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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九十一 元祐元年(丙寅,1086)

  起哲宗元祐元年十一月乙卯盡是月丁丑

  十一月乙卯朔,戶部言:「金部員外郎范諤等狀,自奉行官制,應陳乞酬獎,並係太府寺依條取會官物收附指定名目,保明申本部,本部勘驗,關司勳勾覆。近準朝旨,將五曹、寺、監應干錢穀財用,以類相從,合關申並歸戶部,即諸色人酬獎難以卻令本寺主行。欲乞自降新格已前該酬獎人,太府寺施行,即行結絕。自指揮後,更不下本寺保明,只委本部審會,庶免留滯、衝改元豐指揮。」從之。(蘇轍【一】三月內曾有申請。)

  禮部言:「將來冬至節命婦賀太皇太后,比附坤成節例,改箋為表。」從之。

  故事,冬至百官皆上表賀皇帝。崇政殿說書程頤建言:「神宗喪未除,節序變遷,時思方切,恐失居喪之禮,無以風化天下。乞改賀為慰。」不從。(頤言附見。)

  丙辰,詔:「吏部選在部大使臣,年五十五以下,曾經親民兩任,內邊任一任,成資以上【二】,不曾犯贓、私罪情重,有本路經略、安撫、轉運、提刑、總管三人以上同罪奏舉者,具歷任申赴樞密,審察人才,參校選定上簿,候有闕與在院人滾同取旨定差。其三路、京東路鈐轄、都監並只差內臣一員,如未有可選之人,即權於前班內差。」先是,內臣莊院使梁安禮等自陳歷任,乞附朝廷差遣,故有是命。

  刑部言:「大理寺狀,見勘百姓王秉告梢工趙僧等私載物貨。按綱船載私物明破二分,蓋慮不容私載,則必於官物為弊,若稍有過數便許人陳告給賞,綱運人兵實受其獘。欲請罷告賞條,仍將見勘公事依自首法。本部看詳,嘉祐敕無告賞之文,熙寧敕惟立新錢綱告賞之法,欲并依所請。」從之。(蘇軾奏議有可考。)

  自張璪罷,中書侍郎久未補人。呂公著言呂大防忠實可任大事,退而上奏曰:「檢會官制以前,中書宰臣二員,參知政事二員。今雖分三省,事多同呈,然機務之本並在中書。犬馬之齒,六十有九,多病早衰,精力不健,難以獨當繁務。伏望出自宸衷,早賜選差中書侍郎一員,庶寬聖慮,不至鍯曠。」上又以手札問公著曰:「卿前日言劉摯可作執政,緣未曾作尚書,恐無此體例。欲且除尚書,卿更詳度,并此文字同進來。」公著奏曰:「國朝自中丞入二府者,如賈昌朝、張昪【三】、趙概、馮京等例甚多。近年,蔡確不曾歷直學士以上職,自權中丞除參知政事。又章獻垂簾初,聞姜遵勁直,自散諫議大夫擢樞密副使,當時謂之『薑擦子』。兼新定官制,御史中丞在樞密直學士、諸行侍郎之上。」摯遂自中丞入輔。

  公著又因奏言,此後有孫覺、李常、胡宗愈皆可用,上深以為然。覺、常竟不至執政而卒。

  戊午,朝請郎、試侍御史中丞劉摯為中大夫、尚書右丞。中大夫、尚書左丞呂大防守中書侍郎。吏部侍郎兼侍讀傅堯俞為御史中丞,仍兼侍讀。

  先是,右司諫王覿言:「臣竊以賞罰者,大公之器也,重輕予奪之間,不可以不審。苟重輕不倫,予奪失當,則非所謂大公,而無以示懲勸於天下。詩云:『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人所視。』謂均平而無偏曲也。臣伏見向者東南郡縣,緣根究逃、絕戶而增稅受賞者,朝廷察知其獘,故李琮降黜。而今年七月十三日敕:『應因李琮奏請被差根稅官更不酬賞,已酬賞者,吏部根究追奪。』此有以見朝廷深恤民隱,不忍使貪競欺罔之吏盜取恩賞,以蠹害無辜之民也。然臣所未諭者,彼緣市易冒賞之人【四】,朝廷亦察知其姦矣,乃獨呂嘉問降知淮陽軍,而其餘冒賞者並無追奪指揮。竊聞言事官亦頗有論列,而久未行遣,公論深以為疑。夫根稅之患止於東南,而所增之稅皆入於縣官,尚可以還於民也。其賞大率不過堂除優便、先次差遣之類而已,有得以轉官、循資者少矣。市易之患被於天下,破民之產,而利皆歸於牙儈胥徒,不可以復還於民也。有賞至於轉官、陞任、分取息錢者,莫知其數矣。夫為患之狹且淺而冒賞之少者,即行追奪;為患之廣且深而冒賞之多者,即置而不問。其輕重不倫、予奪失當者如此,則果何以示懲勸於天下哉?或謂今年七月八日詔書,既宣示中外以蕩滌隱疵、闊略細故矣,今冒賞者復行追奪,則豈詔書之意哉?臣竊以為不然。夫前日詔書之所恕者,隱疵、細故而已。今市易之患,遍於天下,凡富商大姓破家竭產而棄妻鬻子者,道路相望也。賴聖慈矜察無辜,蠲放逋欠,濱於死亡之民復有生意。其虛增息錢欺罔之吏,緣詔書而不治其罪可矣,至於冒受爵賞,豈詔書之意耶?假如有詔書之前妄冒取官俸、詐欺取民財者,今日發露而有司治之,則豈可引詔書而不行追理也?兼契勘今年七月十三日敕,根稅官酬賞追奪係七月十二日聖旨,指揮亦在七月八日手詔之後,即是追賞與詔書兩不相妨,事理明白。臣乞朝廷指揮有司,緣市易而冒賞者,依根稅官體例追奪,以慰公議。」

  貼黃言:「臣伏見前日朝廷行法之初,其意未嘗不善也,皆因姦吏營私以亂法意,浸以為患。故如根究逃、絕之法,本以杜絕走移正稅,而姦吏為之,乃使民無故而增稅;市易之法,本以平物價,而姦吏為之,乃使民無故而破產。使民增稅,使民破產,非欲以利國家,其意在於求賞而已。今朝廷既見姦吏之情狀矣,與其保全姦吏,而朝廷受其惡名,不若盡正姦吏之罪,使天下後世知前日之害民者,非朝廷立法之本意,且有以為姦吏之戒也。其罪既以累經赦宥而恕之,則所冒之賞,自當追奪,豈不愈於置而不問也?」

  又言:「臣訪聞市易本錢約一千二百萬貫,其法每歲收息錢二分。市易官以收息之多,歲歲被賞,行之一十五年之間,若收息皆實,則子本自當數倍矣。今勾收還官及別作支用者,僅足本錢而已。蓋姦吏恣為欺罔,凡支錢出外未見增耗,買物入官未經變賣,並先計息而取賞【五】。既以得賞之後,物貨損惡,本錢虧損,則皆上下相蒙而不復根究。故朝廷有得息之虛名,而姦吏有冒賞之實弊也。其京師市易與諸路市易論賞實異,有不可以一概施行者。乞指揮有司,詳為區別。」

  又言:「凡堂除、先次等酬獎不惟微薄,兼內有因授差遣已經用過者,理難追奪外,惟有陞任、轉官、循資請過俸給,亦乞聖慈特與除放。夫有所奪,以其過甚而不得已也;有所不奪,以其微細而足以示朝廷寬大之恩也。臣兼訪聞根稅酬獎內先次、指射等恩例,亦有因授差遣已經用過者,臣未委吏部如何追奪?若別未有法,亦乞指揮依此施行。」(覿章在十月二十八日,今附此。)

  於是詔戶部:「自置市易已來,應官員、吏人以收息被賞轉官、減年磨勘、陞任、循資之類,已未收,使具職位姓名以聞。」(舊錄云:以右司諫王覿言,緣市易冒賞人,獨呂嘉問降知淮陽軍,而其餘未追奪故也。今已載覿全章,削此不著。嘉問等追奪在二年五月六日,王巖叟章附彼。)

  又詔:「故龍圖閣直學士宋敏求特與子孫一名太廟齋郎。」以其子言敏求嘗與修仁宗、英宗兩朝國史也。

  皇城使、利州刺史、內侍押班趙世長為昭宣使。

  中書省言:「刑房斷例,嘉祐中宰臣富弼、韓琦編修,今二十餘年。內有該載不盡者,欲委官將續斷例及舊例策一處看詳情理輕重,去取編修成策,取旨施行。」從之。(紹聖元年十一月己亥可考。)2011詔吏部、殿前司選差大使臣二人,充廣南西路經略司準備差使,小使臣三人、殿侍三人,充準備指使。仍各選一倍,赴樞密院呈檢定差。以經略司言本路官闕故也。(新無。)

  權發遣熙河蘭會經略司公事劉舜卿言:「本路宂員稍多,相度到存減關堡官員數。」從之。

  又言:「西蕃阿里骨為進奉所得回賜物色數少,乞依舊例。」樞密院言:「所賜比元豐四年以前舊例已為數多,其逐次回賜,並於進奉物估價外添二分支賜,亦無裁減。」詔舜卿詳此委曲,說諭令知。(新無。)

  戶部言:「糴買糧斛,除陝西、河東、河北依舊例外,餘路欲乞轉運司遇闕少年額,聽於提刑司依常平錢元價兌糴,仍先樁撥價錢。不樁錢而劶支用,依擅支封樁錢物法。」從之。(十一月二十七日可并此。)

  中書省言:「臣僚上言,元豐薦舉令,被旨特舉官者奏訖,具所舉官報御史臺。比詔大臣薦館職,又設十科舉異材。請並依元豐令關報御史臺,非獨內外之臣各審所舉,庶使言者聞知,得以先事論列,不誤選任。」從之。上言者,御史孫升也。(升奏議第二卷有此章,貼黃論近臣薦王鞏不當,或可增入。)

  兵部狀上槽馬草料等,將逐路省費錢物免封樁,令轉運司出備等事。詔逐路轉運司將所認省費錢物應副新復諸監草料、請受等使用,如有剩數,即依舊封樁。(三年四月二十七日編錄冊載此。)

  刑部言開封府首獲畿內逃軍,杖罪詳部,送往營縣施行。從之。以前此開封府言應獲畿縣逃軍即送往營縣,而刑部以謂徒以上罪不免解府故也。(新無。)

  蔡碩奏:「臣僚論奏臣任軍器少監任內公事付大理寺,緣少卿杜純并純弟右司郎中紘、左司郎中劉奉世、監察御史孫升皆有私讎,乞別推。」詔開封府根究,紘、奉世免簽。(政目十一月四日事。按實錄,此月十四日,朝奉大夫莫君陳、奉議郎杜純為大理少卿。又按此月六日,王覿云云,并此蔡碩奏,則純為大理少卿必在九月十四日矣,不應十月十四日方與莫君陳同除也。政目既於四日書蔡碩奏,又於十四日如實錄所書,疑政目十四日所書蓋誤,而實錄又承其誤也。今削去十四日所書。劉奉世改左司,在此月二十二日。)

  己未,權發遣秦州兼管勾秦鳳經略安撫、都總管司【六】范育言:「知州係都總管、安撫使、都鈐轄,其將下公事乞不許通判同管【七】。」從之。

  庚申,樞密院言:「諸路將兵那移闕人處,自有近降朝旨合申樞密院外,若本處依自來條例差使,即不須申。其元豐將官敕軍防令差訖申樞密院一節,欲乞刪去。」從之。

  右司諫王覿言:「臣伏見給、舍、左右司郎官等,見準朝旨,相度裁減入流人數。臣竊見文臣與武臣任子之法,殊有未均。文臣承議郎班列既在武臣諸司副使之上,而諸司副使雖常調皆得任子,承議郎以上至朝請郎非帶職者皆不得任子。以品秩言之,武臣視文臣若皆常調,雖諸司使猶未可以任子也,況副使哉。蓋前日諸司副使員少,任子不多,而入流之人未宂也,推恩稍廣,無所不可。今副使員多,任子者眾,而入流之人宂甚,則理當比類文臣,重別立法。伏望聖慈指揮下有司,與前項裁減入流事一處相度施行。」(覿章疏自注云:十一月六日上殿劄子。)

  又言:「臣伏見前軍器少監蔡碩與竇長裕、劉仲昕等使用官錢公事,先係工部根究,累月不決,遂送大理獄,亦復累月未見結絕。今竊聞因蔡碩陳訴,又移送開封府。伏緣府司及左右巡院自來以公事繁宂,於推鞫不得專一,上件公事若送開封府,必更遲留,別致生弊。況竇長裕、劉仲昕主管官錢至多,未見歸著者不少,若蔡碩委曾用過官錢,則刑名不輕,其於推鞫,理當審重。碩乃是前宰臣蔡確之弟,愛憎恩讎,易生議論,夤緣請託,亦合關防。臣欲乞朝廷於臣僚中選擇公正之人,置司推勘,庶幾得其情實,庶免更致淹延。」(覿章奏自注云:十一月七日。)

  侍御史王巖叟亦乞置司推鞫,詔差監察御史韓川、刑部郎中祝庶。(巖叟與覿乞別置司,及差韓川、祝庶,並據政目。)

  詔:「莊宅使、知保州高遵治久歷外任,治效有聞,可特除引進副使、遙郡刺史,赴闕供職。」(御集十二月六日下。)

  又詔:「揚王、荊王男各已長立,未有學官。可於今朝官內選差文臣一員,充諸王府小學教授。」(御集十二月六日下。)

  辛酉,張端落致仕,依前朝散郎。(當考。)

  丙寅,刑部尚書蘇頌兼詳定重修敕令,御史中丞傅堯俞兼看詳訴理。

  詔開封府奏斷公案,如因論訴,許御史臺取索。(日錄云:「先是,元豐中已有成法,其後以御史孫升【八】言,雖不因論訴亦許取索疏駁。至是,開封府復言之也。」自「先是」至「復言之」,新錄並因舊錄,要合削去。)

  刑部言在京刑獄所差獄子取受,依重祿法【九】。從之。

  丁卯,廣州東莞縣添攝官一員監稅。先是,民庶上言,縣東三十里有曲龍場,課利至薄,乞移官吏於縣,其場許人買撲。下轉運司相度以聞,故有是詔。(新本削去。)

  戊辰,追封故越國賢惠長公主為大長公主。

  資政殿學士、知江寧府王安禮知揚州,龍圖閣待制、知宣州蔡卞知江寧府。

  樞密院言:「秉常卒,已差金部員外郎穆衍充祭奠使,供備庫副使張楙充弔慰使。夏國近遣進物色,係進奉太皇太后、皇帝兩殿。」詔:「依明道元年例,共差穆衍、張楙再押賜贈奠安葬物各一番,仍依近皇帝所賜物色數目支賜,令學士院別降祭文、詔錄各一。」(十月十六日差穆衍,十月二十六日差張楙。)

  太師文彥博言:「乞請罷男貽慶陞理運判資序,及明堂大禮以在病假,不獲陪祠宿衛,其錫賜乞依例半給。」並從之。

  己巳,吏部言:「諸色人援引舊例僥求入官者甚眾,小不如意,則經御史臺、登聞鼓院訴理。若不約束,竊恐入流太宂。請今後諸色工匠、舟人、伎藝之類,初無法合入官者【一○】,雖有勞績,並止比類隨功力小大支賜,其已前未經酬獎者亦如之,則僥倖之路塞而賞不至濫。」從之。

  戶部言:「準敕,都大提舉清河輦運司依舊以廣濟河都大管勾催遣輦運司為名。今相度應官司涉輦運司職事,並用申狀,仍許按舉。」從之。(詔復廣濟河催遣輦運司玉牒。)

  荊湖南路安撫、轉運司言:「準敕相度邵州弩手上番事,今蒔竹縣臨口等寨鋪管內溪峒人戶,近方歸明,蠻性未馴,乞依舊輪差弩手防拓。」從之。

  庚午,詔:「勾當皇城司三年無過犯者,與轉一資。皇城使、遙郡刺史以上,與子之有官者轉一資,無子者許回授,有服親減一年磨勘,再任滿者減二年磨勘。皇城使及遙郡刺史以上,許回授與子,如無子,與有服親,仍減一年。見任官準此。」

  太師文彥博言:「尚書省二十四司郎官遷改不定,往往未能周知本案事務。欲令左右司點檢勘當,定為式例,左右丞覆視。刑部尚書蘇頌熟知臺省典故,亦乞委之詳定。兼尚書省見裁減六曹、寺、監迂枉文字,欲令蘇頌與左右司共同看詳結絕。」並從之。

  辛未,利州路提刑司言:「準敕,應天下免役錢並罷,依熙寧元年以前舊法差役。今本路惟文、龍二州係教閱保甲,準條每年農隙日勾集按閱,緣其間亦有充役之人,欲乞並依府界、三路指揮,權免冬教。」從之。(七月九日、八月十八日可考。)

  樞密院言:「剩員上番,日破口食,若數多可以分番,即不須別支,緣未有明文。」詔剩員數多處,許差二人當兵士一名,仍分番。

  壬申,給事中胡宗愈為吏部侍郎,朝散郎、直龍圖閣顧臨為給事中,司農少卿馬默為河東路轉運使,秀州刺史、提舉醴泉觀向宗良為京東西路鈐轄,從所乞也。

  詔司馬光西京園宅及賜書,令子康照管,不得破動。(政目十八日事。)左諫議大夫鮮于侁言康伯父中大夫致仕旦者所為無狀,每責康要求財物故也。(此據密疏增入。)

  殿中侍御史呂陶奏:「伏見利州路轉運副使蒲宗閔始附會李稷,以賣茶為名,興販諸物,貪息冒賞,累次遷官。明堂赦後,有利州衙前何憲等乞除免市易等錢,宗閔一切不為受理。伏望早賜責降。」詔:「蒲宗閔等先次放罷,仍令本路提刑司體量詣實聞奏。」(此據密疏十月十一日間事,今因實錄十一月十八日岑象求除利州路運判附見。蒲宗閔放罷,更須考詳。)

  左司諫王覿言:(覿自注:十一月十八日上殿劄子。)「臣近以為馬事不經由駕部,高麗、夏國進奉不經由鴻臚,失本末之序,有害官制,非經久之道。其狀於九月二十八日投進訖,至今未蒙施行。臣竊以朝廷改更政事,皆出不得已,若可以改、可以無改,則不若因仍舊貫之為愈也。況徒致紛更之勞,未見其利,且復有害者,又可以輕改哉?夫尚書省六曹無所不統,實姬周六官之遺法也。今內則寺、監分治場務,外則監司分治郡縣,而六曹二十四司行其政令焉,乃上下相維之序,不可亂也。若使駕部不得預太僕之馬政,何異提刑司不得預州縣之刑獄,轉運司不得預州縣之錢穀哉?於州縣則便矣,論朝廷之綱紀則非也。使鴻臚不得預高麗、夏國之朝貢,而專之於主客,何異州縣不得治刑獄、錢穀,而專之於提刑、轉運司?於提刑、轉運司則專矣,論朝廷之綱紀則非也。誠使如建議者之意,以謂馬事不經由駕部而後功可成,則是省曹有害於寺、監,而凡事在於寺、監者,省曹皆可以不預矣,何獨駕部也?謂高麗、夏國朝貢不經由鴻臚而後事可濟,則是寺、監無益於省曹,而凡事在於寺、監者,皆可以歸之於省曹矣,何獨鴻臚也?若此,則場務亦可不隸寺、監,而省曹亦可專領場務矣。太僕不肯領車營、致遠等務,而歸之駕部,是也。以至凡所謂法度綱紀者,顛倒錯亂,無所不可矣。此豈陛下增修典法,欲以維持長久之意也?臣竊為朝廷惜之。伏望聖慈特賜指揮,檢會臣九月二十八日奏狀,早賜施行。」

  貼黃稱:「馬事不經由駕部,此太僕寺之所欲也。大凡欲專權而自快者,皆惡於屬人。如張誠一用事之際,嘗領牧馬矣,亦不肯有所屬,朝廷俯從其意,亦欲其有成而已。誠一豈不專哉?然終以敗事而無所成就,此非駕部之為害也明矣。今太僕已欲襲蹈誠一之跡,可復許哉?臣謂若使駕部預太僕之馬政,決不為馬政之害,而亦須有補及可以存朝廷之紀綱也。惟聖慈詳察。」(十二月十四日可考。)

  朝請郎、行鴻臚寺丞何琬為江南西路轉運判官。

  先是,琬自通判秦州除淮南東路提舉常平,到任未幾,提舉官俱罷,(除常平在元豐八年十一月七日,罷提舉在元年閏二月二十八日。)又除開封府界提點,令待黃實闕,尋改知復州,未赴。御史孫升奏:「琬立志不阿,當官有守,先帝擢為江南東路提舉官,再召赴闕,為司農寺丞,又除江東路轉運判官。在任日,獨力按發知江寧府呂嘉問違條修建精義堂姦贓不法等事,忤犯權要,招結怨讎,嘉問坐是貶責,琬由此為公論所稱。先帝知之,就移琬荊湖南路提點刑獄。因丁母憂,服闋,再除梓州路提點刑獄。且吏部常調,服闋猶與近地,而琬母喪方終,有父垂老,乃得川遠路分。蓋琬曾為吴充所薦,在江東日,按發呂嘉問不法形跡,轉運使孫珪出巡,奏論前宰相女婿蔡卞朋黨。執政者既深惡吴充而私呂嘉問,孫珪、蔡卞乃其親黨,及琬再三以父年老巡白,宰相遂忻然許諾,令具狀自陳。琬不悟其機,尋以狀訴,即時遂送吏部。夫父母年老,辭免遠官,人子之情。身為執政大臣,不以至誠語下,而為欺紿以報私讎,士論薄之。是時,琬之讎人呂嘉問適為吏部郎中,深快其意,遂不與琬正資序,止授秦州通判。至元豐八年十一月內,就移本路提舉官。當是時,執政者既自愧欺紿之非,為士論所薄,又知已有罷諸路提舉官之議。淮東提舉黃實及知縣資序,而知樞密院章惇之外甥、宰相蔡確之門人、實父好謙方入為省郎,(好謙為駕部,在八年七月六日。)既恐黃實資序不正,非次罷歸,又欲實與好謙相近,遂先除實為開封府界提點,而就除何琬代之,以厭士論。琬到任才三月而罷。蓋府界提點,自來任提刑資序人或擇臺閣之有聞者,黃實以知縣資序為之,而父好謙見為省郎,父子同郡守官無異,何幸之甚也。琬為提舉官三月而罷,自替罷扶持老父,牢落都城,方又遠涉重江,何獨不幸也。孤寒之與有力,相遠如此!臣竊睹朝廷登用正人,開公道,久冤宿枉咸蒙昭雪,而琬先朝兩除提點刑獄,止因父年老巡白,為執政所紿,廢壞資任,抱負抑屈,獨未為朝廷所知,此臣所以為言也。何琬本兩浙處州人,父年七十八歲,伏望聖慈詳擇,特降指揮,除琬一近鄉差遣,不獨伸屈抑之冤,足以廣孝治之德。」

  貼黃:「孫昌齡,兩浙常州人,以父年老,三任本路提刑、轉運。近除昌齡知福州,以其親老,又移本路蘇州。伏惟朝廷愷悌均一之政,豈獨及昌齡一人而已。」奏入,乃除琬鴻臚寺丞,於是將漕江西,踰月,又改除開封府界提點刑獄。(黃實除府界提點,在元豐八年十月十八日。何琬代實,不見所除月日,其改知復州及為鴻臚丞,實錄皆不書,政目亦無之。今因將漕江西,附見升奏。改除府界提刑,在十二月二十四日,今并入此。要考何琬始末,故詳著之,須別刪修。二年十月八日,朝請郎何琬為工部郎中。)

  乙亥,于闐國遣使入貢。

  丙子,左司郎中、權樞密都承旨劉奉世為起居郎,禮部員外郎孔文仲為起居舍人,中散大夫、集賢校理王鴋判登聞諫院,仍赴館供職,兵部員外郎葉祖洽、比部員外郎錢長卿並除集賢校理。

  文彥博言:「祖洽熙寧進士首選,今十七年,眾謂淹滯。長卿嘗譔答高麗國書本,先帝稱之,與孔文仲皆曾為校書郎,偶於未復館職以前就遷省郎,不該新制。乞並加近上職名。」緣此三人亦無人援例,於是文仲遷右史,而祖洽、長卿有是命。(舊錄但書祖洽、長卿除校理,不帶見所居官,亦無緣由。今以文彥博奏增入。)

  前內殿崇班謝良佐敘復元降內侍省祗候高班內品。良佐嘗坐將婦人入家等罪,特旨放歸田里,永不收敘。看詳訴理所以為情可矜恕,故有是命。

  樞密院言,廣州體訪得擁峒作過人岑探率羣黨四五千人圍新州。詔令東南路第六將部領全將兵前去照應,仍立賞募人捉殺。(立賞在二十四日,今并書。蔣之奇傳:「八月四日,之奇除集賢殿修譔、知廣州。其十月,新州賊岑探攻新州,旁近捕盜官以城陷聞,府帥以聞於朝,且檄江西鈐轄司發兵討賊。探以妖術惑眾,聚黨二千餘人,謀先取新州,經略番禺,奄嶺南而盡有,勢張甚。官吏至佩印綬逃去,帥府所遣將畏撓不敢進,縱兵掠殺旁近鄉民,以效首虜,因利其貲財,嶺南蕭然不聊生。之奇道聞之,即奏請以重賞募捕首惡,除岑探不赦,凡脅從者許自陳,得以除罪,又飛檄榜示所以捕擒魁首、宥脅從之意。既至,遣兵馬鈐轄楊從先往討之,授以方略,得盡獲諸將,且說令生致渠魁。從先遂擒探於茶坑,送廣州伏誅。」明年正月二十日,獲岑探。)

  相度河北水事張問言:「臣至滑州決口地分,相視得迎陽埽至大、小吴埽水勢低下,舊河淤抑,若復舊道,恐功力難辦。請於南樂大名埽地分開直河并簽河,分引水勢,以解北京向下水患。」從之。(張問舊傳云:「河失故道,詔與都水使者王令圖行視。問以澶淵故道淤澱已高,可鑿土山浚水入孫村口,遷商胡故道,則東流可復。朝廷從之。既而論者不一,問議亦寢。」新傳乃削去此段,不知何故。問以九月二十二日使河北,十月五日,令圖乃除都水。政目云:「張問乞於南樂大名埽開簽、直河引水入孫村口,役春夫萬五千,可紓解下流水患,從之。」十二月六日,又云:「大名府奏引河近府不便,詔問再視。二年二月八日,竟開河。」)

  新知大宗正丞事胡宗炎為將作少監,從文彥博薦也。

  門下侍郎韓維言:「天下奏案必斷於大理,詳議於刑部,然後上之中書,決於人主。近歲有司或昧於知法,或便於營己,但因州郡所請,依違其言,即上中書,貼黃例取旨,故四方奏讞日多於前,欲望刑清事省難矣。今具修立到條:大理寺每受天下奏到刑名,疑慮情理可憫、情重法輕、法重情輕公案,須分明鋪坐疑慮可憫、情法重輕等條。若無上項情狀,即具合用敕律何條斷遣,刑部看詳,次第申省取旨。」詔刑部立法以聞。維又請自今每近大禮,令刑部、大理寺、開封府公事並依常時行遣,更不減促日限;罪人情欵重在害理難寬釋者,別為一等,從上奏斷。從之。(此與范伯祿相關。)

  吏部言:「準敕:『尚書、侍郎、內外學士、待制、兩省、臺官、左右司郎官、諸路監司,各限一月,同舉公明廉幹、材堪治劇及係合入知縣或縣令一員,令吏部不依名次,差充重法地分知縣、縣令,次差賊盜多處萬戶已上縣。任滿,委監司保明治狀,作三等推賞。有任滿酬奨者,聽從重。仍令吏部詳立考較等第以聞。』今詳到考較等第,其舊有任滿酬奨者聽累賞。」從之。(七月二十二日,上官均奏乞十科外增舉能治劇者【一一】,蓋及今始采服其言也。新、舊錄差錯,具注在五月六日并七月二十一日。)

  丁丑,詔以府界,京東西路災傷,權罷明年黃河年例春夫;如係干河防緊急,來春須令興役,即計定的確夫數以聞。

  注 釋

  【一】蘇轍原作「蘇軾」。按本書卷三七三元祐元年三月論三省事多滿責中涉及裁減重複者,乃右司諫蘇轍而非蘇軾;又欒城集卷三七論三省事多滿責狀,與前引本書內容相同,今據改。

  【二】成資以上「上」原作「下」,據閣本及宋會要選舉二八之一八改。

  【三】張昪原作「張昇」,據宋史卷三一八、東都事略卷七一本傳及宋史卷一二仁宗紀、卷二一一宰輔表、涑水紀聞張昪條并注改。

  【四】彼緣市易冒賞之人「冒」原作「買」,據閣本改。

  【五】並先計息而取賞「先」原作「免」,據閣本改。

  【六】權發遣秦州兼管勾秦鳳經略安撫都總管司「管」下原衍「內」字,據宋會要職官四一之七七刪。

  【七】其將下公事乞不許通判同管「公」字原脫,據閣本及宋會要職官四一之七七補。

  【八】御史孫升「御」原作「長」,據活字本改。

  【九】依重祿法「祿」原作「錄」,據閣本改。

  【一○】初無法合入官者「合」原作「令」,據閣本、活字本及宋會要刑法二之三七改。

  【一一】上官均奏乞十科外增舉能治劇者「十」原作「上」。按本書卷三八三元祐元年七月丁丑條,監察御史上官均奏請「於十科外更益以材堪治人能撥煩者,別為一科」,此處「上」顯為「十」之誤,故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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