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
(丙寅)十二年清康熙二十五年
春正月
1月10日
○乙丑,以丁時翰爲持平,權尙夏亦擬望。時翰,光海時首請誅永昌者好寬孫也。有高風淳質,篤孝根性,其父彦璜賢,已能蓋父累,仕至方伯。時翰贊其退休,躬耕以養,備極甘旨,喜山水遍遊八方,母老遂閉門不出,專用小學治身,而窮格非其長。己巳後,一疏力扶坤極,甲戌以後,屢除臺職,常帶進善而竟不就,後以子貴,陞通政,自稱丁護軍。尙夏師事宋時烈,無他行能,學術鹵莾,時時烈絶尹拯,門徒皆俗流庸人,尙夏稍有氣力,且委質承奉,遂吹噓爲衣之托,故驟擬臺選,識者笑之。
二月
2月4日
○戊午,以宋昌爲大司諫,昌樸樕昏短,以黨於老論,故驟除諫長,而史臣循私過奬,向者崔寬之褒,亦此類也。其在公袞鉞之道,不可以無辨也。
2月5日
○己丑,先是,大司憲李翊相,擅停金重夏之啓,金構李德成嚴斥之,翊相陳疏反詈,正言李德成引避曰:「重夏事,翊相不思終始力請,以伸王法,汲汲停論,只見其巽,而今乃怒氣相加,角勝公議云。」
2月7日
○辛卯,漢城府左尹金錫翼卒,錫翼淸風府院君佑明之子也。深憂錫冑之專恣,謹愼自持,李師命嘗從而求兵柄,正色呵叱,老黨深恨之,至以士類之緣附目之,士類若欲自依於戚里,何乃力攻當國之錫冑而交結蔭進之錫翼哉?其白誣不成說,多類此也。
三月
3月3日
○丁巳,金弘福蒙宥還拜奉敎,陳疏自列曰:
學儒通文之始發也,見者大駭,聞者深怪,或言發人私書,或言搆虛誣人,或言因人妄發,而勒成罪名,言有緩峻,其以偸薄爲駭則一也。臣輒通議諸僚,施以儒罰矣,咎臣者,咸以推上論議於朝廷,爲臣罪案,四臣之愚迷,亦所未解。夫學儒通文而四館施罰,四館施罰而震顔疏訐,震顔疏訐而大臣陳啓,若咎其作俑,則學儒當之,語其登徹則震顔有之,以此咎臣,可付一笑。
答以呶呶自明爲未便。
3月4日
○戊午,吏曹判書李敏叙,以徐宗泰疏中言李秞之充擬知申,黃玧衰朽之擬諫長,陳疏自辦,謂秞可惜,奬玧以老實,答以卿無所夫。〈史臣曰:「李秞庸鄙,趨附當路,黃玧闒茸,而只以金錫冑婦娚,李師命內舅,被奬用云。」〉
3月13日
○丁卯,備局引見時,廣州留守尹趾善白:「南漢城東,有一峰,名蜂嚴,俯臨城中,其下洞壑深廣,賊雖藏兵而城中無由知之,丙子之亂,賊據此峰,連放大砲,城堞盡壞,其後有築城議,而被鄭命壽」〈大通官。〉喝。未果矣。今則事機異於前。請調本營兵以築。上可之。
夏四月
4月3日
○丁亥,判敦寧李正英卒,正英故判書景稷子也,以孝友聞於世,居官謹愼而家法華侈,以此人疑其不廉。景稷,名卿也,承父命欲救士禍,一見爾瞻,正英亦不喜宋時烈,甲寅,黨人頗崇用,以此被初史之誣。
4月13日
○丁酉,備局引見時,左議政南九萬自請使行,不許後數日,執義徐宗泰上疏曰:
今此赴燕之行,揆以國體臣義,當以大臣差遣,國家遭無前恥辱,謝恩之行,宜有陳辨專對之責,宜委廟堂者,國體然也。身居端委之地,擔荷國事,不幸隣嘖日深,主辱罔極,奉使之行,勇前投足,事理然也。邊禁不嚴,變釁遽生,論其咎責,皆在於下,畢竟辱罰,專歸上躬,而擧朝官位,安保如舊,又其使役,未聞有奮身出力,窺左足而先應者,臣恐草澤忠義,必有扼腕不平於斯者矣。嗚呼!置供辱也,罰金羞也,匹夫當之,猶且艴然變色,堂堂千乘之國,素有名義之乘執,而安而受之,曾莫之恥,受書使臣,喑無一言,廟堂恬然,亦不動色,嘻嘻其痛矣!臣雖文弱,每中夜念之,輒不覺蹶然起而慨然欲涕也。
答以辭極正當,卽令該曹擧行。
○奉朝賀宋時烈進《朱子大全箚疑》。先是,上因大臣金壽興言,遣史官宋相琦,取來草藁,方在淸風權尙夏所,時烈令相琦,轉往取去,相琦不以聞,徑往持進,朝議以時烈之擅送王人,史官之惟時烈言是承,皆罪也。譁然不已,至有貽書規時烈者,時烈始陳章引咎,時烈此擧,非無識則驕也,於此亦可見其人也。
閏四月
閏4月12日
○乙丑,蟲食社稷松,發都民捕之。
閏4月13日
○丙寅,咸鏡監司尹趾完啓:「請厚州鎭旣罷,而居民不可當農驅移,姑待秋成爲宜。」命巡審後啓聞,從便移民。
閏4月23日
○丙子,備局引見時,上曰:「頃因領府事金壽興所達洪得龜、申瓁,依具文治例,勸武矣。今見榜目,瓁參文科初試,不遵朝令,殊極不當,令勿赴殿試。」訓鍊大將申汝哲,〈瓁之叔父。〉屢陳瓁年晩不合操弓,左議政南九萬,責其冒嫌猥越,汝哲悚然而退,瓁猶不肯就武,朝令竟不行。
六月
6月3日
○乙卯,先是,左議政南九萬,以良役之難充,建請査正忠義冒屬,令李師命管其事,査正有不均,忠義等,投書于師命家,又作變于九萬先墓,九萬素剛終不撓,領相金壽恒請會議二品三司,限其代數。從之。
6月13日
○乙丑,備局引見時,持平李德成,陳:「譯官張炫,以逆柟射伴,被竄蒙宥,不可復屬譯籍。」不從。又陳:「臣頃過申汝哲家,適見駄入冬栢樹,此何等時,而將臣留意於此乎?引楊沂中怪石事,請」上責諭於前席。
6月15日
○丁卯,咸鏡監司尹趾完,狀論本道形便曰:
若遇事變,監司委棄咸興,則鐵嶺以北,非國家有,氷合時,賊自厚州,由黃草嶺至咸興,路其捷,咸興雖金城湯池,倉卒何能保守?請於黃嶺築城,募民設屯,作一關防。
下廟堂議之。
九月
9月2日
○癸未,以李師命爲兵曹判書,師命傾危回譎,行己陰秘,窺覬兵柄,欲傾御將尹趾完,僞作趾完抵宦官金鉉書,遺於途,從以自播於搢紳,趾完危懼力辭官,師命自與鉉締交,圖得訓將,傳說頗狼藉,至是,領相金壽恒擬兵判得除,公議駭之。
9月21日
○壬寅,晝講,判府事李尙眞論洪宇遠閔熙事,〈筵說見上。〉一自黨禍相戕之後,論人之道,不復酌其輕重,涉於異已,一以文致,逞其私憾,此金壽恒等,托於嫉惡,而實所以病國者也。宇遠風節久著,家人一言,固爲妄甚,而其本情,豈敢欲誣逼東朝?況八十垂死之日,七年嶺海,足懲其罪,熙亦罪在難明。則竝請從寬,出於元老大臣爲國忠厚計耳。執法之地,爭之則可,修初史者,敢肆厚誣,至謂民彝之滅絶,噫!尙眞淸修節槪,國人所知,其齟齬於世,正在不顧瞻,如己巳一疏,其將謂何所顧瞻也?扶得民彝,正不在他人,其誣詆乃爾,識者駭之。
冬十月
10月3日
○甲寅,判府事李尙眞,因李頤命誣詆,〈事見上。〉拜章出郊,略曰:「伊日登對,專爲乞身,以此陳懇而止,身計得矣,而咫尺威顔,愚衷倍激,歷陳民事之罔極,國勢之危急,竝及洪宇遠等事,不過被罪旣久,年且垂死,朝家酌處,未必不爲寬大之德耳。人不少恕,疑之太甚,至謂明聖王后三年甫畢,乃有此言,噫嘻此何言也!臨發封章,永辭明時,回瞻北闕,涕淚自零,上賜優批,遣史官傳諭,尙眞自此棲遑野外,不復造朝。」
10月9日
○庚申,領中樞金壽興箚請加抄軍名。答曰:「今之議者,每以減軍額爲第一務,尋常慨然矣,今卿箚辭,實合予意。」〈史臣曰:「我國經用之虛耗,專由於軍門太盛,身居大臣,乃以宿衛草草之說,顯有迎合之意,識者非之。」〉
10月14日
○乙丑,大司憲李選引避曰:「金煥元無誣告之罪,且有上變之勞,必欲鞫殺,誠爲過當,曾在諫長,以此引避,今量移之請,又在兩司,何敢前後變遷,隨衆參論乎?處置遞。」煥後以誣告,自服被誅。選之右煥者,蓋爲益勳地也。
十一月
11月4日
○甲申,先是,右相李端夏請敍用朴泰輔,遂拜修撰,泰輔陳疏曰:
臣以論端夏事獲罪,今端夏入相,首薦臣,前史稱呂夷簡,薦用范仲淹,文彦博請召唐介,唐范固一時人望,故置怨用之,臣不足與議於介與仲淹,抑臣孔廟黜陟事,大臣指爲異端,何可復廁於侍講之列?「
疏入許遞。
11月17日
○丁酉,常平廳啓:「請以松葉服食救急,方頒八路。」〈事見上。〉
史臣曰:「此法主張者,李端夏也,四山松禁解弛,偸斫紛紜,而有此許採之令,蟲食餘松,殆將自此盡矣,有識莫不竊笑,蓋端夏素乏材具,而自任經綸,所建請以爲進退者,不過社倉與松葉方而已,其迂闊類此。」
十二月
12月18日
○戊辰,左議政南九萬以奉使不能伸誣引咎,辭單九上。批以:「卿以宿德重望,身佩安危,莫念扶顚之策,乃引過當之嫌,必欲釋負,此豈股肱一體之義乎?速出論道,以濟時艱,命遣承旨傳諭。」
〈肅宗顯義光倫睿聖英烈章文憲武敬明元孝大王實錄補闕正誤卷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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