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正文

第六章 伪满十四年 六 幻想的破灭

日本自一九三三年初退出国际联盟之后,更加肆无忌惮地进行扩军备战,特别是加紧了全面侵华的部署和后方的准备。在“七七”事变之前,日本在华北连续使用武力和制造事变,国民党南京政府步步屈服,签订了出让华北控制权的“何(应钦)梅(津)协定”、“秦(德纯)土(肥原)协定”等密约,听任“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内蒙自治军政府”等等伪组织的存在和活动,再三地向日本表白“不但无排日之行动与思想,亦本无排日必要的理由”,并且对国人颁布了“效睦邻邦命令”,重申抗日者必严惩之禁令。这样,日本在关内的势力有了极大的加强,人人可以看出,只要时间一到,五省即可彻底变色。我在前面说过,这正是关内关外复辟迷们跃跃欲试的时候,正是我第三次“登极”前后得意忘形的时候。然而,日本在张牙舞爪于关内的同时,它在“满洲国”内也正采取着步步加紧的措施,这些措施终于临到我这“皇帝”的头上。

在东北彻底殖民地化的过程中,公平地说,汉奸们是得到不少便宜的。例如改帝制,这个措施不仅使复辟迷们得到了一定心理满足,而也成了一次发财的机缘,自郑孝胥以下的大汉奸都得到一笔自五万至六十万不等的“建国功劳金”,总数共为八百六十万元(以后每逢一次大规模的掠夺,如“粮谷出荷”、“献金报国”等等,必有一次“奖金”分给上自“总理大臣”下至保甲长)。我现在不想对日本的各种措施做全面的叙述,只把我恢复祖业思想的幻灭以及深感恐惧的事情说一说。

按情理说,日本关东军在决定帝制时正式告诉我不是恢复清朝,在“登极”时不准我穿龙袍,在决定“总理大臣”人选时根本不理睬我的意见,我就该明白了我的“尊严”的虚假性,但是我却由于过分“陶醉”,竟没有因此而清醒过来。使我开始感到幻灭滋味的,还是“凌升事件”。

凌升是清末蒙古都统贵福之子,原为张作霖东三省保安总司令部和蒙古宣抚使署顾问。他是在旅顺的“请愿代表”之一,因此被列入“建国元勋”之内。事件发生时他是伪满兴安省省长。一九三六年春天,他突然遭到了关东军的拘捕。拘捕的原因,据关东军派来的吉冈安直说,他有反满抗日活动,但是据佟济煦听来的消息,却是他在最近一次省长联席会上发过牢一騷一,以致惹恼了日本人。据说他在这次会上,抱怨日本关东军言行不一,说他在旅顺时曾亲耳听板垣说过,日本将承认“满洲国”是个独立国,可是后来事实上处处受关东军干预,他在兴安省无权无职,一切都是日本人做主。开过这个会,他回到本省就被抓去了。我听到这些消息,感到非常不安,因为半年前我刚刚与他结为亲家,我的四妹与他的儿子订了婚。我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找关东军说说情的时候,新任的司令官兼第四任驻“满”大使植田谦吉先找我来了。

“前几天破获了一起案件,罪犯是皇帝陛下认得的,兴安省省长凌升。他勾结外国图谋叛变,反对日本。军事法庭已经查实他的反满抗日罪行,宣判了死刑。”

“死刑?”我吃了一惊。

“死刑。”他向他的翻译点头重复一遍,意思是向我说清楚。然后又对我说:“这是杀一儆百,陛下,杀一儆百是必需的!”

他走后,关东军吉冈安直参谋又通知我,应该立刻跟凌升的儿子解除四妹的婚约。我连忙照办了。

凌升被处决时,使用的是斩首之刑。一同受刑的还有他的几个亲属。这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被日本人杀害的显要官员,而且还是刚跟我做了亲家的。我从凌升跟我攀亲的举动上,深信他是最崇拜我的,也是最忠心于我的人,而关东军衡量每个人的惟一标准却是对日本的态度。不用说,也是用这统一标准来看待我的。想到这里,我越发感到植田“杀一儆百”这句话的一陰一森可怕。

我由此联想到不久前的一件事。一九三五年末,有一些人为图谋复辟清朝而奔波于关内关外,如康有为的徒弟任祖安,我从前的奏事官吴天培等,引起了关东军的注意。关东军曾就此向我调查。“凌升事件”提醒了我,日本人是不喜欢这类事的,还是要多加小心为是。

日本人喜欢什么?我自然地联想到一个与凌升命运完全不同的人,这就是张景惠。这实在是日本人有意给我们这伙人看的两个“榜样”。一福一祸,对比鲜明。张景惠之所以能得日本人的欢心,代替了郑孝胥,是有他一套功夫的。这位“胡子”出身的“总理大臣”的为人,和他得到日本人的赏识,可以从日本人传诵他的“警句”上知道。有一次总务厅长官在国务会议上讲“日满一心一德”的鬼道理,作为日本掠夺工矿原料行为的“道义”根据,临末了,请“总理大臣”说几句。张景惠说:“咱是不识字的大老粗,就说句粗话吧:日满两国是两只蚂冷(蜻蜓)拴在一根绳上。”这“两只蚂冷一根绳”便被日本人传诵一时,成为教训“满”籍官员的“警句”。日本在东北实行“拓殖移民”政策的时候,在“国务会议”上要通过法案,规定按地价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的代价强购东北农田,有些“大臣”如韩云阶等一则害怕造成“民变”,另则自己拥有大量土地,不愿吃亏,因此表示了反对。这时张景惠却出来说话了:“满洲国土地多的不得了,满洲人是老粗,没知识,让日本人来开荒教给新技术,两头都便宜。”提案就此通过了。“两头便宜”这句话于是又被日本人经常引用着。后来,“粮谷出荷”加紧推行,东北农民每季粮食被征购殆尽,有些“大臣”们因为征购价过低,直接损害到他们的利益,在“国务会议”上借口农民闹饥荒,吵着要求提高收购价格。日本人自然又是不干,张景惠于是对大家说:“日本皇军卖命,我们满洲出粮,不算什么。闹饥荒的勒一下裤腰带,就过去了。”“勒腰带”又成了日本人最爱说的一句话,当然,不是对他们自己说的。关东军司令官不断地对我称赞张景惠为“好宰相”,是“日满亲善身体力行者”。我当时很少想到这对我有什么意义,现在有了凌升的榜样,在两者对比之下,我便懂得了。

“凌升事体”过去了,我和德王的一次会见造成了我更大的不安。

德王即由日本操纵成立了“内蒙自治军政府”伪组织的德穆楚克栋鲁普。他原是一个蒙古王公。我在天津时,他曾送钱给我,送良种蒙古马给溥杰,多方向我表示过忠诚。他这次是有事找关东军,乘机取得关东军司令官的允许,前来看望我的。他对我谈起这几年的经历和成立“自治军政府”的情形,不知不觉地发开了牢一騷一,埋怨他那里的日本人过分跋扈,说关东军事先向他许了很多愿,到头来一样也不实现。尤其使他感到苦恼的是自己样样不能做主。他的话勾起了我的牢一騷一,不免同病相怜,安慰了他一番。不想第二天,关东军派到我这里专任联络的参谋,即以后我要谈到的“帝室御用挂”吉冈安直,走来板着脸问我:

“陛下昨天和德王谈了些什么?”

我觉得有些不妙,就推说不过是闲聊而已。

他不放松我,追问道:“昨天的谈话,对日本人表示不满了没有?”

我心里砰砰跳了起来。我知道惟一的办法就是坚不承认,而更好的办法则是以进为退,便说:“那一定是德王故意编排出什么假话来了吧?”

吉冈虽然再没穷追下去,我却一连几天心惊肉跳,疑虑丛生。我考虑这件事只有两个可能,不是日本人在我屋里安上了什么偷听的机器,就是德王在日本人面前说出了真话。我为了解开这个疑团,费了好大功夫,在屋里寻找那个可能有的机器。我没有找到什么机器,又怀疑是德王成心出卖我,可是也没有什么根据。这两种可能都不能断定,也不能否定,于是都成了我的新魔障。

这件事发生之后,我懂得的事就比“凌升事件”告诉我的更多了。我再不跟任何外来人说真心话,我对每位客人都有了戒心。事实上,自从我访日回来发表讲演之后,主动来见的人即逐渐减少,到德王会见之后,更近于绝迹。到了一九三七年,关东军更想出了一个新规矩,即每逢我接见外人,须由“帝室御用挂”在旁侍立。

进入了一九三七年,我一天比一天感到紧张。

在“七七”事变前这半年间,日本加紧了准备工作。为了巩固它的后方基地的统治,对东北人民的抗日爱国活动,进行了全面的镇压。一月四日,以“满洲国皇帝敕令”颁行了“满洲帝国刑法”,接着便开始了“大检举”、“大讨伐”,实行了“保甲连坐法”,“强化协和会”,修“警备道”,建“碉堡”,归屯并村。日本这次调来大量队伍,用大约二十个日本师团的兵力来对付拥有四万五千余人的抗日联军。与此同时,各地大肆搜捕抗日救国会会员,搜捕一切被认做“不稳”的人。这一场“大检举”与“大讨伐”,效果并不理想,关东军司令官向我夸耀了“皇军”威力和“赫赫战果”之后不到一年,又以更大的规模调兵遣将(后来知道是七十万日军和三十万伪军),举行了新“讨伐”,同时据我的亲信、警卫处长佟济煦告诉我,各地经常有人失踪,好像反满抗日的分子老也抓不完。

我从关东军司令官的谈话中,从“总理大臣”的例行报告中,向来是听不到什么真消息的,只有佟济煦还可以告诉我一些。他曾经告诉过我,关东军司令官对我谈的“讨伐”胜利消息,不一定可靠,消灭的“土匪”也很难说是什么人。他说,他有个被抓去当劳工的亲戚,参加修筑过一件秘密工程,据这个亲戚说,这项工程完工后,劳工几乎全部遭到杀害,只有他和少数几个人幸免于难,逃了出来。照他看来,报纸上有一次吹嘘某地消灭了多少“土匪”,说的就是那批劳工。

佟济煦的故事说过不久,给我当过英文翻译的吴沆业失踪了。有一天溥杰来告诉我,吴是因为在驻东京大使馆时期与美国人有来往被捕的,现在已死在宪兵队。还说,吴死前曾托看守带信给他,求他转请我说情,但他当时没有敢告诉我。我听了,赶紧叫他不要再说下去。

在这段时间里,我经手“裁可”的政策法令,其中有许多关于日本加紧备战和加强控制这块殖民地的措施,但无论是“第一五年开发产业计划”,还是“产业统制法”,也无论是为适应进一步控制需要而进行的“政府机构大改组”,还是规定日本语为“国语”,都没有比溥杰的结婚更使我感到刺激的。

溥杰在日本学习院毕业后,就转到士官学校学陆军。一九三五年冬他从日本回到长春,当了禁卫军中尉,从这时起,关东军里的熟人就经常向他谈论婚姻问题,什么男人必须有女人服侍啦,什么日本女人是世界上最理想的妻子啦,不断地向他耳朵里灌。起初,我听他提到这些事时不过付之一笑,并没拿它当回事。不料后来关东军派到我身边来的吉冈安直果真向我透露了关东军的意思,说为了促进日满亲善,希望溥杰能与日本女人结婚。我当时未置可否,心里却十分不安,赶忙找我的二妹一起商量对策。我们一致认为,这一定是一项一陰一谋,日本人想要笼络住溥杰,想要一个日本血统的孩子,必要时取我而代之。为了打消关东军的念头,我们决定赶快动手,抢先给溥杰办亲事。我把溥杰找来,先进行了一番训导,警告他如果家里有了个日本老婆,自己就会完全处于日本人监视之下,那是后患无穷的,然后告诉他我一定要给他找一个好妻子,他应该听我的话,不要想什么日本女人。溥杰恭恭敬敬地答应了,我便派人到北京去给他说亲。后来经我岳父家的人在北京找到一位对象,溥杰也表示满意,可是吉冈突然找到溥杰,横加干涉地说,关东军希望他跟日本女子结婚,以增进“日满亲善”,他既身为“御弟”,自应做出“亲善”表率,这是军方的意思,本庄繁大将在东京将要亲自为他做媒,因此他不可再去接受北京的亲事,应该等着东京方面的消息。结果,溥杰只得服从了关东军。

猜你喜欢
  列传第二十九 殷孝祖 刘勉·李延寿
  卷四百二十六 元祐四年(己巳,1089)·李焘
  卷之四百三十六·佚名
  卷之七十五·佚名
  卷之七百二·佚名
  七九○ 军机大臣奏各省送到应毁重本书及罗敎经卷开单缴进销毁片·佚名
  平定两金川方略卷十二·阿桂
  窦建德传·刘昫
  第二十四节 加里波的之下狱及游英国·梁启超
  卷之二十八  正統臨戎錄(明)楊銘 撰·邓士龙
  晋纪二十 孝宗穆皇帝上之下永和四年(戊申、348)·司马光
  李文襄公奏疏与文移目录·李之芳
  食货五○·徐松
  三年·佚名
  卽位年·佚名

热门推荐
  巻十四·顾瑛
  卷三十·胡文学
  卷二十九·胡文学
  卷二十七·胡文学
  卷二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四·胡文学
  卷二十六·胡文学
  卷二十五·胡文学
  卷二十三·胡文学
  卷二十一·胡文学
  卷二十二·胡文学
  卷十九·胡文学
  卷十八·胡文学
  巻十三·顾瑛
  卷二十·胡文学

随机推荐

  • 歴代诗话卷六十二·吴景旭

      壬前集上  金诗  仰山  尧山堂外纪曰燕京西七十里有仰山峰峦拱秀中有平顶如莲花心旁有五峰曰独秀翠防紫盖妙髙紫防下多禅刹章宗防幸有诗刻石金色界中兠率景碧莲花里梵王宫鹤惊清露三更月虎啸踈林万壑风吴旦

  • 卷八十八·陈廷敬

    钦定四库全书御定佩文斋咏物诗选卷八十八淮水类五言古奉和出颍至淮应令    【隋】诸葛颖渉颍倦纡廻浮淮欣迥直遥村含水气逺浦澄天色灵涛稍欲近仙岩行可识元览属睿辞风云有余力奉和出颍至淮应令    【隋】蔡允

  • 卷三百十三·列传第二百一·云南土司·张廷玉

        ◎云南土司   明洪武十四年,大军至滇,梁王走死,遂置云南府。自是,诸郡以次来归,垂及累世,规制咸定。统而稽之,大理、临安以下,元江、永昌以上,皆府治也。孟艮、孟定等处则为司,新化、北胜等处则为州,或设流官,或

  • 卷四十九·志第二十五·礼三·张廷玉

        ◎礼三   社稷 朝日夕月 先农 先蚕 高禖 祭告 祈报 神祇 星辰灵星寿星 太岁月将风云雷雨 岳镇海渎山川 城隍   社稷   社稷之祀,自京师以及王国府州县皆有之。其坛在宫城西南者,曰太社稷。明初建

  • 卷一百七十·列传第六十七·柯劭忞

      许衡 师敬 刘因 吴澄 当   许衡,字仲平,怀州河内人。生有异禀,与群儿嬉,即立进退周旋之节,群儿莫敢犯。年七、八岁,受学于塾师,凡三易师,所授书辄不忘。其师辞于父母曰:“此儿颖悟非常,他日必有过人者,吾非其师也。”有道

  • 卷二·胡思敬

      ◎颐和园出西直门三十余里即万岁山,颐和园在其麓,再西五里为玉泉山,再西北十里为香山,皆列圣巡游之地,所谓三山是也。园工初兴,立山为内务府大臣,报销八百万金,浸以致富。是的太后初归政,方藉园居娱老。上春秋盛,每事不欲自

  • 第七十一回 报私仇射毙李敢 发诈谋致死张汤·蔡东藩

      却说李广因失道误期,愤急自刭,军士不及抢救,相率举哀。就是远近居民,闻广自尽,亦皆垂涕。广生平待士有恩,行军无犯,故兵民相率畏怀,无论识广与否,莫不感泣。广从弟李蔡,才能远出广下,反得从征有功,封乐安侯,迁拜丞相。广独拚

  • 卷第十七·徐鼒

    前翰林院检讨加詹事府赞善衔六合徐鼒譔列传第十张伯鲸 徐汧 王瑞柟(叶尚高等) 夏允彝(兄之旭、子完醇)林逢经(弟逢平等) 李鲁(邹宗善、李世辅)张伯鲸徐汧王瑞柟(叶尚高等)夏允彝(兄之旭、子完醇)林逢经(弟逢平

  • 卷之二百五·佚名

    洪武二十三年冬十月己未朔享太庙○擢狭西道监察御史陈宗礼为户部左侍郎○先是钞法既行岁久有昏软者因置例钞库听民换易官收朱墨费三十之一然细民利新钞非昏软者亦揉烂以易新者 上闻遂罢之至是复出新钞于承天门外听民

  • 宣宗章皇帝实录卷之五十二·杨士奇

    宣德四年三月丁未朔行在礼部户部奏昨总兵官都督陈怀报四川狭西贵州都司并四川狭西行都司所调官军从征松潘等处有功者凡四万八千九百九十六人有旨定高下给赏钞请于所在官司给之纻丝及绢三千四百六十一匹布六万五千七百

  • 卷之一百十九·佚名

    光绪六年。庚辰。九月。丙寅朔。上诣钟粹宫。问慈安端裕康庆昭和庄敬皇太后安。长春宫问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安。至乙未皆如之。内记注  ○正白旗护军统领明瑶请假。以额驸公符珍署正白旗护军统领。明发 

  • 卷十四 宗室四王三侯列传第四·范晔

    (齐武王刘縯、北海靖王刘兴、赵孝王刘良、城陽恭王刘祉、泗水王刘歙、安成孝侯刘赐、成武孝侯刘顺、顺陽怀侯刘嘉)◆齐武王刘縯传齐武王刘縯字伯升,光武的大哥。性格刚毅,慷慨有大节。自从王莽篡汉,常愤愤在胸,怀抱着恢复汉

  • 陆丽传·李延寿

    陆丽年轻时因为忠诚谨慎,入宫为皇帝侍从,太武帝对他格外亲昵,陆丽的举止行动十分谨慎,从不犯一点过错,被赐爵为章安子,升任南部尚书。  太武帝驾崩后,南安王余即位。不久就被中常侍宗爱等所杀,百官都惊慌失措,不知该拥立何人

  • 1.开天辟地的神话·林汉达

    我们伟大祖国有非常悠久的历史。按照古代的传统说法,从传说中的黄帝到现在,大约有四千多年的历史,通常叫做“上下五千年”。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里,有许多动人的有意义的故事。其中有许多是有文字记载的。至于五千年以前远

  • 卷79·陈邦瞻

    ○陈亮恢复之议孝宗隆兴元年十二月,婺州人陈亮上《中兴论》。时,金人约和,中外忻然,幸得苏息,独亮以为不可。发解至京师,因上言曰:“臣窃惟海内涂炭四十馀载矣。赤子嗸々无告不可以不拯,国家凭陵之耻不可以不雪,陵寝不可以不还

  • 褒贤第十九·桓宽

    大夫曰:“伯夷以廉饥,尾生以信死。由小器而亏大体,匹夫匹妇之为谅也,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何功名之有?苏秦、张仪,智足以强国,勇足以威敌,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万乘之主,莫不屈体卑辞,重币请交,此所谓天下名士也。夫智不足

  • 卷一百一十六 朱子十三·黎靖德

      ◎训门人四   问:"平时处事,当未接时,见得道理甚分明;及做著,又便错了。不知如何恁地?"曰:"这是难事。但须是知得病痛处,便去著力。若是易为,则天下有无数圣贤了!"以下训义刚。   问:"打坐也是工夫否?"曰:"也有不要打坐底,

  • 围炉诗话·吴殳

    诗论。清人吴乔撰。六卷。乔一名殳,字修龄,江苏昆山人。生卒年未详,约生活于顺治间。此编《四库总目提要》作八卷,不知所据。通行本为六卷。有吴氏自序及黄廷鉴、张海鹏跋。因作者于康熙二十年(1681)“与东海诸英俊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