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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和尚语录卷中

师上堂,示众:「金佛不度炉,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内里坐。菩提、涅槃、真如、佛性,尽是贴体衣服,亦名烦恼。不问即无烦恼,实际理地,什么处着。一心不生,万法无咎。但究理而坐二三十年,若不会,截取老僧头去。梦幻空花,徒劳把捉;心若不异,万法亦然。既不从外得,更拘什么?如羊相似,更乱拾物安口中作么?老僧见药山和尚道:『有人问着,但交合取狗口。』老僧亦道:『合取狗口。』取我是垢,不取我是净;一似猎狗相似,专欲得物吃。佛法向什么处着?一千人万人尽是觅佛汉子,觅一箇道人无。若与空王为弟子,莫教心病最难医。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坏时,此性不坏。从一见老僧后,更不是别人,只是箇主人公。者箇更向外觅作么?与么时,莫转头换面即失却也。」

问:「百骸俱溃散,一物镇长灵时如何?」师云:「今朝又风起。」

问:「三乘十二分教即不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水牯牛生儿也,好看取!」云:「未审此意如何?」师云:「我亦不知。」

问:「万国来朝时如何?」师云:「逢人不得唤。」

问:「十二时中,如何淘汰?」师云:「奈河水浊,西水流急。」云:「还得见文殊也无?」师云:「者蒙瞳汉,什么处去来?」

问:「如何是道场?」师云:「你从道场来、你从道场去,脱体是道场,何处更不是?」

问:「萌芽未发时如何?」师云:「嗅着即脑裂。」云:「不嗅时如何?」师云:「无者闲工夫。」

问:「如何数量?」师云:「一二三四五。」云:「数量不拘底事如何?」师云:「一二三四五。」

问:「什么世界即无昼夜?」师云:「即今是昼是夜?」云:「不问即今。」师云:「争奈老僧何。」

问:「迦叶上行衣,不踏曹溪路,什么人得披?」师云:「虚空不出世,道人都不知。」

问:「如何是混而不杂?」师云:「老僧菜食长斋。」云:「还得超然也无?」师云:「破斋也。」

问:「如何是古人之言?」师云:「谛听谛听。」

问:「如何是学人本分事?」师云:「与么嫌什么?」

問:「萬法歸一,一歸何所?」師云:「我在青州作一領布衫,重七斤。」

問:「如何是出家兒?」師云:「不朝天子,父母返拜!」

問:「覿面事如何?」師云:「你是覿面漢。」

問:「如何是佛向上人?」師云:「只者牽耕牛底是。」

問:「如何是急?」師云:「老僧與麼道,你作麼生?」云:「不會。」師云:「向你道,急急著靴水上立,走馬到長安,靴頭猶未濕。」

問:「四山相逼時如何?」師云:「無路是趙州。」

問:「古殿無王時如何?」師咳嗽一聲。云:「與麼即臣啟陛下?」師云:「賊身已露。」

問:「和尚年多少?」師云:「一串數珠數不盡。」

問:「和尚承嗣什麼人?」師云:「從諗。」

問:「外方忽有人問:『趙州說什麼法?』如何秪對?」師云:「鹽貴米賤。」

問:「如何是佛?」師云:「你是佛麼?」

問:「如何是出家?」師云:「爭得見老僧。」

問:「佛祖不斷處如何?」師云:「無遺漏。」

問:「本源請師指示。」師云:「本源無病。」云:「了處如何?」師云:「了人知。」云:「與麼時如何?」師云:「與我安名字著。」

問:「純一無雜時如何?」師云:「大煞好一問。」

問:「無為寂靜底人,莫落在沉空也無?」師云:「落在沉空。」云:「究竟如何?」師云:「作驢,作馬。」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床腳是。」云:「莫便是也無?」師云:「是即脫取去。」

問:「澄澄絕點時如何?」師云:「老僧者裏,不著客作漢。」

問:「鳳飛不到時如何?」師云:「起自何來?」

問:「實際理地,不受一塵時如何?」師云:「一切總在裏許。」

問:「如何是一句?」師應喏。僧再問。師云:「我不患聾。」

問:「初生孩子,還具六識也無?」師云:「急流水上打毬子。」

問:「頭頭到來時如何?」師云:「猶較老僧百步。」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老僧自小出家,抖擻破活計。」

問:「請離四句道?」師云:「老僧常在裏許。」

問:「扁鵲醫王,為什麼有病?」師云:「扁鵲醫王,不離床枕。」又云:「一滴甘露,普潤大千。」

問:「如何是露地白牛?」師云:「者畜生。」

問:「如何是大人相?」師云:「側目視之。」云:「猶是隔階趍附在。」師云:「老僧無工夫趍得者閑漢。」

問:「纔有心念,落在人天;直無心念,落在眷屬時如何?」師云:「非但老僧,作家亦畣你不得。」

問:「凡有施為,盡落糟粕;請師不施為答。」師叱尼云:「將水來,添鼎子沸。」

問:「如何是般若波羅蜜?」師云:「摩訶般若波羅蜜。」

問:「如何是咬人師子?」師云:「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莫咬老僧。」

問:「離卻言句,請師道。」師咳嗽。

問:「如何得不謗古人,不負恩去?」師云:「闍梨作麼生?」

問:「如何是一句?」師云:「道什麼。」

問:「如何是一句?」師云:「兩句。」

問:「唯佛一人是善知識如何?」師云:「魔語。」

問:「如何是菩提?」師云:「者箇是闡提。」

問:「如何是大人相?」師云:「好箇兒孫。」

問:「如寂寂無依時如何?」師云:「老僧在你背後。」

問:「如何是伽藍?」師云:「別更有什麼?」云:「如何是伽藍中人?」師云:「老僧與闍梨。」

問:「二龍爭珠,誰是得者?」師云:「老僧只管看。」

問:「如何是離因果底人?」師云:「不因闍梨問,老僧實不知。」

問:「眾盲摸象,各說異端,如何是真象?」師云:「無假,自是不知。」

問:「如何是第一句?」師咳嗽。云:「莫便是否?」師云:「老僧咳嗽也不得?」

問:「大海還納眾流也無?」師云:「大海道不知。」云:「因什麼不知?」師云:「終不道我納眾流。」

問:「如何是毘盧師?」師云:「毘盧、毘盧。」

問:「諸佛還有師也無?」師云:「有。」云:「如何是諸佛師?」師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問:「如何是學人師?」師云:「雲有出山勢,水無投澗聲。」云:「不問者個。」師云:「是你師不認。」

問:「諸方盡向口裏道,和尚如何示人?」師腳跟打火爐示之。云:「莫便是也無?」師云:「恰認得老僧腳跟。」

問:「不行大道時如何?」師云:「者販私鹽漢。」云:「卻行大道時如何?」師云:「還我公驗來。」

問:「如何是本來身?」師云:「自從識得老僧後,只者漢更不別。」云:「與麼即與和尚隔生去也?」師云:「非但今生,千生萬生亦不識老僧。」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東壁上挂葫蘆多少時也?」

問:「方圓不就時如何?」師云:「不方不圓。」云:「與麼時如何?」師云:「是方是圓。」

問:「道人相見時如何?」師云:「呈漆器。」

問:「諦為什麼觀不得?」師云:「諦即不無,觀即不得。」云:「畢竟如何?」師云:「失諦。」

問:「行又不到、問又不到時如何?」師云:「到以不到,道人看如涕唾。」云:「其中事如何?」師唾地。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如你不喚作祖師意猶未在。」云:「本來底如何?」師云:「四目相睹,更無第二主宰。」

問:「不具形儀還會也無?」師云:「即今還會麼?」

問:「如何是大無慚愧底人?」師云:「皆具不可思議。」

問:「學人擬向南方學些子佛法去,如何?」師云:「你去南方,見有佛處,急走過;無佛處,不得住。」云:「與麼即學人無依也?」師云:「柳絮,柳絮。」

問:「如何是急切處?」師云:「一問一畣。」

問:「不藉三寸,還假今時也無?」師云:「我隨你道,你作麼生會?」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茫茫宇宙人無數。」云:「請和尚不答話。」師云:「老僧合與麼?」

問:「二龍爭珠,誰是得者?」師云:「失者無虧,得者無用。」

問:「如何是大人相?」師云:「是什麼?」

有俗士獻袈裟,問:「披與麼衣服,莫辜負古人也無?」師拋下拂子,云:「是古是今。」

問:「如何是沙門行?」師云:「展手不展腳。」

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云:「飽柴飽水。」云:「見後如何?」師云:「飽柴飽水。」

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云:「喫粥了也未?」云:「喫粥也。」師云:「洗缽盂去。」

問:「如何是毘盧師?」師云:「白駝來也未?」云:「來也。」師云:「牽去餵草。」

問:「如何是無師智?」師云:「老僧不曾教闍梨。」

問:「如何是親切一句?」師云:「話墮也。」

問:「不借口,還許商量也無?」師云:「正是時。」云:「便請師商量。」師云:「老僧不曾出。」

問:「二祖斷臂當為何事?」師云:「粉骨碎身。」云:「供養什麼人?」師云:「來者供養。」

問:「無邊身菩薩為什麼不見如來頂相?」師云:「你是闍梨。」

問:「晝是日光,夜是火光,如何是神光?」師云:「日光火光。」

問:「如何是恰問處?」師云:「錯。」云:「如何是不問處?」師云:「向前一句裏弁取。」

問:「如何是大人相?」師以手摸面,叉手斂容。

問:「如何是無為?」師云:「者箇是有為。」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欄中失卻牛。」

問:「學人遠來,請和尚指示?」師云:「才入門,便好驀面唾。」

問:「如何是直截一路?」師云:「淮南船子到也未?」云:「學人不會。」師云:「且喜到來。」

問:「柏樹子還有佛性也無?」師云:「有。」云:「幾時成佛?」師云:「待虛空落地。」云:「虛空幾時落地?」師云:「待柏樹子成佛。」

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云:「因什麼向院裏罵老僧?」云:「學人有何過?」師云:「老僧不能就院裏罵得闍梨。」

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云:「板齒生毛。」

問:「貧子來,將什麼過與?」師云:「不貧。」云:「爭奈覓和尚何?」師云:「只是守貧。」

問:「無邊身菩薩,為什麼不見如來頂相?」師云:「如隔羅縠。」

問:「諸天甘露什麼人得喫?」師云:「謝你將來。」

問:「超過乾坤底人如何?」師云:「待有與麼人,即報來。」

問:「如何是伽藍?」師云:「三門、佛殿。」

問:「如何是不生不滅?」師云:「本自不生,今亦無滅。」

問:「如何是趙州主?」師云:「大王是。」

問:「急切處,請師道。」師云:「尿是小事,須是老僧自去始得。」

問:「如何是丈六金身?」師云:「腋下打領。」云:「學人不會。」師云:「不會,請人裁。」

問:「學人有疑時如何?」師云:「大宜小宜。」學云:「大疑。」師云:「大宜東北角,小宜僧堂後。」

問:「如何是佛向上人?」師下禪床,上下觀瞻相,云:「者漢如許長大,截作三橛也得,問什麼向上向下。」

尼問:「如何是密密意?」師以手恰之。云:「和尚猶有者箇在!」師云:「是你有者箇。」

師示眾云:「老僧三十年前在南方,火爐頭有箇無賓主話,直至如今,無人舉著。」

問:「和尚受大王如是供養,將什麼報答?」師云:「念佛。」云:「貧子也解念佛。」師云:「喚侍者將一錢與伊。」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屏風雖破,骨格猶存。」

問:「如何是不遷之義?」師云:「你道者野鴨子,飛從東去西去?」

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云:「什麼處得者消息來?」

問:「如何是塵中人?」師云:「布施茶鹽錢來。」

問:「大耳三藏第三度覓國師不見,未審國師在什麼處?」師云:「在三藏鼻孔裏。」

問:「盲龜值浮木孔時如何?」師云:「不是偶然事。」

問:「久居巖谷時如何?」師云:「何不隱去。」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云:「禮拜著。」僧擬進話次,師喚沙彌文遠,文遠到,師叱云:「適來去什麼處來?」

問:「如何是自家本意?」師云:「老僧不用牛刀。」

問:「久響趙州石橋,到來只見掠彴子。」師云:「闍梨只見掠彴子,不見趙州石橋?」云:「如何是趙州石橋?」師云:「過來過來。」

又僧問:「久響趙州石橋,到來只見掠彴子。」師云:「你只見掠彴子,不見趙州石橋?」云:「如何是石橋?」師云:「度驢度馬。」

問:「和尚姓什麼?」師云:「常州有。」云:「甲子多少?」師云:「蘇州有。」

師上堂云:「才有是非,紛然失心。還有答話分也無?」有僧出撫侍者一下,云:「何不祗對和尚?」師便歸方丈。後侍者請益:「適來僧是會不會?」師云:「坐底見立底,立底見坐底。」

問:「如何是道?」師云:「墻外底。」云:「不問者箇。」師云:「問什麼道?」云:「大道。」師云:「大道通長安。」

問:「撥塵見佛時如何?」師云:「撥塵即不無,見佛即不得。」

問:「如何是無疾之身?」師云:「四大五陰。」

問:「如何是闡提?」師云:「何不問菩提?」云:「如何是菩提?」師云:「只者便是闡提。」

師有時屈指,云:「老僧喚作拳,你諸人喚作什麼?」僧云:「和尚何得將境示人?」師云:「我不將境示人。若將境示闍梨,即埋沒闍梨去也。」云:「爭奈者箇何?」師便珍重。

問:「一問一答,總落天魔外道;設使無言,又犯他匡網,如何是趙州家風?」師云:「你不解問。」云:「請和尚畣話。」師云:「若據你,合喫二十棒。」

師示眾云:「才有是非,紛然失心。還有答話分也無?」有僧出將沙彌打一掌,便出去,師便歸方丈。至來日,問侍者:「昨日者師僧在什麼處?」侍者云:「當時便去也。」師云:「三十年弄馬騎,被驢子撲。」

問:「與麼來底人,師還接也無?」師云:「接。」云:「不與麼來底人,師還接也無?」師云:「接。」云:「與麼來,從師接;不與麼來,師如何接?」師云:「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

鎮府大王問:「師尊年,有幾箇齒在?」師云:「只有一箇牙。」大王云:「爭喫得物?」師云:「雖然一箇,下下咬著。」

問:「如何是學人珠?」師云:「高聲問。」僧禮拜。師云:「不解問,何不道:『高下即不問,如何是學人珠?』何不與麼問?」僧便再問。師云:「洎合放過者漢。」

問:「二邊寂寂,師如何闡揚?」師云:「今年無風波。」

問:「大眾雲集,合談何事?」師云:「今日拽木頭,豎僧堂。」云:「莫只者個便是接學人也無?」師云:「老僧不解雙陸,不解長行。」

問:「如何是真實人體?」師云:「春夏秋冬。」云:「與麼即學人難會?」師云:「你問我真實人體。」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云:「你名什麼?」云:「某甲。」師云:「含元殿裏,金谷園中。」

問:「如何是七佛師?」師云:「要眠即眠,要起即起。」

問:「道非物外,物外非道,如何是物外道?」師便打。云:「和尚莫打某甲,已後錯打人去在。」師云:「龍蛇易弁,衲子難瞞。」

師見大王入院,不起,以手自拍膝云:「會麼?」大王云:「不會。」師云:「自小出家今已老,見人無力下禪床。」

問:「如何是忠言?」師云:「你娘醜陋。」

問:「從上至今,不忘底人如何?」師云:「不可得繫心,常思念十方一切佛。」

問:「如何是忠言?」師云:「喫銕棒。」

問:「如何是佛向上事?」師便撫掌大笑。

問:「一鐙然百千燈,一燈未審從什麼處發?」師便趯出一隻履;又云:「作家即不與麼問。」

問:「歸根得旨,隨照失宗時如何?」師云:「老僧不答者話。」云:「請和尚答話。」師云:「合與麼?」

問:「如何是不思處?」師云:「快道快道。」

問:「夜昇兜率,晝降閻浮,其中為什麼摩尼不現?」師云:「道什麼?」僧再問。師云:「毘婆尸佛早留心,直至如今不得妙。」

問:「非思量處如何?」師云:「速道速道。」

問:「如何是衣中寶?」師云:「者一問嫌什麼?」云:「者箇是問,如何是寶?」師云:「與麼即衣也失卻。」

問:「萬里無店時如何?」師云:「禪院裏宿。」

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師云:「家家門前通長安。」

問:「覿面相呈,還盡大意也無?」師云:「低口。」云:「收不得處如何?」師云:「向你道低口。」

問:「如何是目前一句?」師云:「老僧不如你。」

問:「出來底是什麼人?」師云:「佛菩薩。」

問:「靈草未生時如何?」師:「嗅著即腦裂。」云:「不嗅時如何?」師云:「如同立死漢。」云:「還許學人和合否?」師云:「人來,莫向伊道。」

問:「祖意與教意同別?」師云:「才出家未受戒,到處問人。」

問:「如何是聖?」師云:「不凡。」云:「如何是凡?」師云:「不聖。」云:「不凡不聖時如何?」師云:「好箇禪僧。」

問:「兩鏡相向,那箇最明?」師云:「闍梨眼皮,蓋須彌山。」

問:「學人近入叢林,乞師指示。」師云:「蒼天蒼天。」

問:「前句已往、後句難明時如何?」師云:「喚作即不可。」云:「請師分。」師云:「問問。」

問:「高峻難上時如何?」師云:「老僧不向高峰頂。」

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麼人?」師云:「非人。」

問:「請師宗乘中道一句子?」師云:「今日無錢與長官。」

問:「學人不別問,請師不別答。」師云:「奇怪。」

問:「三乘教外,如何接人?」師云:「有此世界來,日月不曾換。」

問:「三處不通,如何離識?」師云:「識是分外。」

問:「眾機來湊,未審其中事如何?」師云:「我眼本正,不說其中事。」

問:「淨地不止是什麼人?」師云:「你未是其中人在。」云:「如何是其中人?」師云:「止也。」

問:「如何是萬法之源?」師云:「棟梁椽柱。」云:「學人不會。」師云:「拱斗叉手不會。」

問:「一物不將來時如何?」師云:「放下著。」

問:「路逢達道人,不將語默對。未審將什麼對?」師云:「人從陳州來,不得許州信。」

問:「開口是有為,如何是無為?」師以手示之,云:「者箇是無為。」云:「者箇是有為,如何是無為?」師云:「無為。」云:「者箇是有為。」師云:「是有為。」

師示眾云:「佛之一字,吾不喜聞。」

問:「和尚還為人也無?」師云:「佛,佛。」

問:「盡卻今時,如何是的的處?」師云:「盡卻今時,莫問那箇。」云:「如何是的?」師云:「向你道莫問。」云:「如何得見?」師云:「大無外、小無內。」

問:「離四句絕百非時如何?」師云:「老僧不認得死。」云:「者箇是和尚分上事。」師云:「恰是。」云:「請和尚指示。」師云:「離四句絕百非,把什麼指示?」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內無一物,外無所求。」

問:「如何是歸根得旨?」師云:「答你即乖。」

問:「如何是疑心?」師云:「答你即乖也。」

問:「出家底人,還作俗否?」師云:「出家即是座主,出與不出,老僧不管。」云:「為什麼不管?」師云:「與麼即出家也。」

問:「無師弟子時如何?」師云:「無漏智性,本自具足。」又云:「此是無師弟子。」

問:「不見邊表時如何?」師云:「因什麼與麼?」

問:「澄而不清,渾而不濁時如何?」師云:「不清不濁。」云:「是什麼?」師云:「也可憐生。」云:「如何是通方?」師云:「離卻金剛禪。」

問:「如何是囊中寶?」師云:「嫌什麼。」云:「用不窮時如何?」師云:「自家底還重否?」又云:「用者即重,不用即輕。」

問:「如何是祖師的的意?」師涕唾。云:「其中事如何?」師又唾地。

問:「如何是沙門行?」師云:「離行。」

問:「真休之處,請師指。」師云:「指即不休。」

問:「無問時如何?」師云:「乖常語。」

問:「四山相逼時如何?」師云:「無出跡。」

問:「到者裏道不得時如何?」師云:「不得道。」云:「如何道?」師云:「道不得處。」

問:「但有言句,盡不出頂,如何是頂外事?」師喚沙彌文遠。文遠應喏。師云:「今日早晚也。」

問:「如何是毘盧師?」師云:「莫惡口。」

問:「至道無難,唯嫌揀擇,如何得不揀擇?」師云:「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云:「此猶是揀擇。」師云:「田庫奴,什麼處是揀擇!」

問:「如何是三界外人?」師云:「爭奈老僧在三界內。」

問:「知有不有底人如何?」師云:「你若更問,即故問老僧。」

師示眾云:「向南方趍叢林去,莫在者裏。」僧便問:「和尚者裏是甚處?」師云:「我者裏是柴林。」

問:「如何是毘盧師?」師云:「性是弟子。」

問:「歸根得旨時如何?」師云:「太慌忙生。」云:「不審。」師云:「不審從甚處起?」

劉相公入院,見師掃地,問:「大善知識,為什麼卻掃塵?」師云:「從外來。」

問:「利劍出匣時如何?」師云:「黑。」云:「正問之時,如何弁白?」師云:「無者閑工夫。」云:「叉手向人前爭奈何?」師云:「早晚見你叉手。」云:「不叉手時如何?」師云:「誰是不叉手者?」

問:「如何是沙門得力處?」師云:「你什麼處不得力?」

問:「如何是和尚示學人處?」師云:「目前無學人。」云:「與麼即不出世也。」師便珍重。

問:「祖意與教意同別?」師作拳安頭上。云:「和尚猶有者箇在?」師卸下帽子,云:「你道老僧有箇什麼?」

問:「心又不停不住時如何?」師云:「是活物。是者箇正被心識使在。」云:「如何得不被心識使?」師便低頭。

問:「道從何生?」師云:「者箇即生也,道不屬生滅。」云:「莫是天然也無?」師云:「者箇是天然,道即不與麼。」

問:「祖意與教意同別?」師云:「會得祖意,便會教意。」

問:「如何是異類中行?」師云:「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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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乙巳陈辉祖奏言【臣】接奉谕旨令拨兵赴川听调用【臣】随于通省各标协营内挑派二千名令将刘廷栋植璋游击傅宗孔巴达玛图等分起带兵又派副将李文英为统领其应用军械俱令挑选坚利轻便遄行庶沿途不致稽滞至各兵御

  • 绎史卷七十四·马骕

    灵壁县知县马骕撰子产相郑【竝载诸臣兴废 邓析附】左传【襄公五年】夏郑子国来聘通嗣君也 【七年】郑僖公之爲大子也于成之十六年与子罕适晋不礼焉又与子丰适楚亦不礼焉及其元年朝于晋子丰欲愬诸晋而废之子罕止之及

  • 汉纪三十二 世祖光武皇帝上之上建武元年(乙酉、25)·司马光

    汉纪三十二 汉光武帝建武元年(乙酉,公元25年) [1]春,正月,方望与安陵人弓林共立前定安公婴为天子,聚党数千人,居临泾。更始遣丞相松等击破,皆斩之。 [1]春季,正月,方望和安陵人弓林共同拥立前定安公刘婴当皇帝,聚集党徒数千人,占

  • 食货五·徐松

    青苒下熙宁三年三月五日,右正言娉觉上言:「切见制置三司条例司画一文字,颁行天下,晓谕官吏,使知法意,其凡有七。至于论敛散出入之弊,分城郭田野之民,忧将来之失陷,其利害灼然,人人所能知者,臣皆请置而不论。至于援引经谊,以傅会先

  • 卷二十一·程公说

    钦定四库全书春秋分记卷二十一   宋 程公说 撰书三厯书第三文公元年乙未【气余一百 归余五万八 朔余二一十三  千九百五  千八】正月甲子大【甲申冬至】   二月甲午小三月癸亥大日食经书二月癸亥日食大

  • 第二十品 离色离相分·佚名

    【原文】&ldquo;须菩提,于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①见不?&rdquo;&ldquo;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rdquo;&ldquo;何以故?&rdquo;&ldquo;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rdquo;&ldquo;须菩提,于意云何?如

  • 由诸行无常求合理的进步·太虚

    ──二十三年一月在三北各界欢迎会讲──我回忆到二十年前曾一度来贵地的金仙寺,因当时贵地有许多人士召集在道士宫开会,议请炳瑞老和尚到五磊山去做方丈;那时我正在上海中华佛教总会服务,也曾来参加那个会议的。时间虽隔

  • 长老尼偈经·佚名

    归命彼世尊 应供等正觉一偈集一&ldquo;快眠长老尼,布片作法衣,汝既萎贪欲,如锅中枯菜。&rdquo;名不详一长老比丘尼唱如是偈。二佛陀:&ldquo;解脱尼!如牛脱诸轭,罗睺捕捉月,由彼得解脱,内心无负欠,食世信施食。&rdquo;如是世尊

  • 西藏度亡经·莲花生

    又名《中阴得度法》,本书是一部西藏佛学名著,依照佛教义详细介绍了人死以后每天“中阴”的变化情形。它蕴含着一套丰富的临终、死亡及死后世界的知识和图景。此外,基于《西藏度亡经》的藏传佛教“临终关怀”具有终极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