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
(壬午)八年大明天順六年
春正月
1月1日
○丙申朔,上御仁政殿,受朝賀。王世子率百官賀中宮。
○上與中宮御仁政殿,王世子與宗親、宰樞進豐呈。上謂梁誠之曰:「卿知《太平廣記》?」其語《廣記》中之言。誠之啓:「昔唐宰相蘇瓌、李嶠二兒皆童年,中宗召置於前,賜與甚厚,因語曰:『爾讀書何事最好?』瓌子頲曰:『惟木從繩則正,后從諫則聖。』嶠子曰:『斮朝涉之脛,剖賢人之心。』中宗曰:『蘇瓌有子,李嶠無兒。』」上笑曰:「卿可謂因事勸戒者也。」
○賜酒樂于琉球國使臣,命戶曺判書曺錫文押宴。
1月2日
○丁酉,命鄭麟趾、鄭昌孫、申叔舟、權擥、黃守身、李純之、金從舜等往豐壤等處,相葬地。
○知司諫院事權至將本院議啓:「今以黃從兄爲淸道郡事,從兄之父保身犯贓罪,贓吏之子不宜親民之職。」傳曰:「從兄旣已筮仕,何獨於守令而不可乎?」至更啓:「守令者專制一邑,非京官之比。若貪墨之人,則恣行私欲,無所不爲,豈可以贓吏之子任之?」傳曰:「勿復言。」至又啓:「鄭碩禮、鄭碩禧、辛以中、崔仁等身犯反逆,不宜放遣。」傳曰:「予方商量。」
○司諫院上疏曰:
臣等前日將奉石柱罪狀,仰瀆天聽,未蒙允兪。臣等竊惟賞罰國之大柄,廉恥士之大節,廉恥一失,不可以爲人,賞罰不中,不可以爲國。彼石柱當全羅處置之日,不顧廉恥,不恤物議,差發船軍,潛耕牧場,又使軍官,掌督耕耘。以收綿花七十餘石,或輸于家,或授部民,督使織造,亦已極矣,猶以爲未足,又出營米,分授軍民,勒令販賣,則其爲無厭之心,可勝言哉?且托以買賣而勒奪民田,此雖無狀之人,尙且知愧,豈身任一道大臣之所可忍爲哉?殿下特以勳臣之故,置而不論,其待功臣之義至矣。然石柱位非不高,祿非不厚,而曾不知足,見利忘義,肆行貪欲,一至於此,眞市井小人之心也。伏望殿下斷以大義,以正厥罪,以杜後來貪墨之風。
○司憲府上疏曰:
臣等聞人主之道,在於善善而能用,惡惡而能去,如其惡惡而不能去,則無貴於知惡,而國之危亡係焉,此誠可懼者也。日者命奉石柱爲全羅處置使,是殿下以爲勳盟親信之臣,擇授重任也。石柱罔念委任之重,先懷貪饕之計,發行之日,已率二妾而去,乃於郊外適謁大駕,初若未率,佯爲取旨,其罔冒天聽極矣。在任未幾,穢惡已彰,遣臺官覈之,則多率水軍,廣拓牧場而田之,聚斂民間木綿種而種之,所收幾至百石,將以織布分諸民戶,償功贈屨幾至二百,而綿布之數亦幾至二百。其貪固已甚矣,猶以爲未足,竊其軍需,多貿綿花,强奪民田,役軍耕種。是則石柱以國之牧場,爲己之田,以國之水軍,爲己之奴,以國之軍食,爲己之資,眞所謂盜臣也、聚斂之臣也。傳曰:「譬諸小人,其猶穿窬之盜也。」若石柱者,豈徒穿窬?尤有甚焉。小人之穿窬,猶或迫於飢寒而爲之,石柱亦迫於飢寒而然乎?人臣欺君汚己之罪,莫過於此,此而不治,將安所懲?今乃不置於法,是雖殿下不亡勳盟之至意,然石柱旣無人臣之行,而貪汚誣罔之罪已極,則石柱雖可赦,而天下之法可枉乎?若未知石柱之罪則已矣,旣已知之而猶不置法,則其於去惡之道何如?伏望殿下斷以大義,將石柱置之於法,以正人臣贓汚欺罔之罪,以垂萬世惡惡能去之道。
疏上,命罷石柱職,謂左承旨洪應曰:「石柱素無行者,人皆輕賤之,臺諫請亦狎其人耳。」
○義禁府啓:「僧了一往平安道及黃海道瓮津、長淵、廣巖梁等處,詐言『承傳審擧守令萬戶不法』,又欲點閱廣巖船軍,罪應斬。僧乃裕與了一知情橫行,罪應杖一百、流三千里。德川郡事禹元老、寧邊判官禹孝新、鐵山郡事李誠孝、前瓮津縣令李允若,以官物贈遺了一,罪應杖六十。長淵縣監任孝明,雖覺了一之詐,轉報觀察使,然所贈之物不幷載錄,不可以首告論,且給與脚力,送至阿郞浦,罪應杖八十。前廣巖萬戶李興枝信了一點軍之言,吹角徵聚,罪應杖八十。了一外餘皆經赦。」命斬了一,罷元老、孝新、誠孝、允若、興枝職,孝明勿論。
○夕上與中宮幸景福宮,觀火山棚,召琉球國使及倭、野人等觀之。
1月3日
○戊戌,司憲府啓:「奉石柱只罷其職,恐失於輕。」傳曰:「勿復言。」
1月4日
○己亥,上幸高陽後嶺,相葬地,內宗親及河東府院君鄭麟趾、領議政鄭昌孫、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上黨府院君韓明澮、左贊成黃守身、諸將、承旨等隨駕。傳曰:「此山不可用也。」命麟趾、昌孫、擥、守身及桂陽君璔、知中樞院事李純之、吏曹參議任元濬、左副承旨李文炯等往坡州,相姜淮伯母墳,遂還駕。
1月5日
○庚子,以尹士昐判中樞院事,李克培吏曹判書,崔恒中樞院使,安止行同知中樞院事,閔發行僉知中樞院事。
○賜琉球國使臣酒肉、柑子等物。
○桂陽君璔等來復命,啓姜淮伯母墳風水可用。
1月6日
○辛丑,掌令柳季藩將本府議啓:「兵曹判書金師禹妻弟李克培今拜吏曹判書,政權在一家,甚爲不可,請改之。」傳曰:「吏曹不得理兵曹,兵曹不得理吏曹,兩無干攝,何不可之有?」季藩啓曰:「吏、兵曹判書威權匪輕,用人之際,亦有同議之時。一家兄弟拜是官者,自古無之。」傳曰:「予已熟計爲之,其勿言。」
○傳于司憲府曰:「諸道守令可褒者或不褒,可貶者或不貶,已令廣問啓達,何至今寥寥?」掌令李永垠啓曰:「更議以啓。」
1月7日
○壬寅,掌令柳季藩將本府議啓:「臣等反覆思之,金師禹旣長兵曹,妻弟李克培又長吏曹,政權摠于一家,實爲未便。」傳曰:「汝自不察耳,其熟思之。」有頃召都承旨金從舜于兩儀殿曰:「臺諫擇其可言之事而言之,則人主聽用得納諫之名,而臺諫亦得獻替之譽。若不顧大體,偶思輒言,則人主不聽而得拒諫之名,臺諫聲聞亦從以卑。且臺諫言焉而予不聽焉,則心常未安,臺諫不見納,亦豈自安?此則兩未安也。日者憲府請黃致身冒濫之罪,又請奉石柱贓汚之罪,其言善矣,予皆聽之,然則不可謂不納諫也。司諫院言:『沈湄殿最居下,不宜仍職。』予曰:『此特旨耳。』諫院更言曰:『雖特旨亦爲未可。』如此之事,予豈可以臺諫之言而必聽乎?前此金師禹爲兵曹判書,李克培爲兼司僕將,克堪爲都鎭撫,是則兵權摠于一家。當其時宜若可言,而略不之言,今克培爲吏曹判書,有何不可,敢來煩說耶?若以吏、兵曹威權重大,兄弟不可爲之,則假使其父仁孫坐於議政府,而子不得爲吏、兵曹耶?其曲諭憲員以送。」
○賜琉球國使臣別下程酒、魚肉、白饊、白餹等物。
1月8日
○癸卯,司諫院啓:「兵曹於軍士除職時,百官加資,都目加資,一時竝除,甚爲不當。」命承政院議之。
○傳旨兵曹曰:
京外平虜衛、正兵等,常時專不操練,脫有緩急,終爲無用,有違設置衛兵之意。自今京中則兵曹,外方則守令,每月初二日習陣訖,仍使鍊藝,步射八十步一矢中,一百五十步一矢入,騎射五發二中者置簿,歲抄摠計,兵曹及外方居首者一人次一人啓聞,居首者,平虜衛則別給二朔仕,正兵則二年仕,次者平虜衛則別給一朔仕,正兵則一年仕。破敵衛、壯勇隊內自願鍊藝者,試才入格,則破敵衛依平虜衛例給仕,壯勇隊,兩界則居首者別給二朔仕,次者一朔仕,他道則居首者二年仕,次者一年仕。雜色軍內鄕吏及公賤,則居首者限二年,次者限一年免役,良人及私賤則居首者限二年,次者限一年復戶。
1月10日
○乙巳,正言李吉甫將本院議啓:「安岳郡事李掄,乃趙和外曾孫而和之妻失行。守令,外所司也,不可以失行者之後任之。」傳曰:「世系則如此矣,人品何如?」吉甫對以不知,傳曰:「守令之爲外所司,載在何典?」
○命注書李壽男往太平館,賜琉球國使普須古、副使蔡璟等鞍子一面、屛風一坐、韓文、柳文、李白選詩法帖各一件、正官僧《圓吽》鞍子一面、《成道記》、《法華經》、《金剛經》、《飜譯名義》、《證道謌》、《起信論》、《永嘉集》、《心經》、《大悲心經》、《圓覺經》、《楞嚴經》、《四敎儀》、《楞伽經疏》、《阿彌陁經疏》、《維摩經》、《宗要法經論觀》、《無量壽經義記》法帖各一件、船主、押物鞍子一面,使臣等祗受感喜。壽男宣傳曰:「若等之歸,初欲遣人護送,今更思之,予遣人護送,則其人之還,汝國又必護送。如此互相往來,則其勢無窮。玆不護送,汝其知之。」普須古等曰:「聞命但今賜物,而宣傳拜辭,必不引見,可恨。」上黨府院君韓明澮、戶曹參判李克堪等啓:「中朝尋訪書目在藝文館,今琉球國使臣之還,求請所無書冊,何如?又使臣貿易雜物,雖曰價重,比諸倭人頗輕,且異國之人,遠輸貨物,未畢貿易而還,則於國體何?請令戶曹、漢城府畢貿易。」從之。
○傳旨戶曹曰:「將親祭健元陵、顯陵,給開慶寺米豆幷四十石。
1月11日
○丙午,先是,上黨府院君韓明澮啓:「罷珍島郡不可。倭賊不能直入,必泊近島休息窺覘而後入寇,若罷珍島爲牧場,則是去藩籬開賊路也,馬雖蕃息,終非我有。」上然之,諭敬差官卜承利曰:「黃原串移徙人中願仍居者,與還入珍島者,皆從願施行。渡江時用心措置,毋使陷溺。」幷諭全羅道觀察使。
1月12日
○丁未,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據鍾城節制使呈馳啓:「愁州住兀良哈也尙哈來言:『蒲州住女眞伊速哈、毛里哈等言「年前十二月蒲州住斡朶里三百餘名,請火剌溫兀狄哈五十餘名入寇平安道」,各虜人畜而來曰:「平安道軍士不實,防禦疎虞,將更請火剌溫兵二月間入寇。」』又諸處兀良哈等共議曰:『今正月望時來二月初,當於吉州、甲山等處乘虛入寇。』臣卽移牒平安道,且令甲山、惠山、三水等處更嚴隄備,差送軍官李仲潔檢察。」
○諭平安道都觀察使金礩、都節制使魚得海曰:「同封傳寫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啓本事情審之,益加隄備。應機破之上也,輕敵蹉跌下也,愼勿爲賊所乘,持重養銳。」
1月13日
○戊申,上備法駕,就宗廟齋宮。
1月14日
○己酉,親享宗廟,夜二鼓上備法駕,就圜丘。
○判中樞院事金何卒,輟朝二日。何留後自知之子,登第累遷禮曹判書。通譯語出入中原,明習儀制,每明使至,何將命周旋,言動無差。然冒憂蓄妾,物論鄙之。謚靖宣,寬樂令終『靖』,善聞周達『宣』。
1月15日
○庚戌,親祀圜丘,還景福宮,百官行賀禮,御勤政殿,設飮福宴,接見琉球國使臣普須古等。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領議政鄭昌孫、左議政申叔舟、工曹判書沈決、判中樞院事尹士昐、禮曹判書洪允成、兵曹判書金師禹、判漢城府事鄭軾、中樞院使尹士昕、漢城府尹李延孫、戶曹參判李克堪、工曹參判權攀、行護軍李誠長、工曹參議李墅等入侍。傳于普須古、蔡璟曰:「爾等遠來,予甚嘉焉。雖不遣使報聘,予意悉在書中爾,可明報爾殿下。且予今付送中朝尋訪書目,歸報爾殿下。所有書冊送之可也,以天下而失其本,況海外之國,未必有也。然幸有一二本,須宜送之。」仍命普須古等進酒,賜圜吽《宗鏡錄》、《宋元節要》,賜宴卓于普須古等。御思政殿,召宗親、諸將設小酌。有頃幸永膺大君琰第,良久還宮。
1月16日
○辛亥,御後苑射侯,內宗親及左議政申叔舟、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具致寬、右參贊成奉祖、兵曹判書金師禹、戶曹參判李克堪、承旨及文學盧思愼等侍射。上謂思愼曰:「命汝爲承旨。」卽命帶鈒銀帶肅拜。
○賜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貞懿公主米豆各五十石。
○諭黃海道都觀察使金吉通、平安道都觀察使金礩、都節制使魚得海曰:「今命上黨府院君韓明澮體察道內軍務,卿以下諸將聽明澮節度。」敎明澮曰:「近因北征徙民等事,民窮兵困,予甚悶焉。命卿爲平安、黃海、江原、咸吉道都體察使,卿其體予至懷,慰撫安集,兼督軍務。自觀察使、都節制使以下有能、有不能、用命、不用命,卿可黜陟賞罰,權授職任,先行後聞。」
○夕御崇文堂,命臨瀛大君璆於庭中,設小火山棚,觀之。
○琉球國使臣普須古等辭還,命禮曹判書洪允成,餞于漢江。答琉球國王書曰:
海路遐阻,遠勞問遺,禮義勤備,喜慰良多。本國漂流人口蒙王贖命,送還妻孥得完,尤感厚意。前此,屢因日本海商發回人口,當時仍付來人,略致謝意,未審達否。今所索《大藏經》一部,曁不腆土物,就授來使,照領萬幸。鸚鵡、孔雀因後日來使,送至副望,益見王敦信交隣之意。餘冀各享天祿,永堅隣好。不宣。
別幅,《大藏經》一部、《金剛經》、《法華經》、《四敎儀》、《成道記》、《心經》、《大悲心經》、《楞嚴經》、《證道謌》、《永嘉集》、《起信論》、《圓覺經》、《飜譯名義》、《楞伽經疏》、《阿彌陁經疏》、《維摩經》、《宗要觀》、《無量壽義議》、《金剛經五家解》、《宗鏡錄》、《法經論》及法帖各二部、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黑細麻布各四十匹、白細綿紬三十匹、蔘一百五十斤、虎、豹、熊皮各一十張、滿花席、彩花席、滿花方席各一十五張、豹皮坐子二事、鞍子二面、厚紙一十卷、油紙席三十張、屛風一坐、石燈盞四事、簇子二對、白摺扇二百把、毛鞭六事、松子六百斤、燒酒三十甁、淸密三十斗。
1月17日
○壬子,設曲宴于兩儀殿,王世子與內宗親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永應大君琰、領議政鄭昌孫、左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六曹參判以上承旨等入侍。
○以尹子雲爲兵曹判書,李克堪廣城君,成任工曹參判,金從舜吏曹參判,權攀漢城府尹,權愷福川君,李墅仁順府尹,柳子煥承政院都承旨,洪應左承旨,李文炯右承旨,金謙光左副承旨,尹欽右副承旨,盧思愼同副承旨,尹賛、李蕃僉知中樞院事,金師禹平安道都節制使,魚得海江界節制使。思愼,性直率倜儻,生長戚里,痛去豪奢,好學博問,爲詩文喜作古語,選爲集賢博士,日就藏書閣,亂抽奧帙,每有意會,輒廢食成誦,人皆謂眞博士也。上與之論說古今,語多稱旨,至是有是除。
1月18日
○癸丑,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都節制使康純據鍾城節制使金嶠呈馳啓:「愁州住兀良哈都萬戶柳於麟哈來言『吾聞於常家下住甫羅大,不記名火剌溫兀狄哈五名,於本月初三日到阿赤郞貴住宣頭家言曰:「同類火剌溫都督伐兒哥、伊應加多哈、下甫堂哈等各率管下一千名,蒲州住斡朶里童倉、李滿住子等,各率管下五百名約曰,平安道兵弱,防禦疎虞,再度入寇,不一枝梧,當於解氷前,往攻搶擄人畜。」』」
○兵曹啓:「前此用吏典去官者差驛丞,不計前程,多行不義,驛路諸事專不布置,故罷驛丞置察訪,差遣朝官。然察訪所掌諸驛,多道路隔遠,以一身未能遍察驛路彫殘,無異前日。請自今每一察訪道加設驛丞一人,用吏典去官者差下,量宜分掌,各自專心布置,蘇復驛路。」從之。
1月19日
○甲寅,諭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都節制使康純曰:「聞近日野人等窮困,頗有歸順之意,若一切絶之,則是無自新之路。今刷還人物報告聲息等,有成效者,如欲上京,酌其輕重,約其從者,分運上送。」
○以具州住尼麻車兀狄哈上護軍也多好爲本處都萬戶。
1月20日
○乙卯,平安道都節制使金師禹辭,命左承旨洪應齎宣醞,餞于慕華館。
○日本國關西路肥、筑二州太守藤源朝臣菊池爲邦遣人來獻土物。
1月21日
○丙辰,御仁政殿,受朝參,尼麻車兀狄哈也多好等七人隨班。御宣政殿,引見也多好等設酌,領議政鄭昌孫、左議政申叔舟、吏曹判書李克培及諸將、承旨等入侍。
1月22日
○丁巳,行護軍李俊生啓:「臣齊宿昭格殿,人言:『洞內有豹,昏暮出沒。』」卽以左贊成具致寬爲主將,吏曹判書李克培左廂大將,禮曹參判曺孝文右廂大將。上出光化門前指揮諸軍。慮事急軍少,分遣宣傳官于諸司,使各率驅軍隨駕。兵曹參判金國光等啓:「諸司官吏皆請臺出納,宣傳官督令隨駕,則收閉之時,恐生姦僞。」從之。駕至白岳山腰,諸軍驅下,終不得豹,日晡還宮。
1月23日
○戊午,日暈。
○以黃孝源爲戶曹參判,韓致仁工曹參議,李諴長僉知中樞院事江原道觀察使。
1月24日
○己未,上以豹在白岳,雨雪之後,必有蹤跡,命桂陽君璔、翼峴君璭及行上護軍趙得琳跡之。得琳啓:「臣至內佛堂北,則犬肉委地,傍有豹。」上率諸將幸衍屈庵東嶺。命放火砲,豹驚出,臨瀛大君璆射殪之。賜璆內廐馬一匹、鹿皮一張、豹皮坐子一坐,永膺大君琰馬一匹、鹿皮一張,璔馬一匹。
1月25日
○庚申,幸楊州洪福寺等處觀獵,日暮還宮。
1月26日
○辛酉,賜領議政鄭昌孫、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酒及獵獲鹿。
○都體察使韓明澮、從事官李克均馳啓:「自本年十月十一月之間,諸部酋長聽臣節度,繼踵來見,刷還人畜者絡繹不絶,牛馬共三十六頭匹、小男一名。十二月以後諸酋皆不來,刷還者亦斷絶。臣探問情由,會寧城底住斡朶里僉知浪金世來言:『蒲州住浪孛兒罕弟者右三波姪阿兒豆、凡察子甫可豆等送木契于毛憐衛諸酋浪婁時哈、金多弄哈、汝羅豆等處,且言曰:「本衛人欲報怨朝鮮,若入平安道,人畜可大得,汝等愼勿效順,同心作賊。」故如此隔絶。』又愁州住兀良哈也尙哈來鍾城言:『蒲州住汝夫伊所介、毛里可等到家言曰:「十一月蒲州斡朶里等三百餘名,請率火剌溫兀狄哈五十餘名,入寇平安道」,各擄人畜而來曰:「平安道兵弱,防禦疎虞,請火剌溫兵,來二月間更往作賊。」』且本衛諸處兀良哈等擬於正二月間,吉州、甲山等處乘虛入寇。以此觀之,賊情可見。」
○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同封傳寫李克均啓本,審之。」
○司憲府啓:「鹽夫劉亡龍歐打僧信云,當坐鬪歐律。」上曰:「按律誤矣。」遂下義禁府覈按之。召司憲府掌令柳季潘曰:「信云雖幸而不死,亡龍等以刃傷之,意在於殺也。鬪歐律甚誤,誰首此議?且詐傳敎旨,信云之罪則已矣,亡龍等歐傷在詐傳未分揀前,則是猶打承傳人也,幷鞫此意否」季潘無辭以對,但曰:「還本府,僉議更啓。」
1月27日
○壬戌,遣僉知中樞院事趙得仍如大明,奏邊警。奏曰:
議政府狀啓,據平安道都節制使金繼孫呈備本道昌城鎭兵馬節制使宋嚴卿呈該:「天順五年十一月十八日建州衛住野人數百餘騎,潛來本鎭江邊作賊,殺死一十一名,搶去一十名,馬一十三匹、牛三十三頭去訖呈,乞照詳,得此具啓。」臣據此參詳,所有野人等前於天順五年九月日前來義州江邊,殺虜農民頭畜,爲此差陪臣梅佑具由奏達。今又似前作賊,兇頑莫甚。伏望聖慈,今次槍去人畜幷令刷還,不勝幸甚。禮物,黃細苧布一十五匹、白細苧布一十五匹、黑細麻布三十匹、黃花席一十張、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兼進海靑二連。聖烈慈壽皇太后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中宮禮物同。皇太子啓本與奏本同,禮物,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代官宗盛直遣人來獻土物。
○司憲府大司憲李孝長等以劉亡龍等按律之誤,請避嫌,傳曰:「昨日柳季潘曰:『僉議更啓。』何不對所問事,遽爾避嫌?」孝長等啓:「本府公事必皆僉議,無首議者。」傳曰:「必有先發言者,宜直啓。」孝長等啓:「首議者則無之。但檢律比此律,臣等疑之,執義南倫曰:『雖謀殺,若不死,則當以此律論。』倫曾爲刑曹郞吏,已經如此事,故臣等信之。」傳曰:「律則誤矣,然無元情,其勿避嫌。」
○兵曹啓:「宣傳官、鎭撫、部將等取才及勸懲節次:一,宣傳官、部將、鎭撫皆以五品以上差下。一,宣傳官十五內減五。一,試部將則兵曹、都鎭撫、衛將試,宣傳官、鎭撫則兵曹都鎭撫共試之。一,取才時,《兵要七書》內三書、《兵政》、《陣法》、《兵家》三說二通一略以上,步射二百步,三矢內一矢入者試取。一,每番都鎭撫、衛將、宣傳官同試,部將、鎭撫一次講一書,用小形名習陣,錄其能否,報兵曹,箇滿十錯以下,依受敎加資顯官敍用,四十錯以上,罷黜收告身,限二年不敍,十一錯以上三十九錯以下,仍任更待箇滿,依上項施行。一,部將、鎭撫助番入直時,講書習陣,能者削錯,不能者勿錄過。」從之。
○兵曹據慶尙道敬差官趙之夏啓本啓:
諸邑人口畢刷具錄四祖,而才人、禾尺則不知內外祖名字者頗多,族類各異,良賤區別,故以不知書之,無害大體。大小人員率居雇工,則或少時父母俱歿,遺棄小兒,或失父母小兒,爲人育養,寄食他家,父母名字、良賤元系,實皆不知。婢夫良人、奴良妻等,不知父母名字者亦多。請依號牌成給例,姑以良賤未辨書之,幷諭他道。
從之。
1月28日
○癸亥,日暈。
○初以左贊成黃守身濫受牙山田,下司憲府劾之,守身歷司憲府所劾六條上言訴冤:
一,司憲府劾臣曰:「將以牙山屯田爲農場,欲秘之,潛用族人金克剛名字,請受立案。」謂臣爲詭謫。臣賑恤使審度牙山形勢以書啓曰:「凶荒之時,務要安靜,恐革罷浮動,使失農業。且衙前、官奴分屬三邑不便,請令縣監因任救荒。」若於其時,欲設農場,則恐罷之不亟,何敢啓停?且克剛受議送在二月十三日,臣之啓聞在十一日,問諭之前,請受議送,萬無是理。臣初到溫陽,克剛來見曰:「吾有軍役無田,願受牙山屯田。」臣言於郡事趙元祉,偶然請之而已。今憲府取克剛、元祉之招曰:「守身再到溫陽請之。」然臣之到溫陽在三月初一日,克剛受立案在二月二十七日,臣到溫陽之前,已受立案,臣何更說乎?以此觀之,臣非用謀明矣。然克剛受刑誣服曰:「守身俾予受立案」,今雖更問,勢必不改。然則請受立案,臣未得免,假使克剛受立案,其年六月,啓達換受,則固非潛隱私受,詭譎之狀,臣實無之。
一,司憲劾臣曰:「終不移妻葬,朦朧上聰,莫此爲甚。」臣竊惟自牙山革罷後,因邑人之訴,命下吏曹及議政府反覆商議,令監司親審以聞,其後金潚以徙民敬差官審之,朴元亨以牧場巡察使覆審沿革議論,至今未定,何暇移葬乎?臣非飾辭,一國共知,朦朧上聽,臣實無之。
一,司憲府劾臣曰:「公衙買得時,奴子、伴人等以價高訴趙元祉,元祉更折其價。」謂臣爲抑買,臣初遣奴末金於牙山,推訪受賜田,又於移葬之地禁樵牧,末金到溫陽,請買公衙,以窓戶踏板,盡皆被盜,更請定價,還以告臣。臣意以爲「公家買得,必有後議,」不給其價。其後更不遣奴,至今牙山之內無有臣奴。以公衙材瓦造鄕校,其家尙在,憲府已知其實。折價抑買,臣實無之。
一,司憲府劾臣曰:「通書咸禹治勿置社倉,亟撤公衙。」謂臣爲冒占。臣馳書禹治曰:「進人仰白傾照。」仍使告曰:「亡妻移葬,已啓蒙允,聞於公衙置社倉,衙之東穴乃葬地,須破乃移,請勿置社倉。」臣之所請,只此言耳。以此歸咎,臣實悶焉。
一,司憲府劾臣曰:「牙山菜田未受賜而用官奴耕耘,其所出之穀,請趙元祉受之。」臣以其年六月換受其田,其官以發穗前回換例給所出,非臣私請也。臣若請之,豈無其書乎?且臣性疎闊,一家居計,尙不與知,況外方皮穀四五石,臣豈介意乎?
一,司憲府劾臣曰:「牙山官奴道者未受賜而私請使喚,尤爲貪冒無狀。」道者非受賜奴也,乃臣功臣驅使也。今訴臣之人誣曰:「以屯田所出授道者。」道者驅使立案在己卯十二月,粟收穫在七八月。然則道者,時爲官奴,受吾之穀,萬無此理。憲府不考道者十二月前役使處,只取隻人單辭,誣臣貪冒無狀,臣實憫焉。憲府論臣所犯多矣,其要在公衙買得與幷受田所出二事而已。其公衙至今猶存,其田所出臣所當得,所謂請托之言,附會之論,不攻自破矣。憲府若正論其事,則未足以深陷小臣。今於請罪啓目,趙元祉供稱發明之辭,任意減削,深刻論當不一問臣,指臣以貪冒無狀,或詭譎,或矇矓上聰極口詆毁,以成臣罪。若下憲府問之,則臣雖據文證發明,憲府豈容自縮直啓乎?乞下他司,更辨曲直,則臣之罪狀自定矣。臣過蒙上恩,竊祿旣久,圖報不暇,何敢用謀苟得?況牙山田,本非膏腴,散在四方,盡爲荒閑。今年亦不收租。初無貪得之心,但要移葬而已。
書上,命召司憲掌令柳季潘,反復詰問,季潘逐條辨明。仍召左承旨洪應更議,傳旨司憲府曰:「黃守身未受賜前,役牙山官奴道者,溫陽郡事趙元祉聽守身奴請辭,全給花利,其劾牙山差使員平澤縣監金得敬及元祉以啓。」
○初於藝文館聚文臣及成衆官等,以行上護軍梁誠之爲提調,磨勘書籍。至是命桂陽君璔往藝文館盡輸書籍,令解文學宗親等考閱,多有違誤。命收唱準人等告身着笠,仍仕贖罪。
○兵曹啓:「平安、黃海道非他道之比,入朝使臣行次騎載護送,其弊多端,日就淍殘,救弊條件開錄于後。一,乾糧之數,《經國大典》謄錄使、副使各六十斗,每行次至收百餘斗,食物亦多載去。因此馬匹不勝負重,中路困斃。請自今大小使臣行次食物毋過一駄,乾糧毋過其數。若有加載一物者,與者、受者竝以制書有違律論。
一,騎載抄定時,或出人丁,或出馬匹,因此受馬者以爲非己之馬,專不喂養,以致疲困,至有生剝其皮而還者。請自今每行次諸邑口傳軍官中,擇有武藝剛明可領軍者一人,另差率歸遼東,嚴加檢擧,如有犯者,隨卽重論,徵馬給主,使副使及書狀官不能檢察,或倍道而行,以致物故者,義州牧使親自點檢。
一,義州牧使及領軍人等物故馬匹隱漏不報者,請牧使罷黜,軍官降資。
一,護送軍使副使行次一百名、單使行次五十名,本有定數,近因聲息,或送數百名,因此失所者頗多。諸自今大小行次毋過定數,若有不得已聲息,則臨時啓聞酌定。」從之。
○義禁府啓:「平安道都節制使金繼孫、義州牧使張孟昌、判官張孝孫等非徒不能接戰,全不追賊,賊人擄去人畜及賊人鞍馬奪來事,皆不閱實,虛捏啓聞,罪應奏不奏條。云『若有窺避增減緊關情節朦朧奏準,施行已後因事發露,雖經年遠,鞫問明白斬。』預知彼賊入寇水下之報,義州則非他江邊之例,農民多越江布野,只令移牒,以主將托不緊取才,退在平壤等處,不一親到布置,人畜多被殺擄,罪主將不固守條。云『凡守邊將師守備不設,爲賊所掩襲而失陷城寨者斬。』於奉敎推鞫時,咸吉道則十二度殺攎人畜,不曾請劾都節制使,今者只命鞫張孟昌而再度啓請,連累於吾項鎖推鞫,含怨高聲揚說,罪比棄毁制書印信條云『凡棄毁制書者斬。』《名例》云『二罪以上俱發以重者論罪,各等者從一科斷。』金繼孫從一斬待時。」從之,命不待時。
○知司諫院事權至啓:「本朝官制,參外每品各二階、參上各四階以次而升,成衆官及西班則不然,設有一人,當遷以九品初秩,例陞八品。今百官加資,出於一時恩典,宜於命下之時,卽加一資,兵曹不於其時加資,至後日都目,乃曰:『越一次遷轉,旣有前例,則遷轉之際,宜更加一資。』果如其言,卽二資非一資也,官爵惡得無濫?頃者臣等將此意以啓,得蒙兪允,今兵曹曲爲之辭,固執不可,殿下又允之,臣等竊惑焉。」
1月29日
○甲子,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遣鎭撫梁敬老上事目。上御崇文堂,引見敬老,問後門事,召左贊成具致寬示敬老齎來事目,回諭孝文曰:「今見事目,竝聽敬老言,備悉卿意。本道軍士勿給侍丁與除口傳事,甲山作主鎭三水軍防禦檢察事,甲山、三水、惠山軍官減額事,停虛水剌置鎭等事,準卿所啓施行。汝羅禿等推刷有功野人上送事,已下諭。甲山判官設立事,罷惠山萬戶,立僉節制使未久,無大利害,不須又革節制使而遽設判官。三水以西防禦雖難,茂昌、慈城已革,其居民竝移龜城,勢難復設。宜令三水謹愼自固。前此本國造弓皆用阿膠,本道箭用木,其來已久,近來崇用魚膠,而好竹箭,然其道不産,遠輸亦難,不若隨土宜,精造多備之爲便也。且於京中箭竹轉輸有弊,令江原道輸送事已立法。甲山、惠山、三水等處烟臺紙信砲難繼,鐵信砲加造。毛憐、建州連兵勢必然矣,已下諭平安道。卿亦令邊將,益嚴隄備。」
1月30日
○乙丑,命以所諭咸吉道觀察使書示左議政申叔舟。叔舟啓:「辭意皆當。但木箭用工甚難,且南道木亦難得。前此江原道箭竹産處,皆已置簿禁私用,令由水路歲輸咸吉道兵使營,分送五鎭以用之。於觀察使營,則無輸送之法,故南道無箭竹,請今令江原道量送箭竹於觀察使,以爲常法。用阿膠造弓,不如魚膠,近以黃海道歲貢輸平安道,諸依此例,量送魚膠。且弓房及軍器監諸道歲貢甚多,請除京中所用外量數入送,以爲常法。」
○初上以昌德宮後苑淺狹,欲廣築東墻。至是命繕工提調審定基址,周圍凡四千二百尺,其內人家凡七十三。命及二月皆撤去,其家主復戶三年,令漢城府從願折給隙地。
○傳旨戶曹曰:「家舍撤去人,各給米一石、麥四石。」又傳于承政院曰:「今廣築宮城,須撤去人家,必起怨咨。其材瓦豈能一一如舊?予欲量賜殘瓦枯木,以補不足如何?」左副承旨金謙光啓:「人家甚多,材瓦有限,安能盡償乎?賜米足矣。」從之。尋命:「材瓦未可給也,何以使民有喜乎?其令皀隷、防牌、別軍等去官,公賤匠人除本司一年之役,良民、私賤加復戶二年,鷹師、壯勇隊、舞工、甲士、宦官、司饔諸員等給仕到有差。」
○刊經都監啓:「火災可畏,請撤去傍近人家。」命亦及二月撤去。凡二十三戶給復賜米,悉如宮城傍近居人例。
○傳旨漢城府:「撤屋人請受家基者,以所告先後急速折給,日錄已受幾人、未受幾人以啓。」
○禮曹啓:「二月初八日風雲雷雨祭齋戒。」傳曰:「何不於初三日社稷祭兼行,而使之連齋乎?」其召禮曹、書雲觀問之。
二月
2月1日
○丙寅朔,御札傳旨禮曹曰:「齋戒者,於五禮屬凶,不可長守齋也。刑政等事緩馳有弊,今後凡祭祀皆令一時兼行,毋得如此。特令風雲雷雨祭,於初三日兼行。」
○戶曹啓:「請諸司錢穀出納重記,衙前奴隷等,多所增減,姦僞日滋。請自今重記兩件成籍,一件各其司,一件每十日監等封輸于本曹,會計憑考,以防姦僞。」從之。
○諭八道戶籍敬差官等曰:「諸邑茭草積置之狀,審視以啓。」
2月2日
○丁卯,日暈。
○傳曰:「凡決事官公事分爲大中小三等,限日畢決,若不得已則具由以啓,已有成法。近來司憲府、義禁府、刑曹、漢城府官吏,雖已過限,一不以聞,此甚不可。其速分等以啓。」
○福川君權愷啓:「舊例發兵符新舊觀察使相面授受,頃者臣以江原道觀察使承諭上來,以兵符授首領官。今適遞代,若依舊例面授,則往來有弊,處之如何?」上卽遣人于右贊成具致寬第問之,且問咸吉道置鎭便否。
2月3日
○戊辰,命召南陽府院君洪達孫、右贊成具致寬、禮曹判書洪允成、參判曺孝門及兵曹堂上等議甲士、正兵番上等事。
2月4日
○己巳,賜王世子嬪諡章順,溫克令儀:『章』,案賢慈惠:『順』。
○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以病,久未詣闕,命遣中官李得守于叔舟第,藝文撿閱許譔于擥第問疾,且曰:「病愈可來。」擥聞命卽來。御宣政殿,引見日本國京極殿使僧修慶等十四人,設小酌,內宗親及擥、諸將、承旨等侍,命召王世子進酒,擥進曰:「世子觀獵,臣未知其可,如李克堪者,迂闊之甚,未足以補養世子。若令臣輔導,則當盡心敎誨。」上曰:「已知。」顧謂世子曰:「擥與乃翁無間,汝應知之。」擥之進言,誠利於世子,然語涉不遜,聞者以爲失人臣之體。
○傳旨戶曹曰:「《經國大典》:『東籍田則給楊州民一百名,西籍田則豐德民二百名爲農軍,用籍田傍近三十里內耕十結以上戶定一名,未滿十結者,幷他戶定之,悉除貢賦外雜役,使專農事。』然農軍等不無艱苦之弊。自今兩邑境內居民,依元定農軍之數,輪次役使。」
2月5日
○庚午,御崇文堂,召左承旨洪應,議金繼孫等罪,繼孫及張孟昌斬不待時,張孝孫、李誠孝、趙之商竝減死。仍下議政府議之。
2月7日
○壬申,初內禁衛李元斡奸弓匠印卿妻四節事覺,下司憲府鞫之。憲府以元斡和奸不加栲訊,上以憲府聽請辭,命義禁府覆按。持平李永敷將本府議,請待罪。傳曰:「義禁府若畢覆,則憲府必有非者。然今方事緊,不可避嫌。」
○吏曹啓:「前此檢職去官,吏典六品則禮賓注簿,七品則禮賓直長,八品則導官署丞,九品則都染錄事,隨品除授。今導官署、都染署已皆革罷,請自今八品差京市錄事,九品京市副錄事。」從之。
2月8日
○癸酉,尼麻車兀狄哈于豆等來獻土物。
○司憲府鞫趙元祉、金得敬以啓,傳曰:「此皆黃守身所不知也。彼差使員等聽黃守身之奴請辭,固有罪。告訴人等非己冤抑而敢訴,亦有罪。皆可照律。」
2月9日
○甲戌,日暈。
○親傳先農祭香祝。
2月10日
○乙亥,日暈、有珥。
○王世子出東郊,內宗親及書筵翊衛司、司僕寺等隨之。
2月11日
○丙子,上與中宮幸景福宮,相新構東宮基址,御後苑,觀司僕官等射侯。
○奏聞使梅佑遣通事齎事目先來以啓曰:「本月二十五日到永平府灤河驛,序班王忠護送海西達子勑督魯溫、大加哈、昌安奴等回還此驛,臣等問其聲息,忠答曰:『護送達子至開原,其管下達子千餘人來迎,相謂曰:「往者建州都督指揮趙三波等搶擄朝鮮人畜,彼人等猶且如此,我等何不往寇?今方整齊軍馬,待雪消草生往寇。」聽此須將此意,往啓殿下。以固邊備。』」
2月12日
○丁丑,御閱武亭,觀射設酌,內宗親及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具致寬、禮曹判書洪允成、吏曹判書李克培、廣成君李克堪、禮曹參判曺孝門等入侍。
2月13日
○戊寅,以朴居謙判安州牧事。
○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據判會寧府事宣炯呈馳啓:「東良住知中樞院事金波乙大來告:『去冬蒲州人等與火剌溫連兵,往寇平安道,所擄頭匹,不可勝數,人口擄來者亦多,人各執二三名而去。火剌溫毛歹哈首議,聚兵解氷前,欲與蒲州人作賊,毛憐衛汝羅豆等,送木契倂力爲寇,且伐引、毛里安、蒙古家舍、朴加別羅等處人,皆議待草長作賊。』又據鍾城節制使金矯呈,愁州住兀良哈速沙、阿充可等來告:『吾聞於火剌溫兀狄哈光應自言蒲州住斡朶里甫羅大遣人於兀狄哈都督里應可大曰:「前者入寇平安道,無城子處防禦疎虞,若以汝等兵來,則吾當同力作賊。」里應可大曰:『當率管下軍士二百名,以正月晦時作賊。』愁州住兀良哈羅邑他率居唐人蒙古來告曰:『吾治安住兀良哈末弄哈率居唐人舍吾間到吾家言曰:「阿赤郞耳、吾治安等處前日攻伐時,被殺者之族親來言曰:『伐州住斡朶里等違逆朝鮮,再度作賊,吾等亦將報復。適値凶歉人畜飢困,難爲報復,然分運屯聚,乘虛入賊事議之。』』阿赤郞耳住兀良哈司直吾同古來告曰:『火剌溫兀狄哈仇郞同哈來言曰:「同類兀狄哈等議曰:『同類人乃伐引住斡朶里三千餘兵,前往平安道防禦疎虞處作賊,則將盡擄人畜而來。』」』」都節制使康純亦以是馳啓,卽諭平安、咸吉、江原、黃海道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同封傳寫咸吉道觀察使康孝文啓本及奏聞使梅佑先來事目看詳。」又以梅佑事目馳諭咸吉道都觀察使及都節制使。
○戶曹據都體察使韓明澮啓本啓:
洞仙舊站田極膏腴,然平民重遷不願回換,新徙站吏生業可慮。況程途隔遠處往來,耕稼牛馬漸就凋耗。請令觀察使審視新站傍近可耕之田,辨其膏瘠,須及農前勒令換給。
從之。
2月14日
○己卯,日暈。
○傳曰:「諸司公事必多稽留,速令諸司具錄以聞。」
○禮曹啓醫書習讀官勸懲條件:
一,習讀人數少,請以三十人爲定額,三館及生員、進士內年二十五歲以下聰敏者,議政府、吏曹、禮曹、典醫提調等共擇定。一,每十日一次,藥房承旨、內醫院堂上會闕內,《直指》、《纂圖》背講,二書皆略以上,《瘡疹集》、《産書》、《張子華方》臨文二書皆略,其餘諸方抽籤一書略者,不計都目加資,東西班敍用。一,內醫院官員中直以下,每三朔習讀,出身東西班受職人,每月季禮曹堂上、典醫提調各一員共考講。一,不通最多,懶慢現著者,收告身著笠仍仕,待其勤謹習讀通曉諸方,還許敍用。一,習讀人等每月季,考療病及誤用藥材多少,禮曹堂上、典醫提調、承旨,共磨勘啓達陞黜。
從之。
2月15日
○庚辰,議政府、六曹進香于章順嬪殯堂。
2月16日
○辛巳,先是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馳啓:「今次會寧逃來唐人楊柳甫,原住遼東後衛體昌地面被擄,蒲州住斡朶里伊羅愁聽使十二年。然在前彼人歸順時,搶擄使喚唐人逃來,則例當還給,近年作賊後逃來唐人皆還本土。日者彼人歸順如舊,所據逃來楊柳甫處之何如?」至是,諭孝文及都節制使康純曰:「會寧巡來楊柳甫,其主若請還而關於歸順,則量其事勢,依前還給,不然則上送。卿宜斟酌施行。」
○初,丙子年正月二十五日船軍梁成等濟州發船逢風,二月初二日漂到琉球國北面仇彌島。島周回可二息,島內有小石城,島主獨居之,村落皆在城外。島距其國,順風二日程,梁成等留島一月,載貢船到國,住水邊公館。館距王都五里餘,館傍土城有百餘家,皆我國及中原人居之,令每家輪日餉成等。過一月歸王城,王城凡三重,外城有倉庫及廐,中城侍衛軍二百餘居之,內城有二三層閣。大槪如勤政殿,其王擇吉日往來居之。其閣覆以板,板上以鑞沃之。上層藏珍寶,下層置酒食,王居中層,侍女百餘人。其國地勢中央狹小,或一二息,南北廣闊不見其際,大槪如長鼓之形。國無大川,國都東北距五日程,有大山,山無雜獸,只有猪耳。島內置郡縣築石城,有官守者一人,道路相距,或一息、或二息、或半息。居民或稠或稀,每里各有長,公私家舍無大小,其制皆如一字無回互,覆以芧草。其國常暖無霜雪,冬寒如四月,草木不彫落,衣不綿絮,喂馬常用靑草,夏日在正北。一,節日、元日以藁左索懸於門上,又剖木爲束,置於積沙之上,加餠器於其中,又以松木揷於束木之間,至五日乃止。其俗謂之祈禳,且置酒相娛。一,七月十五日上佛寺,記亡親姓名,置於案上,奠米於床,以竹葉灌水於地,僧則讀經,俗則禮拜。一,奴婢日本人,雖切族皆賣爲奴婢,國王親近使令,皆所買也。或有女國人來贈奴婢者。一,工匠,只用鑄匠木手,餘皆未見。一,鋪陳。莞草織席如本朝,或於中原買來。一,衣服、飮食,男服則如本朝直領之制,但袖廣闊,色尙黑白,女服則衣裳一如我國,君臣上下男女,皆不冠巾。徒跣而行,無靴鞋等物。凡牛馬之皮,皆納官造甲,其食無匙筯,折薍草如筯而食。一,男子騎馬如常,婦人騎馬時竝垂兩脚踞坐馬背,如坐交床而行。一,錢貨,所興用者錢貨,然不知鑄成之法,皆得於中原而用之,丁丑年中原人始來敎之,十文準米一升。一,商賈在沿江船泊處,日本、女國之人亦且來市。一,斗升,升則如我國,斗則或容五升,或容十升,或容三十升。一,更點,闕南門,以木爲漏器,器體圓虛其中,穿穴其腹,量水爲注,以水盡爲度謂之一更,遂擊鼓,鼓數如其更數,人定、罷漏無異本朝。一,朝會,遠方邑長擇吉日辦宴供進闕庭,國王在層閣不下,群臣在庭而飮食,無音樂,無獻爵。一,迎詔勑,中原詔勑及我國書契到國,船泊初面以旗、纛、蓋等物爲儀仗。又軍士具甲胄出迎,安詔勑書契於轝轎,從傍擊鼓,錚吹太平簫,迎入王宮。王服絳衣着冠而拜之,坐開讀。國王常在層閣不下,使婦人傳命,俗無冠服,皆行膜拜。至此下庭拜跪,略如禮焉。一,喪葬,本國王死,一應侍衛,住民着麻冠、麻衣,哭之盡哀,二七日而除。凡民遭父母喪,族親聚喪家,弔哭,喪人着白衣,皆三日後食肉,七日內不殺生。一,國王葬禮,鑿巖爲壙,壙內四面編板立之,遂定棺作板門以鑰鎖,使之墓前及兩傍,構屋守墓人居之。環墓築石城,城有一門。凡人葬禮鑿壙定棺同,但無構屋築城等事。一,婚嫁,婚姻之時,男家先媒約定擇日,男家族女歸婦家,率新婦還家行禮,其日夜兩家族聚飮而散。一,祭,其國無祭享。一,朝官,凡用人聽在位人,薦擧官給奴婢、土田、家舍及軍器等物。如不能黜之,幷收其所給之物。常時百餘人在闕內治事,五日相遞,又有四五人長番不出,若以己意數行出入,則黜之如上。其入番之時,皆受公廩,其中一人居首總理。一,盜賊,本國無盜賊,自日本見賣而往者,往往竊人財物,捕鞫之,大則戮之,小則流于他島。其推鞫之法,無笞杖,但重置兩板於地,浹罪人之脚,結其兩端,使人登而搖之,一端不過三人。一,農桑,諸穀皆有,但無小豆、木麥、菉豆。一,無桑麻木綿,但有生苧,其長二丈,許一年三取之。一,旱田、水田不用耒耟,以手治之,每於十月苗種,翼年正月分苗種之,及五月而熟,刈其穗,不取其藁,其孼苗又盛,十月再收之。治田但以鍤,不用耒耟。一,所産金銀不産,買於南蠻、日本用之。一,禽獸,其畜則有牛、馬、猪、雞、犬,其禽則有鴉、雀,其俗好玩鸚鵡,常於中原買來。一,水陸産,産於水者,但魚物耳,産於陸者,柚、橘、柑耳,一,軍士,以軍士百餘爲額,更日遞直,然其原數則未易悉知。但軍裝甲胄無異本朝。以鐵作片,其薄如紙,附於甲領,如護項之樣。又以鐵作人面,着於面上,形如假面。環刀、楯、槍無異本朝,但以鐵爲四枝之刃,其形屈曲,以木二丈許作柄用之,其俗謂之拘,斬遠處罪人之兵。一,火筒,其大小及體制一如本國之制。一,弓矢,以桑木爲弓,以苧爲絃,矢則如本朝磨箭,或有以竹爲鏃者。一,交隣中原及日本國、女國相通,然不數數。一,中原程途因東南風舟行七日乃到,日本程途順西風舟行,十八日乃到。一,攻戰,國東有二島,一曰池蘇,一曰吾時麻,皆不降附。吾時麻則攻討歸順,今已十五餘年,池蘇則每年致討,猶不服從。肖得誠等八人,今年正月二十四日,羅州發船,二月初四日,漂到琉球國彌阿槐島。島人載酒肉來饋,引留此島,島人輪辦供給。島長二息、廣一息許。二月大麥已收刈,小麥皆熟,瓜茄已結實。至四月十六日,附趁琉球國商船,本月二十七日,到本國。國王於宮內南行廊接置,日日召見厚饋。七月六日發還。一,城有三重,皆石築,城高如我國都城而稍高,城門亦如我國。其城回互如曲水,兩城相距如一匹布長。一,國王居於二層閣,其閣皆著丹艧,覆以板,每鷲頭以鑞沃之。廊廡周回連接,間數不能知悉。軍士留宿焉,朝會及罪囚鞫問時,軍士着甲侍衛,又着面甲如假面形,以鐵作兩角,狀如鹿角,沃以金銀。以鐵作行縢,束其兩脚。一,國王年三十三歲。一,國王有子四人,長子年十五許,餘皆幼。長子出入時,軍士十餘人侍從之。王子不與國王同處,別在他所。
一,舊宮在所居宮城南,其層閣、城郭制度與常居宮同。時時往來,或二三日、或四五日留居焉。國王行時,侍衛軍士約三百餘,皆着甲騎馬,所執兵或弓矢、或槍、或劍、或有形如鉤者,前後雜列而行。國王或乘轎,或乘馬,侍衛軍士唱歌,曲節如農歌。年少三子在前,長子於後從之。一,國王燕居,或用紅白綃,或用黑綃裹頭,若出入則着倭笠,狀如本國女竹笠,內紅外黑。服飾與朝官無別。一,每五日一朝會,左右各立一大旗,無他儀仗。朝官入庭合掌三拜。其日人民持酒桶來,納於宮,又納生苧。一,民居稠密,比屋連墻,街路甚狹,人家好種植松棕二樹。一,衣服制度一如倭服,但不着袴。其服用段子、絲綃及苧布,男女同服。
一,其俗常佩大小二刀,飮食起居,不離於身。刀形與本國環刀同。一,上下男女竝皆徒跣,而無靴鞋,但城外着鞋如倭鞋。入宮城不着,雖城外若見尊長,則亦脫去。一,男子椎髻在頭左,女子椎髻在腦後,當不冠巾,雨日或着倭笠,或着棕葉,或着氈衫,或着蓑衣。一,朝官祿俸,每五日一頒。一,外城內有倉庫及內廐,常養大馬六匹。一,於江邊築城,中置酒庫房,內排列大甕,酒醪盈溢,一二三年酒庫分書其額。又置軍器庫,鐵甲、槍、劍、弓矢充牣其中。一,諸穀皆有。一,其畜有牛、馬、雞、犬,獸有獐、鹿,禽有燕、鶯、鴉、鳩、黃雀,無虎、豹。一,其菜,有葱、韮、蒜、薑、蘿葍、萵苣、芭蕉、蘘荷、芋、薯藇。一,船隻常患蛆食,於江邊作草舍入置焉。一,市在江邊,南蠻、日本國、中原商船來互市。一,南蠻在國正南,順風則可三月乃到,日本國在國東南,順風則可五日乃到,中原在國西,順風則可二十日乃到云。一,但凡盜賊或戮之,或國王親鞫,軍士拿去城外殺之。或於官府有司治而殺之。一,水産惟魚物,在陸者惟梨、栗、桃、棕、松、橡、倭橘樹而已。一,初到彌抄槐島,本島人與隣近屈伊麻島、日南浦島、時麻子島、于甘島五島人民互相往來飮酒,每相往時,必請肖得誠等厚慰之。
2月17日
○壬午,義禁府提調金淳、李克培等啓:「刑典犯罪人員推劾條:『堂上以上犯死罪者十惡外,皆賜死。』今金繼孫、張孟昌雖犯死,罪不干十惡,何以處之?」傳曰:「義禁府奉旨推劾,而繼孫歸咎義禁府堂上,語涉不敬,不可謂不干十惡。孟昌亦依軍律處斬,」繼孫中武擧,累遷至訓鍊觀使,超拜江原道觀察使,歲庚辰征毛憐衛,頗有功。
○忠勳府進香于殯堂。
○國葬都監啓:「沙峴崖壑路狹,大輿過時不便,請令漢城府修治。」判漢城府事鄭軾啓:「沙峴崖壑路雖狹隘,大輿過時,用短輦梢,則可以容行。若補以棧道,則功役重大,且不堅牢。」傳曰:「所啓甚當。國葬事至煩,自初予若不抑,則弊必極矣。予恐斷割山脈,削平道路,以致勞弊。自今國葬事,承政院檢擧。事畢後,予亦觀之。道路修治等事,一有違法,則罪國葬都監及漢城府官吏,其悉此意。」
○遣判漢城府事鄭軾賜世子嬪諡,仍設奠。其冊文曰:
表行定諡,君父之至情,節惠易名,古今之常典。爰擧顯冊,用賁幽扃。惟爾生從令門,早入儲邸,每承顔以怡悅,常率下而肅雍。德配离明,望孚少陽之儷,祥凝震索,夢協大人之占,慶宗社之攸歸,喜蘋藻之有托。庶延龜算,益贊鴻圖,何不弔於靈旻,而遽戹於殤夭?蟾宮墜魄,鶴闈纏悲。痛瑤華之云亡。念徽音之如在,情豈間於存沒?禮宜備於哀榮。玆遣判漢城府事臣鄭軾,贈爾諡章順。〈溫克令儀,章;柔賢慈惠,順。〉嗚呼!生也有涯,雖未窮百年之樂,死而不朽,庶幾綏萬世之祺。哀爾英靈,體我寵命。
其儀:
前一日,忠扈衛設權安冊印幄於殯宮門外南向,設使者次於冊印幄之南,隨地之宜。設冊印案于殯宮月臺上東北南向。設使者位于冊印案之東西向,設喪主代受冊印位於冊案前北向,設喪主位于東階下西向,設喪主拜位于庭中北向。其日有司陳冊印樓子於勤政門外,設鹵簿于弘禮門外。〈小駕儀仗。〉有司奉冊函印盝入內,〈冊印安置於思政殿門外。〉贈諡印官及執事官竝服常服,詣闕入就勤政殿庭道東北向立。承旨詣思政殿門外,取諡冊諡印,授執事者,內眞別監跪受置于冊印案,〈每案二人對擧。〉由勤政殿東邊,詣諡印官東北向立。稱「有旨」,通贊贊「跪」,諡印官跪。承旨宣旨曰:「賜王世子嬪韓氏諡冊諡印。命卿展禮宣」訖,執事者以冊案進立於承旨之南少退俱西向。承旨取冊函西向授使者,使者受以授奉冊官。執事者以印案進立於承旨之南,承旨取印盝西向授使者。使者受以授奉印官。〈內直執事者各以冊印案授行事,擧冊印案者退。〉擧冊印案者,立於奉冊印官之後,使者俯伏、興、平身。奉冊印官前行,〈擧冊印案者,隨之。〉由勤政門東偏門出,使者隨。行至勤政門外,以樓子載冊函、印盝而行。至弘禮門外,鹵簿前導,至殯宮外幄次,權安於案上。掌次者,引使者就次,司儀引喪主,就東階下立。使者出次,立於門西東向,奉冊官奉冊函,奉印官奉印盝,立於使者之北,俱東向。擧冊印案者,立於奉冊印官之後。司儀入告,喪主去杖免絰。司儀引喪主出迎於門外。〈在西東向。〉司儀引使者入。奉冊印官先行,持案者從之,升置于月臺上,東近北南向。使者立於其東西向,奉冊印官及擧案者立於使者之後稍南西向。司儀引喪主就拜位北向。司儀贊「鞠躬、四拜、興、平身。」使者稱「有旨」,司儀贊「跪」,喪主跪。使者宣旨賜諡冊印宣訖。司儀贊「俯伏、興、平身。」喪主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司儀引喪主升自西階入,就代受冊印位跪。使者取冊函授喪主,喪主受冊函。擧冊案者進,擧冊案跪,奠于靈座前,喪主以冊函跪奠于案上,還就代受印位跪。使者取印盝授喪主,喪主受印盝。擧印案者進擧印案跪,奠于靈座前,喪主以印盝跪,奠于案上,降立於東階下。司儀引使者出,喪主送于門外。使者還,司儀引喪主絰杖而入。
○遣左贊成黃守身以賜章順嬪諡冊印,告宗廟。
2月18日
○癸未,左贊成黃守身啓:「沙峴崖壑,今不修治,若大轝過時,路狹難容,則實非細故。請於明日先試大轝過行便否。」傳曰:「雖不試驗可也,其除之。」
○上與中宮、王世子幸景福宮。有頃上出自北門,幸壯義門等處觀獵,日暮還宮。上與中宮御忠順堂,河城尉鄭顯祖進豐呈。
○先是上親製《兵將說》。〈初名《兵鏡》,後改《兵將說》。〉《兵說》曰:
兵者,以智運用,以用應智。智者,本仁義,度我人,審地利也。用者,明形數,一節制,利器械也。不本仁義,則無敵自破,不度我人,則如蛾赴燭,不審地利,則盲者去杖。不明形數,則多還爲少,不一節制,則臨陣棄將,不利器械,則肆上肥腴。本仁義,則如之何?明學校,嚴君臣,崇文武,守典章是也,度我人,則如之何?觀天運,校將士,計曲直,參勞逸是也,審地利,則如之何?乘風水,達道里,因高下,據險易是也。明形數,則如之何?修軍籍,預作隊,定人心,一耳目是也,一節制,則如之何?勤敎閱,恒賞罰,比臨敵,無少貸是也。利器械,則如之何?人各造,禁常用,勸牧馬,考黜陟是也。苟知此大槪,思過半矣。人爲人計,豚爲豚計,有將骨者,不假予言,夫何勞諭?
《將說》曰:
凡爲將之咎,智能倣人才,足陵人,未與接人,己志蔑人,獨身行事,上下無交,此眞匹夫耳。狃於順心,罕於逆心,瞋力所恃,逢不如意,不及盛壯,功名不遂,可惜也哉?聞譽而不喜,受辱而不怒,周問下資,以柔濟事,上也,積智而求智,蘊才而救才,果斷任能,以强立事,中也,仰天而不俯,見賢而不敬,專擅獨辦,以妄敗事,下也。常事弓馬,兼治儒術,上也,謗儒尙武,心愼狂妄,中也,恃力挾勢,逢人則慢,下也。見利思義,上也,執杯思醉,中也,分外思得,下也。是故得其上,則致君堯、舜,得其中,安民制敵,得其下,則亡家敗國,可不重歟?
命左議政申叔舟、中樞院使崔恒、藝文提學李承召、刑曹參判徐居正等撰註。至是叔舟等註訖,隨箋以進。箋曰:
天之眷命,用懋誕撫,文運之隆,國之大事,在戎昭揭,兵家之要,豈惟纉武之略?實是保邦之規。臣等竊觀黃帝著《握機》之文,蒼姬制司馬之法,蓋非兵則難以禦侮,而無律則莫能行師。恭惟聖敬日躋,勇智天錫,功高湯、武之撥亂,德協堯、舜之重華,應乎天順乎人,曆數歸于一德,繼之志述之事,禮樂興於百年。然而聖不自居,猶謂治之未給,益務內修之政,兼擧外禦之方,敎閱勤於四時,兵精卒鍊,威靈振於八表,大畏小懷。尙慮爲將之道,未悉用武之道,乃賜御札,以示指南,震翰昭回,與誓誥同,其灝噩王猷允塞,以仁義爲之本源,條貫盡其詳明,規模極其宏遠。然聖訓之微密,而睿藻之簡嚴,苟非發揮,孰究蘊奧?臣等謀慙借筯,學昧止戈,不揆僭踰,妄著註解。採歷代征戰之事,以驗成敗之機,引前人論斷之言,以明得失之効,敢竭千慮,用贊一辭。雖未能潤色乎聖謀,亦庶幾開諭於將士,戰必勝攻必取,奉成算於一朝,制未亂保未危,繫苞桑於億載。
賜叔舟、恒、承召、居正內廐馬各一匹。
○忠翊司進香于殯堂。
2月19日
○甲申,御後苑觀射,內宗親及中樞院使尹士昕、中樞院副使韓繼禧及承旨等入侍,命召兼司僕等分左右射侯,賜勝者鹿皮各一張。時判司僕寺事林自蕃方射,上曰:「汝能中鵠,卽加嘉善。」自蕃中之,命加嘉善。
○以兀狄哈金于豆知中樞院事,從者三人皆除職有差。
○義禁府啓:「司憲府官吏聽李元幹請辭,以和奸啓,請劾之。」命下掌令柳季潘于義禁府,尋釋之。
○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平安道助戰節制使具文老得病,以僉知中樞孟得美代之,其令除朝辭留防。」
○韓明澮遣從事官金壽寧啓:「請令義州人還耕三島之田。」初義州民多占三島爲田,厥地土腴,禾稼歲登。於江外遠斥候、嚴守護,使民往來耕穫,以爲常。張孟昌狃於泰帖,縱民布野,至挈老幼而往。兀良哈趙三波等突入島中,擄人口頭匹,其有拒者,刳腹剖心,窮殘極酷,民望見者,多赴水死。孟昌閉關不出,判官張孝孫率麾下追之于江外不及。遂欲捐三島,不許民耕,至是啓之。
○設啓殯奠。其儀:
有司先設喪主位於庭東近北北向,設告啓殯官位於喪主之後近南。執事者一人,執拭柩巾陪其後,俱北向。執事者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之左。時至,執事者捧盞置于尊所,〈酒盞三、茶鍾一。〉捧饌升奠於靈座前。司儀引告啓殯官入就位,執巾者從之。司儀引喪主入就位北向立。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司儀引喪主升自東階,詣靈座前北向跪,執事者一人捧香合,一人捧香爐跪進。喪主二上香,執事者奠于靈座前。執事者進茶酒,喪主酹茶三奠酒。司儀贊「俯伏、興、小退、跪」,祝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祭文,訖。喪主俯伏、興降,復位。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司儀引喪主權歸幕次,執事者撤饌。告啓殯官,升自東階,〈執巾者從升。〉就殯南北向跪告曰:「謹以吉辰啓殯。」告訖,掌事者升撤殯塗訖。啓殯官以巾拂拭靈柩,覆以棺衣。執事者周回設帷,施常食之奠如常儀,訖。司儀引喪主入就位,北向立哭。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以出。「
○設祖奠。其儀:
有司先設喪主位於庭東近北北向,執事者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位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之左。時至,執事者捧盞升自東階,奠于尊所。〈酒盞三茶鍾一。〉捧饌升奠于靈座前。司儀引喪主入就位北向立。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堂哀。司儀引喪主升自東階,詣靈座前跪。執事者一人捧香合,一人捧香爐跪進,喪主三上香,執事者奠于靈座前。執事者進茶、酒,喪主酹茶奠酒。司儀贊「俯伏、興、少退、跪」,祝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祭文,訖。喪主俯伏興降復位。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以出。
2月20日
○乙酉,日暈。
○御宣政殿,引見兀狄哈金于豆等設酌。內宗親及左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花川君權恭、禮曹判書洪允成、知中樞院事金淳、判漢城府事鄭軾、兵曹判書尹子雲、戶曹參判李克堪、刑曹參判李石亨、兵曹參判金國光、承旨等入侍。命于豆進酒,賜于豆等衣帶等物有差。
2月21日
○丙戌,日暈。
○設遣奠。其儀:
有司先設喪主位於庭東近北北向,有司〈國葬都監。〉進輴〈今用輪輿二。〉於內庭。儀仗、明器序列於外門前。執事者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之左。時至,執事者捧盞升自東階,奠于尊所。〈酒盞三茶鍾一。〉捧饌升奠於靈座前,司儀引喪主入就位北向立。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司儀引喪主升自東階,詣靈座前北向跪。執事者一人捧香爐,一人捧香合跪進。喪主三上香,執事者奠于靈座前。執事進茶酒,喪主醉茶奠二酒。司儀贊「俯伏、興、少退、跪」,祝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祭文訖。喪主俯伏興少退於位。職掌設哀冊案於奠東,捧冊升詣冊案前,跪奠於案上,俯伏、興、少退。司儀贊「跪」,喪主跪。捧冊官詣冊案前跪擧冊,讀冊官跪,讀冊訖,俯伏、興、退。捧冊官以冊授仁順府官員。司儀贊「俯伏、興、再拜、哭」,喪主俯伏、興、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執事者撤饌訖。司儀引喪主權歸幕次。舁柩官進輴於階下,內官捧魂帛函,安於腰轝,虞主櫃次其後。內官捧諡冊、諡印、哀冊及平時封冊置於轝。攝僉知通禮進靈座前跪告請升輴,俯伏、興、退。捧柩官帥舁柩官及內官捧柩升輴。〈堂內用小輪轝,轉升大輪轝,覆以素錦升。〉攝僉知通禮前導,靈柩至外門外,攝斂知通禮進輴前跪,告「請升大轝」,俯伏、興、退。捧柩官帥舁柩官及內官捧柩升大轝。攝僉知通禮進靈駕前跪告「請靈駕進發」,俯伏興退。儀衛次次前引,喪主以下以次哭從如儀。
○其哀冊文曰:
維天順五年十二月庚午,王世子嬪韓氏卒于私第。遂就殯焉,以翌年二月庚寅將厝于坡州普施洞之原,禮也。蜃衛宵嚴,鶴關曉闢。雲旌旂旎,以飜風殲,歌凄咽而訴月。我主上殿下哀少陽之喪,偶痛元孫之失慈,緬懷冥遊,增悲喪事,俾稽令典,式楊貞儀。其詞曰:「天祚大東,奕業重光。妊、姒迭纉,陰敎用彰。我聖當宁,前星重景,贊德小海,孰司內政?上黨之韓,粤惟元功,載生碩媛,載媲靑宮。地望旣高,天資克懿,夙夜儆戒,罔愆相事。思媚中闈,徽音乃嗣。錫羡溥將,慶應弓韥。廼誕元孫,輿望攸屬。鴻休無疆,景命有僕。夫何一疾,奄就窀穸?痛結九重,悲均一國。嗚呼哀哉!龍樓問寢,嗚盈誰告?熊夢協祥,顧復誰托?優容儀兮如在,委仙佩兮若休。謝靑春而莫返,侶金母而遐遊。香奩閣兮玉臺塵,露華溥兮月色愁。嗚呼哀哉!廼卜靈龜,廼間佳辰。彝章備擧,群儀具陳。辭祖帳之寂寞,背鸞殿之罘罳。龍驂動兮跼步,川原繚兮逶遲,嗚呼哀哉!鬱鬱佳城,鈴平之疆,靑鳥告吉,黃媪諸祥。佳城旣開,乃妥乃康。百靈朝兮,肅肅長夜。深兮漫漫,悵宮官之雨泣,藹羽翹之空還。嗚呼哀哉!彭殤不齊,萬古一致。仁或未壽,孰主張是?惟俔天之懿範與夢日之遐福。託彤管而不朽,永傳芳於竹帛。嗚呼哀哉!」
○發引儀。
攸司陳吉凶儀仗如儀,竢遣奠禮畢,攝僉知通禮進當靈座前,跪告「請升輴」〈今用輪轝二。〉告訖,俯伏、興。內官捧諡冊、印、哀冊及平時冊,各安於腰轝,內官捧魂帛函,安於轎子,虞主櫃置其後。捧柩官帥舁柩官及內官,捧柩升輴,〈堂中用小輪轝,轉升大輪轝,覆以素錦楮。〉攝僉知通禮前導,靈柩至外門外,攝僉知通禮進輴前跪,告「請升大轝」,俯伏、興。捧柩官帥舁柩官及內官、挽士、奉柩升大轝。攝僉知通禮進大轝前告「請靈轝進發」,俯伏、興、退。執鐸司馬俱振鐸,〈凡靈轝進退,司馬皆振鐸。〉靈擧動。侍衛官以次侍衛如儀。〈於城外三處路祭後,侍從群官皆上馬,執儀仗者皆步行。〉至晝停所,靈帳設路上南向,隨地之宜。又設帳陳靈座於柩東。侍女幕次設於靈帳之旁,魂帛轎子及銘旌駐於靈座前。靈轝至,攝僉知通禮詣靈轝跪,告「請駐轝」,捧柩官導轝安於帳內。〈服玩、明器、腰轝,以次陳列。〉內官捧魂帛安於靈座,虞主匱置其後。銘旌植於靈座之右,諡冊、諡印、哀冊、平時冊置於靈座之南。設奠及上食如常儀。訖,發引皆如初儀。大轝至墓所洞口,侍衛官竝下馬從行。至靈幄廳前回轝南向。攝僉知通禮進當大轝前跪,告「請降大轝」,告訖俯伏、興。奉柩官帥舁柩官及內官捧柩安於座。〈用輪轝二,轉升槨無足平床西首。〉設靈座於柩東,〈棺坐平床,魂帛坐平床南向連排。〉內官捧魂帛安於座,虞主匱置其後,捧銘旌植於靈座之東,捧諡冊、謚印、哀冊各安於案上,分東西隨地陳列。服玩、明器、腰轝亦以次陳之,儀仗入陳靈座之旁。侍女竝下馬,哭於靈幄之西。〈以笆子作幕,次用帳設圍。〉喪主以下哭於帳門外,東西相向哭盡哀,各退就次。時至,行下墓奠。
○發引班次。
禁亂官二在後,〈義禁府郞廳。〉次國葬、造墓、斂殯三都監官員,次書筵、翊衛司、仁順府官員。〈白衣、烏帽、角帶。〉次喪主,次內官,〈喪服內官〉次宮人。〈鞍馬及牽馬人、司僕寺,白衣、白笠自備。〉次黼翣二左右分立,〈捧持內官白衣、烏帽、角帶,蓋陪竝定,白衣自備,白巾濟用監,下同。〉次大轝,〈擔陪軍近俱防牌幷一千名,分四運。白衣、白行纏自備,白鶴氅、白巾濟用監。〉次黻翣、畫翣各二於大轝左右分立。〈捧持上同。〉次執鐸司馬八人〈忠贊衛、白衣、烏帽、角帶、搖鈴,工曹進排。〉左右翣外分立。次銘旌中立,〈捧持內官二相遞白衣、烏帽、角帶。〉次羽葆中立,〈捧持繕工官員,權知直長幷定,白衣、烏帽、角帶。〉次執望燭內官二十左右分列於儀仗內,〈白衣、烏帽、角帶。〉次執望燭吏典二百八十人左右分列於儀仗內。〈白衣、烏帽、角帶。〉次炬火三百分列於左右吉仗凶仗之外。〈捧持各司奴子白衣、白巾自備,燭炬皆天明而止。〉次肩轝中立,〈擔陪軍一百名分二運,白衣自備,白巾濟用監。〉次哀冊腰轝中立,〈擔陪軍二十名各司奴子,白衣自備,白巾濟用監。〉次服玩腰轝。〈擔陪軍二十名尙衣院匠人,衣、巾上同。〉次明器腰轝三中立。〈擔陪軍六十名各司奴子,衣、巾上同,已上腰轝,仁順府令史帥擔陪軍擔陪。〉次靑繡鞍馬二在左,紫繡鞍馬二在右,〈馬及牽馬八人司僕寺,白衣、白笠自備。〉次竹鞍馬四左右分立,次竹散馬二左右分立。〈牽曳軍三十名司僕寺,白衣、白笠自備。〉次挽詞三十左右分立,〈捧持軍四十名正兵,白衣、白巾自備。〉次方相氏四乘馬,左右分立。〈鞍馬及牽馬人司僕寺,白衣、白笠自備。〉次火車鐵籠二十連望燭左右分列。〈持捧軍二十名,司宰監奴子,白衣、白巾自備。〉次靑扇二左右分立。〈捧持內官吉服,蓋部幷定,黑衣、黑巾,兵曹受出。〉次反虞轎子中立,〈擔部軍一百名內八十名工曹匠人,二十名尙衣院匠人。紫衣、黑鶴氅、靑行纏、雲鞋,兵曹受出,黑巾、紅巾帶濟用監。〉次香亭子中立,〈擔陪軍十五名近仗,紫衣兵曹受出,黑衣、紅帶濟用監。〉次白燭籠二左右分立,〈捧持別監四相遞,黑團領、紫巾自備,下燭籠同。〉次靑陽繖中立,〈捧持內官,蓋陪幷定衣冠,上同。〉次靑燭籠二。〈捧持上同。〉次反虞腰轝中立,〈擔陪軍二十名尙衣院匠人,紫衣兵曹,黑巾、紅帶濟用監。〉次紅籠二左右分立,〈捧持上同。〉次諡冊印腰轝中立,次平時冊腰轝中立,〈擔陪軍四十名軍器監匠人,紫衣兵曹,黑巾、紅帶濟用監。〉次旗二左右分立,〈捧指蓋陪,靑衣皮帽子兵曹受出。〉次烏杖二十左右前導。〈忠贊衛吉服,路祭後乘馬。〉已上隨從官員路祭後皆乘馬,執儀仗者步行。
○行路祭。其儀:
前期一日忠扈衛於城外〈慕華館南邊。〉設靈帳,〈大轝駐處。〉又設帳於其旁。執事陳靈座〈魂帛坐平床。〉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禮饌,設尊。儀仗將至,議政府、六曹,隨地立班,異位重行。靈轝至,攝僉知通禮詣靈轝前跪,告「請靈轝小駐」,俯伏、興、退。捧柩官帥舁柩官導轝安於靈帳內,內官奉魂帛安於靈座,通贊唱「再拜」,衆宮皆再拜。執事者引班首,詣靈座前。奉禮郞贊「跪」,班首跪,衆官皆跪。執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跪進,班首三上香,奠爐于案,執事者進茶酒,班首饌酹茶三奠酒,奉禮郞贊「俯伏、興、小退」,祝進靈座之左跪,讀祝文訖。通贊贊「俯伏、興、平身」,班首退伏位,衆官皆俯伏、興、平身,通贊贊「再拜」,衆官皆再拜退。攝僉知通禮,詣靈轝前跪告『請靈轝進業,俯伏興退。執事者撤。
2月22日
○丁亥,移御景福宮。
2月23日
○戊子,日暈。
○傳旨兵曹曰:「部將、鎭撫等勿更試才,竝令仍仕,隨箇滿敍用,以新試才者差之。」
○初,壞簡儀臺,建世子宮,上以諸處功役竝擧,命停之。
○兀良哈都事汝羅豆等來獻土物。
2月24日
○己丑,日暈。
○召刊經都監副使崔有池,問都監所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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