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正文

○夺嫡妖乱志七则

康熙帝既立胤禛为太子,以为天下无事,娱情内典,藉自颐养,不日且内禅。而诸子众多,俱以胤礽长厚,无奇才异能,坐跻大宝,心不甘服,咸思帝制自为。其间权力最盛、党羽广布者,则推胤禛、胤禵、胤礻我、胤禟.胤禛即世宗,有异禀,膂力过人,能驱使番僧及海内奇侠之士为己用。胤禵等与之抗,各树一帜。惟胤禔等常自附于胤禛,以张旗鼓,故胤禛与之感情颇洽,而视胤禵四人,则仇敌也。先是,满洲家法不主立长,盖尚袭蒙古、辽、金旧俗。既入关,诸臣文饰汉义,请立储贰。

康熙帝亦醉心汉家文化,恐不立储为天下后世笑。贸然许之,而大错铸成矣。胤礽性厚重,短于智略,然苟使多读书史,洞明大义,实足为一令辟。惜满廷不事此,亦无出阁就学之典礼,但使嘛喇教之番经,世仆数员,督以清书骑射而已。圣祖因好儒书,独不使储贰懋学,为绝可怪之事,然实满廷之劫运也。

胤礽不知德足胜妖之事,习闻喇嘛之言,下至佥人群小,争相构煽,遂与诸子征逐,务为相胜,而事乃败矣。当储贰之初建,圣祖命与诸弟习射于便殿,弯弓无一中者,其他技击,亦均不娴,而诸子多勇武命中,胤礽引为大耻。师傅某公,满人中昏庸之杰出者也。乃进言说太子,谓诸子获胜,皆出崇奉喇嘛及养士之力。太子瞿然问计,师傅乃为画计:争致喇嘛及击剑敢死之士,务胜诸子,敌势自却矣。太子固不更事,深信不疑,乃与诸喇嘛约曰:“苟有能以咒语秘术制人死命,使彼不敢抗衡者,尊为国师,受上赏。”又阴使人语各省大吏曰:“能求得奇侠之士,武勇技击足以胜人者,封大官,举主同受上赏。”

于是喇嘛争以魔术自效,而江湖术士、山谷伏莽,咸趋阙下,以求效用,京师纷扰,宫闱若市井。奇服异言之人,往来阙廷,司寇不敢诘。有识者皆知宫中多故,祸不旋踵矣。是时康熙帝方深宫颐养,潜心内典,外间事绝不闻知,左右亦必不使之闻知也。

胤礽之养士拜僧,实求自卫,误中某傅之离间,初无意于树敌也。一日,偶出猎南苑,见车骑自南来,从者至数百人,武仗甚整,且有喇嘛执器前导,状至威猛,以为帝驾来也。将避之,左右进曰:“此非车驾,实四皇子之卤簿耳。”太子惊曰:“彼一皇子,乃呵护之盛若此;我储贰也,自顾不如,保不为人所笑乎?且其势凌人,后此将为所制,大不可。”心怏怏然。既归,商于某傅。某傅曰:“果尔,是不可不请于上,以正国体。”乃入奏四皇子卤簿僭越状。圣祖果谕令胤禛不宜违制,速减车骑,散党附,免蹈刑法。胤禛闻太子所请,深衔之。自是一变前日所为,斥去车骑,而与喇嘛、力士等步行走京外,游历名山大川,不复有威仪而党羽实益众。胤礽以为畏己,肆然不复置虑,不知胤禛固卧薪尝胆,以报此辱也。

胤禛既养死士,恐为太子所厄,常只身走江湖,以为阅历磨练之地,且自谓多知民间疾苦,则他日可有为。实则阴探舆论,笼络在野之不轨者,以备推倒储宫而已。尝漫游至嵩山,遇少林僧,技击过人,乃膜拜求为弟子,僧直受不辞。其徒凡数十人,以胤禛食量过大,辄非笑之。又使炊煮以供众食,胤禛乐于奔走,绝口不道宫禁事,人莫知为皇子也。半载而技成,诸僧又嬲之角力,胤礻真避不应。众笑其怯,几无所不押侮。

胤禛怒,奋起与斗,卒胜所嬲之僧。师曰:“子技进矣。”遂赠一铁杖,留为他日纪念,且言除一女子外,可持此横行海内矣。胤禛既行,方下山,而宫监卫士麕集,盖如约而至,众始知其为皇子也。

胤禛微行自晋中归,遇太子宾客于途,方殴击人。倚势凌辱,人不敢与争,踉跄呼哭,莫之过问。胤禛独走问所苦。旁有恶少年大言曰:“尔为谁?敢来问讯。宁有三头六臂乎?”

胤禛熟视其面,出铁杖猛击,碎其脑,毙,从容返邸,而太子党人已探知矣。夜遣剑客入邸,将刺胤禛.一喇嘛方侍胤禛诵经,见窗外有白光如匹练,上下无定。胤禛怪之,令喇嘛就视。

喇嘛曰:“否!否!吾已遣某力士办之矣。”比晓,院中树枝皆如削,所蓄之猎犬尽失其首,如骈戮者然,而数十武外小园中,有武士横尸焉。喇嘛曰:“此即剑客也。技穷力竭,乃为力士所诛。今晚必且报复,行当备之。”是夕,大风自西来,屋宇震摇,金铁鸣动,空中战斗声甚厉。居民咸闻之,莫知其所由来也。破晓,太子宫中皇皇若有大事然者,出购棺木,其数甚夥,特不知死者为谁。雍邸中亦然,人咸疑之。又明日,雍邸中遍招都下喇嘛入诵经,云作道场七日。诸庙恐人数不敷,至延乞丐以充额。顷之,太子宫亦传命索喇嘛,然已为雍邸所要去,势不能应命矣。太子怒甚,欲捕大喇嘛诛之。大喇嘛惧,请命于国师,国师衔旨乞命,乃已。太子知雍邸所为也,积不能平,遍召门下客,谓之曰:“今夕不杀胤禛,与诸君不复相见。”门下客忧惧,计无所出。有与胤禛之客善者,以告。胤禛闻之曰:“此势不两立之秋也。皇父春秋高,一旦祸成,恐伤其心。不如吾姑避之,以待其隙。苟吾有天命,何患不取而代也!”束装将行,会有奇士自蜀中来,愿见雍邸。胤禛速使之入,则前游所遇之友也。留与饮食,谈技击诸术,风起泉涌,顾终不及心事。奇士作色曰:“皇子有急难,奈何不告我?”

胤禛问:“何以知之?”奇士曰:“闻青宫新自海外得一术人,能以铁冠取人首于百里外,今晚殆以决议施之皇子矣。如能不为所杀,且夺其冠,则他日可取以治贪官污吏,人皆不敢犯法矣。天下绝殿下,使吾闻之,方得有此预备也。”胤禛问:“奈何?”奇士曰:“彼以喇嘛咒语为护符,施此魔术。今吾侪都以贝叶蒙首,则铁冠必来而复去。吾先于庭外张一袈裟,如张网状。铁冠必跌落其中,吾党可收之,以为后日之用也。”

胤禛从其言,果得铁冠。既而谓奇士曰:“寇深矣,不用斩截手段,此祸防不胜防。吾终不愿郁郁居此土也。”奇士曰:“盍请大喇嘛来,当与之为最后谈判。”胤禛允之。大喇嘛至,奇士曰:“降龙伏虎,当用其势,过此以往,恐不能制,奈何?”大喇嘛曰:“谨闻命。特缓乎急乎?生乎死乎?惟殿下所择。”胤禛思之良久,乃曰:“吾为皇父计,不得不缓;吾为皇兄计,又不得不生。”大喇嘛曰:“诺。”时太子以铁冠术不效,闻胤禛仍无恙,恚恨成疾。大喇嘛入请曰:“吾能以阿肌稣丸治殿下疾。”太子曰:“子非助胤禛者乎?吾安敢服子药?”大喇嘛曰:“否!否!胤禛暴虐,众叛之久矣。今彼邀游四方,未敢返都下,邸中固阒其无人也。殿下不信,可询之某喇嘛。”某喇嘛者,太子之亲信人也,而实大喇嘛之徒党。

太子见术不效,郁恨伤肝,性烈如火,挞辱诛灭颇夥。群下人人自危,至喇嘛亦不免诟辱。以故喇嘛有贰心,亦愿助胤禛为虐矣。太子不知其计,以问喇嘛。喇嘛曰:“此西天活佛之师,其丸实能治百病,服之当必有效。若胤禛则畏殿下之威,当不敢复来辇下也。”太子信之,乃令大喇嘛出丸进服。胤禛遍贿青宫上下,无一人与大喇嘛为敌者。于是太子以孤掌之难鸣,受易性之狂药,虽有知者,莫为之白矣。阿肌稣丸者本媚药,或兴奋剂,而兹则羼入猛烈之品,能使脑力失其效用,神经中枢为过度之激刺,亦不能制其百体,其形态遂类颠狂。斯时,太子因疾居外邸,不近妇女,故宫中妃嫔咸未知悉。延三日,太子益狂,便溺不自知,且毁坏器物无算,并御赐佛像等,亦投毁无余。事既张,太子妃趋视,大骇,无术为之收拾,乃奏闻。圣祖遣人视之,则已不复能成礼,且已失一切知觉,动则骚攘如犷兽,静则昏昏如负重疾。圣祖不得已,乃下诏废其储位,诏中多愤懑语。然责备太子无状,卒不知为胤禛所嗾使,喇嘛所播弄也。太子妃惶恐,奔坤宁宫求救于皇后。皇后遣国师及御医往视。是夜,国师方衔命出宫,憩某庙以待旦。大喇嘛膝行入,告以由来,历数太子之虐及某喇嘛因忤太子意惨死状。国师凄然曰:“然则吾不能为救治矣。以此主天下,吾辈尚有噍类乎?”及旦,草草入视太子,谓系不信神佛,心入邪魔所致。非别闭静室中,灌以醍醐,咒以功德水,不能复其原性。宜速治之,迟且不救。御医入,亦言心疾不可治。盖清初喇嘛之势力甚盛,御医仅充数。喇嘛言如何,彼亦不敢与之争辨也。旋皇后召太子入宫中,令择静室居之。日以功德水进饮,神思渐清,颠狂亦稍杀,乃令妃嫔入侍,益知敛抑,饮食亦增进。妃嫔私问前此病状,亦自知否。太子乃言服某喇嘛丸,遂失知觉,以后即昏昏如在醉梦间也。妃嫔以告皇后,乃闻于圣祖。遣人穷治其事,将捕某大喇嘛鞫之,则已随胤禛不知所往矣。以诘国师,国师曰:“吾徒皆忠于太子,且雍邸与太子亦绝无仇怨。此必奸人播弄,欲离间兄弟耳。苟有隐匿,吾设坛作法,使彼二人各至坛前,自相质问,则佛祖韦陀必不谁恕也。”圣祖可其请。皇后问曰:“胤禛不至,奈何?”曰:“吾能致之,且能缚大喇嘛来。”是夕,国师使人谓喇嘛与胤禛曰:“第来,必无恙。”及夜中,胤禛果至,以皮冠蒙首,状极委惫,见后伏地不起。圣祖略有所诘,奏对极凄惋。太子入,见胤禛,色赪暴怒,诟厉不止。旋坛上有振锡声,如使之跪。太子忽颠蹶,乃惘然自述欲杀胤禛状,且历举所杀侍卫及喇嘛徒众,状至可怖。是时阴风猝起,燎烛皆作惨绿色,宫中皆闻鬼声。圣祖以倦怠悚惕而退,皇后等皆废然返宫。妃嫔奉太子下,则又昏然不省人事矣。自是昏瞀哗噪,一如前时,不复有一隙之清朗矣。胤禛与大喇嘛从容退。未几,圣祖再废太子之诏下。

盖前此皇后召太子入宫,欲白其冤,固已下诏复位。至是知不可救,故复废之也。圣祖欲立胤禛,皇后终以为疑,谓不如胤禔.然以奔竞运动者多,圣祖颇有所闻,烦厌不能专决,尝愤愤曰:“朕万年后,听尔等自择之可耳。此皆不肖,谁复可以膺付托者?苟天位不可终虚,自有当璧者食其禄,若朕生前,则不提议此事可也。”盖圣祖虽不能抉雍邸之奸,而知其争权倾轧,决非无因。太子复不克为人,则惟有以不了了之而已。

胤禔最长厚,且颇有文才,圣祖、皇后俱属意焉。然恐非诸子敌,故隐秘不宣,计不如待万年后,颁遗诏始立之,则诸子仓猝不及破坏也。然胤禔始终与胤禛善,不敢撄其锋。皇后怜其无能,遂亦听胤禛所为,而不复固执矣。惟胤禵豪爽有大志,不受羁勒,颇挥霍,喜结交健儿,然不屑为秘密倾陷之行为。以故与胤禛忤,常愤太子等结党为仇,非国家之福。因辄出京旅行,饰为商贾或术士,所至必主民家。世俗相传以为世祖者,实则胤禵.某年,粤东有某卖买行,因生理不佳,相对愁叹。时且岁暮矣,静夜无聊,小伙有悬红灯为戏者,挂于竿首,以照江中,俗亦谓之“照财神”。行之后屋,固滨江,往来船艘颇多。顷之,一巨舰来。众方注视,忽抵行门下维,一纪纲仆贸然登岸,问行主在否。众告之,仆言:“主人贩北货茶果甚多,满船重载。将俱寄于贵行中,幸行主出视之,可与主人接谈也。”行主知为巨客,乃登舟相见。则仪表甚伟,行李亦华焕。酬酢既毕,其人因述来意,且言货价不下数十万金。

行主瑟缩曰:“小肆资本甚微,恐不能担此重任。请仅受其十之三,可乎?”曰:“无须。吾有要事他往,但求将货速卸,轻装而归,尔行可不必付款,待来岁今日,复悬红灯,则吾自能复来。届时,当收尔货金也。”行主大喜,乃命人悉迁其货于岸上。屋宇不能容,寄存他家,匝日始毕。同业闻其有豪客来也,争相趋附,即日售其货数万金。行主以奉客,客曰:“现吾勿需此多金,仅取十之四足矣。余存尔行中,待来岁结束并取可也。”行主又欲以盛馔饷客,客摇首止之曰:“但取好酒数斤来,并此间海味数事足矣,不多费也。”行主奉命惟谨。

逾日,客匆匆去。行主徐售其货,数月而毕,赢利十余万金,连资本计,殆百万也,顿觉巨富。惟候明岁今夕之约,与客瓜分余利耳。及届期,如约悬红灯。客果至,则巨艘三五,较前次之货又倍蓰焉。主人先奉旧帐,子母俱陈,请指麾分派。客麾又曰:“否!否!吾不需此多金。尔等第为我存之,欲用时通告提取可也。请速迁此次各货登岸,勿稽我行期。”行主以客之惠甚厚,前此未多款待,方抱不安,此次必请多事盘桓,以尽地主之谊。客曰:“吾事大忙,不能领主人厚谊。请勿过留,但使一游花艇,略开眼界足矣。”行主果导之游紫洞艇中,遍征群花以娱之。客殊无所恋,但饮啖甚豪,略听歌曲而已,夜仍返宿舟中。次晨,告别欲去。行主苦留之,乃偕游观音山等名胜处,夜复饮于花艇中。行主使娼家以计羁縻之,拂袖竟归。是时,舟中货已毕登,次晨不别行矣,并一金未携取也。

行主甚怪之,顾业既受其货,且致富绝无后患,则亦自幸天助而已。或疑为大盗,顾无案追者。且其态度华贵闲雅,殊不类下流人物。又明年,复按期至,惟货已较少,然尚值十余万金。

前后并计之,盖二百五六十万金矣。主人又陈子母如故,客蹙然曰:“吾本欲与主人为终身交,念主人长者,甚可恃,如愿存金不取。今吾将有大变故,恐不复能来,姑受百万金去。明岁届期悬红灯而不来,则吾事已败,终身不复相见。此百五六十万金,自取之可耳。”言罢呜咽,色颜惨沮。主人慰劝之,且欲导之冶游,以祛其哀思。客却之曰:“吾且去,此非行乐之时也。苟明岁复来,必与君痛饮于紫洞艇中耳。”及明年,果不复至。主人与所善者谈及客人踪迹,皆疑为皇子飘流在外者,盖康熙帝适于是岁驾崩也。后遇京中人,详诘其貌,知客确为胤禵.又同时,汉口又有人睹其踪迹者,并言其刻苦诚恳,绝类有道德之商人云云。

胤礻我为少林僧入室弟子,善技击,常窘辱胤禛.一日,角技于南苑,呼胤禛而眩之曰:“尔敢与我角否?”胤禛自知技出彼下,乃笑不应。胤礻我突起,仆胤禛于地。众小奄俱不平,而胤礻我鼓掌去矣。胤禛衔之,欲使喇嘛以术杀之。既而喇嘛语胤禛曰:“彼身常佩达赖第一世所发之金符,不易近也。”胤禛曰:“可夺取之乎?”喇嘛曰:“不能。惟诱之御女,则可篡取之耳。”胤禛乃使小奄狡黠者,导之微行,为狡邪游。

胤礻我故好色,果沈迷粉黛中。胤禛遣人取其符,将杀之。忽其口中吐出多量之金蛇,盘旋飞舞,令人目眩,刀剑尽为所却,卒不能伤。胤禛大骇,以问喇嘛,曰:“此婆罗门灵蛇阵也。

彼为国师所教,业已入室,不可与争。然习此者,必先设誓,类多不能大贵,况至尊乎?殿下但姑让之,他日大位必不彼属,复何患?”自是胤禛听其所为,遇辄避之。及即位,胤礻我复不逊,乃执而囚之,赐名曰“阿其那”,译言狗也。寻即遣力士杀之。胤礻我犹能奋斗至三日,始为毒剑所毙云。

胤禟力不如胤礻我,而智谋特胜,恒以小计窘迫太子及胤禛.方太子未发狂疾之先,每日朝两宫后,即往西山驰猎,胤禟伪为恭顺者,请为青宫前驱。太子喜,许并驰骤。乃阴令其党用喇嘛术,以白铁为限马槛。诵咒设之,则人目不能见,惟与知其隐者则能见之。及驰,胤禟先越而过,绝无障碍。及太子跃马过,马蹶,太子坠马,伤股甚剧,病月余,几殆。然止自怨控纵无状,绝不知胤禟之计也。又尝献鹿脯于太子,阴以色作为识别。太子召与同餐,胤禟自认所识者食之,无害。太子食之,腹顿大痛,泄泻几濒于死,医治数月始复。固疑鹿脯之有毒,然胤固伴食,居然无恙,不能以是诘责也。惟胤禛探其狡谲,深忌之。胤禟知胤禛恶己,心常耿耿,欲有以报。会圣祖以岁初召喇嘛诵经,诸皇子皆宜会食。胤禟之位,适与胤禛相近。圣祖从上来,与胤禛仅隔一箭地,而胤禟适在其间。

忽有一小轮从旁飞出,直掷圣祖之面。法轮者,喇嘛所用之纪念物,以精铜为之者也。喇嘛以是为可杀魔鬼,恒诵咒语飞出焉。今直击圣祖之面,大不敬。圣祖方惊视,胤禟忽大哭呼痛,跪圣祖前,奏胤禛以法轮击己。圣祖视之,则面纹已碎矣。圣祖思“顷间法轮掷朕面而过者,必由彼而波及也。”遂命力士持胤禛,欲挞之。胤禛泣辩其诬,且证实为胤禟所自掷。圣祖怒曰:“尔尚强辨。彼既自掷,岂致面有伤痕?尔为此大不敬之举动,而不知受过,转欲嫁祸于人,其心术可见矣。”乃命内监执胤禛,付师傅,鞭挞以百数,复拘禁至半月以上始释云。

世宗即位,深恶胤禟,令与胤礻我同缚,禁宗人府狱,称之曰“塞思黑”,译言猪也。寻使人拉杀支解之。

猜你喜欢
  列传第九十二 自序·魏收
  吴越春秋(阖闾内传第四)·赵晔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二十八·杨仲良
  1944──中華民國三十三年甲申·郭廷以
  第八回 河朔修和还旧俘 郑兵战败保孤城·蔡东藩
  第四十三回 抚贼寨首领遭擒 整朝纲权相伏法·蔡东藩
  卷十八·金履祥
  明英宗睿皇帝实录之三·佚名
  尚史卷九十·李锴
  第三二六保结状道光二十二年十一月日一二二○二--三·佚名
  三六二 军机大臣奏请将《武英殿聚珍板程序》印行并录入全书及荟要片·佚名
  也是录·邓凯
  寇彦卿传·欧阳修
  卷一百七十四之十三·雍正
  二年·佚名

热门推荐
  巻十四·顾瑛
  卷三十·胡文学
  卷二十九·胡文学
  卷二十七·胡文学
  卷二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四·胡文学
  卷二十六·胡文学
  卷二十五·胡文学
  卷二十三·胡文学
  卷二十一·胡文学
  卷二十二·胡文学
  卷十九·胡文学
  卷十八·胡文学
  巻十三·顾瑛
  卷二十·胡文学

随机推荐

  • 卷五十一·冯惟讷

    钦定四库全书 古诗纪卷五十一    明 冯惟讷 撰 晋第二十一 清商曲辞         古辞 【清商乐一曰清乐清乐者九代之遗声其始卽相和三调是也并汉魏已来旧曲其辞皆古调晋马南渡其音亡散宋武定关中收其声

  • 御选宋诗卷九·康熙

    钦定四库全书御选宋诗卷九乐府歌行六刘克庄寄衣曲征夫去时着纻葛征夫未囘天雨雪夜呵刀尺制寒衣儿小却倩人封题上有泪痕不教洗征夫见时认针指殷勤着向边城里莫遣寒风吹腠理江南江北一水间古人万里戍玉闗破阵曲黄旗一片

  • 卷十二·陈衍

    ●元诗纪事卷十二侯官陈衍辑梁相吴元德何中周权任士林滕斌龚璛郭天锡张菊存何失汪炎昶陈森段天佑赵由侪孙辙郭道卿林以辨刘鹗王振鹏陈栎吴彬贡奎张养浩马祖常

  • 卷四十·张廷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资治通监纲目三编卷四十 【甲五月明福王由崧立于南京申是年福王仍称崇祯十七年】 【臣等谨按甲申三月庄烈殉国明社已墟福王偏立江宁逾岁就灭一线苟延慆淫无度前恭纂辑览时特奉

  • 纲目续麟凡例·张自勋

    校正纲目凡例春秋书二百四十二年之事未尝立例【丹阳洪氏曰春秋本无例学者因行事之迹以为例】史氏有例自纲目始今观总列十九门【统系嵗年名号即位改元尊立崩簒贼废徙祭祀行幸恩泽朝防封拜征伐废黜罢免人事灾祥】分注

  • 提要·张九成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八孟子传       四书类提要【臣】等谨案孟子传二十九卷宋张九成撰九成字子韶自号无垢居士其先开封人徙居钱塘绍兴二年进士第一授镇东军签判厯宗正少卿兼侍讲权刑部侍郎忤秦桧诬以谤

  • 卷之一百五·祁韵士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外藩蒙古回部王公表传卷之一百五 传第八十九 和硕特部总传 和硕特部旧为四卫拉特之一系出元太祖弟哈布图哈萨尔有博贝密尔咱者始称汗子哈尼诺顔洪果尔嗣之有子六牧青海西套伊犁诸境详青海厄鲁特部

  • 卷十七·高士奇

    钦定四库全书左传纪事本末卷十七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齐襄公之弑桓公十七年夏及齐师战于奚疆事也于是齐人侵鲁疆疆吏来告公曰疆埸之事慎守其一而备其不虞姑尽所备焉事至而战又何谒焉 庄公八年齐侯使连称管至父戍葵丘瓜

  • 弇山堂别集卷三十一·王世贞

    (明)王世贞 撰○帝系(图表畧)○帝统(后附)太祖高皇帝初讳兴定讳元璋字国瑞仁祖第四子也元天厯元年九月十八日生母曰淳皇后陈氏至正十五年起义兵丁酉年下金陵置江南行中书省为右丞相封吴国公丁未即吴王位洪武元年正月初四日

  • 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之十·佚名

    人伦门父子子未尽孝当教化之蔡久轩子盗父牛,罪当笞。至于不孝一节,本州岛当有以教化之,岂可便行编管。送州佥厅,且将彭明乙枷项日程,仍令日设拜其父,候父慈子孝,卽与踈放。父子非亲蔡久轩夏达非徐明亲子,所以待之如秦人视越人

  • 第三十二章 士大夫的自觉与政治革新运动【庆历熙宁之变法】·钱穆

    一、学术思想之新曙光宋朝养士经历百年之久,终于要收到他的成效。 宋朝对士大夫,并不能有教育指导的能力,只能妪姁(xū)涵育,让他们自己发荣滋长,这是一件费时而没把握的事。 在真宗时,宋朝文教算是培养到

  • 前清御膳房·齐如山

    友人说关于清宫的事情,内务府、太医院、如意馆都曾经谈过了,为什么不谈谈御膳房呢?按说御膳房也的确值得谈谈,不过似乎得匀三个部分来谈:一是御膳房的情形,当然相当奢侈;二是皇帝也相当苦;三是御膳房中之厨役,技术并不

  • 卷九·余萧客

    钦定四库全书古经解钩沉卷九长洲余萧客撰仪礼上仪礼汉兴高堂生得礼十七篇后孔子壁中得古文礼五十七篇其十七篇与前同而字多异六萟论【山堂考索续集八】士冠礼筮于庙门王彪之以为礼冠自卜日不必以三元也何承天礼论【御

  • 大智度論卷第二十五·欧阳竟无

      龍樹菩薩造   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譯   釋初品中四無畏第三十九   四無所畏者.佛作誠言.我是一切正智人.若有沙門婆羅門若天若魔若梵若復餘   衆如實言是法不知乃至不見是微畏相.以是故我得安隱得無所畏

  • 卷第八十一·佚名

    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卷第八十一五百大阿罗汉等造三藏法师玄奘奉 诏译结蕴第二中十门纳息第四之十一复次离喜住舍。正念正慧身受乐。圣应说舍第三静虑具足住。是名第三天道离喜者。问得第三静虑时。总离第二静虑诸有漏

  • 卷第十九·道世

    诸经要集卷第十九西明寺沙门释道世集送终部第二十九(此有九缘) ·述意缘  ·瞻病缘  ·医疗缘  ·安置缘  ·敛念缘  ·舍命缘  ·遣送缘  ·受生缘

  • 女镜·夏树芳

    元时于子曰人知镜局于器也而不知实具不器之用人知镜用于人也而不知实操察人之权可以照一人亦可以照千万人可以照一室亦可以照千万室随其所至而以明应之有余也非不器乎一人之妍媸此照千万人之妍媸此照一室人千万室人之

  • 法帖谱系·曹士冕

    二卷。宋曹士冕撰。曹士冕,字端可,号陶斋,都昌 (今属江西省)人。南宋末年曾由幕僚而做到州郡一级的官。此书序宋代法帖的源流,上卷著录谱系图,首先是淳化法帖,以下为二王府帖,绍兴国子监本,淳熙修内司本,大观大清楼帖,临江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