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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中

  严阳尊者,尝问赵州:“不将一物来时,如何?”州云:“放下着。”曰:“既不将一物来,放下个什么?”州云:“放不下时,却取将去。”余尝读《庄子》,见南荣趎见老子,嬴粮七日七夜之所。老子曰:“自楚之所来乎?”曰:“唯。”老子曰:“子何与人偕来之众也?”南荣趎跃然顾后。老子曰:“子不知吾所谓乎?”南荣趎俯而惭,仰而叹,曰:“今者吾忘吾答,因失吾问。”吾谓此言,与赵州正冥合。夫谓不将一物来,已将一物来矣。南荣趎不知有何事至,赢粮七日七夜,无乃大气急生,宜老子之厌其人多也。庄周寓言无实,然亦善为戏笑之人也,命之曰:“南荣趎”,夫南矣,又荣焉,走而趋者,失与之俱而方自楚来,其挟何至三人乎?老氏所告曼衍,不可捕诘。然彼所谓“忘吾答,而失吾问”者,疑亦有僴然而得于中者也。

  庄周言万物“出于机,入于机,自得水为继”,而不一二数,无不皆然。此言兼载《列子》《庄周》书,有阙文,人谓之多不能解。“得水为继,上自能蛙为鹑”一句,其义始可通,不若列子之全也。余居山间,黙观物变固多矣。取其灼然者,如蚯蚓为百合,麦之坏为蛾,则毎见之,物理固不可尽解。业识流转,要须有知,然后有所向。若蚯蚓为百合,乃自有知为无知;麦之为蛾,乃自无知为有知。蚯蚓在土中欲化时,先蟠结如毬,已有百合之状。麦蛾一夕而变,纷然如飞尘。以佛氏论之,当时自其一意念真精之极,因缘而有。即其近者,鸡之伏卵,固自此出。今鸡伏鸭,乃如庄周所谓“越鸡伏鹄”者,此何道哉。麦之为蛾,盖自蛾种而起,因以化麦,非麦之能化蛾也。由是而言之,一念所生,无论善恶,要自有必至者。后稷因履人迹而生,启自石出,此真实论。《金光眀经》记流水长者,尽化池鱼,皆得生天,更复何疑?但恐人信不及尔。

  常上人言:吾闻如来会中,阿那律多无目而见,难陀龙无耳而听,殑伽神女非鼻闻香,骄梵钵提无舌知味,舜若多神无身觉触。此自根尘中来,惟复在根尘外。若言根尘中来,彼自无有,谁为受者?若言在外,我既无内,云谁在外?常子大笑,若能解此,则老氏言: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犹是第二义。人生十二时要须常体会此一段事,无令冷地有人看见。

  晁文元公(即晁迥),年四十始娶,前此未尝知有女色。早从刘海蟾学道,自言得长生之术,故末年康强精明,视听不少衰。六十后,即兼穷佛理,然多从经论讲师,以分别名相为主,意将以“儒、释、道”通为一。其自著书,号《法藏碎金》,累数万言,反复不出此义。书成,继作《道院集》三卷。过八十,又为《耄知余书》,余不及见。而道院集,亦但伸前意,而归要尔。妙湛师尝为吾云:江民表尝惜此公不一见正明眼,毎有遗恨。然论忠实和厚,无一毫世间情伪处,则第一等人也。其子数,世世愈盛,天固有以报之。《法藏碎金》自记其所得处云耳,中尝闻天乐和雅之音。有不可胜言者,自见其形,每在前,既久而加小类数寸,不违眉睫之间。此恐是刘海蟾所得,佛氏则无是事,诸人之所疑也。乃知脱粘除网,大是难亊,如此公果有未至,则他人可不勉耶。

  韩魏公(即韩琦)不甚言佛理,盖平生所厚善而信者。欧阳永叔,势不得不然,毎为人言:“自少至老,终始所践履,惟在一部《论语》,中未尝须臾散离。”文若云:“公晚镇北门,已六十余矣。玉汝为都转运使,公时多病,不甚视事,数谒告家居。玉汝每尝遣文问候,至则直造卧内,几案间不见他物,惟一唾壶与论语尔,乃信传者不谬。”人果欲修身于《论语》,未论尽得,但能行其数十言,随人品高下大小,无有不为善人君子者,况略见其所不可得闻者乎?吾尝为《论语》释言,未尝沿袭,徒为世俗传注,直欲有不愧所闻者。谓“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立则见其参于前,在舆则见倚于衡”,何须更要讲解?举足动歩,无所不当用意,常须痛自鞭策尔。

  正素处士张举,字子厚,毗陵人。治平初试春官,司马温公(即司马光)主文,“赋公生明”以第四人登第,既得官归,即不仕终身。元祐初,尝起为颕州教授,力辞不就。余家与之有旧故,余未冠得拜之;稍长,益相亲,亦不以不肖视余。清通远略,不为崖异,与前此号隐居,晔然自夸于俗者不类。士大夫既以相与推敲,日款其门,随高下接之,无不满其意。贺铸有口才,最好雌黄人物于后,亦无间言。毎折节亊之,常称之曰“通隐先生。”余尝扣其弃官之说,子厚笑曰:“吾岂不欲仕者,初但以二亲年俱高,止吾一子,不忍去左右。既亲殁,吾将老矣,欲仕复何为?因循至是尔。”其言大抵若此。家藏书数万卷,善琴碁,曰“惟玩此三物。”不甚饮酒。余得以周旋渉世以来,粗免大过,闻子厚为多。大观初,厚已死,州里上其行。余适在翰林。蔡鲁公亦素知其为人,遂得赐号,官其一子。今其子亦死,诸孙未有闻者。西北士不甚知其人,今能言之者绝少。魏野以有闲而名益彰,惜乎子厚之无闲也!

  富郑公少好道,自言吐纳长生之术,信之甚笃,亦时为炼烧丹灶亊,而不以示人。余镇福唐,尝得其手书《还元火候诀》一篇于蔡君谟家。盖至和间持其母服时,书以遗君谟者,方知其持养大概。熙宁间初罢相,守亳州,公已无意于世矣。圆照大本者住苏州瑞光,方以其道震东南,隷州僧正颙世号颙华严者从之,得法以归。郑公闻而致之于亳,馆于书室,亲执弟子礼。一日旦起,公方听事公堂,颙视室中有书柜数十,其一柜鐍甚严,问之左右,曰:“公常手自启闭,人不得与。”意必道家方术之言,亟使取火焚之,执亊者争不得。公适至,问状,颙即告之曰:“吾先为公去一大病矣。”公初亦色微变,若不乐者。已而意定,徐曰:“无乃太虐戏乎?”即不问,自是豁然遂有得。颙曰:“此非我能为,公当归之照师。”乃以书偈通圆照,故世言公得法大本。然公晚于道,亦不尽废。薨之夕,有星陨于寝洛,人皆共见,此岂偶然哉?妙湛师为余言,亲得于其师小夲,小夲得其师大夲者云耳。

  余中岁少睡,盖老人之常态,无足怪者。毎夜寐过分,辄不能再睡;展转一榻间,胸中既无纤物,颇觉心志和悦,神宇凝静,有不能名者。时闻鼠啮唧唧有声,亦是一乐事。当门老仆鼻息如雷,间亦有囈语,或悲或喜或怒或歌,听之毎启齿,意其亦必自以为得,而余不得与也。昔在颕川时,初自翰林免官,先君为倅归养;居后圃三间小室,旁无与邻,左右惟一黥仆,意况已如此。尝有诗云:“城头晚漏鸣丁丁,窗间月落却未明。衡阳归雁过欲尽,汝阳荒鸡初一鸣。悠悠断梦子不记,萆草微吟还独成。人生得意须几许,一睡稍足无余情。”逮今四十年了,无异者。余毎自料,非世间享福人,平生大得志处,不过如是耳。但能保此一生,如佛与波斯匿王论见恒河性,有味其言也。

  世传神仙吕洞宾,名岩,洞宾其字也,唐吕渭之后,五代从钟离权得道;权,汉人仙者。自宋以来与权更出没人间,权不甚多,而洞宾踪迹数见,好道者毎以为口实。余记童子时,见大父魏公自湖外罢官还道岳州,客有言洞宾事者:近岁尝过城南一居寺,题诗二首壁间而去。一云:“朝游岳鄂暮苍梧,袖有青蛇但气粗。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其二云:“独自行时独自坐,每恨时人不识我。惟有城南老树精,分明知道神仙过。”说者云寺有大古松,吕始至无能知者。有老人自松颠徐下致恭,故诗云。然先大父使予诵之,后得季观所记洞滨事碑,与少所闻正同。青蛇,世多言吕初由剑侠入,非是。此正道家以气炼剑者,自有成法。神仙事渺茫不可知,疑信者,盖相半。然是身本何物,故自有主之者?区区百骸,亦何足言。弃之为佛,存之则为仙,在去留间尔。洞滨,虽非予所见,然世要必有此人也哉。

  惠远法师白莲社,在庐山东林会者:佛驮耶舍、佛陀跋陀罗、竺道生、慧持、慧远、慧永、昙恒、昙顺、僧睿、道昺(又作道昞)、道敬、昙诜,皆浮屠;刘遗民(即刘程之)、雷次宗、周续之、宗炳、张野、张诠,皆士,合十八人。初晋太元中为佛者,道安居太山,远从之学。安以为高第,遗行其教东南至庐山,乐之,因留不去。寺旧不甚广,元丰间,老南之徒常总主寺事,人物雄迈,为徒之杰,始斥大鼎新之,雄丽庄严,遂为江湖间第一。而白莲社者,其遗迹尚在,余少屡欲往游,讫无因。今老矣,势必不能至,得李伯时所为图而爱之,常掲之壁间,意或得僧俗间胜士十许辈,不必如远之。数追其故事于山间。山有二泉,东泉为尤胜。瀦其下流,倚山傍流,为涧为池,亦多种莲。然三十余年,讫无甚如余意者。每徘徊涧壑,想见远时,辄慨然如见其人。远社为浮屠者,吾不能知,而刘遗民、周续之、雷次宗,皆见宋书《隐逸传》。风调清远,方知晋宋间风俗之衰,方外超出绝俗之士,尚不乏如此,岂今而无之乎第无?余以致之尔。顷蒙恩赐寺积善教忠,守其丘墓。自闽还,规模作屋八十楹,去余居无一里,四山环集,两涧绕其傍,今渐成其三之一。尚意有道生辈,肯从之终,以成予志也。

  余少好藏三代秦汉间遗噐,遭钱塘兵乱,尽亡之。后有遗余铜鸠柱头,色如碧玉,因以天台藤杖为干植之,毎置左右。今年所亲章微州,在平江有鬻铜酒器,其首为牛,制作简质,其间涂金,隐隐犹可见意古之兕觥。会于生朝章亟取为余寿,余欣然戏之曰:“正患吾鸠杖无侣,造物岂以是假之耶!”二物常以自随。往岁自行山间,使童子操杖以从,殆以为观尔,未必直须此物也。迩来足力渐觉微,毎陟降殆不可无。时坐石间,儿子甥姪辈环侧,辄倚杖,使以觥酌酒而进,即为引满,常亦自笑其癖。顷有嘲好古者,谬云:“以市古物不计值破家,无以食,遂为丐,犹持所有。”颜子陋巷瓢号于人曰:“孰有太公九府钱乞一文?”吾得毋似之耶?

  陶渊明所记《桃花源》,今鼎州桃花观即是其处。余虽不及至,数以问湖湘间人,颇得言其胜事。云:自晋宋来,由此上升者六人;山十里间无杂禽,惟二禽往来观中,未尝有鸟増损,新旧更易不可知。耆老相传,自晋迄今如此。毎有贵客来,鸟辄先号鸣庭间,人率以为占。渊明言,刘子骥闻之,欲往不果。子骥,见《晋书隐逸传》,即刘驎之,子骥其字也。传记子骥采药衡山,深入忘反;见一涧水,南有二石囷,其一闭一开。开者,水深广不可过,或说其间皆仙灵方药诸杂物。既还,失道,遇伐弓人问径,始能归。后欲更往,终不复得。大类桃源事,但不见其人尔。晋宋间,如此异亦颇多,王烈石髓亦其一也。镇江茅山,世以比桃源。余顷罢镇建康时,往游三日,按图记问其故事,山中人一一指数,皆可名。然不至大,亦无甚奇胜处。而自汉以来传之,宜不谬。华阳洞最知名,才为裂石,阔不满三四尺,其高三尺,不可入,金坛福地正在其下。道流云“近岁刘浑康尝得入百余歩。”其言甚夸,无可考,不知何缘能至。韩退之未尝过江,而诗有“烦君直入华阳洞,割取乖龙左耳来。”意当有所谓,不止为洞言也。

  孔子言:“仁者静,智者动。”吾观自古功名之士,类皆好动,不但兴作事业,虽起居语黙之间,亦不能自已。王荆公平生不喜坐,非睡即行,居钟山,毎早饭已,必跨一驴至山中,或之西庵,或之定林,或中道捨驴遍过野人家,亦或未至山复还。然要必须出,未尝辍也。作《字说》时,用意良苦,尝置石莲百许枚几案上,咀嚼以运其思。遇尽未及益,即啮其指至流血不觉。世传公初生,家人见有貛入其室,有顷生公,故小字貛郎。尝以问蔡元度曰:“有之物理始不可晓,苏子瞻性亦然。初谪黄州,布衣芒履,出入阡陌,多挟弹击江水,与客为娱乐。毎数日必一泛舟江上,听其所止;乘兴或入旁郡界,经宿不返,为守者极病之。晚贬岭外,无一日不游山。晁以道尝为余言:顷为宿州教授,会公出守钱塘。夜过之入其书室,见壁间多张古名画。爱其钟隐雪雁,欲为题字,而挂适高不能及,因重二桌以上,忽失足坠地,大笑。”二人皆天下伟人,盖出于智者当尔。吾素累坠,固非二公之比。自得此山,乐其泉石,欲为藏书之所。旦携其仆夫,荷插持图,平夷涧谷,搜剔岩窦,虽风雨不避。旁观皆以为甚劳,而余实未尝倦殆其役于物耶。新居将成,颇亦自惊。夫“仁、智、性”之成德,由是以入圣,虽动其何伤?其必有以养之而后不至于敝。因榜其厅事东西两斋曰“近仁”,曰“近知”,而厅曰“乐寿”。非曰能之,盖虽老犹将学焉,又以戒为子孙者也。

  李文饶《平泉草木记》云:“以吾平泉一草一木与人者,非吾子孙也。”欧阳永叔尝笑之。余谓文饶之惑,何止平泉草木而已哉?后读《五代史》,至张全义监军与军将孙延古争“醒酒石”事,全义杀之,延古可为克家之子矣。然以与监军则违其戒、守其戒,则或因之以至于杀人,一石亦何足言?使文饶而先悟此,岂直无以累后人,亦当自克其身矣。好石,良是一癖,古今文士毎见于诗咏者,未必有真好也。其好者,正自不能解。余绍圣间春官不第,道归灵壁县,世以为出奇石。余时卧病舟中,行槖萧然。闻茶肆多有求售,公私未乏贵人,亦不甚重。亟得其一长尺许,价当八百,取之以归。探其所有,仅七百钱,假之同舍而足。不觉病顿愈,夜抱之以眠。知人之好石,不特其言也。自此,行壑刳剔岩洞与藏于土中者,愈得愈奇。今岩洞殆十余处,而奇石林立左右,不可以数计,心犹爱之不已,岂非余之癖哉!赖晚年粗知道文饶之病,则无复有;客欲得者,听其自取以去,未尝较。尝戏谓儿童辈云:“此不但吾无所累,汝亦可以免矣。”夫人事何尝不类尔?每以文饶之言观之,世间安得更有一物耶?

  孔子以治《诗》《书》《礼》《乐》《周易》《春秋》六经,而“一君无所钩用”。老子谓六经先王之陈迹,非其所以迹而教之。以白鶂相视眸子不运,而风化;虫雄鸣于上,鴜应于下,而风化。孔子居三月不出,得其为鸟鹊孺鱼传沬细要者化。有弟而兄啼,盖以类觉之也。自以为,不与化为人,安能化人?而老子可以,此正今之所谓禅者,但言之不同耳。世语吾儒之言,则近以语佛氏之言;则晤殆其不自了,而惑于名故。为佛氏者,亦不以其情告之,而待其自悟。使人人知孔子之得于老子,而老子肯之世岂复有禅哉?吾尝谓古之至理,有不谋而冥契者,吾儒之言易佛氏之言,禅是也。夫世故有不可言而终不可免于言,吾儒不得已则命之曰“易”;以其运转无穷而不可执,佛氏不得已而命之曰“禅”。以其不传而可以更相与也,达其不可执而受其更相与者,禅与易岂二道哉?但不知二氏初何以不相为谋,而表里如此,惟其道之一尔。此段老子先之以性命不可意,不变此性命之直不可以言传而语之者也。维之以时不可止,道不可壅也。此其为不可执,而可以更相与者也。孔子许颜渊曰:“其心三月不违仁。”庄子亦曰:“孔子不出三月而复见老子。”盖古之论者,必以三月为莭,天道一变也。言之同有至是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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