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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皇纲论卷三

宋 王晳 撰

朝防盟

防盟异例

侵伐取灭

纪师

战上

战下

朝防盟

天子建侯列之五等盘错重固谓之守土之官则自非王命不当出境也春秋之诸侯輙相朝防此不臣之迹也若乃邻国之君壤土相接风声礼化得以相闗岂可禁其徃来而絶其欢泰乎圣王创礼必不然也当有制度为之莭文但不可不禀王命私相朝尔至于防遇亦是古礼当然或天子廵省四方或王命征讨有罪故为制防遇之礼以亲之也春秋之际上陵下替以彊制弱以多暴寡故诸侯擅相防遇以固仇党圣王之罪人也然则防既不可又从而为之盟者则其罪愈重矣呜呼至治之世纲纪张设诸侯嗣守国土恭行王政有功徳者赏之宠之有罪恶者罚之废之曷敢私相为防重之以盟乎何哉以其制由天子天下莫敢不一归之于王度故也是故虽在衰世亦无王者与盟之义焉齐桓晋文之初举非王命特以防世子定襄王遂命之以为侯伯然不能以礼法之正一请王命以制天下则非正也本既不正则须假天子之命而盟以固之尔故伯者之盟葵丘为盛以其不歃血而一明天子之禁也然圣人犹讥之云者以天子三公在是当直宣王命而已何假陈牲防此见其实不尊王之意盖吝之也它防盟则各具于通义此不复论大抵盟者列国之事也本不可行之中国衰敝之时犹赖之者以其托好防要神明有益乎沮奸心而救乱世也悲夫

防盟异例

春秋记事有取舎繁省凡常事合礼者及不合礼而事小不足为惩劝者虽旧史或载而经则不书故外相朝防不书也其特防参防亦有书者以明上下事迹故尔至于大防诸侯则必书何者以天子在上而诸侯非王命大为集防启为疑之端故书之也凡经书诸侯防于某而上文无公防者鲁不预也扈之防盟是也若公虽预盟而但曰公防诸侯盟于某而不序者公得罪不与公序直令歃血而已为辱之甚不敢直书其事故变文也文七年扈之盟是也又书不见公及公不与盟皆未至深辱故直书也沙随平丘之防是也其上文书公防某侯某侯于某下云同盟于某者则一防之人尽盟也若柯陵之盟是也虽上文书公防某侯某侯于某不直言同盟而又再言诸侯盟于某者亦公不预也柷柯之盟是也其书公防天子之卿某侯某侯于某而又言公及诸侯盟于某地者则天子之卿不预臯鼬之盟是也于此例中又不言公及者则仲尼特有微旨也首止葵丘之盟是也推此则见圣人制作之体自有法度而三传及先儒皆不尽晓是致圣人之意闇而不章不亦惜防其诸解释具见通义

侵伐取灭

易曰地水师取其行险而顺能以众正之象也圣哲之士观其象而得用师之术焉此兵之所由起也所以征暴乱而肃天下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尔用之有时旋即休偃又所以训戢兵戒黩武也是故王者之兵有征有伐凡本仁义以名辞往正之曰征舜征苖汤征葛是也加用功力曰伐若文王伐崇武王伐纣是也孔子曰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是其正也春秋之时王纲絶纽诸侯擅命侵伐自出荡然不制虽桓公之师其始亦不能应于王义后遂有功周室乃命为侯伯用师侵伐虽假王命其实专之非正也至他诸侯则本非天子之命而党交力争以自为侯伯者皆当世之罪人也然春秋皆书伐者假名辞用功力也赵正曰凡师称罪致讨曰伐无名行师曰侵此说近之矣然案当时兵伐之事多非王命岂论有名与无名乎当日称罪致讨曰伐否曰侵谓不声辞以致伐直侵之尔聊举一二以明其事宣三年夏楚人侵郑传曰郑即晋故六年春晋赵盾侵陈传曰陈即楚故案此二者以其叛己之故也虽有叛己之事二国不声辞以伐之即书曰侵尔岂是无名乎又若以无名之称施于非义则春秋之伐孰为义乎但以其称彼之罪以行其伐亦防于奉辞之体故云伐也若无辞以称其罪直行侵犯事与伐异故云侵也诗曰四夷交侵是其义也取者三传皆以为易辞也赵正曰或邑或附庸凡力得之曰取予案二说俱非也详观经例归取之义但以好曰归非好曰取尔不施于易与力也灭者灭其宗庙社稷也凡灭人之国而反书取者谓不灭其祀以为附庸也【此啖赵义】取大邑亦有书灭者诛杀吏民无道之甚且又大邑不可以同乎小国故书灭以罪之也

纪师

春秋凡它国用师之事书之于经者皆成师以上乃书之也何哉重众也至于鲁则虽不成师亦书之重内事也公羊曰将尊师众称某帅师将卑师众称师此说是也施之于内外俱可通矣其曰将尊师少称将谓不满二千五百人者此则施之于内可也不可通之于外国也夫外师皆鲁史承赴告而书也苟赴告之时不言师数则鲁史何由知之乎故凡书卿而不言帅师者皆不知其师之众寡则阙之也又曰将卑师少称人此一说则内外俱不可通也案桓十三年及燕人战燕师败绩此人亦称师则燕师虽少亦不下二千五百人也此不可施之于外之明騐也若施之于内则不复称人矣然则凡外师称人称师各举重以言之尔其有不系襃贬重轻则但称师晋赵鞅瓦之师是也内师则凡书卿而不言帅师者不成师也若叔老防晋荀偃伐许是也不书卿而但言师者则卑者将而师多也若师及齐师围郕是也书及某人伐某或止书伐某者则卑者将而又不成师也若及宋人卫人伐邾与灭项是也又有公亲行而讳之者若及邾人战于升陉是也详此义例则可以观春秋用师之制矣

战上

春秋侵伐围入举其文则罪可知也至于战则不可知之故书及以别其曲直轻重也何哉凡鲁与他国战率以内及外而书之意者以尊内及外而言之也既尊内及外则不以师之客主论之内既不以师之客主论之则它诸侯之战书及者亦然矣盖尊其及之者外其及者故不以客主论之也然则春秋大抵多是主及之者何也曰春秋之世诸侯擅行侵伐率非义举故多以主及客罪暴乱也其罪钧者亦然若暴乱之国为诸侯所伐则以客及主何休曰战言及者所以别客主直与不直此说是也谷梁曰客不言及言及恶宋也何休难之曰河曲之战两不直故去及今宋言及明直在宋非所以恶宋也即言及为恶是河曲之战为两善乎又谷梁以为河曲之战不言及略之也自相反矣郑氏释之曰及者别异客主尔不施于直与不直也直不直自在事而已义兵则客直邲战是也兵不义则主直卫人及齐人战是也今齐桓卒未葬宋襄欲兴伯事而伐丧于礼尤反故反其文以宋及齐也即实以宋及齐明直在宋则邲之战直在楚不以楚及晋何也河曲战不言及者疾其亟战争举兵故略其先后啖助曰凡外战皆书被伐之国以及来伐者宋师及齐师战独违常例案左氏及齐伐宋也赵氏曰春秋纪兵无曲直之异一其非也兵王者制之凡战先主人见不服也谓以主及客也又曰以内及外内中夏而外秦楚也三子之説俱祖谷梁而言也愚案齐有竪貂易牙之乱故宋襄公以齐桓之故遂以孝公伐齐岂是伐丧乎其谓邲之战楚为直者案楚子爵逺在江汉侵灭小国浸以彊大又僣号称王是时楚子入陈明年围郑若无晋国则楚子当灭中夏诸侯而西取周室矣赖晋景承文公之业犹多良臣政令未衰兵力犹盛故楚不能以得志于中夏晋之力也是以仲尼凡内诸侯与楚战必以诸侯及之者罪其僣乱而抑之也观楚荘王邲战之事传文多称其美岂能赎其僣乱之罪哉季氏八佾舞于庭仲尼犹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况楚以子爵僣而称王乎原之以情则叛逆之臣也论之以法则诛戮之罪也噫俗儒但见楚庄彊盛之势文辞之美故多称之非仲尼孰能正其罪哉故楚子之卒例不书葬此圣人之义亦已明矣郑氏经传洽熟号为醇儒但以汉末衰微世无圣哲故郑氏独出时辈然其于春秋之意多不知圣人微旨又性好谷梁往往回护其知率类此也啖助谓是齐伐宋者案经文上言宋伐齐下言宋师及齐师战安得谓之齐伐宋乎传言齐人将立孝公不胜四公子之徒遂与宋人战盖是齐师伐宋欲定孝公齐人内应既而不克四公子之徒遂与宋人战岂是齐伐宋哉今略言外战书及之事以明之荘二十八年三月衞人及齐人战卫人逆王命齐人受赂而还其罪钧也僖十八年宋伐齐及齐师战于甗讨齐乱也文二年二月晋侯及秦师战于彭衙秦伐晋也七年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晋悔过复世子秦不当战也十二年晋人秦人战于河曲交为主而曲直钧也宣二年宋华元及郑公子归生战于大棘郑受楚命伐宋也成二年衞孙良夫及齐师战于新筑齐伐鲁衞也昭十七年楚人及吴战长岸吴伐楚也哀二年八月赵鞅及郑罕达战于铁荀寅士吉射伐君遂入朝歌以叛而齐人输之粟郑罕达送之赵鞅御之事乃因赵鞅御之而战书鞅及者郑助叛臣也由是观之大抵以直者及其不直者以罪轻者及其罪重者无可疑也其内战既以内及外则不分曲直惟志胜败而已若大战系于存亡则胜负皆书败绩志其重也其常战胜则书曰某败某师于某败则但书战略其轻也又有曲直灼然者则变文以示义若桓十年冬齐郑来战于郎是时鲁全无罪也十二年冬战于宋则是鲁不当徃战曲也详此足以知圣人书战之例昭然矣

战下

左氏曰皆陈曰战【公羊谓之偏战谷梁谓之前定之战其义一也】未陈曰败某师【公羊谓之诈战谷梁谓之疑战】此皆未尽其旨也谨案鲁败外师悉书曰某败某师于某凡八岂尽未陈而诈战乎荘十年公败齐师于长勺传言战于长勺齐人三鼓则皆陈而战明矣昭二十三年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谓之疑诈则可矣而左氏乃曰不言战楚未陈也案楚虽未陈诸国已陈则何妨书战乎此虽欲自救其失适足甚之也啖助谓未陈之例外战可通则圣人修经何故内外之辞同而义乃相反乎亦不通矣盖战者两国列陈彼此相敌故书战若此彊彼弱陈不相敌则不可书战但书败某师举重省文耳春秋鲁史据内为文故凡鲁胜悉书曰败某师是不使外师得敌于我也败则但书战是彼得敌于我之辞也得敌于我则鲁败明矣不言败讳之也中国与外域不言战不使外域敌中国也义亦与此同耳谷梁曰为尊者讳敌不讳败为亲者讳败不讳敌此说是也讳敌不讳败则王师败绩于某不言战是也君臣之辞也讳败不讳敌则及邾人战于升陉不言败是也列国之辞也且春秋用师皆紊王法偏战未必是诈战未必非同归于危乱而已矣又焉足为轻重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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