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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臣碑传琬琰之集下卷十一

(宋)杜大珪 编

颍濵遗老传上苏辙

颕濵遗老姓苏氏名辙字子由父曰眉山先生隠居不出老而以文名天下天下所谓老苏者也欧阳文忠公以文章独歩当世见先生而叹曰予阅文士多矣独喜尹师鲁石守道然意常有所未足今见君之文予意足矣先生既不用于世有子轼辙以所学授之曰是庻几能明吾学者母成国太夫人程氏亦好读书明识过人志节凛然毎语其家人二子必不负吾志辙年十九举进士释褐二十三举直言仁宗亲策之于廷时上春秋髙始倦扵勤辙因所问极言得失曰陛下即位三十余年矣平居静虑亦尝有忧于此乎无忧于此乎臣伏读制策陛下既有忧惧之言矣然臣愚不敏窃意陛下有其言耳未有其实也徃者宝元庆歴之间西羌作难陛下昼不安坐夜不安席天下皆谓陛下忧惧小心如周文王然自西方觧兵陛下弃置忧惧之心三十年矣古之圣人无事则深忧有事则不惧夫无事而深忧者所以为有事之不惧也今陛下无事则不忧有事则大惧臣以为忧乐之节易矣臣踈逺小臣闻之道路不知信否近岁以来宫中贵姬至以十数歌舞饮酒优笑无度坐朝不闻咨谟便殿无所顾问三代之衰汉唐之季女宠之害陛下亦知之矣久而不止百蠧将由之而出内则蛊惑之所污以伤和伐性外则私谒之所乱以败政害事陛下无谓好色扵内不害外事也今海内困穷生民愁苦而宫中好赐不为限极所欲则给不问有无司会不敢争大臣不敢諌执契持敕迅若兵火国家内有养士养兵之费外有北敌西戎之奉陛下又自为一阱以耗其遗余臣恐陛下以此得谤而民心不归也策入辙自谓必见黜然考官司马君实第以三等范景仁难之蔡君谟曰吾三司使也司会之言吾愧之而不敢怨惟胡武平以为不逊力请黜之上不许曰以直言召人而以直弃之天下谓我何宰相不得已置之下第除商州军事推官知制诰王介甫意其右宰相専攻人主比之谷永不肯撰词宰相韩魏公哂曰此人策语谓宰相不足用欲得娄师徳郝处俊而用之尚以谷永疑之乎知制诰沈文通亦考官也知其不然故文通当制有爱君之言諌官杨乐道见上曰苏辙臣所荐也陛下赦其狂直而收之盛徳之事也乞宣付史馆上恱从之是时先君被命修礼书而兄子瞻出签书凤翔判官傍无侍子辙乃奏乞养亲三年子瞻解还辙始求为大名推官逾年先君捐馆舍及除丧神宗嗣位既二年矣求治甚急辙以书言事即日召对延和殿时王介甫新得幸以执政领三司条例上以辙为之属不敢辞介甫急于财利而不知本吕惠卿为之谋主辙议事多牾一日介甫出一卷书曰此青苖法也诸君熟议之有不便以告勿疑它日辙告之曰以钱贷民使出息二分本以救民乏困非为利也然出纳之际吏縁为奸虽有法不能禁钱入民手虽良民不免非理费用及其纳钱虽富民不免违限如此则鞭棰必用州县事不胜烦矣唐刘晏掌国计未尝有所假贷有尤之者晏曰使民侥幸得钱非国之福使吏倚法督责非民之便吾虽未尝假贷而四方丰凶贵贱知之未尝逾时有贱必籴有贵必粜以此四方无甚贵贱之病安用贷为晏之所言则汉常平法耳今此法见在而患不修公诚有意于民举而行之刘晏之功可立竢也介甫曰君言有理当徐议行之后有异论幸勿相外也自此逾月不言青苖会河北转运判官王广亷召议事广亷尝奏乞度僧牒数千道为本钱陜西漕司私行青苖法春散秋敛与介甫意合即请而施之河北自此青苖法遂行于四方初陈阳叔以枢宻副使与介甫共事二人操术不同介甫所唱阳叔不深和也既召谢卿材侯叔献陈知俭王广亷王子韶程颢卢秉王汝翼等八人欲遣之四方捜访遗利中外传笑知所遣必生事迎合然莫敢言者辙求见阳叔阳叔逆问君独来见何也对曰有疑欲问公耳近日召八人者欲遣徃诸路不审公既知利害所在事有名件而使徃案实之耶其亦未知其实漫遣出外网捕诸事也阳叔曰君意谓如何对曰昔嘉佑末遣使寛恤诸路事无所指行者各务生事既还奏例多难行为天下笑今何以异此阳叔曰吾昔奉敕看详寛恤等事如范尧夫軰所请多中理对曰今所遣如尧夫者有几阳叔曰所遣果贤将不肯行君无过忧对曰公诚知遣使之不便而恃遣之者不行何如阳叔曰君姑退得徐思之后数日阳叔召属官扵宻院言曰上即位之初命天下监司具本路利害以闻至今未上今当遣使宜得此以议可草一札子乞催之惠卿觉非其党中意不乐漫具草无益也辙知力不能救以书抵介甫阳叔指陈其决不可者且请补外介甫大怒将见加以罪阳叔止之奏除河南推官会张文定知淮阳以学官见辟从之三年授齐州掌书记复三年改著作佐郎后从文定签书南京判官居二年子瞻以诗得罪辙从坐谪监筠州盐酒税五年不得调平生好读诗春秋病先儒多失其旨欲更为之传老子书与佛法大类而世不知亦欲为之注司马迁作史记记五帝三代不务推本诗书春秋而以世俗杂说乱之记战国事多断缺不完欲更为古史功未及究移知歙绩溪始至而奉神宗遗制居半年除秘书省校书郎明年至京师除右司諌宣仁后临朝用司马君实吕晦叔等欲革弊事旧相蔡确韩缜枢宻使章惇皆在位窥伺得失中外忧之辙言曰先帝临御仅二十年厉精政事变更法度将以力致太平追复三代是以擢任臣庻多自小臣致位公相用人之速近世无与比者究观圣意本欲求贤自助以利安生民为社稷长久之计岂欲使左右大臣偷合茍容出入唯唯危而不持颠而不扶窃取利禄以养妻子而已哉然自法行以来民力凋敝海内愁怨先帝晚年寝疾弥留照知前事之失亲发徳音将洗心自新以合天意而此志不遂奄弃万国天下闻之知前日弊事皆先帝之所欲改思慕圣德继之以泣是以皇帝践祚圣母临政奉承遗旨罢导洛废市易损青苗止助役寛保甲免买马放修城池之役复禁盐鐡之旧黜吴居厚吕孝亷宋用臣贾青王子京张诚一吕嘉问蹇周辅等命令所至细民鼓舞相贺臣愚不知朝廷以为凡此谁之罪也上则大臣蔽塞聪明逄君之恶下则小臣贪冒荣利奔竞无耻二者均皆有罪则大臣以任重责重小臣以任轻责轻虽三尺童子所共知也今朝廷既罢黜小臣至于大臣则因而任之将复使爕和阴阳陶冶民物臣窃惑矣窃惟朝廷之意将以体貌大臣待其愧耻自去以全国体今确等自山陵以后犹偃然在职不肯引咎辞位以谢天下谨按确等受恩最深任事最乆据位最尊获罪最重而有腼面目曽不知愧确等诚以昔之所行为是耶则今日安得不争以昔之所行为非耶则昔日安得不言穷究其心所以安而不去者盖以为是皆先帝所为而非吾过也夫为大臣忘君徇已不以身任罪戾而归咎先帝不忠不孝宁有过此臣窃不忍千载之后书之简策大臣既自处无过之地则先帝独被恶名此臣所以痛心疾首当食不饱至扵涕泗之横流也陛下何不正其罪名上以为先帝分谤下以慰臣子之意今独以法绳治小臣而置确等大则无以显扬圣考之遗意小则无以安反侧之心故臣窃谓大臣诚退则小臣非建议造事之人可一切不治使得革面从君竭力自効以洗前恶伏乞出臣此章宣示确等使自处进退之分臣虽万死不恨也三人竟皆逐去然卒不以其前后反复归咎先帝罪之世以为恨吕惠卿始謟事介甫倡行虐政以害天下其后势钧力抗则倾陷介甫甚于仇雠世尤恶之时惠卿自知罪大乞宫观自便不预贬窜辙具疏其奸请加深谴乃以散官安置建州天下韪之司马君实既以清徳雅望专任朝政然其为人不逹吏事知雇役之害欲复行差役不知差雇之弊其实相半讲之未详而欲一旦复之民始闻而喜徐而疑惧君实不信也王介甫以其私说为诗书新义以考试天下士学者病之君实改为新格而势亦难行方议未定辙言自罢差役至今仅二十年吏民皆未习惯况役法闗渉众事根牙盘错行之徐缓乃得审详若不穷究首尾怱遽便行恐既行之后别生诸弊今州县役钱例有积年寛剰大约足支数年若且依旧雇役尽今年而止催督有司审议差役趂今冬成法来年役使乡户但使既行之后无复人言则进退皆便又言进士来年秋试日月无几而议不时决传闻四方不免惶惑诗赋虽号小技而比次声律用功不浅至扵治经诵读讲解尤不可轻易要之来年皆未可施行欲乞先降指挥来年科场一切如旧惟经义兼取注疏及诸家议论或出已见不专用王氏学仍罢律义令天下举人知有定论一意为学以待选试然后徐议元佑五年以后科举格式未为晚也众皆以为便而君实始不恱矣是岁上将亲飨明堂辙言曰三代常祀一岁九祭天再祭地皆天子亲之故于其祭也或祭昊天或祭五天或独祭一天或祭皇地祇或祭神州地祇要于一岁而亲祀必遍降及近世岁之常祀皆有司摄事三岁而后一亲祀亲祀之疏数古今之变相逺如此然则其礼之不同盖亦其势然也谨按国朝旧典冬至圜丘必兼飨天地从祀百神若其有故不祀圜丘别行他礼或大雩于南郊或大飨于明堂或恭谢于大庆皆用圜丘礼乐神位其意以为皇帝不可以三年而不亲祀天地百神故也臣窃见皇佑明堂遵用此法最为得礼自皇佑以后凡祀明堂或用郑氏说独祀五天帝或用王氏说独祀昊天上帝虽于古学各有援据而考之国朝之旧则为失当盖儒者泥古而不知今以天子每岁遍祀之仪而议皇帝三年亲祀之礼是以若此其疏也今者皇帝陛下对越天命逾年即位将以九月有事于明堂义当并见天地遍礼百神躬荐诚心以格灵贶臣恐有司不逹礼意以古非今执王郑偏说以乱本朝大典夫礼沿人情人情所安天意必顺今皇帝陛下始亲祠事而天地百神无不咸秩岂不俯合人情仰符天意臣愚欲乞明诏礼官今秋明堂用皇佑明堂典礼庶几精诚陟降溥及上下时大臣多牵于旧学不逹时变奏入不报然辙以为周礼一岁遍祭天地皆人主亲行故郊丘有南北礼乐有同异自汉唐以来礼文日盛费用月广事与古异故一岁遍祀不可复行唐明皇天寳初始定三岁一亲郊于致齐之日先享太清宫次享太庙然后合祭天地从祀百神所以然者盖谓三年一次大礼若又不遍则于人情有所不安至于遍祭之礼已自差官摄事未尝少废此近世变礼非复三代之旧而议者欲以三代遗文参乱其间失之逺矣至七年上将亲郊辙备位政府乃与诸公共伸前议合祭天地识者以为当初神宗以夏国内乱用兵攻讨于熈河路増置兰州于延安路増置安疆米脂等五寨至此夏国虽屡遣使而未修职贡二年夏始来贺登极使还未出境又遣使入界朝廷知其有请地之意然大臣议弃守未决辙言曰昔者西人虽至而疆场之事初不自言度其狡心盖知朝廷厌兵确然不请欲使此议发自朝廷得以为重朝廷深觉其意忍而不予情得势穷始来请命今若又不许使其来使徒手而归一失此机必为后悔彼若点集兵马屯聚境上许之则畏兵而予不复为恩不予则邉衅一开祸难无已间不容髪正在此时不可失也今议者不深究利害妄立坚守之议苟避弃地之名不度民力不为国计其意止欲私已自便非社稷之计也臣又闻议者或谓弃守皆不免用兵弃则用兵必迟守则用兵必速迟速之间利害不逺若遂以地予之恐非得计臣闻圣人应变之机正在迟速之际但使事变稍缓则吾得筭已多昔汉文景之世吴王濞内懐不轨称病不朝积财养兵谋乱天下文帝专务含养置而不问加赐几杖恩礼日隆濞虽包藏祸心而仁泽浸渍终不能发及景帝用晁错之谋欲因其有罪削其郡县以为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则反疾而祸小不削则反迟而祸大削书一下七国尽反至使景帝发天下兵遣三十六将仅而破之议者若不计利害之浅深较祸福之轻重则文帝隐忍不决近于柔仁景帝刚断必行近扵强毅然而如文帝之计祸发既迟可以徐为备御稍经岁月变故自生以渐制之势无不可如景帝之计祸发既速未及旋踵已至交兵锋刃既接胜负难保社稷之命决扵一日虽食晁错之肉何益扵事今者欲弃之策与文帝同而欲守之计与景帝类臣乞宣喻执政欲弃者理直而祸缓欲守者理曲而祸速曲直迟速孰为利害况今日之事主上妙年母后听断将帅吏士恩情未接兵交之日谁使效命若有羽书沓至胜负纷然临机决断谁任其责惟乞圣心以此反复思虑早赐裁断无使西戎别致猖狂弃守之议皆不得其便扵是朝廷许还五寨夏人遂服辙寻迁起居郎为中书舍人时朝廷起文潞公扵既老以太师平章军国重事初元丰中河决大吴先帝知故道不可复还因导之北流水性已顺惟河道未深堤防未立岁有决溢之患本非深害也至此诸公皆未究悉河事而潞公欲以河为重事中书侍郎吕微仲枢宻副使安厚卿从而和之始谓河西北流入泊淀久必淤浅异日或从北界入海则河朔无以御敌故三人力主回河之计诸公莫能夺吕晦叔时为中书相辙间见问曰公自视智勇孰与先帝势力隆重能鼓舞天下孰与先帝晦叔惊曰君何言欤对曰河决而北自先帝不能回而诸公欲回之是自谓智勇势力过先帝也且河决自元丰导之北流亦自元丰是非得失今日无所预诸公不因其旧而修其未完乃欲取而回之其为力也难而其为责也重矣晦叔唯唯曰当与诸公筹之既而回河之议纷纷而起晦叔亦以病没辙迁户部侍郎尝因转对言曰财赋之原出扵四方而委于中都故善为国者藏之扵民其次藏之州郡州郡有余则转运司常足转运司既足则户部不困唐制天下赋税其一上供其一送使其一留州比之扵今上供之数可谓少矣然毎有缓急王命一出舟车相衔大事以济祖宗以来法制虽殊而诸道畜藏之计犹极丰厚是以敛散及时纵舍由已利柄所在所为必成自熈宁以来言利之臣不知本末之术欲求富国而先困转运司转运司既困则上供不继上供不继而户部亦惫矣两司既困故内帑别藏虽积如丘山而委为朽壤无益扵筭故臣愿举近岁朝廷无名封桩之物归之转运司盖禁军阙额与差出衣粮清汁水脚与外江纲船之类一经擘画例皆封桩夫阙额禁军寻当以例物招置而出军衣粮罢此给彼初无封桩之理至于清汴水脚虽减扵旧而洛口费用实倍扵前外江纲船虽不打造而雇船运粮其费特甚重复刻剥何以能堪故臣谓诸如此比当一切罢去况祖宗故事未尝有此但有司固执近事不肯除去惟陛下断而与之则转运司利柄稍复而户部亦有赖矣朝廷重违近制卒不能改寻又言臣谨以祖宗故事考今日本部所行体例不同利害相逺恐合随事措置以塞弊原谨昩死具三弊以闻其一曰分河渠案以为都水监其二曰分胄案以为军器监其三曰分修造案以为将作监三监皆隶工部则本部所専其余无几出纳损益制在它司顷者司马光秉政知其为害尝使本部收揽诸司利权当时所收不得其要至今三案犹为它司所擅深可惜也祖宗叅酌古今之宜建立三司所领天下事几至太半权任之重非它司比推原其意非以私三司也事权分则财利散虽欲求富其道无由盖国之有财犹人之有饮食饮食之道当使口司出纳而腹制多寡然后分布气血以养百骸耳目赖之以为明手足赖之以为力若不専任口腹而使手足耳目得分治之则虽欲求一饱不可得矣而况于安且寿乎今戸部之在朝廷犹口腹也而使他司分治其事何以异此自数十年以来羣臣不明祖宗之意毎因一事不举輙以三司旧职分逮他司利权一分用财无艺他司以办事为效则不恤财之有无户部以给财为功则不问事之当否彼此各营一职其势不复相知虽使户部得才智之臣终亦无益能否同病府库卒空今不早救后患必甚昔嘉佑中京师频岁大水大臣始取河渠案置都水监置监以来比之旧案所补何事而大不便者河北有外监丞侵夺转运司职事转运司之领河事也郡之诸埽埽之吏兵储蓄无事则分有事则合水之所向诸埽趋之吏兵得以并功储蓄得以并用故事作之日无暴敛伤财之患事定之后徐补其阙两无所妨自有监丞据法责成缓急之际诸扫不相为用而转运司不胜其弊矣此工部都水监为户部之害一也先帝一新官制并建六曹随曹付事故三司故事多隶工曹名虽近正而实非利昔胄案所掌今内为军器监而上隶工部外为都作院而上隶提刑司欲有兴作户部不得与议访闻河北道近岁为羊浑脱动以千计浑脱之用必军行乏水津渡无船然后须之而其为物稍经歳月必至蠧败朝廷无出兵之计而有司营职不顾利害至使公私应副亏财害物若专在转运司必不至此此工部都作院为户部之害二也昔修造案掌百工之事事有缓急物有利害皆得专之今工部以办职为事则缓急利害谁当议之朝廷近以箔场竹箔积久损烂创令出卖上下皆以为当指挥未几复以诸处营造岁有科例遂令般运堆积以破出卖之计臣不知将作见工几何一岁所用几何取此积彼未用之间有无损败而遂为此计本部虽知不便而以工部之事不敢复言此工部将作监为户部之害三也凡事之类此者多矣臣不能遍举也故愿明诏有司罢外水监丞举河北河事及诸路都作院皆归转运司至扵都水军器将作三监皆兼隶户部使定其事之可否裁其费之多少而工部任其功之良苦程其作之迟速苟可否多少在户部则伤财害民户部无所逃其责矣茍良苦迟速在工部则败事乏用工部无所辞其谴矣利出于一而后天下贫富可责之户部矣朝廷以为然从之惟都水监仍旧辙自为中书舍人与范子功刘贡父同详定六曹条例子功领吏部元丰所定吏额主者苟恱羣吏比旧额几数倍朝廷患之命量事裁减已再上再却矣子功奉使辙兼领其事吏有白中孚者进曰吏额不难定也昔之流内铨今侍郎左选也事之烦剧莫过此矣昔铨吏止十数而今左选吏至数十事不加旧而用吏至数倍何也昔无重法重禄吏通赇赂则不欲人多以分所得今行重法给重禄赇赂比旧为少则不忌人多而幸扵少事此吏额多少之大情也旧法日生事以难易分七等重者至一分轻者至一厘以下积若干分而为一人今若取逐司两月事定其分数则吏额多少之限无所逃矣辙以其言遍问属官皆莫应独李之仪对曰是诚可为也即与之仪议之曰此羣吏身计所系也若以分数为人数为必大有所损将大致纷诉虽朝廷亦将不能守乃具以白宰执请据寔立额竢吏之年满转出或事故死亡者勿补及额而止不过十年羡额当尽功虽稍缓而见吏知非身患不复怨矣诸公以为然遂申尚书省取诸司两月生事诸司吏皆疑惧莫肯供再申乞榜诸司使知所立额竢他日见阙不补非法行之日即有减损也榜出文字即具至是成书以申三省左仆射吕微仲大喜欲攘以为已功以问三省吏皆莫晓有诸司吏任永寿者颇知其意微仲悦之扵尚书省创吏额房使永寿与三省吏数人典之小人无逺虑而急扵功利即背前约以立额日裁损吏贠复以好恶改易诸吏局次(凡近下吏人恶为上名所压者即为拨出上名扵他司闲慢司分欲入要地者即自寺监拨入省曹之类是也)凡奏上行下皆微仲专之不复经三省法出中外汹汹微仲既为御史所攻永寿亦以恣横赃污以徒罪刺配久之微仲知众不伏乃使左右司再加详定略依本议行下时子瞻自翰林学士出知余杭朝廷即命辙代为学士寻又兼权吏部尚书未几奉使契丹彼以其侍读学士王师儒馆伴师儒稍读书能道先君及子瞻所为文曰恨未见公全集然亦能诵服伏苓赋等北人类相爱敬者

名臣碑传琬琰之集下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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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萨藏会第十二之十六静虑波罗蜜品第十之二复次舍利子,菩萨摩诃萨。修行静虑波罗蜜多故。获得如是无退神通。善能建立智所作业。舍利子,当知菩萨摩诃萨。得是通智。由清净心。鲜白心。明洁心。无浊心。离随烦恼心。善

  • 大雲初分神通健度第二十二·佚名

    尔时大雲密藏菩萨言:世尊,有十神通宝藏入法门。惟愿如来。分别解说。佛言:善善哉!善男子,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分别解说。有法周罗法门。大神通法门。香藏法门。师子吼入聚法门。破法相法门。栴檀凉法门。无相法门

  • 法相唯识学概论序(十一篇)·太虚

    一西方近代学说思想,并国势以勃兴。科学、哲学,风起云涌,气盖全球,可谓盛矣!而哲学穷究宇宙之本体,示导人生之归趣,尤异于科学之但究枝叶,仅求实用。是故博大精深,特在哲学。哲学之派别繁多,而旗鼓对立,厥为唯心、唯物之两系。主

  • 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卷第五·澄观

    第五依现相。疏文分四。一总明大意。二显相不同。三别明放光。四料拣同异。今初。应有四句。一者随相。二者无相。三者无相不碍相。四者相即无相。法性寂寥。即第二句。无相之相。即三四句。下别明中有初一句。故应莫

  • 卷之四·佚名

    禅林备用卷之四 水 专使请住持 凡住持补处公拈已定文命下寺。库司会两班耆旧茶。卜日通先书命制山门疏。茶汤榜。缺书记择才德人用绢素制榜。当修广如法。库司送纸诸寮作书。差能事行者老郎通书。次请人充专使。或

  • 朱门·林语堂

    长篇小说。林语堂。1953年美国出版英文本,1976年台湾远景出版中译本。该书是《林语堂三部曲》之三,但故事与前两部没有联系。小说写三十年代初期西安一个记者与女学生之间的爱情故事。在西安学生举行声援“一·二八”抗

  • 资治通鉴纲目·朱熹

    简称《朱子纲目》,或称《纲目》。纲目体编年史书。五十九卷。南宋朱熹撰。成书具体年代不详。因为司马光的《资治通鉴》部头太大,且内容太繁,所以要点不明,又不便阅读。因此,朱熹以《资治通鉴》为依据,欲改编成一部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