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正文

第十八回 怜贫填词璞玉脱险 风雪联句琴默雅谑

作者: 尹湛纳希

    话说当时老太太身已大愈,听说璞玉回来越发精神倍增,披着肷皮斗篷,在炕南沿上设灰鼠坐褥,和颜悦色的向火坐着。金夫人侍坐在窗下矬椅上和老太太说话。璞玉急走几步,到老太太前,拥膝请安,又在膝上磕头。老太太大悦,如获至宝,忙用双手摩着璞玉的头脸笑道:“好,好!我的儿,外头走了这几个月,直想得你奶奶食不下咽了。白天,同他们说着话还好些,偏是到了夜里,便不能合眼,但不知你想我不想?”璞玉道:“时时不能去心,不然也不这么忙着回来了。”老太太点头道:“好孩子,真个想我了。”璞玉转身又双膝跪着请了金夫人安,金夫人叫到身边,抚着他脸儿道:“离家这四五十天,虽没瘦,脸到黑些了。你如何等不得这几日急着回来了?你老子正生着气呢,见面时要仔细,若有些疏忽可不是玩的。”璞玉忙应:“是,是。”福寿递过滚茶来。老太太道:“这几日也太冷,我的儿路上冷了,在这火边坐下,热炕上暖和暖和,吃茶!”又问去后到了甚么地方,见了些甚么人。璞玉一一应对着。因心内怕着老爷生气,终是跼蹐不安,问金夫人怎么处好,金夫人道:“你吃完茶,即往回事房去回复来的缘由,交清帐目,一会子我过去替你解释就是了。料也无甚大事,不过因你作事无终回来,所以有点生气。”老太太道:“还要怎么,小孩儿家,出外走了这么多日子。也累了,璞玉你到外头,就依你娘说的去行,若你父亲真个生起气来,你们快来通我个消息,待我去问你们老爷。”璞玉领命退了出来,无暇问讯姊妹们,忙往回事房来。

    只见马住、永助等抱了一堆帐簿等候,回事房的老艾出来请了安,璞玉命他进内回复自己归来的事。老艾去不多时,回来道:“老爷吩咐,叫大爷先将帐簿理出要目,再经审明后,方可进见,无命时,不可入内。”璞玉站起来听了吩咐,遂命马住等将自南边带来的户口册籍二本,新置地亩及上中下三等地一年应收租数册记三本,此次所收租数及下欠未收册记二本,佃农名簿一本,一一交付明白,方向老艾道:“老爷如今在那屋里,和谁说话?可生气不生?”老艾道:“在内书房与司丹青下棋呢,没甚大气。”璞玉听了,心中稍宽了些,先往学房里,见了师父登云先生,先生问了些南边的水土风习,又闲话了一会子,才回到素日出外时会客的三间小书房松月轩中坐定。

    且说这松月轩,原在祠堂院后,离老爷的外书房润翰书屋极远。当下,从老太太那边遣来孟嬷嬷、寿儿等,服侍璞玉吃了晚饭。璞玉叫他们回去,独自一人,坐在灯下,如坐针毡,一时也不得安稳。忆起方才交的帐目,恐有差错,遂遣宝剑唤进马住、元凯等来,再三算了又算,直至深夜方安歇。

    当夜金夫人向贲侯道:“璞玉本已辛苦了回来的,如何又这般难为他,若因其早归,岂不使老太太不悦。”贲侯听了,拈须笑道:“我又何必处置他,只是古言有云:‘娇养不如历艰’,我叫他到外边去,原非为多收钱粮,只为他知冷热、识世道,趁便使他略施恩泽于民之意。如今磨难他,只欲削其骄气,挫其傲性,乘此欲试其胆气如何而已。为父者,教子之道如诊疾用药,岂可有虑不到之处?”金夫人听了点头称是。

    次日,璞玉至润翰书屋时,只见诗客李宪章,画客司田人,及本师史经济,老管家龚高、张裕等,都在那里,遂一一见过了礼。只见舒谦自内走出来道:“老爷吩咐三位先生两个管家说,‘大爷出外公干,不待终事而归,况且查其租赋册籍,又欠缺将半,所以叫管家们取供,先生们定罪,一并回禀’呢。”璞玉听了,吓得面如土色。袭高笑道:“老爷所命,大爷不可怠慢,只得取供词了。”张裕道:“这又如何叫别人写呢,大爷自己写了呈上去就是了。”璞玉当着众人羞愧难当,心中焦急,见窗前放着现成笔砚,遂磨墨蘸笔,自忖不能免这番处治,又无可供之词,窘急至极,忽然竟胆壮起来,遂舒纸一口气儿写起来了。

    众人围将过来看时,非供词亦非呈文,却是一篇杂韵的歌词,道:

    齿落唇塌一老翁,侵晨捧腹去路旁,衣衫褴褛如病鬼,央告行人乞钱粮。

    正值愚儿查田去,目睹难禁我心伤。先予车载五升米,且问曷落怎寒伧。

    老翁回语听我言,东庄甄氏我堪怜。只因无力为商贾,惟有佣耕三亩田。

    “仁嘉”三年三月初,当尽裤袄买犁锄,星月耕耘辛苦极,为偿私债与官租。

    谁知六月至七月,荞枯菽黄天少雨,欲得滴水无觅处,美珠明玑诚难求。  刚起笔时,司田人见了向李宪章吐舌,今见写到此处,李宪章点头道:“这才有些意思了。”再往下看:

    倒合八月报岁荒,惟恐欠息受刑伤,众庶共往述田灾,顿首切请免租粮。

    馑年收歉不相同,山田枯而水田丰,贪官不问山地歉,竟同水田一般征。

    官府征令如火急,百姓遵法纳役租,责我不与众人去,仇里夹恨课重赋。  癸亥九月入仓粮,噫我贫乏不能偿,金斗儿与娥珠女,卖与绅家赔租粮。

    既将儿女鬻书吏,未及往探牵之去,可怜娥珠方八岁,配予强徒为奴婢。

    登云先生叹道:“璞玉此行已知贫穷之苦了。”再往下看他写的:

    老朽今年七十余,饥不得食寒无衣,匍匐求告填空肚,但望早死又不得。  哽咽涕泣语无尽,痴儿闻诉汗沾衣,劝语老翁勿再言,今年租使便是余。  众人齐道:“这句上煞尾最好,倒是颇有余味。”璞玉虽一时大着胆子写了出来,自己念了一遍,终是慌恐心跳,向众人道:“老爷看了这个,许不越生气了?”登云先生道:“不妨,这只怕正中了老爷之意,也未可知。”说毕又向李宪章道:“供词已取了,李公当行判决。”李宪章点头笑道:“供词既然诉之以歌,我便判之以诗,亦无不可。”遂援笔于供词后判道:

    钱粮公务虽略误,观此悯歇似可恕,

    惊闻慈疾急回转,行合孝道理无尤。

    写毕,大家又谈论了一会子,方交与舒谦入禀。李宪章道:“其实末句应作‘不得责为擅自归’,只是口气过硬,所以写作‘理无尤’了。”

    再说璞玉神思不定,如热釜上的蚂蚁,只管踱来踱去。不多时,舒谦出来道:“老爷呼唤。”璞玉大骇,一头往里走,一头向舒谦道:“老爷在那里?看了呈文说甚么了?”舒谦道:“也没甚么言语,微有笑颜,今已带往逸安堂去了。”璞玉心中略宽了些。走入逸安堂时,只见老爷与太太商议着年终放赏钱的事。璞玉维恭维敬的双膝跪下,贲侯怪其早归,不免责备了一番,然后再一一问出去的事。金夫人道:“老爷免了你的罪了,快磕头起来吧。”璞玉忙除下貂皮帽子,磕了三个响头起来,方一一回复所问之事。贲侯见他回的事情明白,方才给了些脸面,说道:“从今以后断不可违我命错走一步,若再疏忽,决不轻饶,定要揭了你的皮。”璞玉忙应:“是,是。”复又跪下磕头谢了恩,方慢慢退了出来。见玉清、三婴等都站在廊檐下,用指头划着脸羞他,璞玉吐了一吐舌,飞奔往介寿堂去了。

    当时老太太已吃过饭睡了,璞玉遂悄悄退了出来。往海棠院来时,但闻满屋笑声,原来德清、熙清、妙鸾等都在这里吃茶,说着白老寡醉后的笑话呢,大家见璞玉走进来,忙起身互相厮见。

    璞玉一一问候了,琴默笑道:“哎哟,忠信府一院的命根子才来了,自你走后,自老太太起,阖府大小那一个一天不念叨八十遍。”璞玉笑道:“怪道呢,我自离家那天起,不住的打喷嚏,连吃茶饭的空儿也没了,直到昨日才罢。”众人都大笑起来。德清问道:“如何瘦了些似的呢?”璞玉道:“就是打喷嚏瘦的。”

    妙鸾忍住笑问道:“那么着,打了一个多月的喷嚏,夜里也没睡觉么?”璞玉道:“夜间倒不打喷嚏,又耳鸣起来,昼间止了耳鸣,又打起喷嚏来,耳鼻两个换着班儿,五十多日,不曾得安静……”不待说完,熙清笑得滑倒了椅子,咕咚一声碰在槅扇上了,众人越发大笑起来。璞玉笑着还要说时,琴默揉着肚子,笑得透不过气来,摇手叫璞玉莫说。德清只转过身去揉肚子,惟妙鸾不笑,呆着脸道:“耳鸣倒是人家不知道,倘或真个那样连着打起喷嚏来,如何和人说话呢。”琴默笑得两眼流泪,拍着妙鸾的肩道:“不问也罢了。”璞玉越发高兴起来,大声笑道:“那里又有甚么说话的空儿,连着打起来,竟如正月里放鞭炮似的呢。”妙鸾又问道:“那么着耳朵若鸣了起来,可不就是象吹螺似的了?”璞玉听了也忍不住,弯着腰笑了起来。熙清止住笑问道:“哥哥的鼻孔儿如何这般结实,打了那么多喷嚏也不曾破了些个?”璞玉道:“幸而早回来了,不然,慢说坏了鼻翅,行许连鼻子都掉了呢,那时我丢了鼻子回来,这脸上宽绰得也不知怎么样好看了呢。”

    大家欢戏说笑了一番。凭霄等倒上茶来,德清方止住笑,问璞玉道:“可曾见过老爷?恕了还是生气呢?”璞玉将方才的事细说了一遍。熙清又笑道:“老爷只管生气做甚么,哥哥若到年下才回来,虽得了脸却丢了鼻子呢。”琴默问道:“兄弟在外边走,见甚么奇事了不曾?”璞玉道:“见过一件奇事,我们这边倒也稀罕。”众人见他色正言明,只当是个正经话,齐问道:“甚么奇事,我们也听听。”璞玉道:“这奇事却不比平常,古称‘梁上君子’,今谓‘孔中贤士’。”熙清不解其意,再三盘问时,璞玉方把九连山遇盗之事说了一遍,众人听得毛发悚然,又回想“孔中贤士”之名,笑了一阵。

    却说璞玉因已年下,也不上学里去,每日在老太太跟前解闷,或在老爷跟前服册籍之役,倒安闲了好些。

    一日,到了腊月初八,姊妹们都在凭花阁聚会,依例等着吃腊八粥。围炉而坐,谈今论古,正说得高兴时,瑞虹自海棠院送琴默的大红哔叽缎银鼠披风来了。琴默道:“这时拿这个来做甚么,外头下雪了?”瑞虹道:“已下半日了,地上有一指多厚了呢!”德清自玻璃窗内往外看时,只见天空中彤云密布,鹅毛片片,院里一片素色。琴默道:“昨夜里的风有些古怪,早晨云采却不厚,真个下起雪来了。”德清道:“看昨儿前儿两日和暖如春,可知是要下雪了。”正说着,一阵冷风透入窗纱,刺人肌骨。德清叫丁香拿出他宝蓝线绉细毛坎肩来穿了,吩咐地下大铜盆内添了炭,炕上小盆内也添了火。熙请起去将春绸窗帘儿也撂下了。丫头们放了桌子,安了杯箸,摆了肴馔。

    德清依主人之礼,给琴默斟了酒。琴默道:“这做甚么,吃得脸红了,仔细姑妈说。”德清道:“不妨,天气冷,就吃几杯,福晋、姨娘们也未必见责。”璞玉也要吃,说着慌忙出去,德清从后面叫道:“外头很冷呢,戴上护耳去。”璞玉早已走了出去,到北边太湖石旁去小解。其时雪已稍歇,寒气愈加,手脸上如被锋刃,两耳麻木,须臾打了几个寒噤,忙跑进屋来,跺脚道:“好冷!”一壁说一壁抖掉身上的雪,归席坐下。熙清、琴默等只觉脸上一股寒气,飒然袭来。璞玉身上带进来了许多冷气,琴默斟上一杯酒递给璞玉道:“压压寒。”璞玉伸项就琴默手上一饮而尽。整襟端坐道:“今冬之寒莫过于今日了,哎呀,这大冷天,那些没衣穿、没饭吃的贫民,也不知怎么受着呢。我若没见过也罢了,如今忽然想起了他们,真个叫人心痛。”熙清道:“他们没吃的没穿的,难道没房子住了不成?也是关上门,在热炕上坐着呗。”璞玉点头道:“姐姐,你们听听熙妹妹这话,他们那里有这么热的炕呢?纵有热炕,糊窗纸也都破了,房芭上都露着缝子,岂能这般暖和。况且衣单腹空,如何能耐得过如此寒冷呢?”德清皱眉道:“你只顾说那个做甚么?没的叫人心里不自在。似今日这般大雪天,我们姊妹们在一处谈心,也算是个良辰了,乘此良机或作诗或联句取乐才是,说那起苦命人的事,发愁也是枉然,岂不闻古语云:‘一日安闲,一日清福’。”琴默笑道:“今日之会,虽可谓良辰,只乏美景,古称‘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为四美。”熙清问道:“何谓‘美景’?”琴默道:“景也说不定,‘青山绿水’、‘朝霞暮虹’、‘新花古画’等均可称为美景。”熙清道:“这几般如今一时也难俱得,惟古画或许能寻到,也未可知。”  小丫头子规从旁道:“昨儿我听鹦哥姐姐他们说,花园东北角上的那株腊梅开了几朵儿呢。”璞玉听了即纵身跳下炕来,欲去取来,德清道:“我劝你,好好坐一会子,外头雪大,且又起风了,倘或冻病了呢?”璞玉那里肯听,吃尽了一杯热酒执意要去。琴默道:“实在冷的很呢,你披了这斗篷去。”璞玉戴了皮帽,撂下帽耳,披了琴默的银鼠斗篷道:“你们预备了插花的瓶子等我。”因命鹦哥带路,领了子规,出了凭花阁,足踏玉屑银沫,径入会芳园来。  当下,云虽淡薄,疏雪犹落,冷风愈劲,园中楼阁溪桥如同银镶玉砌一般。璞玉、鹦哥、子规三人所着红、绿、蓝色,与白雪相映,不啻脂粉儿女,步入水晶世界。一时到那花前看时,真个多半都开了,如与寒风争势,芳艳正盛。有古人咏雪中梅花诗道:

    争春花雪不相揖,爱玩诗客论短长,

    玉花逊雪三分白,融雪让花一缕香。

    璞玉见此艳芳不忍离去,只管徘徊顾盼起来,直把鹦哥、子规冻得面色都变了,催促璞玉道:“大爷你自己穿了好几层皮衣,不知人家冷,折了去便罢了,这冷风里只管站着做甚么?”璞玉听了,方折下盛开的一枝来,迎风踏雪而归。丫头们忙掀起门帘,德清等都笑道:“你这人去了这半晌才回来,我们当是冻……”说到这里便不言语了。璞玉笑道:“冻怎么?当是冻成佛爷了不成?”众人听了大笑起来。将折来的梅花,插进绛色玻璃瓶内,大家赏视了一会子,德清笑道:““美景已备,如此良辰不可无诗,琴姑娘当得作一首。”  琴默笑道:“若写诗,我们每人写一首罢了,如果叫我一个人写呢?”璞玉道:“我们也不必往日似的每人写一首,我也烦了,诗之为用,在乎述情,一言两语即可表意,何必总得说许多话,这里不是已有四个人了?一人联一句,凑成一首就完了。你们也不必寻奇韵,限韵过窄则虽有佳句,反受其缚,说不出来。”德清道:“既如此,大家商定,何如?”琴默道:“也无须大家商定。”说毕,便命站在门旁的一个小丫头道:“你说一个字来。”那丫头因正觉得身上冷,便顺着嘴,说了个“寒”字。大家笑了起来,即以此为韵,说定联慢者罚三杯,自德清起顺衽往下轮。德清先吃了门杯笑道:

    白玉冻碎一何鲜,  琴默笑赞道:“只这一句,可谓咏梅之千古绝唱矣。”熙清忙咳嗽一声清了嗓子联道:

    黄粒倾洒软似绵,  璞玉道:“你们二人,一个占了花瓣,一个占了花蕊,我却说甚么呢?”德清道:“说甚么,随你自己说罢了,我们那里顾得许多。”璞玉一字也想不出来,心中着急,举起杯来只是慢慢的嗫着,琴默、熙清齐道:“你已越限了,该罚。”璞玉愈急,便道:“罢了,我便直说实事就完了。”遂放下了杯道:

    迎风访将信息去,

    琴默笑道:“这也奇了,留给我个断句怎么着,我那里知道你去了做甚么?”璞玉道:“诗者对景述怀而已,若必叩其实,那便是胶柱鼓瑟了。”琴默见他奚落自己,笑了一笑,遂道:  银沙园中足迹圆。  璞玉焦躁起来,大声嚷道:“你这是骂谁,我又不是驴,我的足迹如何是圆的了?”满屋人听了哄堂大笑起来。琴默笑道:“这便是遵贤弟之嘱,述怀以对景了。”德清、熙清等都笑个不住,璞玉越发急了,倒了一杯酒,扯住琴默要往嘴里灌,道:“对景述怀时,倒看我象驴了不成?”说着扑了过来,琴默见他呆性发作,忙摇手笑道:“好兄弟,免了罚也罢了,你且别动手,我的话里有个别的缘故,我讲出来,你听。”欲知如何解说,且看下回分解。

猜你喜欢
  第二十四回 翠袖天寒卜钱迷去路 高轩夜过背蚀泣残妆·张恨水
  第五回 爱情郎使人挑担·嗤嗤道人
  卷二十三 情中浪·曹绣君
  第二十八回 谭绍闻锦绣娶妇 孔慧娘栗枣哺儿·李海观
  第13卷 负心贼梦游地府 高义翁神赐麟儿·李渔
  第08回 康梦鹤客斋夜梦·弥坚堂主人
  第十三回 定国公早朝上本 林正国权为西宾·
  第十七回梅生用金寻媒妁钱婆定计谋贞女·风月轩入玄子
  第一回 文富阁婴谐秦晋·云封山人
  第十二回 出谷佩蛾眉藏珠自赎 分金快月老沽酒同倾·张恨水
  第四十一回 大观园荷露共烹茶 藕香榭采莲群赋景·嫏嬛山樵
  第三十七回 三枝神箭穿杨柳 一阕新词缔凤鸾·兰皋主人
  第十三回 谋劫·徐枕亚
  第二十二回 攻茅山唐将施威 设地雷贼师取胜·
  第二十三回 美奇逢骨肉团圆 立异绩俘囚奏捷·白云道人

热门推荐
  艳婚野史·江海主人
  后庭花·佚名
  两肉缘·不题撰人
  闺门秘术·
  换夫妻·云游道人
  脂浪斗春·不题撰人
  露春红·苏庵主人
  枕中秘·吴贻先
  云影花阴·烟水散人
  枕瑶钗·不题撰人
  浓情快史·佚名
  画眉缘·清长啸和尚
  风流和尚·不题撰人
  玉燕姻缘全传·佚名
  珍珠舶·烟水散人

随机推荐

  • 国色天香·吴敬所

    《国色天香》以"乌将军"、"毛洞主"等最具勾构瓦肆特色的语言,专写市俗男女之事,是一部宣泄性、娱乐性很强的艳情小说。女主角或为思春少妇,待字闺秀,或为大家之婢,皆风情万种,可欲

  • 九尾狐·梦花馆主

    本书堪称晚清著名长篇章回小说《九尾龟》的姊妹篇。小说较为真实生动地描写了清末上海滩名妓胡宝玉风流浪荡、卖笑追欢的烟花生涯。她俏丽妩媚,淫荡妖冶,风情万种,又极擅独出心裁,领异标新,不知迷倒了多少达官贵人、骚客豪

  • 花荫露·临川山人

    清代长篇白话艳情通俗小说,凡十九回,清临川山人撰。话说历代君王俱知守成艰难,遂挖空心思欲网尽天下人才为他所用,故开科试以揽英才,另设举荐一途,后称“举孝廉郎”。一

  • 空空幻·梧岗主人

    《空空幻》又名《鹦鹉唤》,梧岗主人编次,中国古代十大禁书,清道光年间禁,遭禁原因:压抑中的性幻想。《空空幻》为清道光年间著名情爱小说,主要情节由丑陋男子艳羡风情所产生的不安分的性幻想构成。书中鄙弃世俗情爱价值,大写

  • 脂浪斗春·不题撰人

    《脂浪斗春》,明清艳情小说,凡七回,不题撰人。叙述大明正德皇帝禀性风骚,赋情潇洒,一日退朝无事,便睡在龙床上,梦与美女相会,便意欲下江南寻美女。游至苏州,先与渔姑、凤姐行鱼水之欢

  • 枕上春·不题撰人

    《枕上春》,明清艳情小说,凡十二回,不题撰人。话说明朝嘉靖年间,江南镇府城内,有一富家,专营药材,家业颇丰,此人姓李名寿辰,年已三十五岁,娶妻木氏,业已三岁,生得一子,年方十七岁,名唤李祝

  • 续金瓶梅·丁耀亢

    《续金瓶梅》全书六十四回,明遗民丁耀亢著。述《金瓶梅》主要人物托生再世、以了前世因果报应故事。全书以《太上感应篇》为说,每回前有引子,叙劝善戒淫说;以宋金征战为历史背景,描摹金人南下、汉人受苦之状颇多,甚为动人;然

  • 株林野史·痴道人

    清代白话中篇艳情小说,六卷十六回。题“痴道人编辑”,作者姓名、生平不详。此书清嘉庆十五年伯依保奏禁,道光二十四年的《劝毁淫书征信录》及同治七年丁日昌禁书目均著录,推断当著于乾隆年间。今存上海小说社排印本。书叙

  • 桃花扇·孔尚任

    《桃花扇》是一部表现亡国之痛的历史剧。作者将明末侯方域与秦淮艳姬李香君的悲欢离合同南明弘光朝的兴亡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塑造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悲剧的结局突破了才子佳人大团圆的传统模式,男女之情与兴亡之

  • 艳婚野史·江海主人

    清代中篇白话艳情小说,十二回。题“江海主人编次”。江海主人待考。今存“醒醉轩”刊本。本书实为《巧缘艳史》之续集,参见《巧缘艳史》。《艳婚野史》主要叙两个故事:一出《欢喜冤家·两

  • 闺门秘术·

    落魄文人兆璧、兆琨科考中试,县令夏国华欲将女儿瑶云配兆琨。其子均祥不肖,私自将妹另许叶槐之子叶开泰为妾,瑶云不从。均祥之仆狗儿欲奸瑶云之婢庆喜未逞,反诬庆喜与人通奸,国华怒杖均祥,坚拒叶府婚姻,被陷去职。新县令勾结

  • 怡情阵·吴还初

    《怡情阵》,中国古代著名的艳情小说之一.作者署名江西野人编演,乃是拖名.描写的是唐代扬州府兴化县秀才白琨的风流艳遇,怡情欢娱的故事。由于其书中登峰造极的性描写,遭到清道光,同治二帝的严厉封杀,是一本古代禁书。《怡情阵

  • 玉楼春·白云道人

    《玉楼春》清代长篇世情通俗小说,白云道人所作,共二十四回。本书为明清艳情小说《巫山艳史》的翻版,其刊刻书坊啸花轩为康熙年间专刊淫书的书坊。书中主人公皆不务正业,四处拈花

  • 云仙笑·天花藏主人

    清初白话短篇小说集,又名《云仙啸》。题“天花主人编次”,作者姓名与生平不详,论者或认为即天花才子、天花藏主人、徐震,或认为是张匀,皆无确证。今仅存一清初写刻本,藏

  • 春闺秘史·不题撰人

    春闺秘史,清代中篇艳情通俗小说,不题撰人,凡十回。 却说清末民初年间,姑苏城内,出了一位风流才子,这人姓周名碧卿,是个世家子弟、家境也还丰裕,上无父母,下无兄弟,一手持家,好不一自一

  • 珍珠舶·烟水散人

    书写男女私情,世风淫乱,禅室藏龙,闺内卧虎,金屋藏娇,叔嫂乱伦。静观奇情艳态,笑看千古风流。全称《新镌绣像珍珠舶》,题“鸳湖烟水散人著”。烟水散人,即徐震,字秋涛,浙江嘉

  • 桃花艳史·佚名

    清代白话中篇世情小说。六卷十二回,作者不详。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合影楼刊本,封面题《新刻桃花艳史》。每卷两回,卷首又题《新编桃花艳史》,无序跋,当为清代前期或中期的作品。小说叙唐代少女金桃儿与才子李辉枝的爱情故事

  • 醋葫芦·伏雌教主

    书叙成硅因妻子都氏不育,欲娶妾而受都氏阻挠、惩罚的故事。故事建立在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基础上,对女子反对男子多妻制予以讽喻。内容涉及到商人、官场、寺庵、青楼等社会各方面,且故事情节曲折,人物形象鲜明,语言诙谐有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