險食粟,以耀兵威,爲平壤、和寧之聲援,亦可也。

使司轉聞于上,上嘉之,命許施行。

1月29日

○己巳,臺諫、刑曹同章啓曰:「願徙王康、王承寶、王承貴、王鬲于海島。」上召行首掌務,令勿復言,對曰:「此輩,殿下雖待之甚厚,必不懷恩。且康智謀過人,承寶、承貴勇力無敵,在於京都,必扇不測之變。願允臣等之啓,以防後患。」上曰:「予豈不知?」且令速解囚直。召康等敎曰:「卿等皆可用之材,故召置京都,親信無疑。今者諫官請徙海島,予已宥之,卿等宜勿驚懼,出入如舊。」

1月30日

○庚午,上幸壽昌宮,遂巡觀城役。

二月

2月1日

○辛未朔,臺諫、刑曹又同章請流王康等,上不允。

2月4日

○甲戌,上巡觀城役。

2月6日

○丙子,木稼。

○成均館東廊災。

○臺諫、刑曹同章曰:

臣等竊觀金可行、朴仲質、盲人李興茂招辭,關係大體。前者連章,請明其狀,殿下布寬大之恩,分配於外,臣等爲宗社痛心。今者,王和、王琚、僧釋能招辭,亦關係大體。與興茂之招,事同情異,而潛謀不軌,王法不赦之罪也。大抵爲惡者,必先植黨與,而後肆焉,故《春秋》誅亂臣賊子,必先治其黨與,而使爲惡者,孤立無助,《春秋》之法,嚴矣。殿下若以此等人,不鞫問以昭國人耳目,則臣等恐奸雄之徒,接踵而起,變生不測。近者,胥動浮言上國者,未必不由此輩而然也。願殿下斷以大義,卽令臺諫、法官,執上項人等,一處鞫問,明正其罪,幷治黨與,以杜禍萌。臣等所言,爲千萬世宗社之大計,伏惟殿下留神深省。

命臺諫法官,執仲質、王和等,聚于水原府,往鞫之。

○臺諫、刑曹,以封章不允,俱不仕。上召而敎之曰:「不允所言者,但欲深思,且宜視事。」

2月8日

○戊寅,都評議使司上言:「京畿左道都觀察使報:『州縣官交代之際,倉庫錢穀,未嘗計量其數,止以文簿相傳,妄費盜用,及雨漏地濕,鼠竊所耗,不以爲己責。積年旣久,雖或按簿驗實,不知何等官時所損。其鼠竊雖非人力所及,亦是用心不至,其雨漏地濕,全是不用心所致。乞自今新舊官量數傳授後,其妄費盜用則倍徵;雨漏地濕,鼠竊所損,依數追償,旣訖,方許解由,以爲恒式。』使司議得:『今後新舊穀,各置一庫。雖是一庫,置隔於中,出納之際,先用舊穀。其妄費盜用者,倍償;鼠竊者,半徵;雨漏地濕者,準數改納,各以律論。』」上從之。

○大市行廊火。

2月9日

○己卯,日暈。

2月11日

○辛巳,幸演福寺,觀文殊會,遂如參贊門下府事鄭熙啓第,乃幸壽昌宮。

○臺諫、刑曹狀啓:「乞將王和、王琚、釋能、興茂、可行、仲質等,一處對問。」上命臺諫、刑曹、巡軍各一員,同楊廣道觀察使,會水原府對問。

○司憲侍史權文毅、尹彰、起居注鄭龜晋、左拾遺崔士剛、監察李復禮等,被臺諫、刑曹之劾。蓋三官會議,欲去恭讓君三父子、王瑀三父子及王康、王承寶、王承貴等曰:「昨以去王氏一事,連章上請,未卽蒙允。今且以去王康、王承寶、王承貴,上請如何?」文毅等曰:「若欲去王氏,必盡除去。何獨去王康等?」故劾之。

2月12日

○壬午,上幸壽昌宮,以西小門甕城將傾,流監役官于瓮津戍。

○令文武各品出夫有差,助築京城。

2月13日

○癸未,慶尙道水軍僉節制使安處善斬倭十二級,幷所獲兵器以獻,上命賜宮醞綺絹。

2月14日

○甲申,上與中宮幸演福寺,觀文殊會。

○令散職品官出夫有差,助築京城。

○命領三司事權仲和、檢校門下侍中李茂方、判三司事鄭道傳、門下侍郞贊成事成石璘、大學士閔霽、參贊門下府事南誾、僉書中樞院事鄭摠、檢校太學士權近、中樞院學士李稷、大司憲李懃等十人,同左道都觀察使河崙,遍考東國歷代諸賢秘錄,撮要以進。

2月15日

○乙酉,陞密陽郡爲府。使臣金仁甫以其鄕請之。

○京山府使李滉得異草於河濱縣,色赤三枝,體如菌。以爲瑞,送于參贊門下府事南誾第,誾謂靈芝以獻。

○命改營西小門。斬石匠僧,梟首于其上,以警其餘。

2月16日

○丙戌,幸壽昌宮。領三司事權仲和等進《秘錄撮要》,上令河崙、李稷進講。

2月17日

○丁亥,上幸演福寺,觀文殊會。王師自超請宥罪囚,從之。

○遣散騎常侍李居易、司憲中丞朴信、刑曹正郞田時、巡軍知事成溥等于水原府,收王和、王琚、僧釋能、金可行、朴仲質、李興茂等,鞫問。

2月18日

○戊子,幸壽昌宮,宴使臣,遺銀各一錠、黑麻苧布各四十匹、鞍子各一面。

○遣左侍中趙浚、領三司事權仲和等十一人,率書雲觀員吏等,齎《地理秘錄撮要》,相遷都之地于毋岳南。

2月19日

○己丑,朝廷使臣金仁甫、張夫介還。上撰奏本一道,就附以進,率群臣送至宣義門。其奏曰:

洪武二十六年十二月初八日,欽差內史金仁甫等至,承準左軍都督府咨,欽奉聖旨節該:「奈何高麗李〈諱。〉,自生邊釁,連年不已?其量不過恃滄海以環疆,負重山以爲險。所以數逞兇頑,視我朝調兵如漢、唐。且漢、唐之將,長騎射短舟楫,故涉海艱辛,兵行委曲。朕自平華夏攘胡虜,水陸通征。舟師諸將,豈比漢、唐之爲!若不必師至三韓,將前後所誘女眞大小送回,及將誘引女眞守邊千戶發來。是後毋造詐謀,以生邊釁,使彼國之民妥安,方可爲東夷之主,而後嗣亦昌。」欽此竊惟,小邦臣事天朝,至誠無二,安敢自生邊釁?壤地褊狹,人民鮮少,區區山海,何足負恃,以逞兇頑?前後女眞,實無誘引。今來欽奉前因,兢惶殞越,措身無地。念臣先世,本朝鮮遺種,至臣二十二代祖翰,仕新羅爲司空,及新羅亡,翰六代孫兢休入高麗。兢休十三代孫安社仕于前原,是臣高祖。自後不受高麗官爵,及原季兵興,臣父子春,率臣等避地東來。當其時,適有倭寇作耗,又有毛原帥、關先生、納哈出相繼入侵。以臣粗習武才,置臣行伍,然臣官未顯達。自高麗恭愍王薨逝,至僞姓辛禑十六年間,權臣李仁任、林堅味、廉興邦等相繼用事,流毒生民,罪盈惡稔,自取誅戮。以臣素心謹愼,無有他過,擧臣爲門下守侍中,方與國政,不圖崔瑩反肆狂謀,與辛禑興兵攻遼。臣以小國不可侵犯上國之境,諭衆以大義,領兵回還,辛禑知罪,崔瑩伏誅。國人以宗室王瑤,權署國事,以鄭夢周爲門下侍中。夢周不誡崔瑩之覆轍,與王瑤復謀攻遼,國人以爲不可,王瑤退歸私邸,夢周伏誅。國人以爲王氏之宗,無有可當輿望者,軍國之務,不可一日無統。於是大小臣僚、閑良、耆老等、以臣有事大之忠,咸共推戴,以權軍國,隨卽奏聞,欽蒙兪允。臣本武夫,實無知見,且臣先世,在於高麗,全無憑藉之勢。幸賴聖恩,致有今日,感戴之誠,有如天日。況崔瑩、夢周,明鑑不遠,臣若踵其邪謀,聖恩雖欲恕臣,國人豈肯恕之?臣非木石,何敢枉勞心力,爲此無益之釁,自速禍殃!臣如欺罔,天地鬼神,臨之在上。今將條款情由,逐一開坐,謹具奏聞。一款節該:「朝廷每命將守遼,彼卽遣人,以布帛金銀之類,假以行禮爲由,意在誘我邊將。」欽此,前件事理照得,小邦凡遣使赴京,必須經由遼陽前去,特以朝廷爲重,或以土産布匹行禮。此乃出於人情,豈有相誘之理!一款節該:「近遣人至齊王處行禮,所遣之人,假爲異詞,自謗彼國,意在覘王動靜。」欽此,前件事理照得,小邦但凡遣使赴京,經由齊府前去,就於齊王殿下行禮。且如其間或有言辭之失,蓋是承差員人之過失,非小國所知。一款節該:「已前數請願聽,約束旣久,去後輒違前約。暗誘女眞,帶家小五百餘名,潛渡鴨綠。果是願聽約束乎?罪之大者,無出此釁。」欽此,前件事理照得,小國軍民,節續逃往遼東,投充軍丁者,或暫居住者,本無誘引,懷思鄕土,還復逃來,山谷之間潛住。臣初不知,近據遼東都司來文,差人捉獲到小旗李閑你等幷妻子二十三名,起解遼東都司去。後洪武二十六年五月十三日,欽奉手詔,隨卽於槪管西北面各府州郡縣,緝獲到原係本國人朴龍等,帶家小三百八十八名,幷把截千戶金完貴等,責差前密直副使曹彦管押。及將取勘到原居女眞人仇乙土等一百一十六名,就付差來千戶王脫歡不花管領。俱於洪武二十六年八月內,眼[3]同欽差內使黃永奇、崔淵等,解付遼東都司交割了訖。一款:「近日遼東來奏:『今年七月內,獲到劫賊一名,審係高麗海州靑山把截千戶哈都干下民名張葛買。說稱:「高麗王將黑布三十筒,著落哈都干,撥船一十七隻,每船軍四十名,搖櫓人十八名,百戶一名,差燕江吳千戶管領,於七月初五日,起程。船上人都做倭賊打扮,船都刷黑,詐作買賣,哨探聲息。若遇官軍,只說是倭船,沿路劫掠,捉去安置,火者九名,殺死一名,放回六名,存留二名引路。於七月二十八夜,到金州衛島稍[4]泊,吳千戶發放每船留軍一十名看守,其餘軍人,自引上岸,燒劫新市軍屯,擄去軍人幷家屬共四名,殺死二名,殺傷三名。」』」一款:「又假作倭賊,撑駕船隻,於山東、寧海州登岸,劫殺本州人民。致被原拏去火者逃回,說知前情。」欽此前件事理,竊念小邦臣事聖朝,至誠不二,何敢用遣小民,撑鴐船隻,假作倭賊,往金州、山東等處,登岸作賊,殺傷人命?其張葛買所稱詐作買賣,哨探聲息,臣實不知葛買是何等人。且如作賊刦殺,人情阻隔,何緣得探事情?其爲虛詐,不辨自明。前者尹彛、李初逃赴京師,罔構是非,欽蒙聖鑑明見萬里,尹彛、李初已伏其罪。臣恐張葛買亦係此等不逞之徒,被捉到官,却行虛捏。小國遣使,如此冤枉,上有天日,口難控訴。伏望聖慈,欽差朝官,將見獲刦賊張葛買發來,與國人辨對,便見虛實。一款節該:「表稱入貢,每以馬至,令豢馬者調之,馬皆駑下及乘乏勞倦者。今次所貢馬內,瘸病無齒及不馴者居半。其餘雖無節病,亦皆駑下,非至誠之物。與其以此肆侮構禍,孰若減少,物精而意誠!」欽此,前件事理照得,小國所産馬匹,本來矮小駑下,凡遇貢獻之時,儘力選辦進獻,蓋由道路窵遠,慮恐瘸病疲弱者有之。小邦安敢肆侮!一款節該:「更國號一節,遣人請旨,或祖朝鮮,已許自爲,卽合正名。今旣更號朝鮮,表文仍稱權知國事,未審何謀?非但用奸肆謀,實彼不祥之兆。」欽此前件事理,洪武二十六年二月十五日,陪臣韓尙質回自京師,齎捧到禮部咨,欽奉聖旨:「東夷之號,惟朝鮮之稱美,且其來遠矣,可以本其名而祖之。體天牧民,永昌後嗣。」欽此,國號欽依改稱朝鮮外,臣愚以爲未蒙頒降國王名爵,未敢擅便稱王,實無奸侮之心。今來承準左軍都督府咨,欽奉聖旨:「卽合正名。」欽此,又準都督府來咨內:「右咨朝鮮國王李。準此,除修撰謝恩表箋。」依上欽遵施行。一款節該:「旣許更國號,使者回後,杳無消息。先遣人遼王、寧王處行禮,稱朝鮮國權知國事。一月之後,方纔進表謝恩,尊卑之分,故意先後。」欽此,前件事理照得,爲更國號謝恩事,於洪武二十六年三月初九日,差門下評理李恬,齎擎表箋禮物,赴京去後,聞知遼王、寧王受封到來。臣以小邦與遼、寧境壤相近,特以朝廷爲重,宜當行禮,於當年四月初六日,差前密直使朴原、前密直副使柳雲等,赴遼王、寧王殿下行禮。上項李恬,蓋緣京師道路窵遠,又兼將齎進獻鞍子禮物,以致遷延到京。何敢故意先後!一款節該:「往歲,請令王昌來朝,不許,其後以王瑤任國事,又請來朝,亦不許,遂令瑤之子奭來朝。及至朝廷遣還,却稱其父子不道,遂行弑逆。觀其數請來朝者,意恐中國征伐,故假此以取信耳。」欽此前件事理,竊見前代辛昌、王瑤等,數請親朝,瑤乃遣子奭,親覲天朝。還國,與其父恣行不道,至謀叛逆,國人厭之,退歸私邸。國人咸共推戴於臣,奏達朝廷,欽蒙聖慈,灼知其情,許臣權知國事。其王瑤父子,見令團圝完聚,保養天年。一款:「更國號謝恩表箋內,雜以侵侮之辭。以小事大之誠,果如是乎?」欽此,前件事理照得,小邦僻處荒遠,言語不通,聞見不博,粗習文字,僅達事情。其於製作,未諳體格,以致錯誤,非敢故爲侮慢。

2月20日

○庚寅,飯王師自超於內殿。

○慶尙道水軍萬戶車俊捕倭一船,斬首十三級,幷所獲兵器以獻。命賜宮醞綺絹。

○[5]遣使賜酒于權仲和等。

2月21日

○辛卯,幸壽昌宮。

○臺諫刑曹上言:「竊聞防微杜漸,《春秋》之義也。臣等頃以恭讓君三父子,請加天誅,未獲兪允,不勝隕越。臣等竊謂莨莠不除,則爲嘉穀之害;奸雄不去,則必爲社稷之禍。殿下於王氏,有屛諸海島者,有安置外方者,有召還京師者。臣等未知屛諸海島者何辜?安置與召還者,獨何幸歟?古人有言曰:『獸窮則搏,人窮則謀。』而況王康、王鬲、承寶、承貴內懷奸險,謀略過人,雖殿下賞之以恩,待之以厚,其心必不知足,升沈觀望,必爲後患。此朝鮮臣子長慮却顧,爲殿下寒心者也。願殿下回日月之明,體《春秋》之義,卽令攸司,將上項人等幷其妻孥弟姪,徙諸海島,以防未然,宗社幸甚。」上不允。

2月22日

○壬辰,臺諫、刑曹同狀啓曰:

恭讓君及諸王氏,宜置海島。

上召三官掌務諭之曰:「前者,旣命雖有大事,不宜同狀。何不從命?此事旣敎以深慮,何急遽若是?」對曰:「雖已奉敎,然且同狀者,以事之大也;敎之深慮而復啓者,恐有不虞之變也。」

○臺諫、刑曹同章上言趙胖、郭璇等監造城門不能之罪,上不允。

2月23日

○癸巳,臺諫刑曹同章論前朝王氏及朴葳之罪,上留中不下。伏閤力爭之,上不允。

○領三司事權仲和、左侍中趙浚等回自毋岳啓曰:「毋岳南,地狹不可遷都。」唯左道都觀察使河崙獨曰:「毋岳明堂,雖似狹窄,然以松都康安殿、平壤長樂宮觀之,則稍爲寬廣。且於前朝秘錄及中國通行地理之法,皆合。」上曰:「予欲親覽以定。」

2月24日

○甲午,日暈。以懿妃忌辰[6],減膳停朝市。

2月25日

○乙未,臺諫刑曹同章請曰:

嘗聞大逆者不赦,國之常典。臣等所以連章不已者,以此也。臣等頃以盲人興茂之招,關涉大體,連章以聞,請治其黨,殿下卽令臺諫法官至水原府按問其狀。今興茂、仲質招稱:「朴葳潛遣厮人,卜國安危,謀立王氏,以犯大逆。」願令攸司執送水原府,與興茂等一處推明,以杜禍萌。

不允。

2月26日

○丙申,上觀築城。

○臺諫刑曹同章上言:

昨以去王氏一事,連章上請,卽未蒙允,屢瀆聰聞,不勝隕越。竊惟至公無私者,天也;至愚而神者,民也。天道非禍王氏而福殿下,乃禍無道而福有道也;民心非惡王氏而愛殿下,乃惡無道而愛有道也。殿下應天順人,革命開國,誠宜聽於天而順於人也。臺諫法官請至再三,而殿下留章未下者,獨何歟?夫肆大眚,《春秋》之戒也;能愛人能惡人,先儒之格言也。今恭讓,天命人心已絶,自知不克,退處于外,妻孥之完聚,朝夕之供億自若。此則殿下昊天之德也。不以是爲德,反謀不軌,自生釁端,斯乃天討不易之定理也。除惡而不務其本,則奸雄豪俠,其伏也無窮。彼仲質、可行之卜,以有恭讓君也。其他王氏,或於京師,或於畿甸,橫行無節者,甚可慮也。而況王康、王鬲謀略過人,承寶、承貴驍勇出衆,皆能挾才以倡禍亂者也。其內懷不測,以伺其隙者,未嘗一日忘于懷,特機不幸耳。且光武之於劉氏,南陽庶孽耳;先主之於中山,族屬踈遠矣。奮臂一呼,而天下響應,此可謂明鑑矣。前朝太祖垂戒後昆,勿用百濟人。向使後昆,遵守其訓,殿下亦安能有今日也!此臣等所以敢言者也。古之人主,優游不斷,以致禍亂者,殿下之所嘗聞也。願殿下念天道之靡常,慮民心之難保,斷以大義,卽令臺諫法官,就將恭讓三父子,置之於法;其王康、王鬲、承寶、承貴幷其同姓弟姪,屛諸海島;其江華付處王氏,亦竄海島,以絶中外虞疑之心。

上不允。臺諫刑曹皆不視事。上召康等曰:「卿等有功於國家,不置貶例。今臺諫上疏論之,而予不從,臺諫皆不視事,不得已而從之。卿等各歸貶所。予亦不忘卿等之功」,賜之酒。乃流康于公州,鬲于安邊,承寶于永興,承貴于合浦,臺諫、刑曹乃視事。

○慶尙道都節制使報:「水軍萬戶車俊捕倭船二艘。」遣使賜酒。

○李居易等復鞫興茂、和、可行、釋能等。興茂招曰:「去壬申年九月,逢南平君於義昌貶所。南平君先卜恭讓君復立可否,次卜自己命運。予卜之曰:『此命,君臣慶會,天地德合之命。至四十七八歲時運入,五十以後,爲將領兵,必爲大人矣。』又有名不知僧在側問卜,予曰:『此爲王師之命。』」王和招曰:「去壬申年九月,自義昌貶所,將入巨濟時,與三寸叔僧釋能,問卜於興茂,卜之曰:『是命最好。入島三年,然後必出來。至四十七八歲時,爲將領兵。且爲一人之命。』」釋能招曰:「吾與王琚、王和等,在義昌貶所,問卜於興茂。卜王和之命曰:『入島三年,然後出來。至四十七八歲時,將兵,爲君之命。』」金可行招曰:「去壬申年十二月,在東萊縣,問卜於興茂。卜之曰:『汝命有曰:「也應金殿玉階行」,可賀。』又前年春,逢仲質於東萊客舍,仲質與我言曰:『杆城君原子命吉。吾已書其卜辭,藏諸囊中矣。』」

2月27日

○丁酉,命憲司,點視王氏之老弱于江華以聞。

2月28日

○戊戌,風雨暴至,巿邊西廊頹,人馬多死。

○以商議門下府事崔永沚爲安州、義州、泥城、江界等處兵馬都節制使兼安州牧使。

2月29日

○己亥,放築城役徒。敎曰:「前朝之季,徭役寔繁,民甚苦之。予自卽位以來,思欲安集以期蘇息。城者,國家之藩籬,禦暴保民之所,不可不備,故前歲之秋,徵發京畿、楊廣、西海、交州、江陵之民,以修都城赴役之後,或因木石,或因疾病而殞命者有之,予甚愍焉。仰都評議使司,令所在官司,限三年復其家,仍具名以聞。」

○臺諫、刑曹同狀上言曰:「參贊門下府事朴葳送人問卜於興茂,是謀大逆,罪在不赦。」上曰:「卿等之言,似矣,然此人之才,不可不惜。豈可以難信之言,遽加罪乎?」

○命都評議使司,移牒各道觀察使,訪問壬寅以來州郡守令政績以聞。

○李居易等復鞫琚、仲質、興茂等。琚曰:「去壬申年九月,在義昌貶所,和與我言曰:『卜吾命於興茂,曰:「將兵鎭戍之命。」』」仲質曰:「前年三月,逢可行於東萊客舍,出示吾囊中杆城君原子卜命之辭,且言朴葳欲立原子之事。」興茂曰:「前年五月,前知申事李詹先卜自己否泰,且曰:『杆城君在平日,卜者皆以命吉稱之。其可復立乎?』予對曰:『運衰矣。』又問:『世子命運如何?』對曰:『本命淺薄。』詹曰:『原子之命,何如?』對曰:『此是晩達之命,削髮待時爲吉。』詹又問曰:『南平君之命,何如?』對曰:『當時則運衰,將大達。』」

○判義興三軍府事鄭道傳等上書曰:

自古爲國者,文以致治,武以勘亂,文武兩職,如人兩臂,不可偏廢。故本朝旣有百司庶府,又有諸衛各領,所以備文武之職也。然府兵之制,大抵承前朝之舊。前朝盛時,唯府兵外,無他軍號。北有大遼,東有女眞,日本,侵掠於外,又有草賊往往竊發於中。小則中郞將以下,大則遣上將軍、將軍禦之,至於不得已而後發郡縣兵,外攻內守,傳至四百餘年,當時府兵之盛,可知。無事則肄習兵法,有事出軍則必爲五陣,當時兵法之習,亦可知也。自忠烈王事元以來,每因中朝宦寺婦女奉使者之請,官爵汎濫,皆以所托之人除衛職,恃勢驕蹇,莫肯宿衛。由是府衛始毁,始置忽只忠勇等愛馬,姑備宿衛。及僞朝法制大毁,凡受府衛之職者,徒食天祿,不事其事,遂至失國,此殿下之所親見。今殿下受天景命,赫然有爲,宜革舊弊,重國勢弭天災,以致維新之治,然人見聞習熟,積弊難改。王者受命,必變服色易徽號,所以一視聽,革弊而鼎新也。是以宋太宗以美名,改易禁軍舊號,作新士氣。今我殿下,將東班官名職號,一皆更定,循名責實,百官趨事赴功,獨於府衛稱號仍舊,弊亦如前。臣等職掌三軍,不可不慮。謹將府衛合行事件,條具于後。一,義興親軍左衛改義興侍衛司,右衛改忠佐侍衛司,鷹揚衛改雄武侍衛司,金吾衛改神武侍衛司,每一司各置中左右前後五領,屬中軍。左右衛改龍驤巡衛司,神虎衛改龍騎巡衛司,興威衛改龍武巡衛司,每一司亦各置五領,屬左軍。備巡衛改虎賁巡衛司,千牛衛改虎翼巡衛司,監門衛改虎勇巡衛司,每一司亦各置五領,屬右軍。右侍衛巡衛等十司,每一司印信一顆鑄給,都尉使掌之。一,上將軍改都尉使,大將軍改都尉僉事,都護諸衛將軍改中軍司馬、左軍司馬、右軍司馬。將軍改司馬,中郞將改司直,郞將改副司直,別將改司正,散員改副司正,尉改隊長,正改隊副。都府外改中軍,司直一、副司直一、司正二、副司正三、隊長二十、隊副二十、左軍司直一、副司直一、司正二、副司正三、隊長二十、隊副二十。右軍上同。每一司都尉使一、都尉僉事二。每一領司馬一、司直三、副司直五、司正五、副司正七、隊長二十、隊副四十。每一道節制使,宗室省宰。副節制使,中樞。兵馬鈐轄使,嘉善,掌州郡兵一百。兵馬團練使,正從三品,掌州郡兵一百。以至團練判官,掌兵有差。中軍屬京畿左右道、東北面,左軍屬江陵、交州、慶尙、全羅道,右軍屬楊廣、西海道、西北面。一,今將侍衛,分屬侍衛巡衛等諸司,蓋法漢朝南北軍之遺制也。漢南軍掌宮門侍衛,北軍掌京城巡檢,此內外相制,長治久安,禍亂不生,已然明驗。今將義興、忠佐、雄武、神武爲侍衛司屬中軍,以寅申巳亥,上、大將軍各率其領將軍以下,闕門輪番,以効漢南軍之制;龍驤、龍騎、龍武及虎賁、虎勇、虎翼爲巡衛司屬左右軍,上、大將軍使其領將軍以下,於梁直更,巡四門把截,輪番上直巡綽,以効漢北軍之制。其當番各司上將軍以下義興三軍府,以時知委,毋致違忤。凡入直,不許無故出入,違者,罪之。一,司楯、司衣、司幕、司彝、司饔,右件愛馬,乃前朝之季添設,宜在革去,而各有差備,似難卒革。然都目爲頭者,受諸領之職,以本番事務無閑,不得隨領,因此以致侍衛虛踈。今將各領削除祿官之數,於司楯第一番,置司直一、副司直一、司正二、副司正二、給事三、副給事三,其餘三番及各愛馬,皆用此例,以都目爲頭員,將次第遷轉去官。如此則有其事者食其祿,食其祿者事其事,名實相稱,不相侵亂,庶乎平矣。一,前朝之季,乳臭子弟及內僚工商雜隷,充衛領之職,猥微冗雜,不堪其任,或托權勢,不事其事,廩祿徒費,侍衛虛踈。今承其弊,不早革之,非初服貽謀之善也。宜令本府及兵曹諸衛領見任者,監身試藝,其壯有才者,復其職;幼弱者、老病者、無才者、雜類者、托故不仕者,一皆削之,更將親軍衛屬原從侍衛員人、訓鍊觀習兵法員人、太乙習算員人,各令所屬官保擧,如前監身試聞差備。一,凡充衛領之職者及分屬衛領各成衆愛馬,皆置名籍。又當侍衛巡綽之番,某司幾員人、某愛馬幾員人,明書于籍。有籍而不宿衛者、無籍而入者,以時糾治。除當番宿衛巡綽外,預習兵陣之法,能者賞之,不能者罰之。一,軍事以嚴爲主。其不從判旨,凡於府衛之法,有所犯者,令義興三軍府問備,重者啓聞,下法司科斷;其姦頑不革,沮毁成法,惑亂衆聽者,置之邊方,以充軍役。一,將兵者位卑,則順從上命,易於役使,安守其分。今朝廷雖有都督、指揮、千戶,而掌兵者百戶也;前朝雖有中樞、兵曹、上、大將軍,而掌兵者將軍也,此長治久安之策也。本朝府兵之制,已有此意,使將軍掌五員十將六十尉正,其大將軍以上,無與焉。各道州郡之兵,亦命兵馬使以下掌之,節制使以時糾察兵馬使之勤慢,則體統相維,兵雖聚,而無不戢之患。上從之。

三月

3月1日

○庚子朔,幸壽昌宮。

○臺諫刑曹偕進曰:「朴葳不可宥。」上曰:「卿等之言雖是,予亦豈不深慮乎?令速解囚直。」召朴葳曰:「視事如舊毋惑。雖千萬人言之,予不疑矣。」

○禮曹狀啓曰:「前朝太祖巡住三京,故於東西京,皆設毬庭醮禮,今更始之初,不宜因循舊弊。請除東西京,只行本京。」從之。

○李居易、朴信、田時等復鞫王和、金由義等。和曰:「去壬申年十一月,定陽君送人于益川君曰:『勿以入島爲憂。吾謀欲復立。』」由義曰:「去壬申年九月,見朴葳於峰城田舍。葳問曰:『興茂以吾命爲何如?』對曰:『厄運。』且問以杆城君原子及定陽君之命爲何如,對曰:『皆運衰。』葳又謂予曰:『更卜右件人等命運以來。』予於是年十一月,還歸密城,以葳之意告于仲質,更卜於興茂。卜之亦曰:『運衰。』」

3月2日

○辛丑,幸壽昌宮留宿。判事張湛入告曰:「有李仁吉告九百餘人同謀爲亂。」命巡軍萬戶趙琦,同張湛問仁吉所從聞,仁吉曰:「聞於隣人金白。」遂囚金白于巡軍。

3月3日

○壬寅,上在壽昌宮。以左侍中趙浚爲交州、江陵、西海、京畿左右五道都摠制使,判三司事鄭道傳爲慶尙、全羅、楊廣三道都摠制使。

○大風雨雪。木氷。

○田時自水原詣闕,告于上曰:「臣等所鞫可行、仲質等謀逆黨與,在於京中,不可不慮。」上曰:「朴葳之有異心於我,非今日而始然,去庚午年恭讓之遷于漢陽也,曲聽鄭夢周之言,而有異心於我矣。然則其懷不測之心,非一朝一夕,而尙未能發焉,至今日遽何爲哉!且臨敵對陳,而敵有來投,則尙納以爲臣。況葳,其才有用,不可輕絶乎!或其事爲實,則以其寵利未滿其心而然也。待之以厚,則何有異心?知而預待,則葳其如予何!此特可行、仲質等謂葳可憑而爲亂也。」

3月4日

○癸卯,趙琦坐巡軍,問金白,白不伏。召李仁吉,憑問其事,乃虛,命皆放出。臺諫、刑曹掌務進曰:「今囚巡軍之人,事關大體,臣等請按問。」上曰:「予已審知其虛,何必更問!」

○倭寇延安府境。

3月5日

○甲辰,以李承源爲楊廣道都節制使,趙狷爲慶尙道都節制使。

3月6日

○乙巳,都評議使司狀啓曰:「各道都節制使率行軍官,宜定其數。兵馬使、知兵馬使、副使各一,判官、伴黨各三。」從之。

3月7日

○丙午,判門下府事安宗源等至連山站,不得入而還。

○前朝知申事李詹以興茂辭連,流合浦。

○都評議使司具慶尙道都觀察使閔開報,啓曰:「請以梨旨縣屬新寧,安心所屬河陽,守城屬大丘,桂城屬靈山,安德屬松生,靑鳧屬甫城,永善屬溟珍,安康還屬雞林,吉安屬安東。」從之。

3月9日

○戊申,上還時坐宮。

○全羅道昌平縣令愼原節率軍官,斬倭七級,擒一名,收兵器衣服以獻:慶尙道水軍萬戶李之帶獲倭一船。命判校書監事李文和,齎宮醞綺絹,往賜之帶、原節。

3月10日

○己酉,皇高祖穆王忌辰[6],減膳停朝市。

3月11日

○庚戌,幸臨津壽美浦,命判三司事鄭道傳,講《五軍陣圖》,且曰:「明日,吾將親覽焉。」

○[5]以僉節制使陳忠貴、大將軍李貴齡爲中軍司馬。召諸節制使敎曰:「前者,旣命各習陣圖,明日如有未習者、違令者,予將罰之。」又問鄭道傳曰:「古者蒐狩,獻禽宗廟。今予春蒐獲禽,先獻宗廟何如?」對曰:「獻禽之禮,固宜。大享已過,請於望祭薦之。」上以爲然。

○以前少尹李朝爲上將軍,掌卒鎭安君所領之軍。朝,完山君元桂之子也。

3月12日

○辛亥,上至自壽美浦,各司迎于崇仁門外。上入壽昌宮,至暮還時坐所。

3月13日

○壬子,幸壽昌宮。

○中丞朴信自水原將各人招辭來啓,召兩侍中議之。誅王和、王琚、金可行、朴仲質、金由義、李興茂等;特宥王瑀、朴葳;置僧釋能于巨濟島。

3月14日

○癸丑,移置恭讓君三父子于三陟。

○陞三歧縣司爲監務,王師自超鄕也。

3月15日

○甲寅,命宦官曺恂起復。

3月16日

○乙卯,使臣盧他乃等來自其鄕,上設宴慰之。

3月17日

○丙辰,全羅道都觀察使安景恭報:「水軍僉節制使金贇吉、萬戶金允劒、金文發等獲倭三艘,盡殲之。」上遣使賜弓矢綺絹銀器有差。

3月18日

○丁巳,上備儀衛,移于壽昌宮。

3月19日

○戊午,使臣內史[7]盧他乃等還京師,上率群臣,送至迎賓館。

3月20日

○己未,司憲雜端朴抵生上臺,監察安以寧等不迎。以抵生朴葳之族也。憲司劾以寧不迎之故。

3月22日

○辛酉,諫官劾參贊門下府事朴葳。上召掌務讓之,命葳視事。

3月23日

○壬戌,全羅道水軍僉節制使金贇吉,獲倭一艘,收兵器以獻,遣使賜醞及綺絹。

3月24日

○癸亥,判門下府事安宗源卒。宗源字嗣淸,順興人,僉議贊成事文貞公軸之子。早登第,入藝文爲檢閱供奉,秩滿當遷,以同僚沈東老年高讓之,使先遷。文貞聞之,喜曰:「讓,德之先也。吾家殆益昌乎!」後一年乃遷。累遷至典法正郞,出爲慶尙道按廉使。歲辛丑,以侍御史出按楊廣道。紅賊陷京,恭愍王南遷至竹州,吏民皆散,宗源罔知所措,不能供頓。恭愍怒,欲誅之,賴親臣柳淑營救得免。甲辰,拜典法摠郞,辛旽當國,以不附,出爲江陵府使,有惠政,去後,民立生祠以祭。辛亥,旽敗,起拜司憲侍史,歷左司議、右常侍,拜大司憲,入密直爲提學,陞政堂文學,又兼大司憲。壬戌,知貢擧,取柳亮等三十三人。官至門下贊成事、判三司事。宗源性慈祥寡言語,號所居亭曰雙淸。接人以恭,能與世推移,以全其身。然拙於應事,所至無所建。至國初,上以其前朝耆老,擢爲判門下府事。以病卒,年七十一。上輟朝三日,遣左政丞趙浚,祭于殯,官庇葬事。諡文簡。子仲溫、景良、景恭,皆登第。仲溫、景良,官至中樞;景恭與於開國功臣,封興寧君:景儉官至工曹典書。

3月26日

○乙丑,西北面都巡問使報:「朝廷使臣至義州,其護送遼東軍,虜我義州人李堅實、姜寶鼎、金龍等以歸。」

3月27日

○丙寅,以南誾爲三司右僕射,南在參贊門下府事,趙琳知門下府事,鄭摠政堂文學,河崙簽書中樞院事,陳忠貴商議中樞院事兼義州等處都兵馬使,李龜鐵[8]商議中樞院事兼定州等處都兵馬使,趙英茂商議中樞院事兼江界等處都兵馬使,曺彦商議中樞院事、兼泥城等處都兵馬使。朴葳罷。

○都評議使司上言:「濟州未嘗置學校,其子弟不入仕於國,故不識字不知法制,各所千戶,率皆愚肆作弊。乞自今置敎授官,土官子弟十歲以上,皆令入學,養成其材,許赴國試,又以赴京侍衛從仕者,許爲千戶百戶,以給箚付。」上從之。

四月

4月1日

○庚午朔,隕霜。

○命募城中擲石戲者,名擲石軍。

○臺諫、刑曹同狀,請去王氏,上曰:「諸王氏令聚一處完護。其歸義君王瑀在麻田奉先祖祀,勿幷論。」

4月3日

○壬申,上坐東涼廳,召閱擲石軍,命中樞趙琦領之。

○麞入宣義門。

○司宰少監宋得師上書曰:「武藝不可不講。願令中外,每年春秋講習,依文科鄕試例取才,上訓鍊觀都試,一等超等,二等次第錄用,則兵備之計,得矣。唐李抱眞爲澤潞節度使,給民弓矢,使農隙習射,至歲暮都試行賞罰。由是澤潞之兵,爲諸道最。」上命施行。

4月4日

○癸酉,欽差內史崔淵、陳漢龍、金希裕、金禾等,持左軍都督府咨來,上率百官迎于宣義門外。至闕,淵等傳宣諭,馬一萬匹、閹人及金完貴家小與將來。上跪聽訖,叩頭問聖躬萬福,叩頭受左軍都督府咨。其咨曰:

洪武二十七年二月二十四日,本府左都督楊文等官,於奉天門,欽奉聖旨:「近日澉浦等處守禦官軍,節次解到賊人胡德等五名供:『係高麗守把官差來,沿海刦掠,打聽消息。』恁左軍文書裏,開寫各人姓名,差人去,說與朝鮮國王某知道,敎照名解來。」欽此,本府今將賊人胡德等供出後項人數,開寫移咨,欽依一名名解來,合取賊人二十五名。

上與使臣行禮訖,設宴。淵等,皆本國閹人。

4月6日

○乙亥,置進獻官馬所,令時散各品出馬有差。

4月9日

○戊寅,陞林州爲府。漢龍以鄕請也。

○全羅道水軍僉節制使金贇吉獲倭三艘,遣使賜宮醞、綺絹、銀帶、銀盂。

4月10日

○己卯,臺諫、刑曹上疏曰:

臣等近以去王氏事,屢煩聰聽,未獲兪允,各自隕越。竊惟殿下之於王氏,處之以至公至正,無一毫嫌猜之心,雖湯、武之德,無以加矣,而王氏乃不顧此,反以生釁。向者連章請罪,支黨伏誅,餘輩聚居各處,如有緩急,恐生不測之患。《傳》曰:「人窮則謀。」願殿下深慮之,斷以大義,卽令有司執恭讓君父子幷諸王氏,一皆永絶,宗社幸甚。

上曰:「三官同狀,予已禁之,何得復爾?」遂留中。

4月11日

○庚辰,都評議使司啓曰:「農者食之本,軍國所需係焉。田疇荒蕪,倉廩虛竭,則雖有金湯之固、兵革之精,亦將何用!乞供上祭祀賓客之用及京外不得已經費外,祀典不載祭祀及雜汎費用,一皆禁斷。且前年早旱晩水,禾穀大損,加以築城之役,民失秋耕。今春又因其役,流移失業者頗多,京城雖所當築,有妨於農。乞當農隙,雙丁則出一丁,單丁則幷出一丁,以畢其役。今後農時則事干叛逆及防倭捕盜外,如奴婢相爭、宿債追償等,雜濫不緊之務,一皆禁斷,全務農事。竊聞州縣守令,不爲用心勸農,以致公私俱乏。乞令各道都觀察使以時考察,游手者歸農,無食者,先給義倉之粟,疾病不能耕種者,令隣里及族人相助耕種,勿令失時。其多占田地,互相陳荒,禁他人耕作者,十負笞一十,每十負加一等,罪止杖八十,許於無田及田少者給耕,凡可以勸課之事,一皆擧行。守令殿最,以墾田多少,分爲三等,以憑黜陟。」上從之。

4月14日

○癸未,臺諫、刑曹進曰:「臣等願允前日之請。」上曰:「三官同章,已曾禁之,不從何耶?」初臺諫、刑曹雖屢上疏請去王氏,上心不忍,不允其請。至是,伏閤力爭者累日,上敎都評議使司曰:「去王氏,予所不忍。宜集大小各司、閑良、耆老,各陳可否,實封進呈。」都評議使司會百司、耆老於壽昌宮,告之曰:「前朝王氏,天命已去,人心已離,自速天討。殿下以好生之德,保全性命,恩德至重,而王氏等反生疑貳,潛謀不軌,於法不容。其區處王氏者,實封啓聞。」於是,兩府、各司、耆老等皆以爲:「盡去王氏,以防後患。」惟書雲、典醫、料物庫員等數十人言:「宜流海島。」命使司更議以聞。使司啓曰:「宜從衆議。」上從之。傳旨曰:「王氏區處,一依各司實封,以王瑀三父子奉祀先祖,特宥之。」遣中樞院副使鄭南晋、刑曹議郞咸傅霖于三陟,刑曹典書尹邦慶、大將軍吳蒙乙于江華,刑曹典書孫興宗、僉節制使沈孝生于巨濟島。

○慶尙道水軍僉節制使安處善捕倭一艘,遣使賜宮醞綺絹。

○使臣崔淵等歸覲其鄕。

4月15日

○甲申,尹邦慶等投王氏于江華渡。

○都評議使司具戶曹給田司田制,狀申,上允之。

4月16日

○乙酉,遣京畿水軍節制使李希忠于左道,崔七夕于右道。

4月17日

○丙戌,雨雹。

○遣前忠州節制使黃君瑞,宣慰濟州。

○鄭南晋等至三陟,傳旨於恭讓君曰:

臣民推戴,以予爲君,實惟天數。令君就居關東,其餘同姓,各歸便處,保安生業。今東萊縣令金可行、鹽場官朴仲質等欲圖不軌,以君及親屬之命,卜於盲人李興茂,事覺伏罪。君雖不知,事至如此,臺諫法官,連章上請,至于十二次,累日固爭,大小臣僚又上書爭之,予不獲已,勉從其請,君其知悉。

遂絞之,及其二子。

4月19日

○戊子,命藝文館、成均館、校書監,考諸歷代經史所載富國强兵之術,與夫臨敵應變之策,開寫以聞。

4月20日

○己丑,孫興宗等投王氏于巨濟之海。

○令中外大索王氏餘孼,盡誅之。

○陞三歧監務爲郡。

4月21日

○庚寅,罷宗廟之役。

4月22日

○辛卯,都評議使司具禮曹詳定諸衛上將軍至尉正相接禮度以聞,上從之。

○判三司事鄭道傳上言:「昔在成周,人心忠厚,然武王有疾,而周公以謂其勿穆卜,身欲代死,蓋恐新造之邦,人心搖動也。今殿下不出聽政,臣庶以爲疾病彌留。願殿下每早朝,必坐正殿,召諸將相,共議軍國之事。」上嘉納之。

4月25日

○甲午,欽差內史黃永奇等三人齎左軍都督府咨以來,設綵棚儺禮,上率百官,出宣義門,迎入壽昌宮。其咨曰:

洪武二十七年三月二十日,本府僉都督李增枝等官,於奉天門欽奉聖旨:「近日澉浦等處守禦官軍,節次解到賊人胡德等五名,供:『係高麗各處守把官差來,沿海刦掠,打聽消息。』恁左軍文書裏,將續供出來的人幷前日去的人姓名,開寫去,敎〈上諱。〉長男或次男,親自解來。」欽此,本府除欽遵外,今將後項合取人數開坐,移咨照驗,欽依照名解來。一合取四十二名,先次供出人二十五名,今次續供出人一十七名。總兵雲、萬戶原成、東寧誘引女眞人三名,俱係西北面土城碧屯口子住,百戶金成、品官林擧輪、外郞李君必、千戶金完貴家小一十三名。

右永奇等三人,皆我國所遣閹人也。

4月26日

○乙未,令前朝賜姓王氏者,皆從本姓。凡姓王者,雖非前朝之裔,亦從母姓。

4月28日

○丁酉,雨雹驪興郡。

○黃永奇等三人歸覲其鄕。

○正尹英卒,停朝巿三日。英,上庶弟也。群臣會弔。

4月29日

○戊戌,桓王忌辰[6]。上與中宮,幸敬天寺,安桓王眞,仍設齋,講《華嚴三昧懺》。

五月

5月1日

○己亥朔,上與中宮,至自敬天寺。

5月3日

○辛丑,有獻熊兒者,令畜後苑。

5月5日

○癸卯,上坐東涼廳,觀擲石戲。

5月6日

○甲辰,以旱禱雨于宗廟、社稷。

5月8日

○丙午,以旱徧禱于佛宇、神祠,徙巿。

5月9日

○丁未,以旱宥二罪以下囚。上請王師祈雨,醮太一于昭格殿,祈雨。

5月11日

○己酉,雨。

5月12日

○庚戌,大雨。

5月14日

○壬子,命繕工監,造涼廳補簷。繕工啓曰:「古者,助隱島屬監,每秋刈薍,以供國用。今給田司屬之科田,給參贊門下府事鄭熙啓,涼廳遮陽,難以薍蓋。」上曰:「前朝恭讓以此地,私與其子,非美事也;今給田司因屬科田,不顧國用,求媚宰相,非義也。」卽下給田司掌務李載于巡軍,使繕工監丞朴子良踏驗。

5月15日

○癸丑,以皇高[9]祖妣孝妃忌辰[6],減膳停朝巿。

5月16日

○甲寅,宥李載。

5月20日

○戊午,使臣崔淵、陳漢龍等還,獻閹人五名于帝。上率群臣送至宣義門外,都評議使司餞于西普通樓。漢龍醉而發狂,乃曰:「前來使臣,待之以厚,今待我以薄,何歟?」遂裂衣踏之曰:「衣此麤衣,入見於帝,寧死於此」,欲自刺,諸相皆避。接伴使金立堅進執其臂曰:「天使何爲至此?」漢龍欲肆毒,以立堅力强言恭,乃止。上遣中樞院使[10]陳忠貴,齎衣與之。時帝遣使皆用我國閹人。使臣到國傳命訖,卽歸其鄕,狂悖類此,州郡苦之。

○遣司水監宋希靖,管押金完貴家小赴京具奏曰:

洪武二十七年二月初七日,有馬軍一十餘名,到來鴨綠江邊馬山下。義州萬戶呂稱謂是上國使臣到來,卽遣州人金伯顔等三名,過江迎接,上項馬軍,却將伯顔等捉去。又於當年三月二十一日,有欽差內史四員,幷遼東百戶軍人三十名,到來婆娑府江邊,義州萬戶呂稱過江迎接,上項護送軍,却將通事金龍、鎭撫金寶鼎、千戶李堅實等三名捉去。切念小邦,臣事聖朝,略無疑貳,與遼東都司,境壤連接,只隔一江,凡遇朝廷欽差使命及遼東差使到來,義州官吏必先過江迎接。今後邊境百姓,於使命到來,心生疑懼,違忤迎接,以致得罪。伏望聖慈,令遼東都司,將前項二次捉去金伯顔、李堅實等,推究放還,以安小邦邊境民心。

5月23日

○辛酉,倭寇豐州。

○使宮中小宦等,讀《大學》書。

○京畿右道水軍節制使崔七夕病卒于軍。七夕,完山人。身長大,時人無與竝者。每受命騎船,以備倭寇,未有獻功,亦不至敗。官至密直副使。子億龍、萬龍。

5月28日

○丙寅,日本回禮使金巨原與僧梵明,領被擄本國人五百六十九名以來。

5月30日

○戊辰,判三司事鄭道傳撰進《朝鮮經國典》,上觀覽嘆美,賜廐馬、綺絹、白銀。

〈太祖康獻大王實錄卷第五〉

夏六月

6月1日

○己巳朔,都評議使司上言:

今當卽位創始之初,凡工作服飾器玩,務從儉約,垂法萬世。紗羅、綾綺,各色眞彩,異方難繼之物,金銀又每歲進貢上國,尤爲難繼,而乃上下通用,人無定志,況見利之徒,因謀貿易,潛行越境,以生釁端,其害不淺。願自今紗羅、綾綺及金銀粧飾之物,進上服用及各官品帶外,兩府以下至於庶人,一皆禁止;公私家舍及寺院,勿用眞彩;承旨以上外,不許用金玉纓子;其油蜜果、絲花鳳、金銀著、彩花草,上國使臣燕享外,亦皆禁斷。

上曰:「紗羅、綾綺、金銀、珠玉,各品官服鞍轡等級,更議申聞。其潛行越境興利者,勿論錢物多少,首從皆誅。」

○以前典書金英烈爲京畿右道水軍僉節制使。

○上將軍李朝夜至前漢陽判官朴德彛家,執奸其女。上大怒,命囚朝于巡軍。朝逃,令巡軍大索中外,令曰:「有敢匿者,罪之。」右僕射南誾進曰:「今殿下大索李朝,朝若出,則殿下將若之何?」上曰:「罪之以律。」誾曰:「殿下若罪朝,則親親之恩傷矣;不罪朝,則法令廢矣。朝不出,殿下親親之恩全,而法令不廢矣。何索之太甚耶?」

○憲司上言:「前朝之妃與母及族,封爲宮主、翁主、國大夫人,或供上或月俸,請皆停罷。」上曰:「除供上,竝給月俸。」

○上謂殿下曰:「天子若有所問,非汝莫能對。」殿下對曰:「臣爲宗社大計,豈敢辭避!」太祖揮淚曰:「汝體質羸瘦,萬里之路,其能保其無恙乎!」朝臣皆爲殿下危之。南在曰:「靖安君有萬里之行,吾輩安可枕枕死於此乎!」請自行。

6月7日

○乙亥,上遂命我殿下及知中樞院事趙胖進表,參贊門下府事南在進箋。表曰:

欽差內史黃永奇等至,承準左軍都督府咨,欽奉聖旨節該:「將解到賊人胡德等供,出來的人姓名開寫去,敎某知道,長男或次男親自解來。」欽此。誡命有嚴於自天,述職莫親於遣子。玆將卑懇,庸瀆聰聞。切念臣蒙上至恩,致身今日。謹修蕃宣之職貢,每通行李之往來。於洪武二十六年,節次遣陪臣金立堅,齎擎表箋,謝賜馬價;陪臣尹思德齎擎表文,進賀聖節,俱蒙遼東都司稱有聖旨,阻當回還。欽此,卽遣陪臣李至,請通道路,又遣陪臣朴永忠進賀千秋,陪臣慶儀進賀二十七年正朝,俱到遼東,仍蒙都司如前阻當回還。欽此,一國臣民兢惶無奈間,當年十二月初八日,欽差內史金仁甫等來至,承準左軍都督府咨,欽奉聖旨。內一款,「朝鮮已許自爲,卽合正名。今更號朝鮮,表文仍稱權知國事,未審何謀?」欽此。臣愚以爲國號,則旣已欽依明降,更號朝鮮,王爵則未蒙頒降,國王名爵,不敢稱王。今來欽奉聖旨,「卽合正名。」欽此。又承準左軍都督府咨內,「右咨朝鮮國王。」準此,欽遵施行,修撰表箋,遣陪臣安宗源等赴京謝恩,到遼東,如前蒙都司阻當回還。臣與國人,尤增隕越,仰皇天而永號,冀聖心之克灼,尙慮路阻,未達旒聰。何圖睿恩之忽霑,許令賤息以入覲!如窮子之投母,若行者之赴家,感與喜幷,涕從言出。所據劉肚兒等,究求本邦之人氏,竝無此等之姓名。唯任葛龍義之爲林擧輪與藜均皮力之爲李君必,或因職役之相似,或因聲韻之偶同,推類以求,發解已去,豈於劉肚兒等,獨自占吝,故令勒留!臣又以爲胡德等所供打聽消息,尤爲誣妄。日月中天,凡有耳目者,莫不知見;聖神御極,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顧我小邦,臣事聖代,久諳人民甲兵之富,深服禮樂刑政之修。何至待小兒之行,然後知中國之事!況本無疑貳之心,又安有覘窺之謀?如此事情,已曾具本奏達去訖。伏望皇帝陛下,推字小之仁,擴包荒之量,憐臣抱屈而無訴,許臣効忠而自新。臣謹當永爲蕃翰於一邦,恒祝康寧於萬世。

6月11日

○己卯,都評議使司上言:

開城府依漢、唐京兆府例,專掌肅淸王都。前朝之季,法令廢弛,群小之徒,不孝於親,不睦於族,隣里不相助,擅徵宿債,抑買市物,或有疾病不救,死亡不藏,人倫風俗,甚爲不美。今後開城府,嚴加考察,掛榜通曉禁止,如前犯令者,切隣及坊里色掌,各告其部,傳報開城府,以行痛懲,其不進告者,以其罪罪之,府及五部令不受治者,依律論罪。「上從之。

6月16日

○甲申,使臣黃永奇等還,上撰奏本一道,就附以進,送至迎賓館。奏曰:

洪武二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欽差內史黃永奇等至,欽奉到告祭海岳山川等神祝文內節該:「爲昔高麗陪臣李仁任之嗣某今名某者,或明遣人覘視,或暗行窺伺,誘我邊戍,殺掠沿海居民,及誘引爲非。如此構禍,卽欲興師問罪,然大兵入境,傷生必衆,所以未敢輕擧。且高麗,三環海一負山,地方數千里,周回險阻,天造地設,其間主生民者,非帝命不可。今觀李某所爲,似非奉帝命主生民者。予欲昭告上帝,又恐輕易,有煩帝聽。今遣人先告于神,惟神察其所以,達于上帝。彼若肆侮不已,問罪之師,在所必擧。」欽此,臣不勝隕越。切念臣先世,本朝鮮遺種。至臣二十二代祖翰仕新羅爲司空,及新羅亡,翰六代孫兢休入高麗,兢休十三代孫安社仕于前元,是臣高祖。自後世不受高麗官爵。及元季兵興,臣父子春,率臣等避地東來,以臣粗習武才,置身行伍,然臣官未顯達。自高麗恭愍王薨逝,至僞姓辛禑十六年,權臣李仁任、林堅味、廉興邦等,相繼用事,流毒生民,罪盈惡稔,自取誅戮。以臣素心謹愼,無有他過,擧臣爲門下侍中,方與國政。前件事理,臣已曾具本,奏達去訖。臣於仁任,本非一李。自臣與聞國政,將仁任所爲不法,一皆正之,反爲其黨所惡,至有尹彛、李初逃赴上國,妄構是非,尙賴陛下之明,已伏厥罪。然其黨與,潛伏中外,忌臣所爲,至今紛紛不已。臣又切念天人上下,一理洞達,陛下之心,卽上帝之心。臣蒙陛下之德,爲陛下之臣,而明遣窺覘,暗行窺伺,誘引邊戍,殺掠居民,罪莫大焉,而曰無有,則是罔上也。爲臣之罪,莫大於罔上,無以生於聲敎之中矣。苟如罔上,是欺天也。爲人之罪,莫大於欺天,無以容於覆燾之下矣。山川鬼神,森列左右,若苟有欺天罔上之罪,豈不以臣之罪,告于上帝,降禍於臣身?臣不勝惶懼震越之至。謹冒昧以言,伏望聖慈俯加哀矜。

○以崔淵所傳宣諭,遣判奉常寺事金乙祥,押進獻馬五百匹,至遼東交割而還。

6月18日

○丙戌,兼尙瑞錄事卞渾逃。先是,渾私薦二人,俾受尉正,受祿自用,至是事覺,憲司劾之。

6月19日

○丁亥,遣知門下府事趙琳,表賀聖節。

6月20日

○戊子,歧灘水赤。

6月21日

○己丑,知中樞院事皇甫琳卒。琳,永州人,晋州牧使安之子。在前朝,從舅平章事安祐,屢更攻戰,初授別將,累遷至工部侍郞。祐敗,居閑數年。恭愍王謂琳從祐久,識達軍務,起爲宗簿令,遷判宗簿寺事,從判三司事崔瑩伐濟州。至僞朝,陞典法判書、密直副使,再爲全羅道都巡問使。歲戊辰,從上至威化島,與議回軍,功在一等。出爲楊廣、慶尙、全羅道都體察使,擊倭寇于南原。及還,又出爲西北面都節制使、平壤尹。上卽位,召拜知中樞院事,至是病卒,年六十二。致賻以禮。二子:琠、仁。

6月23日

○辛卯,都評議使司請以京畿州縣殘盛廣狹,改定左右道。長湍、坡平、見州、沙川、抱州、豐壤、瑞原、幸州、深岳、漢陽、富原、果州、鐵原、永平、僧嶺、朔寧、赤城、臨江、麻田、松林、漣州、高峯、交河、衿州、陽川、南陽、安山、仁州、兔山、安峽屬左道,開城、江陰、海豐、白州、延安府、平州、載寧、江華、鎭江、河陰、喬桐、瑞興、牛峯、新恩、俠溪、遂安、谷州、富平、童城、通津、守安、金浦、德水屬右道。改楊廣道爲忠淸道,江陵、交州道爲江原道,西海道爲豐海道。

6月24日

○壬辰,命都承旨韓尙敬,傳旨于都評議使司曰:

王氏絶祀,天乃俾予肇造邦家,實爲斯民也。若不敬天勤民,天之降殃必矣。自古以來,世之所以未治者,君臣未得相遇也。予雖否德,每謂卿等應時而出,爲我股肱,以創大業,宜與夙夜礪精,以答天意。古人云:「未聞以千里畏人者也。」我國地方二三千里,苟明政令,何畏於人!予因老病,倦於聽斷,但保卿等耳。願治之心,豈敢忘於須臾!卿等宜各盡心,以補不逮。觀察使必須愼簡。得其人,則一方受其賜;不得其人,則一方受其弊。宜各擧所知,具名以聞。

侍中趙浚、金士衡等感泣而對曰:「臣等俱以庸愚,獲遭聖上,敢不盡竭心力,以補萬一!擇遣觀察使,誠如上敎。請令臺諫薦擧。」又曰:「今侍衛軍士,夙夜効勞,多未霑祿食;近侍忠勇及諸衛受職者,多不稱任。願令侍衛軍士,遞受其職。其餘事理,隨卽申聞。」尙敬復命,卽召臺省掌務曰:「承旨、典書以上可當觀察之任者,不拘時散,具名以聞。」

○司憲府李懃等上言:「前者禁酒之令,限以豐年,今二十三日,命罷禁令。當創業之初,凡有法令,不可輕改。願自今京外公私宴飮迎餞,限豐年禁之。」兪允。

○判三司事鄭道傳撰歷代府兵侍衛之制,論府衛之弊與今府兵沿革事宜,爲圖以獻。

6月25日

○癸巳,以臺諫所薦,除各道都觀察黜陟使。崔有慶于慶尙,洪吉旼于豐海,吳思忠于江原,金希善于京畿右道。

○前三司右僕射尹師德卒。師德,雞林杞溪人,性醇厚無忤於人。病卒。無子。

6月26日

○甲午,都評議使司具禮曹詳定狀啓曰:「進上儀物外,臣下毋得用金;兩府外,毋得服紗羅綾綺、玉纓子、環子;嘉善以下六品以上,酒器外,毋得用銀;七品以下,酒器亦不許用銀。品帶及臺省員頂子,不在此限。庶人及工商賤隷,雖有職者,毋得用銀絹斜皮;婚姻者亦依職品,毋得僭用。」從之。

○林擧輪、李君必來。初以五軍都督府咨責,取人姓名相近解送,帝遣還。

6月27日

○乙未,李堅實、康寶鼎、金龍等來。堅實等至,帝引見問我邊境事,還遣。

○上敎都評議使司曰:「毋岳新都之地,前旣命十餘宰相觀之,今旣一定,而書雲觀員劉旱雨、李陽達等乃曰:『以臣所學觀之,非定都之地也。』國之大事,莫重於此。或可或否,宜會前日往觀宰相與書雲觀員,問其是非,擬議以聞。」領三司事權仲和、右侍中金士衡與諸宰相,具書雲觀所言以進曰:「皆不可。」上曰:「令此輩更相吉地。」

6月29日

○丁酉,遣藝文春秋館太學士閔霽于東北面,祭四代山陵。

七月

7月2日

○己亥,書雲觀員進啓可都之地曰:「佛日寺爲首,鐥岾次之。」

○以李堅實放回事,具奏本謝恩于帝,令節日使趙琳齎進。其奏曰:

洪武二十七年三月二十一日,遼東都司差人到鴨綠江,千戶李堅實、鎭撫康寶鼎、通事金龍等三名過江迎接,致被捉去。邊境居民,驚恐無奈,具本奏達間,洪武二十七年六月二十八日,前項李堅實等三名前赴京師,欽蒙宣諭放回,具言重蒙聖恩,賞賜回還。臣與國人欣感罔極。

7月3日

○庚子,前知密直司事安叔老卒。叔老,順興人,竹城君克仁之子。性端謹,稍讀書,有志於事功,以病卒。子望之、敬之。

7月4日

○辛丑,都評議使司相遷都之地于鐥岾,其地不可。右僕射南誾罵李陽達曰:「汝等挾地理之術,屢以不稱之地爲可都,以冒上聰,宜痛懲戒後。」

7月5日

○壬寅,都評議使司,相遷都之地于佛日寺,其地亦不可。

○暹羅斛使人張思道等回來曰:「前年十二月,與回禮使裵厚到日本,被賊刦掠,禮物資粧,燒盡無餘。乞許更粧船子,待今年冬發還本國。」乃獻刀甲、銅器、黑厮二人。上視朝,命禮曹引暹羅斛人就班。

○延安、白州蝗。

○城中多烏。

7月7日

○甲辰,濟州人高鳳禮等來獻馬百匹,賜米百斛。

7月11日

○戊申,改車沙兀爲司禁,東山色爲上林園。

○都評議使司啓曰:「地理之學未明,人人各執所見,互相同異,眞僞難辨。前朝相傳秘錄,亦有同異,邪正難定。請置陰陽刪定都監,勘校一定。」上從之。

7月12日

○己酉,置陰陽刪定都監。令領三司事權仲和、判三司事鄭道傳、門下侍郞贊成事成石璘、三司右僕射南誾、政堂文學鄭摠、僉書中樞院事河崙、中樞院學士李稷、大司憲李懃、平原君李舒與書雲觀員,集地理圖讖諸書,參考刪定。

7月13日

○庚戌,日本國九州節度使源了俊使者,與我所遣僧梵明來,歸我被擄男女六百五十九人。梵明持猿子以獻,命置司僕寺。

○敎都評議使司曰:「予聞遼陽人謂我曰:『朝鮮所以生釁者,僧徒爲之遊說耳。』自今僧徒往來西北面者,令皆誅之。」

7月14日

○辛亥,倭寇突入海州,奪我兵船一艘以歸。僉節制使金贇吉追之不獲。

7月15日

○壬子,憲司啓曰:「近者,姦兇之徒,依托使臣,作弊中外。宜考迎接都監所錄,一一痛懲。」從之。

7月17日

○甲寅,上以薦王氏,命前禮儀判書韓理、前右尹鄭矩、奉常卿曹庶、前獻納權弘、前司僕注簿卞渾等,金書《法華經》四部,分置各寺,以時披讀。先時,渾犯罪在逃,上以渾善書,幷命之。

○令百官各品,出鐵有差,納軍器監,以造兵器。

7月18日

○乙卯,憲司劾問依托使臣作弊者,開具姓名罪狀以聞。上曰:「尤甚者,置極刑;欲受官職者,皆充水軍。黃永奇向國忠厚,請亦不多,其托永奇者,勿竝論。」

○戶曹典書李敏道請行錢幣。

7月19日

○丙辰,上欲觀毋岳之地,將以爲都。門下府郞舍上書:

時尙炎霾,動勞未便。且農民亦未得暇,待八月旣望,亦未晩也。

從之。

7月21日

○戊午,義興三軍府狀啓曰:

前朝之季,府兵大毁。今當更始之初,釐革舊弊,擧行成法。嚴宿衛備非常,尊主威重國勢,關係甚重,各宜盡心遵守。其中無識之徒,受衛領之職,不思國家設官之義,只以不便於己,交口訕謗,沮毁成法,其爲不忠甚矣。願自今有如前沮毁者,令憲司啓聞論罪,除名不敍,其衛領掌務,知情不告者,與同罪。

從之。

○都評議使司狀啓曰:「往者築城之役,令坊里之人赴之,壯實者百計窺免,殘疾之戶,乃出兒女,甚爲非理。自今凡有家者皆出壯丁,大戶出二名,中戶一名,小戶幷三一名,如有闕役者及兒女赴役者,戶主論罪。」從之。

○以皇祖妣敬妃忌辰[6],減膳停朝市。

7月24日

○辛酉,皇祖度王忌辰[6],如前例。

7月25日

○壬戌,知中樞院事黃希碩疾病,上爲之禱佛。

7月28日

○乙丑,大風害穀。

7月30日

○丁卯,憲司狀啓曰:「京城修築,外方之人,分爲二番,以寬民力。」上曰:「與其分而久役,何如合而速畢!資糧難繼者,量宜給之。」

○都評議使司上言:「京畿各浦守禦,尤不可不重。今後以大船分泊要路,以備不虞;以快船分載精銳,窮搜諸島追捕。節制使有故,申聞取旨,方許下陸,違者論罪。其節制使及萬戶千戶能否,都觀察使無時考察糾理,嘉靖以上,申聞論罪。」從之。

八月

8月1日

○戊辰朔,開城府檢括京中大小戶數。

8月2日

○己巳,諫官全伯英等上疏曰:

竊惟殿下,以神武之資,代王氏五百年之業,坐受神器,此豈人謀之所及哉!前朝至恭愍王而無嗣,此天所以有意於殿下也。當時權臣妄以辛禑爲恭愍後,禑乃多行不法,妄興師旅,欲犯上國之境,殿下以大義諭諸將,返旆而還,奸雄自服,國人擧悅,此天又使殿下,易王氏之機也。殿下乃以曺敏修等之言,立禑子昌,昌暗弱尸位,乃謀於國人,立恭讓爲君,則殿下之忠於王氏,蓋亦至矣。第以恭讓昏迷多忌,將相離貳,天命有歸,乃有今日。夫天之去王氏,非惡王氏也,惡無道也;命殿下,非愛殿下,愛有德也。若民不見德,非皇天眷命之意也。殿下卽位之初,廣布德音,以賜中外,今又以治安之道,講問於都評議使司,此斯民之大幸,而可以答上天之意也。臣等感激之至,敢陳卑抱,以謝殿下求言之美意,儻蒙兪允,萬萬幸甚。一,《書》曰:「如保赤子。」《記》曰:「用民之力,歲不過三日。」蓋其愛民之心切,故用民之力少,此聖人不忍人之政也。《書》曰:「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近者,乾象示變,群烏翔集,皆可爲恐懼者也。今兩都之役,一時而興,則事重力分,不止勞民,恐工役之未易訖也。伏望殿下,審其緩急,以省民力,則民悅天喜而休徵至矣。一,《論語》曰:「節用而愛人。」《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合觀此之,愛人則不至於傷財,傷財則必至於害民。昔堯茅茨土階,禹卑宮室,漢文帝惜百金於露臺,天下古今,咸服其德。願殿下以此爲法,宮室之制,務從儉約,冗食者可省則省,可幷則幷,以贍國用。一,古者,兵出井田,周衰法廢,至唐府衛之法,稍近於古今。內立三軍府,外置侍衛各牌,以屬於府,分番上下,此則府衛遺法也。然以前朝之季,戶籍不明,徵發爲軍者,勞逸不均,一家之內,或侍衛或船兵,隨口爲軍,役重難堪,稍稍亡匿。夫兵貴精不務多。願令各道,精選士卒,改成軍額,馬兵則五丁出一軍,步卒則三丁出一軍,以此爲制,則行者免負戴之勞,居者有治生之資,如有緩急,則居者亦當充軍矣。方其無事,兵散於農,每於農隙,各令管牌,檢其兵具,肄習武才,以備都點,及其有事,命將統率,則兵無不精,而食無不足矣。若居常宿衛之兵,則將三軍各領各愛馬,商略定制,簡其驍勇者,充其祿官,更相遞受,不許外人雜受,又受田羸老有疾者,亦令年壯子壻弟姪代之。一,前朝之季,田制旣紊,豪强兼幷,戶籍亦廢,良賤混淆,詞訟日繁,骨肉相毁。或牢籠山野,奪人土田,或假勢枉法,奪人臧獲,以至壓良爲賤,人怨神怒,竟致滅亡。殿下在潛邸,慨然有念,旣正田制,其弊自息。唯奴婢一事,爭訟尙煩,殿下命置都監,擇定公正官吏,嚴立斷例,限年決折,考其元卷,各給公文一通,而其原卷,依田制例,一皆燒毁,以杜爭端。一,《傳》曰:「光武投戈,講藝息馬,論道其急。」文治如此,後世稱其盛德。今殿下受命開國,運値昇平,宜敞經筵,討論經史,何者可法,何者可戒,事必師古,以資治道。夫朝鮮,箕子之所封,今上國復賜爲號。《洪範》一篇,箕子之所陳,而帝王之所範,乞於經筵首講,以明其敎。一,人主聽斷,日有萬機,不可不勤。願殿下御正殿,各司啓事,面加可否,事之大者,必與輔臣,謀議施行。一,官爵,人主之大柄,不可不公。今錄軍士久勞,賞之以官,然亦有無寸功而濫受者。乞自今,軍民官實有功績者,不次擢用,以增士風,其無功徼倖者,追奪告身,痛懲戒後。一,《書》曰:「舜好察邇言。」又曰:「禹拜昌言。」舜、禹,天下之大聖也。智無不周,理無不明,然且若是者,聖不自聖,而廣聰明也。唐德宗到民家,得趙光奇敢言,始知民瘼,以其左右無正直,而下情不達也。今殿下訪群臣,以求治道,此則舜、禹之心也。願殿下推此心,下至芻蕘,俾陳無隱,可者用之,其不可者,亦不加罪。一,自古國祚之長短、治道之汚隆,實原於始祖之一心,譬如作舍者,必正其基,種樹者必培其根。開國而不謹其初,則何異於作舍種樹者之不用心於根基也?伏願殿下,念玆在玆,親近正直,恒聞善道,政尙寬恤,惠先困窮,無嗜細玩而崇大儉,無信不經而謹庸行,勤儉以爲之基,仁義以養其根,則邦基益固,本支百世矣。一,從諫納誨,人主之德;陳善閉邪,人臣之職。如以利害爲忌而不盡其職者,徒取寵祿,以欺君上而已。臣等俱以不才,叨蒙異渥,職在言責,何敢緘默,以負殿下初政求治之美意乎?昔賈誼痛哭於漢,而有文帝之盛;魏徵極言於唐,而有貞觀之治。伏惟殿下,俯採臣等所上條件,一皆施行,萬世幸甚。

○命判內侍府事金師幸,作內廐于忽赤房洞。

8月3日

○庚午,知中樞院事平海君黃希碩卒。希碩,平海人。自上潛邸,常掌麾下兵有勞,遂與開國功臣之列。及寢疾,上使國醫治之,不離其側,遣使問疾相續,及卒,上痛悼輟朝,命義安伯和,往祭柩前。贈門下侍郞贊成事,諡襄武。官庇葬事,賻以厚。子象。

○軍器監廊火。

8月6日

○癸酉,召掌務補闕裵規曰:「前日上言冗食者、一家軍役竝行者、無功受職者,錄名以聞。」

○全伯英等上疏曰:

臣等猥以庸愚,幸際昌辰,濫承言責,不敢囁嚅,昨以管見,仰瀆天聰,幸蒙垂察,許令臣等更以條聞,意欲施行,此殿下求治之切,而從諫之美意也。臣等不勝感激,謹取所及知者,錄後以聞,伏惟殿下推察焉,幷餘條隨卽施行,則朝鮮社稷之福也。夫舜,天下之大聖;丹朱,天下之不肖也。禹戒舜曰:「無若丹朱傲。惟慢遊是好,傲虐是作。」以禹之大明,豈不知舜之大聖,必不至於丹朱之傲乎?忠誠之至,猶恐其崇高之位,一念之不謹,或至於差,故其儆戒如此。殿下自潛邸,游涉經史,潛心於歷代之盛衰,出入中外,痛心於生民之疾苦,豈假陳聞而後知乎?然今日之獻言,唐、虞君臣相戒之意耳。伏惟殿下矜察焉。

8月7日

○甲戌,召都承旨韓尙敬於淸心亭,講《大學衍義》。

○拜暹羅斛張思道爲禮賓卿,陳彦祥爲書雲副正。

8月8日

○乙亥,震雷雨雹。

○遣開城尹李茂,謝許通道路。表曰:

臣言。屢次遣陪臣金立堅、尹思德、李至、朴永忠、慶儀、安宗源等,齎擎表箋,前赴京師,到遼東,俱蒙都司阻當回還,驚惶隕越間,欽蒙聖慈令臣男〈今上諱。〉及陪臣南在、趙胖、趙琳等赴京,臣與國人,不勝感激者。大聖之德,惟在包荒,遠人之心,擧忻通路,感深銘骨,涕出交頤。伏念臣叨守弊封,幸逢昭代,悠悠數載,雖無補於絲毫,耿耿孤忠,庶罔愆於職貢,故當歲時之朝聘,必有行李之往來。頃因貝錦之言,遂阻梯杭之路,罔知所以,無可奈何。今者,賤息入覲於闕庭,陪臣稱慶於聖節,天不違於咫尺,臣倍喜於尋常。玆蓋伏遇皇帝陛下,端拱九重之中,明見萬里之外,諒臣抱冤而無訴,憐臣納款而靡他,復令海邦,獲瞻天日。臣謹當之屛之翰,修侯度而益虔;載寢載興,祝皇齡於有永。

仍獻良馬十六匹。

○城安州。

○上欲親覽毋岳遷都之地,率都評議使司及臺省刑曹各一員、親軍衛以行。

○書雲觀啓曰:「月犯心星。」宥流貶人等。

8月11日

○戊寅,上至毋岳,相定都之地。判書雲觀事尹莘達、書雲副正劉旱雨等進曰:「以地理之法觀之,此地不可爲都。」上曰:「汝等妄相是非。此地若有不可,則考諸本文以聞。」莘達等退,相與論議。上召旱雨問之曰:「此地竟不可乎?」對曰:「以臣所見,實爲不可。」上曰:「此地旣不可,何地爲可?」旱雨對曰:「臣不知。」上怒曰:「汝爲書雲觀,謂之不知,欺誰歟?松都地氣衰旺之說,汝不聞乎?」旱雨對曰:「此圖讖所說。臣但學地理,未知圖讖。」上曰:「古人圖讖,亦因地理而言,豈憑虛無據而言之?且言汝心所可者。」旱雨對曰:「前朝太祖相松山明堂,作宮闕,而中葉已後,明堂久廢,君王屢徙離宮。臣疑明堂,地德不衰,宜復作闕,仍都松京。」上曰:「予將決意遷都。若曰近境之內,更無吉地,則三國所都,亦爲吉地,宜合議以聞。」乃謂左侍中趙浚、右侍中金士衡曰:「書雲觀在前朝之季,謂松都地德已衰,數上書請遷漢陽,近以雞龍爲可都,動衆興役,勞擾生民,今又以此地爲可都,及其來觀,則旱雨等曰:不可,反以松都明堂爲可,互相爭論,以誣國家,是曾無所懲故也。卿等趣令書雲員吏,各陳可都之地以聞。」兼判書雲觀事崔融及尹莘達、劉旱雨等上書以爲:「一國之內,扶蘇明堂爲上,南京次之。」是夕,上次于毋岳下。

8月12日

○己卯,上飯王師自超於帳殿。初,上欲來相宅,先遣人邀之。

○上命諸宰相,各上書議遷都之地。判三司事鄭道傳曰:

一,此地居國之中,漕運所通。所恨介於一洞之間,內而宮寢,外而朝市宗社之位,無所容焉,非王者居重御輕之所也。一,臣不學陰陽術數之說,而今者衆多之論,皆不出陰陽術數之外,臣固不知所言。孟子曰:「幼而學之,壯而欲行之。」請以平日所學言之。武[成]王定鼎于郟鄏,卽關中也。卜年八百,傳祚三十。至十一代孫平王,乃周興四百四十九年,遷于洛陽,而秦人都于西周舊地;周至三十代赧王乃亡,秦人代之。由是觀之,所謂三十代八百年周家之數,無係於地也。漢高祖與項羽同伐秦,韓生勸羽留都關中,羽見宮室焚燒、人民屠殺,不樂。有人以術數說羽曰:「隔壁揚鈴,喜聽其聲,不見其形,曰是祖宗山川,思欲見之。」羽信之,東還彭城;漢高用劉敬之言,卽日西都關中,羽乃滅亡,漢德配天。自是宇文周、楊隋相繼都關中,唐亦因之,德與漢配。由是言之,人有治亂,地無盛衰,可知矣。一,中國之爲天子多矣。所都之地,西則關中,如臣所言;東則金陵,而晋、宋、齊、梁、陳,以次都之;中則洛陽,梁、唐、晋、漢、周繼都此地,宋又因之,而大宋之德,不下漢、唐;北則燕京,而大遼、大金、大元皆都之。且以天下之大,歷代所都,不過數四處,其當一代之興,豈無明術者乎?誠以帝王都會之地,自有定處,非可以術數計度得之也。一,東方三韓舊都,東有雞林,南有完山,北有平壤,中有松京。然雞林、完山,僻處一隅,豈可使王業偏安於此乎?平壤逼近北方,臣恐非所宜都也。一,殿下初卽位,承前朝毁廢之餘,生民未蘇,邦本未固,是宜鎭靜,休養民力。仰察天時,俯察人事,相地之宜,待時而動,則庶乎萬全。朝鮮之業,垂於無窮,而臣之子孫,亦與有永矣。一,今之言地氣盛衰者,非其心自有覺處,皆傳聞古人之說也,臣之所言,亦皆古人已驗之說也。豈在術數者爲可信,而在儒者爲不可信乎?伏望殿下留意量度,參之以人事。人事盡,然後稽之卜筮,動罔不吉。

○門下侍郞贊成事成石璘曰:「此地山水之會,漕運之通則可謂吉矣。然明堂傾窄,後山低微,規局不合王者之都。夫以天下之大,帝王之所都,不過數處。況於一國之內,豈易多得?扶蘇山水,或有逆處,故先賢有左右蘇巡住之說。乞於近處卜地,爲巡住之所,以扶蘇明堂爲本闕,則幸甚。安有扶蘇獨爲王氏出,而不可爲後王之都之理乎?且休養民力,以待數年,然後議之,未晩也。」

○政堂文學鄭摠曰:「定都之所,自古爲難。且以天下之大,曰關中、曰汴梁、曰金陵數地而已,豈我小邦處處有之?周都關中,秦代之,仍都關中,秦亡漢代之,亦都其地。汴梁,五代都之,金陵則六朝所都。道詵謂:『若都扶蘇,統有三土。』前朝自始祖王建已前,三國鼎峙,統三以後,只都開京。王氏之終於五百年,以其運數,而不必係於地德。若以周、秦、漢相繼而都一地觀之,雖開京似無害也。苟舍是而他求,則更使廣覓之,斯可矣。毋岳之地,明堂甚狹,主山陷溺,水口無關鏁。夫豈吉地而古人不用之乎?」

○僉書中樞院事河崙曰:「東方古都享國長久者,雞林、平壤而已。毋岳,形勢雖卑狹,比之雞林、平壤,宮闕之基,實爲寬廣,加以居國之中,漕運所通,表裏山河,又有可憑,東方前賢密說,亦多相契。又中國地理諸家,山水朝聚之說,擧皆相近,故於前日對問具陳。伏惟王者之興,自有天命,定都之事,不可輕議。若欲順一時人心,以除民弊,宜且安於松都,若欲用前賢之說,以立萬世之基,無過於此。」

○中樞院學士李稷曰:「遷都立國之地,考之地理書,其大槪曰:『萬水千山,俱朝一神,大山大水處,爲王都帝闕之地。』此以氣脈所聚、漕運所通爲言也。又曰:『方千里而王者,四方各五百里;方五百里而王者,四方各五十里。』此以道里所均爲言也。又東方密說曰:『三角南面。』又曰:『臨漢江。』又曰:『毋山。』此地所以擧論也。大抵卜地遷都,至爲重事,非一二人所見能定也,必應天順人,而後可爲也。是故《書》曰:『龜從,筮從,卿士從,庶民從。』不如是則不可決也。今之遷不遷,自有時數,臣安敢輕議!殿下出自天心,又視人心所向,卽順天也。毋岳明堂,臣亦以爲狹矣。」

○上以諸宰相所上議論,多以遷都爲不可,故有不豫色曰:「予將還都,決疑於昭格殿。」旣而次于南京。

8月13日

○庚辰,上相宅于舊闕之基,觀望山勢,問尹莘達等曰:「此地何如?」對曰:「我國境內,松京爲上,此地爲次。所可恨者,乾方低下,水泉枯涸而已。」上悅曰:「松京亦豈無不足處乎?今觀此地形勢,可爲王都。況漕運通道里均,於人事亦有所便乎?」上問王師自超:「此地如何?」超對曰:「此地,四面高秀,中央平衍,宜爲城邑。然從衆議乃定。」上令諸宰相議之,僉曰:「必欲遷都,此處爲可。」河崙獨曰:「山勢雖似可觀,然以地法論之則不可。」上以衆人之言,定都漢陽。前典書楊元植進曰:「臣之所藏密書,前者承命已進。積城廣實院東有山,問其居人,名曰雞足。相其地,密書所說,似相近也。」上曰:「漕運不通,安敢爲都會之處乎?」元植對曰:「自臨津至長湍,水深可以行舟。」上遂上輦,相營宗廟之地,次于盧原驛郊。

○命都評議使司,徵發慶尙、全羅、忠淸、江原、豐海、京畿左右道民丁,以畢舊京築城之役。

8月15日

○壬午,白虹見。

○幸檜巖寺,飯僧,次于楓川西邊。左侍中趙浚有疾,賜肩輿,命先還京。

○倭寇忠淸道。安城水軍萬戶張龍劒,獲倭船九艘。

8月16日

○癸未,白虹見。

○上至廣實院東,相楊元植所言可都之地,僉曰不可乃止。至長湍渡,乘樓船,宰相耆老皆獻壽。酒酣,檢校侍中南乙蕃起舞,上顧謂南誾曰:「卿父母俱存,而身爲宰相。我雖今日貴爲一國之君,奚及於卿!」因泣下。順流而下,次于下灘邊。

8月17日

○甲申,白虹見。

○次于臨津縣北,觀前朝新京之地。

8月18日

○乙酉,以閔中理所言,相都羅山。上曰:「此汚濕之地,何以爲都?」遂還松京。王世子謁于道,各司迎于天水寺前。

8月21日

○戊子,遣司水監宋希靖,獻馬一千匹,至遼東交割而還。

○禮曹啓曰:「吾東方自三國以來,祀天于圓丘,祈穀祈雨,行之已久,不可輕廢。請載祀典,以復其舊,改號圓壇。」上從之。

○令百官各品,出馬有差。

8月22日

○己丑,倭寇靈光郡,倭船十餘艘。鹽夫三十餘人,力戰斬三級,寇敗走。

○罷道場庫、內帝釋院,置福興庫。

8月24日

○辛卯,上坐淸心亭,命都承旨韓尙敬,講《大學衍義》。

○都評議使司所申:「左政丞趙浚、右政丞金士衡等竊惟,自古王者受命而興,莫不定都,以宅其民。故堯都平陽,夏都安邑,商都亳,周都豐鎬,漢都咸陽,唐都長安。或因初起之地,或擇形勢之便,無非所以重根本而鎭四方也。惟我東方,檀君以來,或合或分,各有所都,及前朝王氏統合之後,都于松嶽,子孫相傳,殆五百年,運祚旣終,自底于亡。恭惟殿下,以盛德神功,受天之命,奄有一國,旣更制度,以建萬世之統,宜定厥都,以立萬世之基。竊觀漢陽,表裏山河,形勢之勝,自古所稱,四方道里之均,舟車所通。定都于玆,以永于後,允合天人之意。」王旨依申。

九月

9月1日

○戊戌朔,置新都宮闕造成都監。以靑城伯沈德符、左僕射金湊、前政堂文學李恬、中樞院學士李稷爲判事。

9月2日

○己亥,氷。

9月4日

○辛丑,遣商議中樞院事鄭南晋,賀千秋節。

9月5日

○壬寅,遣前工曹典書任壽,獻馬五百匹,至遼東交割而還。

9月6日

○癸卯,分遣倉庫田民使于各道。

9月8日

○乙巳,以權近爲僉書中樞院事,韓理藝文春秋館學士,李天祐、黃誠、康季權商議中樞院事,李舒司憲府大司憲。誠,永奇之父。永奇奉使而還,稍恭謹不如諸宦橫暴,故官其父。

○以天台宗僧祖丘爲國師。

9月9日

○丙午,琉球國中山王察度遣使奉箋獻禮物,發還被擄男女十二名,請發回在逃山南王子承察度。其國世子武寧,亦於王世子,奉書獻禮物。

○遣判門下府事權仲和、判三司事鄭道傳、靑城伯沈德符、參贊門下府事金湊、左僕射南誾、中樞院學士李稷等如漢陽,定廟社宮闕朝市道路之基。仲和等以前朝肅王時所營宮闕舊址狹隘,更相其南亥山爲主壬座丙向,平衍廣闊,群龍朝揖,乃得面勢之宜,又相其東數里之地,得坎山爲主壬座丙向,以爲宗廟之基,皆作圖以獻。

9月10日

○丁未,以前參贊門下府事朴葳,爲西北面都巡問使。

9月11日

○戊申,上視朝。日本及琉球國使人隨班行禮。

9月12日

○己酉,火犯輿鬼積尸。

9月15日

○壬子,講金字《法華經》于時座宮,上與中宮聽講。

○以星變宥二罪以下,仍令宰相,各陳時政得失、民間利害。

9月16日

○癸丑,移置中軍纛于講武堂,軍士甲刃侍衛。

9月17日

○甲寅,全羅道都觀察使趙璞報都評議使司曰:「到境來聞父老之言,卒判開城府事鄭地,始造戰艦,能制倭寇,長浦之捷、南原之勝,功著一時,卽今沿海之民,復業如舊。乞令旌表門閭,以勸後世。」使司轉聞,允之。

9月18日

○乙卯,率百官賀聖節,遂巡觀城役。

9月19日

○丙辰,罷西北面都巡問使朴葳。憲司以葳嘗連可行、仲質獄辭,請罷之。

○以安景良爲西北面都巡問使。

○都評議使司啓曰:「東北面,曾以大中小戶收租。請依西北面例,以日耕踏驗收租。」從之。

9月20日

○丁巳,鹿入崇仁門。

○巡觀築城之役。

9月21日

○戊午,遣中樞院副使孫興宗如京師,獻種馬五十匹。

9月22日

○己未,命都評議使司,集各司議遷都遲速,皆曰:「今年可。」

9月23日

○庚申,判三司事鄭道傳等,回自漢陽,靑城伯沈德符、參贊門下府事金湊留管經營。

9月25日

○壬戌,天狗墮地,聲如雷。

9月27日

○甲子,雨雪于平州。

○慮囚。

9月28日

○乙丑,幷深岳、交河、石泉鄕,號交河監務;高峯、幸州、黃調鄕,號高峯監務。

9月29日

○丙寅,放築城夫。

冬十月

10月3日

○己巳,夙駕,獵于西郊。

○命有司攝事于宗廟。

10月4日

○庚午,司憲府大司憲李舒等上疏,請勿輕改法令,數宥罪人。

10月5日

○辛未,西北面都節制使崔永沚,執送挈家來投人一名,善吹簫,曰大平簫。

○憲司申嚴金銀彩段之禁。

10月6日

○壬申,視朝,以天變撤樂。

○上送鵓鴿三雙于日本國九州節度使源了俊。從其請也。

10月8日

○甲戌,罷將軍李之崇職,囚前典書金千具于巡軍。憲司劾衣彩段也。

10月9日

○乙亥,遣政堂文學閔霽、中樞院副使柳源之,如京師賀明年正。

10月10日

○丙子,改侍中爲政丞。罷大司憲李舒爲安平君,以前和寧尹朴經代之。舒慷慨有志節,必欲直言,被召入對,略無諛辭。方罷職,鄭道傳力救不得。

10月11日

○丁丑,上以誕晨,講《法華經》于殿內,宥中外罪囚。特宥李行、李詹流罪、李仁任、曺敏修禁錮,皆還職帖[11]。

○遣前工曹典書崔龍蘇于日本,使都堂致書九州節度使源了俊。其書曰:

朝鮮國門下政丞趙浚等奉復日本國節度使源公座下。賤介之還,得奉芳翰,就審動履康裕,爲慰。玆者,被擄人七百名,俱蒙發遣,獲還鄕里,爲惠已極。且云:「未得還者,漸聚送之。」又欲禁賊,期於兩國永無間隙,通好之誠,至爲深篤,喜感何涯!比來,本國水軍將帥累擒海賊,請以舟師,往捕餘黨,朝議將許之,適承來諭乃寢。儻如尊敎,嚴明號令,討除兇盜,永絶邊患,豈不美哉!珍貺之惠,益以爲感。今遣工曹典書崔龍蘇,往修報禮。不腆土宜,具如別幅,惟冀領納。

10月12日

○戊寅,虹見西方。

10月15日

○辛巳,憲司上疏論李仁任、曺敏修罪在不宥,允之。

10月16日

○壬午,以吏曹典書沈孝生女爲世子嬪。

○召司憲雜端曺致命,塡李仁任瀦宅。

10月17日

○癸未,虹見西方,甲申亦如之。

10月19日

○乙酉,幸觀音堀。

10月21日

○丁亥,飯僧百八于內殿;行國師封崇禮,仍賜鞍馬。

10月25日

○辛卯,遷都漢陽,留各司二員于松京。以門下侍郞贊成事崔永沚、商議門下府事禹仁烈等,爲分都評議使司。

10月28日

○甲午,至新都,以舊漢陽府客舍爲離宮。

十一月

11月2日

○戊戌,上率都評議使司及書雲觀員吏,相營宗廟、社稷之地。

11月3日

○己亥,始置工作局。

○都評議使司狀申:

寢廟所以奉祖宗而崇孝敬,宮闕所以示尊嚴而出政令,城郭所以嚴內外而固邦國,此皆有國家者所當先也。恭惟殿下,受命啓統,俯從輿望,以定都于漢陽,萬世無疆之業,實基於此。然而寢廟未成,宮室未作,城郭未築,殆非所以尊京師而重根本也。殿下雖重民力,不欲興工,然此三者,皆不可不作。宜命攸司,董治其役,以營寢廟,作宮室,築都城,申孝敬於祖宗,示尊嚴於臣民,且使國勢永固,然後一國之規模始備,而萬世之貽謀,益遠矣。伏惟殿下施行焉。

王旨依申。

11月4日

○庚子,如木寺洞,相壽陵之地。

○囚殿中卿卞仲良于巡軍獄,命大司憲朴經、巡軍萬戶李稷等鞫之。初仲良與兵曹正郞李薈曰:「自古政權兵權,不可兼任一人。兵權宜在宗室,政權宜在宰輔。今趙浚、鄭道傳、南誾等,旣掌兵權,又掌政權,實爲不可。」仲良以此言於義安伯和,和告于上。上召仲良問之,仲良對以實,且曰:「朴苞亦謂殿下失爲國之體,屢致星變。」上怒曰:「此數人,皆我股肱之臣,終始一心者也。如或可疑,則誰可信者!爲此言者,必有以也。」卽命鞫仲良及苞、薈。苞、薈與仲良相詰,謀欲自免。

11月5日

○辛丑,上率群臣賀千秋。

11月6日

○壬寅,流仲良于寧海,薈于順天,皆削職。置苞于竹州。

11月8日

○甲辰,霧。

11月10日

○丙午,世子宴宗室大臣于其邸。

○如龍山江,觀宗廟材。

11月11日

○丁未,木稼。

11月12日

○戊申,置通津監務,以童城、守安合之。

11月15日

○辛亥,大風雷雨。

11月16日

○壬子,申嚴納稅自量之令。

11月17日

○癸丑,興國寺銅佛汗。

11月19日

○乙卯,雷虹見。

○我殿下回自京師,南在、趙胖隨至。殿下至京,帝引見再三,殿下敷奏詳明,帝優禮遣還。初殿下之行也,贊成事成石璘,作詩以送殿下曰:「知子知臣睿鑑明,畏天誠意爲生成。皆言萬世朝鮮慶,在此炎霖跋涉行。」上國士人見殿下,皆稱朝鮮世子,甚敬之。殿下過燕府,燕王〈卽太宗皇帝。〉親見之,旁無衛士,唯一人侍立。溫言禮接甚厚,因使侍立者饋酒食,極豐潔。殿下離燕在道上,燕王乘安轝朝京師,驅馬疾行,殿下下馬見於路側,燕王停駕,亟手開轝帷,溫言良久乃過行。後殿下見欽差內官黃儼,問:「昔見帝于燕府之日,侍立者爲誰?」儼曰:「慶大人,溫良人也。帝最親信者,今已亡矣。」

○司譯院提調偰長壽等上書言:

臣等竊聞,治國以人才爲本,而人才以敎養爲先,故學校之設,乃爲政之要也。我國家世事中國,言語文字,不可不習。是以殿下肇國之初,特設本院,置祿官及敎官,敎授生徒,俾習中國言語、音訓、文字、體式,上以盡事大之誠,下以期易俗之効。臣等今將擬議到習業、考試等項合行事務,開寫于後。一,額設敎授三員內,漢文二員、蒙古一員,優給祿俸。生徒額數,分肄習業,考其勤慢,以憑賞罰,幷及敎授之官。一,習業生徒,鮮有自願來者。令在京五部及各道界首府州,擇良家子弟十五歲以下天資明敏者,歲貢一人。一,每三年一次考試,勿論是否[12]本院生徒,七品以下人,但能通曉四書、《小學》、吏文、漢、蒙語者,俱得赴試。習漢語者,以四書、《小學》、吏文、漢語皆通者,爲第一科,與正七品出身;通四書之半及《小學》、漢語者爲第二科,與正八品出身。止通《小學》漢語者爲第三科,與正九品出身。習蒙語者,能譯文字,能寫字樣,兼寫偉兀字者爲第一科;只能書寫偉兀文字,幷通蒙語者爲第二科,出身品級同前。其原有官品者,第一科升二等,第二科三科各升一等。漢語第一科一人,第二科三人,第三科八人;蒙語第一科一人,第二科二人,通取一十五人,以爲定額。若無堪中第一科者,只取第二科三科,又無堪中第二科者,只取第三科,不拘定數。一,每年都目各望,幷錄三人,以漢語精通者爲頭。雖差年、到數多餘,亦不許錄於語音精通人員之上,若三人俱通者,聽以差年、到數爲頭。一,肄[13]業三年,不能通曉漢、蒙語者,斥遣充軍。一,考試中選者,人給紅牌。一,通上寫「司譯院敬奉王旨,某人可賜通事第幾科幾人出身者。」年月上,行使本院印信,提調以下具銜署名。下都評議使司,擬議施行。

11月25日

○辛酉,命都評議使司,會百官于毋岳,更相宅都之地,僉曰狹隘,乃止。

11月26日

○壬戌,徵馬于超資受職者有差,收其職牒。先是,添設職無定數,多有冒濫者,故都評議使司請令各道都觀察使,考覈徵之。

十二月

12月3日

○戊辰,上齋宿。命判三司事鄭道傳,祭于皇天后土之神,以告興役之事。其文曰:

朝鮮國王臣〈上諱。〉率門下左政丞趙浚、右政丞金士衡、判三司事鄭道傳等,一心齋沐,敢明告于皇天后土。伏以乾覆坤載,遂萬物之生成;革古鼎新,作四方之都會。竊念臣〈上諱。〉,猥以庸愚之質,獲荷陰騭之休,値高麗將亡之時,受朝鮮維新之命。顧以付畀之甚重,常懷危懼而未寧,永圖厥終,不得其要。日官告曰:「松都之地,氣久而向衰;華山之陽,形勝而協吉,宜就是處,庸建新都。」臣〈上諱。〉詢諸臣僚,請于宗廟,乃以十月二十五日,遷于漢陽。有司又告曰:「寢廟,所以奉祖考而安其神;宮室,所以莅臣民而聽其政。皆非獲已,在所當營。」爰命有司,於今月初四日起役,恐大役之方興,致斯民之攸困。仰惟皇鑑,俯亮臣心,雨暘以時,功役効力,于以作大邑,于以奠厥居,上配天命於無窮,下庇民生於有永,則臣〈上諱〉謹當對越奔走,將禋祀而益虔,戒勑時幾,修政事而不懈,與諸臣庶,共享太平。

又遣參贊門下府事金立堅,告于山川之神。其文曰:

王若曰,咨爾白岳、木覓之神、諸山之神、漢江、楊津之神、諸水之神!蓋聞古之定都者,必封山以爲鎭,表水以爲紀。故名山大川之在境內者,載諸常祀之典,所以祈神佑而答靈貺也。顧惟不穀,迫於臣民推戴之心,卽朝鮮國王位,兢業圖理,于今三年。迺者,用日官之言,定都漢陽,將營于宗廟、宮室,已定日矣,尙慮大役之興,民力不無所傷,雨暘燠寒,或失其時,有妨工作。玆率門下左政丞趙浚、右政丞金士衡、判三司鄭道傳等,齋沐一心,以今月初三日,遣參贊門下府事金立堅,用禮幣奠物,告爾諸神。今玆興作,非欲求一己之安,其自是祀神,人民以迓天命於無窮。惟爾有神,諒予至懷,俾陰陽不愆,疾疫不興,變故不作,以底成大役而定大業,則予不穀,亦不敢自暇自逸,洎于後世,以修時祀,神亦永有所享食矣。故玆敎示。

12月4日

○己巳,遣中樞院副使崔遠于營宗廟之地,又遣僉書中樞院事權近于營宮室之所,致祭五方地祇,以開厥基。不欲勞民,募集諸山僧徒,官支衣廩,俾趨工役。上觀太廟開基。

○夜,地震。

12月5日

○庚午,木稼。

12月9日

○甲戌,開城府始量給各司之基有差。

12月10日

○乙亥,太白晝見。

○遣密直提學李稷,赴京謝恩。表曰:

臣男〈今上諱。〉等,回自京師,欽奉宣諭聖旨,誨誡切至,臣不勝感激者。聖訓昭明,睿恩優渥,撫躬知感,擧國與榮。臣於今年六月間,欽奉聖旨,遣臣男〈今上諱。〉、陪臣南在、趙胖等赴京。幸瞻天日之光,特奉絲綸之旨。誨臣以民生之恤,勑臣以天命之嚴。聽受以還,佩服無已。玆蓋伏遇皇帝陛下仁敦字小,度廓包荒,遂令僻遠之邦,獲被懷綏之德。臣謹當永堅忠義之志,倍祝壽考之祺。

○都評議使司啓曰:「太一算,兵家要務,宜置局講習,隷於訓鍊觀,以時考察,成才者,武科內竝試擢用。」上從之。

12月11日

○丙子,禁各道軍官放鷹。

○徒役之人,年限已滿者,放之。

12月14日

○己卯,多完人夫彦、吾都里人所吾等來獻方物。上各賜衣一襲,令中樞院給牒爲萬戶。

12月15日

○庚辰,命尙瑞司,行循資除授。

○曹溪宗僧徒請復談禪之法,上下于都評議使司擬議。使司啓曰:「前朝談禪之法,爲松都地理而設之。今殿下旣遷新邑,何用松都古事!願殿下一切禁斷,與民更始,新其視聽,一其心志。」從之。

○諫官劾判開城府事李居仁奪人家基。

12月16日

○辛巳,檢校侍中李崇卒。官庇葬事,諡安靖。崇,固城人,門下侍中巖之子,性淳厚。恭愍朝,以善射稱。子敏、峙、屹。

12月19日

○甲申,上將幸果州,觀壽陵之地,諫官張至和等進曰:「大駕雖乘船,尙且慮危。況今氷未堅,安可涉乎?」乃止。

12月20日

○乙酉,霧。上又欲涉灘幸果州,乘輿已駕,左拾遺李叔蕃啓曰:「前日上欲涉氷,臣等昧死以聞,獲蒙兪允,不勝感激,今乃欲涉灘。當此冱寒,灘水深廣,馬或一蹶,恐非萬全。況乎僕從之人,豈無赤身入水者乎?願殿下垂察。」上乃止。

12月21日

○丙戌,上令李居仁視事。

○民間訛言:「國禁畜白色雞犬馬。」

12月23日

○戊子,憲司劾知刑曹事崔兢。初都官正郞朴仁乙將訟人文契,陰改字樣,兢劾仁乙。仁乙憤,詣兢家,兢方聽訟,仁乙辱之。憲司劾仁乙,竝劾兢。

12月24日

○己丑,命去臺諫員頂玉。

12月26日

○辛卯,吏曹典書沈孝生享上。

○大司憲朴經等上疏曰:

官職公器,宜先德望,不可假濫。國家因前朝之舊,乃用循資之格,苟非才德出衆,固無超資之理。殿下顧念宿衛之士,有未霑恩命者,以其功勞多少,第其資級高卑,授以添設官職。諸將軍、節制使錄其職名以進,其中奸黠者,詐增前級,躐取高官者,蓋多有之。此人心所同惡,而國法所當懲也。今已下令諸道,搜索此輩,徵之以馬,仍收職牒。臣等竊謂與其懲之於後,曷若審之於初!伏望自今,嘉善已下四品已上受添職者,皆於敎命,錄其前職,以防僞濫,其敎命,皆下本府,考其前職之牒,方許出給,則人絶冒進之心,國無濫賞之弊。

上允之。

○是月,日本國鎭西節度使源了俊使人求《大藏經》。

猜你喜欢
  列传第五十八 孝友 李密 盛彦 夏方 王裒 许孜 庾衮 孙晷 颜含 刘殷 王延 王谈桑虞 何琦 吴逵·房玄龄
  卷第一百七十四·胡三省
  ●卷二·邵廷采
  第四章 河东君过访半野堂及其前后之关系(四)·陈寅恪
  雍正实录卷之四十六·佚名
  卷之一百四十三·佚名
  卷之八十·佚名
  伊洛渊源録卷十二·朱熹
  伊洛渊源录卷一·朱熹
  通鉴纪事本末卷三十六上·袁枢
  卢思道传·魏徵
  张以宁传·张廷玉
  卷三十九·雍正
  卷第四十六·佚名
  卷一百五·佚名

热门推荐
  巻十四·顾瑛
  卷三十·胡文学
  卷二十九·胡文学
  卷二十七·胡文学
  卷二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六·胡文学
  卷二十四·胡文学
  卷二十五·胡文学
  卷二十三·胡文学
  卷二十一·胡文学
  卷二十二·胡文学
  卷十九·胡文学
  卷十八·胡文学
  巻十三·顾瑛
  卷二十·胡文学

随机推荐

  • 第一幕·老舍

    时间 一九九八年(戊戌)初秋,康梁等的维新运动失败了。早半天。地点 北京,裕泰大茶馆。人物 王利发 刘麻子 庞太监 唐铁嘴 康 六小牛儿 松二爷 黄胖子宋恩子 常四爷秦仲义 吴祥子 李 三 老 人 康顺子二德

  • 卷三·陈元龙

    钦定四库全书御定厯代赋彚卷三天象黄人守日赋【以四声    唐用韵】严 维圣人之在运也上天为之降祥将以示德逺告时康火精始凝初临于嵎谷阳德用事首出于东方作大明兮其彩白有善守者其人黄惚兮恍兮见于为物之体窈兮

  • 唐废帝家人传第四·欧阳修

    ○废帝皇后刘氏废帝皇后刘氏,父茂威,应州浑元人也。后为人强悍,废帝素惮之。初封沛国夫人,废帝即位,立为皇后。其弟延皓,少事废帝为牙将,废帝即位,拜宫苑使、宣徽南院使。清泰二年,为枢密使、天雄军节度使。延皓为人素谨厚,及贵

  • 前汉孝武皇帝纪二卷第十一·荀悦

      元光元年冬。初令郡国贡孝廉各一人。董仲舒始开其议。仲舒、广川人也。初景帝时为博士。下帷读书。弟子以次传授其业。或莫见面。盖三年不窥其园。其精专如此。进退容止。非礼不行。学士皆尊师之。后应贤良举

  • 卷五·常璩

    钦定四库全书华阳国志卷五晋 常璩 撰公孙述刘二牧志先王命史立典远则经纪人伦三材炳焕品物章矣然而有志之士犹敢议论於乡校之下刍荛之人加之谣诵於林野之中管闚瞽言君子有采所以综核羣善休风惟照也公孙述刘牧二主之

  • 國朝獻徵錄卷之六十二·焦竑

      都察院九(廵撫三)   ◆廵撫三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石樓陸公鈳行狀(葉應驄)   廵撫遼東左副都御史劉公漳傳(實錄)   廵撫河南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傅凌川公鑰行狀(王慎中)   廵撫遼東右副都御史成文傳(實錄)   延綏廵

  • 卷之十四·佚名

      监修总裁官光禄大夫太保兼太子太傅保和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二等伯加四级臣马齐光禄大夫经筵日讲官起居注少保兼太子太保保和殿大学士仍兼管吏部户部尚书翰林院掌院事加二级又加一级臣张廷玉光禄大夫经筵讲官太子

  • 六七三 军机大臣拟赏四库全书处人员菓单·佚名

    六七三 军机大臣拟赏四库全书处人员菓单乾隆四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拟赏四库全书处人员菓单:总裁四员。除臣等军机处行走及在懋勤殿行走者已蒙恩赏外,余总裁四员,拟赏二桶。程景伊、英廉、嵇璜、金简。总阅一员、总纂三

  • 跋·沈有容

    宛陵沈士弘将军以裨帅握戎于泉之石湖镇,前后竖诸勋甚多。海陬渔商藉诸学士大夫之言,以赠将军,前后亦甚盛。兹既汇而梓之,名之曰「闽海赠言」;行且播之寰宇,而将军之勋名益着。陈子曰:『将军诚有德与功矣!不有立言之君子行之,胡

  • 姚僧垣传·令狐德棻

    姚僧垣字法卫,吴兴武康人,是吴国太常姚信的八世孙。曾祖父姚郢,曾任宋国员外散骑常侍,封五城侯。父亲姚菩提,任梁国高平令。曾患病多年,于是留心医药。梁武帝又喜欢医药,常常召见姚菩提讨论医卜之术,在言谈中能悟解对方意思,因

  • 柳开传·脱脱

    柳开字仲涂,大名人。他的父亲柳承翰,在宋太祖乾德初年(963)任监察御史。柳开年幼时就聪明颖异,有胆略和勇气。后周显德末年(959),他父亲在南京做官,一天夜里,柳开与家人立庭中,有盗贼入屋偷盗,大家都害怕得不敢动,柳开当时刚十

  • 四六 “难兄难弟”的又一个·邹韬奋

    其次要谈到“难兄难弟”的又一个——李公朴先生。上节谈过的章先生是银行练习生出身;倘若练习生可算是摩登学徒的另一名称,那末李先生却也有着相类的发源,他原来做过镇江一家京广洋货店的学徒!他原籍常州,生长在镇江,十三岁

  • 卷二百十七之四·雍正

    <史部,诏令奏议类,诏令之属,世宗宪皇帝朱批谕旨> 钦定四库全书 朱批谕旨卷二百十七之四 朱批石麟奏摺 雍正十年二月初六日山西巡抚【臣】石麟谨 奏为奏 闻晋省得雪日期事窃照晋省各属地方上年十月得雪深透之後十一十

  • 第七章 14·辜鸿铭

    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辜讲随同孔子周游到一个国家(卫国)时,孔子的一位学生(冉有)同一位学生(

  • 春秋纂言卷七·吴澄

    欽定四庫全書春秋纂言卷七      元 吳澄 撰宣公【名倭一名接文公妾敬贏之子在位十八年夫人穆姜】元年【癸丑匡王五年○晉霸靈十三年○蔡文四年○曹文十年○衛成二十七年○鄭穆二十年○陳靈六年○杞桓二十九年

  • 大般涅槃经集解 第五十五卷·宝亮

    大般涅槃经集解 第五十五卷答第五问明十住菩萨见不了了诸佛见了了 广辩八大人觉 辩十二头陀 释师子吼问戒则无因涅槃无果义 广释重因重果义 辩涅槃无因而是果义 辩佛性非果义 辩性因了因义师子吼品之第

  • 佛祖正传古今捷录(附拈颂)·雪兆果性

        西蜀比丘 果性 集  初祖菩提达磨大师  姓剎帝利。南印土香至王季子也。得法於二十七祖般若多罗。祖嘱曰。俟吾灭后六十年。当往震旦国阐化。问曰。彼有法器。堪继吾宗。千载之下。有留难否。祖预为谶偈

  • 太常续考·佚名

    八卷。不著撰人姓名。据书中所述,可知乃明崇祯时太常寺官属所辑也。本书主要记述明代太常寺之建制、设官、职掌,以及有关制度。资料来源,主要是太常寺的档案材料。其中对祭祀、典礼之制记载甚详,所述沿革损益之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