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
(辛未)八年清同治十年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辛卯。詣勤政殿,王大妃殿寶齡望五稱慶。親上表裏、致詞箋文,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
慶四旬於前春,璇闈之海籌添一;祝萬壽於元日,彤庭之山呼騰三。縟儀載行,綸誥用播。恭惟明憲淑敬睿仁正穆弘聖章純王大妃殿下,慈聖賢婦,憲廟哲妃。至柔而剛,至靜而方,重坤配重乾之象;已貴能勤,已富能儉,太姒嗣太妊之徽。聲敎不出閨門,而風化自發於歌詠;忠貞以篤家世,而德性無待乎規箴。七廟薦蘋藻之儀,玄紞昭度;六宮頌樛葛之什,黃裳含章。是以何福不宜?展也大德必得。陰功運而品物遂,彤史有光;和氣凝而天祿臻,寶婺增耀。眷顧篤棐,祖宗之所庇庥;單厚靈長,臣民之共蘄祝。迨寡昧叨承丕緖,自初元仰賴徽猷。粤在沖年,無疆大曆,式至今日,繼序思皇。肆上天降遒百之祥,猗遐齡躋望五之筭。貞攝提於軒策,玉籥爲首於天時;筮大衍於羲圖,珪紀得一於地數。旣純嘏永綏於難老,矧休命伊始於中身。天保九如,方進不已;箕疇五極,厥錫用敷。綿寶籙而逢泰開之辰,摭彝章而含賁飾之盛。德懿允協於讃頌,蕩乎無能名焉。物采克備於情文,禮之不可已者。追睿陵隆奉之典,宜顯號之載加。稽仁聖稱慶之規,寔故事之自有。第緣謙抑之愈摰,以致豐亨之莫伸。忱誠雖切於揄揚,無如承順之爲大;儀節務從於省約,惟有攢祝之冞深。祗告陟降之靈,用答顒卬之望。自本月初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外,徒流以下,咸宥除之。於戲!與民同樂,大德曰生。駿命孔彰,奠丕基於泰山盤石;厖祐滋至,囿洪化於壽域春臺。
〈藝文提學李參鉉製〉親上表裏時進表裏官以下、陳賀時各差備以下,竝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洪坃、對擧承旨韓敦源,加資;副護軍金永均、鄭泰好、任應準、宗正卿李彙重、行護軍尹致容,百官加親授。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敎曰:「大小宗會復舊例事,分付宗府。」
賜老人歲饌。
禮曹啓:「王大妃殿寶齡望五慶科,以何科設行乎?」敎曰:「以除初試庭試爲之。」
1月2日
初二日。詣勤政殿,親傳宗廟、永寧殿春享大祭香祝。仍詣宗廟,展謁;次詣景慕宮,展拜。春謁也。
1月3日
初三日。以李載元爲吏曹判書,崔遇亨爲弘文館提學,申錫禧爲水原府留守,李源祚爲判義禁府事。
吏曹啓:「西原縣降邑號,今年已準十年之限,陞爲淸州牧何如?」允之。又啓:「淸州牧已陞號矣。公忠道以忠淸道還復舊號何如?」允之。
設璿派儒生應製于泮宮。賦,幼學李載悳、李載兢,竝直赴殿試。
敎曰:「李載兢科事,此豈知而行之?試券旣入於第二,則果以友愛之情,特爲示意矣。伏承慈敎,若曰:『今者大院君深夜詣闕,以其年幼,苦辭泣懇,固知其惜福之義。自上雖欲承順,旣闡之名,已頒之敎,亦不可還收。二十歲前,勿爲唱名,以副大院君本意』爲敎矣。直赴李載兢應榜,待下敎。」
敎曰:「直赴李載悳,賜樂。」又敎曰:「此家科聲甚奇喜。放榜日,恩彦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
1月4日
初四日。設人日製于泮宮。賦,進士趙鍾翼、幼學金德均、尹用求,竝直赴殿試。
敎曰:「明溫、德溫兩公主子若孫之同日科聲,甚是奇喜。明溫公主內外祠版,唱榜日,遣承旨致祭。」又敎曰:「直赴金德均,賜樂。「又敎曰:「直赴趙鍾翼,講官之子也,特爲賜樂。」又敎曰:「直赴尹用求,當爲賜樂。而南寧尉方居憂,賜樂置之。「
戶曹啓:「社還設置,國家經遠之謨也。一或違越,害將及民,前後提飭,不啻申嚴。而卽聞延豐縣社還,有自官題給者,有從中偸竊者。法意蕩然,傳聞狼藉。別遣曹吏,一一摘奸,則許多犯科,脗合傳言矣。其在重社穀、嚴國法之意,不可容貸。該縣監趙秉瑀爲先罷黜,其罪狀令該府拿問嚴勘。所犯諸條,自臣曹關飭道臣,別定査官,這這還捧;嗾囑奸弄之漢,竝摘發嚴治。此是京鄕喧騰之事,則道臣豈有不聞之理?前監司閔致庠,從重推考何如?」敎曰:「寧有是理?事甚駭然。延豐縣監拿問嚴勘。至於前道臣言之,其在按察之地,京鄕狼藉之說,豈可不聞?前公忠監司閔致庠,施以刊削之典。以此意關飭於各道可也。」
1月6日
初六日。御隆武堂,行歲首犒饋。仍敎曰:「軍兵犒饋,一一申飭,俾無遺漏焉。」擧床畢,承史、閣臣、待衛以下各將官軍皆山呼。
敎曰:「今番幸行時,沿路各邑俱爲設賑矣。諸般策應之節,自有畿營之措劃,而此外用民之事,何可責備於饑饉之民?惠廳所在甲冑錢三千兩,劃送于畿營,諸般民力,切勿應役,務從省約,俾安饑民事,分付。」
宣惠廳啓:「昨年諸道豐歉不均,畿甸則至有賑資之請劃,又有三千結俵災。湖南舊災,尙未復總,湖西之丙申還錄災、乙丑蒙頉災,爲萬餘結。參考前總,已多減分之例。今年京畿、兩湖營官需各樣價,減分磨鍊,而兩湖則限舊災充補間,仍爲減分何如?」允之。
命尙州居金鶴壽,押送嶺營,梟首警衆。以出沒京鄕,做荒興訛罪,有廟啓也。
禮曹啓:「親耕時,宗室、冡宰、兵判、大司憲、大司諫從耕,乃是禮文。而英宗朝丁亥年,因特敎,國舅、儀賓、戶曹判書、京畿監司,亦爲從耕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敎曰:「依丁亥年例爲之。宗宰以下,從耕班首爲之,從耕人以三十人磨鍊。」
1月8日
初八日。慶尙監司金世鎬狀啓,以爲『還餉九萬八千一百六十餘石及殖利錢六萬七千四百七十三兩欠逋,徵捧沒策,充補末由,令廟堂稟處』事。敎曰:「莫重公貨,無難私用,邇來八九年間,夥然之至於此甚,果何爲而然也?都不覺察而然乎?全事掩置而然乎?毋論覺察、掩置之何居,又從以躬自犯逋者有之。苟有一分顧畏之心,寧容乃爾?充逋之方,自本營從長措劃,條列狀聞。至於犯逋諸漢,豈可曰勢到弩末而置不擧論乎?竝爲嚴囚,連加督捧。如有挨延時日者,以法從事,俾嚴國綱。」
1月9日
初九日。詣永禧殿,展謁後路次。領議政金炳學曰:「領府事鄭元容,立朝今爲七十年矣。國之盛事,人之上瑞,其在優老禮遇之義,似合有示意之擧,故敢此仰達矣。」敎曰:「當有敎矣。」仍命史官出去,詳問領府事近節以來。待洞口輦路,俾爲接見之意傳諭也。仍詣儲慶宮,展拜路次。史官鄭應哲還奏曰:「臣謹奉聖敎,傳諭于領府事,則謹當祗迎于輦路云矣。」上見領府事祗迎,仍駐輦,敎曰:「領府事進前。」諸子姪孫挾護入來。元容進前曰:「新年福祿鼎至,玉體萬康,日吉辰良,殿宮展拜,群情忭祝,大小攸同。勞動中,聖體若何?」敎曰:「一樣矣。」仍敎曰:「大臣平安過歲乎?接見於此,實爲喜幸。」元容曰:「今獲仰瞻,萬萬慶祝。臣亦好爲過歲矣。」敎曰:「今年卽卿立朝七十年乎?」元容曰:「然矣。」敎曰:「卿,國之元老也。事甚稀貴,心切欣喜。今當有示意之擧矣。」仍敎曰:「今年卽領府事立朝七十年矣。事甚稀貴,其孫副護軍鄭範朝,特爲加資。」元容曰:「伏奉聖敎,萬萬榮感,格外恩數,尤極惶懍。而渠又蒙騃,伏乞特爲還收。若蒙還收之命,則當倍榮感矣。」敎曰:「勿爲過辭而安心也。」元容曰:「聖敎之下,只切悚懍矣。」敎曰:「卿之筋力尙旺矣,日候溫和之時,一登講筵,是所望也。」元容曰:「臣亦常有是誠矣。稍待溫和之日,當陪講以伸區區之下忱矣。」
禮曹啓:「親耕時,殿下五推,宗室宰臣七推,諸判書臺諫九推,乃是古禮。而丁亥年則王世孫行七推禮,宗宰以下竝行九推禮矣。到今事體,宗室以下推數,自臣曹不敢循例磨鍊,何以爲之乎?敢稟。」敎曰:「世子、世孫,例行七推之禮;宗宰以下,竝行九推事,定式。」
1月10日
初十日。次對。領議政金炳學曰:「農者,天下之大本也。帝王之躬耕耤田,所以上供粢盛,爲萬民先重農厚本,寔在其中。而親祀農壇,亦祈年之禮也。惟我殿下一念元元,廼於百有餘年之後,將以繼述我英廟故事,成命一下,朝野欣告,臣不任欽仰攢祝之至。而今此親勞玉趾、從事耒耟,其重在於民天,而彼下民之觀瞻者,其將曰:『以人主之尊,而猶且身爲之耕,況以下民之賤,安坐而不耕可乎?』於是乎人必樂赴南畝,乃亦有秋,豈不盛哉?第念窮蔀民生,耕種之不得及時者,由乎乏糧;耘耔之不能瞻力者,由乎艱食。苟其耕斂而無所補助,則民其疇恃而疇依乎?今云長吏,古之農師、田畯也。躬行阡陌,悉訪勞苦,有田而莫之墾者,有莠而莫之闢者,以糧以食,助其乏而補其艱,勅其掌任,諭其隣里,貧富相資,有無相須,不愆其時,不奪其力,則民生可安於耕鑿,邦本可固於盤石矣。歲首綸音,已爲頒下,繼將此奏,更爲行會於八道、四都,勿以文具視之,俾各惕念擧行。而其勤其慢,自當有掩之不得者。傳聞所及,萬一無對揚之實,則非但守宰之從重論警,不飭之失,責有所歸,一體措辭,申飭何如?」允之。又曰:「《鄒經》旣畢講矣,行將以《思傳》繼之。而《鄒經》七篇,遏人欲、存天理也,其要在正心;正心之要,在其收放心。殿下於此,其必有體驗心得之效。而至於《思傳》一書,則其曰天命、率性:『道心』之謂也;其曰擇善、固執:『精一』之謂也;其曰君子時中:『執中』之謂也。此皆堯、舜、禹相授之心法,而設爲九經之目。由本而及於末,由近而及於遠,天下國家爲治之規模,燦然具備矣。旣敍九經之目,而繼之曰:『所以行之者,一。』蓋一者,誠也;誠者,天道也。九經之道,皆本於人主之心。《大學》所謂『欲正其心,先誠其意』者,此也。臣聞天下之理無窮,雖聖智有不能盡究者。故以大舜之生知,不能不資學問之功,所謂『好問而好察邇言』者也。《樂記》曰:『君子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乎!』夫學者,所以明德也;不明其德,未有能新其民。然則天理人欲之分,天命率性之道,化民成俗之美,捨是學,無他下手處。而明理造道,卽惟曰思而已。臨文而思索其旨,當事而思究其義,則其將因其語而得其心,思之於學,爲益亦大矣。臣敢掇拾前人之述,庸寓新年陳勉之忱,伏願殿下懋哉!」敎曰:「所陳切實,當服膺矣。」炳學曰:「百歲老人加資,卽優世盛擧也。每歲末,以明年應資者幾人,自各該道一一枚報,而或謂以見漏於歲抄,子孫直訴吏曹,追後下批者亦多。其間虛實,不無相蒙之弊,至有向來年紀相左之事矣。朝家恩典,何等關係?而不之詳審,遽然許施者,大非綜核之政。自今爲始,各道報來者,廟堂許題後,移送吏曹,始爲下批之意,著爲定式何如?」敎曰:「近來百歲之人,每政有之,必是下吏之弄奸。今此定式甚好,依所奏施行也。」炳學曰:「宗正卿、閣臣、儒臣、別軍職、邊禦以上人之守令封箋,例付之該道差員,而一邑之所費,至爲千金之多云。這間貽弊,豈無及民之端乎?臣意則毋論某箋文,依畿營例,自承文院繕寫封箋,以紓一分民邑之力,恐好。」敎曰:「旣有畿營之例,且有民邑之弊,以此定式可也。」炳學曰:「箕伯、安梱報滿狀已到矣。其按藩制梱,實心對揚,民事則殫誠存恤,軍務則盡力修擧,蔚然聲績,咸願久留。平安監司韓啓源、兵使蔡東健,待箇滿,加一瓜仍任何如?」允之。又曰:「故縣監玄烜,辛未西警時,以白衣從事,差運糧之任,跋涉海路,趁期輸納于大陣;又辦數千包、五十牛,私賑將卒。其後酬勞,不過牧官而止,而去戊午年間,辛未軍功人褒贈時,此人獨爲見漏,不無向隅之歎矣。今於天星一周之會,特爲加階褒贈,以示朝家之意何如?」允之。禮曹判書趙秉昌曰:「英廟己未親耕後,仍行謁聖而試士;丁亥親耕親蠶後,亦爲謁聖而試士。旣有已例,故敢達矣。」敎曰:「依己未年例爲之。」
敎曰:「京營及該道校卒中,如有辛未軍功人生存者,雖老除,竝採訪以聞。」
以金永珯、鄭學默爲弘文館校理,權益洙、柳道昌爲副校理,黃普淵爲修撰。竝中批也。
以吳俊泳爲吏曹參議。
三軍府以「蔚山府砲手四十名,金海府別砲軍五十名,仁同府別砲軍二十名,寧海府砲手二十名,咸陽郡砲手三十名,設置」啓。
1月11日
十一日。詣勤政殿,親傳星壇及元陵忌辰祭香祝。
本館錄:洪健植、趙宇熙、李建昌、李源逸、魚允中、姜文馨、朴容大、李秀萬、徐冑淳、吳麟泳、金永穆、金明鎭。
1月13日
十三日。詣景祐宮,展拜。歷拜南延君祠宇,仍覲雲峴宮。
敎曰:「璿派後裔,同是一源也。列聖庇覆之意,在今敦厚之情,所以有續譜之作。而季春大宗會,亦出親親之義也。是禮也,百有餘年後初行盛擧,而公族蕃滋,枝葉碩茂,百世一室之美,實爲萬億無疆之休矣。宗會翌日,當率璿派人,詣宗廟展謁,仍爲親臨景武臺,儒武應製、試射矣。」
都堂錄:洪健植、趙宇熙、李建昌、李源逸、魚允中、姜文馨、朴容大、李秀萬、徐冑淳、吳麟泳、金永穆、金明鎭。
以徐堂輔爲司憲府大司憲,趙龜夏爲漢城府判尹,李炳敎爲成均館大司成。
1月14日
十四日。以洪遠植爲弘文館副提學。
1月15日
十五日。三軍府啓:「卽見黃海監司徐元輔狀啓謄報,則以爲『本營壯衛士及沿邑砲手朔料施賞,以海州、康翎、甕津各浦稅納,已爲磨鍊矣。今日自本道水營亦設砲軍,則其支放之需,仍以該營浦口收稅劃付;營下砲料不足條,以金川郡助浦及所屬各浦稅錢給代事,請令三軍府稟處』矣。本營砲料,不可不給代,而助浦浦稅之該邑應入者外,旣有剩餘之綽然,則此可以充補其數,依狀請許施。雖以浦稅言之,一番定式之後,萬一有牟利輩窺伺之弊,則自本道以法從事,俾無敢復踵前習,以爲金石之典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啓:「卽見黃海水使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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