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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方回淫乱缠花柳 完颜正气除肖小

作者: 慈溪居士

 诗云:

 
  禅门怨似海,煎熬复苦捱;
  一旦赤龙现,只欲过江来;
  搅得桃花水,湿却那弓鞋:
  即便罪不赦,也要乐开怀!
 
  却说萧楚娆听了圣上诘问,便知生路还在。跪下奏道:“妾事皇上以来,未尝有误,今置妾于死地,妾死九泉,何能瞑目?臣妾同十人入选,彼皆为宫娥,独赐妾为楚妃。今若赐死,反为九人所笑,望皇上以好生为念,妾愿入空门修行。垂恩不朽。”景宗准奏,即命归家,赐报恩寺为在,令其善终,亦不许后臣再潜。萧氏谢恩,出宫为尼去了。景宗命完颜华德进殿,问道:“朕有诗西句,顿忘其三,今闻状元明敏,为朕续之。”华德道:“愿赐一句。”景宗命取韩延起的书与他看,华德见了吃惊,遵将作诗原由一一奏闻。景宗惊道:“此乃国有福,得此贤臣,恨朕不能与卿常聚。”遂任完颇华德为临潢刺史,过后另当重用。完颇公子谢恩而出。景宗回宫,心念萧氏,寝食难忘。不题。
 
  且说萧氏到报恩寺中,那庵主法号智能,见楚娆千娇百媚,心中道:“这等风流,怎出得家?”一面叫她参佛,一面与她剃头,安顿卧房。楚娆只觉世事难测,芳心凄苦,悲怆不已,智能劝道:“不须悲痛,人生在世,当寻快活处。若终日忧愁,可不空白了头。”楚娆闻听,叹道:“谁不图快活?但不能耳,这又奈何?”楚娆听闻此言,叹毕甚是郁闷,不觉间又踱步至回居室。楚娆无人伴睡,愈觉被窝寂静,枕头孤零,好不悲伤,且以前常有风流,终觉人生难耐,春水白渡。越想越难受,欲火渐起,遍体燥热无比,独望窗外,心下想道:“倘若双谨在此,或者五郎。岂不快活?尔等必入我兴至。人间快事,岂不妙矣!”楚娆想及此点,顿解小衣,双腿微张,涓涓氵㸒水已自缝中流出,白白乎,粘粘乎,煞是爱人,而光滑小肚,依然光亮可见,无一杂草,下略微红。此处不表楚娆氵㸒极自慰。智能片刻又至,见到此点,知楚娆天性氵㸒荡,而又不能自持,因而说出一番话来。却说智能欲解楚娆之氵㸒痛,急欲说出一个方法来,且听智能说道:“我这几个徒弟,都有人作伴快活。”楚娆这下纳奇,问道:“我怎不见?”智能道:“因你到来,恐日后回宫,泄我等行止,故此忍着些许。今见你亦喜快活,故和你说此方儿。”楚娆笑道:“吾亦非乱说之人,况此是人间常事,人皆行此,只是象我等之人,又何时方可快活?”智能道:“我似快活人,他一勾就来了,只没有和你做对的。”楚娆奇道:“何出此语,为何?”智能道:“因你容貌绝世,非文雅风流者,不能遂你欢心。”楚娆道:“那亦不似,只是我交合之人,须有上等专长,且那活儿须得绝佳才是!”智能知其意,说道:“我有个施主,安姓,名霄,宇方回,俊雅风流,他常上庵来,看上我那徒弟。”楚娆道:“你徒弟与他相好么?时日恐怕不长,说与听听!”智能道:“我们出家人比俗家不同,一人守一个,若增一个,顿时传出去,地方上人,昨个心满意足,还要被送官赶逐哩,只因我们都有对头,不好。他只要到此读书,思于此身。想他今日又好来缠扰,不如将计就计,与你完了这桩心事罢。”楚娆道:“待他来再做理会。”正说间,恰好安顺在外面叫道:“智能师傅在么?”智能一看,见正是他,便请进来,坐下吃茶。又说要租静室读书。智能道:“不是我们推三阻四,若相公在此读书,怕那光棍们造言生谤。”安顺道:“不妨,我不寻人也罢了,哪又会怕他人的?”正然言语,楚娆到门后一张看,见他如妇人一般,益不觉情动,回到房中呆想,智能许了租这静室,安顺辞别,到了家中,和父亲说明此事。次日,安顺着书童挑了书籍铺设投寺而来。到了静室,就住下了。智能道:“安相公,这位管家。在此不便三餐茶饭,可以寄食,有甚事,只须说来。”安顺益发喜欢,遂送了房金和寄饭的银子,智能接了归房,楚娆见其住下,暗自高兴。过了二日,安顺按捺不住,又去调笑庵内尼姑,并不知楚娆在内,楚娆道:“我不露面,他怎知道?”因穿了一件黄衫儿,系一条白布裙,露着三寸金莲,假意在溪边闲耍。安顺一见,暗自吃惊,想道:“此几日不曾见有如此一位绝色妙女,哪里来的?”不禁上前问道:“师父,一向未见尊颜,几时来此?”楚娆道:“奴家从宫贬至这里不及一旬。”安顺听了,这才知是萧楚娆。心里想道:“怪不得皇帝老儿恋恋不舍,此等女子,果然是人间绝色。”安顺道:“这是出家人的悟头,恰解得好,但梦中还是比荣华更快活的,这却怎了?”楚娆知他说那件事,把他瞄了一眼,低头不语。安顺见她不应,不知她是喜是恼,便要辞却。楚娆道:“不知壮士在此,茶也不曾奉得。”两下走开,彼此想了一夜。次日,安顺梳洗完了,想道:“我今去探她,免不得来寻找,到那时再说。”便穿了衣服,竟到她房里来。只见楚娆坐着呆想。一见安顺到,各施礼坐下。楚娆道:“壮士光临,寒舍生辉,无物可献,只有一杯淡茶而已。”遂递一杯茶,两个眉来眼去,心下徘徊。安顺想道:“此坐也是徒然,我且暂回,看她作何表现,她必到我房里来,那时,好事岂不成乎。”安顺辞别去了,楚娆瞒了众尼,前来答拜。安顺一见,满脸堆着笑道:“何劳光临,令鄙人不安。”二人坐下,安顺道:“家童不在,无人煮茶。”遂立起身去取柴火,把火取在炉中,楚娆向袖中取出扇来煽火表明道:“待我来扇。”也取上一把扇去扇火,登时通红,安顺笑道:“火动了。”未几茶熟。烹了一壶。炉内烧些檀香,楚娆吃着茶道:“主人自煮,令人实难消受。”安顺道:“宾房与此处只隔一地,每于清夜无聊,使觉闷了,倘不鄙弃,当常常对谈,以释闷味。”楚娆道:“读书忘倦,为何有闷?”安顺道:“书中偏有许多添闷处。”楚娆就不开口,两下也不好再说甚话,又不忍别,只痴痴坐着。安顺见她不语,乃道:“我昨日一睹芳颜,不想夜间便已入梦。”楚娆道:“梦见甚么?”安顺笑道:“此梦不便道出,只便做。”楚娆心知其意,见安顾胯间似有晃动,故作不解,想道:“我以话语诱之,必然稍后情更有兴。”故说道:“怎么做,不访试演一次!”安顺欲心如火,走过去把她抱住,便去亲嘴,楚娆道:“此事你读书人可以做得,我出家人,断使不得。”安顺跪下道:“望师傅应了梦罢。”楚娆扶他起来道:“我怜你膝下黄金,你不可把我当做残花败柳。”安顺见她允了,遂解却红鸾带,拥做楚娆,楚娆不胜娇羞,故作挣扎不已,安顾亦不言语,轻解楚娆绣衣,从后两臂箍住,软玉温香抱个满怀。楚娆顺了,安顺心中甚是欢喜,急剥尽衣裙,玉体横陈,露出那白松松的臂儿,似玉竹儿一般,胸前光油酥乳,如天生新出之泽白玉,两点ru头樱桃一般腥红可爱,小小儿一个脐儿之下,光滑可人,嫩肉微垒,中间一道喜煞人之风光幽径,正自个儿而翕动。安顺如何熬得,心下想道:“我安顺阅人无数,以女子交合亦多,不曾见有如此美妙之物。今与之交合,不知快活胜昔日几倍也。”遂露出yang物。楚娆侧目凝去,甚是惊讶,未曾料及安顺之物竟有如此之雄霸,心下想道:“安顺这个亲亲,如此之巨,我这小户如何能容?看我今日,乐于昔日多多。”且说安顺如何熬得,遂扶做尘柄耸身照准那楚娆穴户处顶去,楚娆疼痛,仰卧蜷曲,腿肉与那穴儿疼的直颤。安顺推起楚娆双腿,照准又刺。楚娆急躲,却扑个空,情急之下,安顺覆住楚娆,腰间发力,尘柄涨挺挺的,于楚娆腿间一阵乱戳,楚娆被他一折腾,春心更炽,那阴hu被尘柄乱研乱擦,渐渐生出秀水,蓬松松若酵母初发。安顺大喜,扶住硬冲,借着溜溜氵㸒水,陷入半个gui头,却艰涩不能再进,又欲发力,那楚娆大叫疼煞,急用手推阻其胸,只觉si处如处子开瓜般裂痛,方知安顺那物凭是壮长,欲逼进去。安顺遂苦苦哀求,又使些调情手段,逗弄楚娆氵㸒水汪汪,楚娆牝中亦异痒难当,遂令其再进一寸,云卿之际,安顺大奉入侵,未及一寸,楚娆又叫,探手去过裙带,缠勒尘柄再不令进。安顺火燥却无奈,只是曲意承欢,说尽千般好话,楚娆仍摇首不止,两窝酥乳,荡来晃去,安顺兴起,附身而就,口含ru头,吸得渍渍有声。楚娆欲阻无力,气短喉干,吟哦不已,安顺知其渐得趣味,半截yang物吐信蛇般乱抖乱耸,楚娆仰腰软摆,丰臀扇摇,腿儿乱蹬,那yang物上系的裙带早已湿透,却亦不顾,勾住安顺往上凑迎,安顺将舌吐于楚娆口中,搅转四周,津流遍腮。楚娆下体已春水荡出,愈发汪洋恣肆。安顺见火候已到,遂探手解裙带抛出,体朝下落,但闻秃的一声尽根。楚娆呀的一声,由那安顺颠狂。安顺愈行愈紧狭,间不容发,遂轻松慢抽,极尽温柔手段,约弄了一刻,楚娆双颊晕红,不胜娇弱,婉转莺啼,艳态流香,牝中不似先前辣痛,反倒生空前爽意,遂扳起自家臀儿大力凑迎,安顺一见,推起双腿,突暴软浓浓滴露花房,仗尘柄刺入,在那牝内又搅又捣,霎时五百余度。楚娆魂儿飘至九霄,手扣酥乳,咿咿呀呀的叫,安顺听得益发动兴,耸身大弄,又是一阵肌肤相撞之声,楚娆乐得享受,心肝肉麻乱叫,安顺昂然挺入,以yang物狂吻花心,摩荡不止。楚娆连声叫快,四肢颠颤,生一回,死一回,连抛连丢,安顺愈战愈猛,又弄了近一个时辰,那楚娆牝中春水渐渐枯竭,方才深纵几次,鱼头紧涨,阳精陡地。楚娆花心承着玉露,又丢了一回。满床狼藉,桃红数点,二人起身揩抹一回,交颈而眠。约莫五更时分,安顺与楚娆俱醒,二人方才兴欢,醒后又生氵㸒兴,安顺叫她睡于床上,硬着那yang物入进去,楚娆举得高高的,任他乱入,那氵㸒水滴滴下流,安顺一边又解她上衣,半露酥胸,犹如粉团,精神倍至,情兴大发。且说二人正在浓情之时,忽听更声乱响,满寺叫嚷起来,二人大惊,一齐整衣而出,只听说圣驾到了。楚娆急忙归房,换了衣衫,止要去接,智能跑进来对安顺道:“一时间圣驾进内,搜看庵中,怎容你后生在此?我的老命不要也罢,却可惜害死二个徒弟。”安顺慌道:“如此说,我跑出去罢。”智能道:“有许多人在门头,你插翅难飞,待我叫徒弟来商议。”智能又跑出去,安顺、楚娆因惧圣上怪罪,都抖身起来,只见一个小尼姑拿一把剃刀来说:“师父叫快些与你剃头。”安顺要救性命,哪管难堪与否,只得任她剃去。楚娆忙取了一件僧衣,一顶僧帽戴了,把智能一双鞋与他穿着,随了众尼,立在山门。只见山门之外,大小尼姑已近千人,众人平时言笑,皆涉及生中小事,今闻皇上临幸此处,实则惊慌,心又好奇,各有心思,在此不表,惟楚娆想及:“景宗虽也强健,终比不得江湖男儿爽意。或他念念不忘奴身妙处,故今日又来寻趣。我当放些功夫出来,令他心动,也好招我重入宫闱,虽享不得人世之极乐味儿,只那宫内豪华万千,奴实不舍也。”只见鸾驾不远,安顺又进去,把书籍并换下的鞋袜,一齐收了,走出来迎接圣驾。只见一路香烟飘渺,有许多朝臣,拥着一把黄罗绣伞来了。銮辇前来,众尼知是皇帝所乘,心下恐慌,却也不失礼节,众尼遂拍衣行礼。圣驾到了山门,只着几个文臣内待进去,于佛前焚香,坐龙椅之上道:“着众尼过来。”智能在前,安顺与楚娆二小尼一齐俯伏,圣上问众尼姓甚名谁,智能道罢法名,圣上着文臣个个记下。智能道:“这是大娘姐。”圣上看了一眼,又问余名字,智能因未与安顺起得法名,便先指一尼道:“她叫做玄真。”又指一尼道:“她叫做空慧。”智能指着安顺说不出来,智能心下大慌,想道:“他口边黑丛丛的,不是女僧,倘然看不出来,必不好了。”便道:“他是老尼儿子。”圣上道:“你儿子定是个男僧了,几时才来的?”却说智能听见圣上说是男僧,恐怕一时圣上计较,怪罪下来,恐怕会抄斩的,一时一字也说不出。此时光景,楚娆闪身而出,行礼禀道:“此老僧不曾面君,害怕应答不出,果然是他亲儿子,今日方来的。”景宗道:“叫什么法名?”萧楚娆道:“才到,尚不曾问得?”安顺奏道:“唤作方回。”圣上道:“在何处出家?”安顺道:“今早在土地庙里被剃的,方才拜见母亲,仍要到土地庙里去。”景宗道:“我才在伏龙寺,见寺中有二老僧,彼处田地甚多,你可那里去修行。”吩咐礼部,给他一纸文告,又每人钦赏二十两,圣驾退后,遂至楚娆房中,低低说道:“你可蓄了发,朕来娶你。”楚娆跪下谢恩,景宗乃启驾回宫,又恐方回在寺,把楚娆污了,即着方回随驾同往伏龙寺,交付和尚收管,仍着御林军十名,在本庵前后,早晚巡逻不题。
 
  且说司马公子,与芙蓉如胶似漆,每有时机。皆行氵㸒乐,此日,司马公子在外行酒令,大醉而归,稍醒。是公子夹带八分酒气,与那玉妹宽衣解带。手儿发狠,将个胸兜扯落,露出粉嫩玉乳,公子只手把握,以口去吮吸另只乳儿,未及噙稳,那玉妹早已隔着裤儿,捻他尘柄,力大了些,双双跃于牙床之上。公子假作入睡,那活儿兀自挺起,欲将裤儿穿透,玉妹笑骂,探纤手解他裤,公子亦不言语,轻将腰抬起,玉妹加手,却卸扯不下,原来公子日久,yang物渐大,故阻滞不前,玉妹去取剪儿过来,嗤的一声剪挑开裤儿,扯去残片,那活儿扑扑乱跳,玉妹欢喜,垂首欲吞吃。公子想道:“玉妹近日,玉口交合功夫渐入佳境,妙人口儿与下户甚是相似,若是玉妹再泼刺些,她必可同时侍我等人物二人。岂不有趣得紧。”且说玉妹吞吃gui头,直顶喉间,呛得白眼一翻,慌忙吐出,原来公子尘柄刹那间长大有加,玉妹嗔怒,纤指一拍,那活儿不动分毫,玉妹急褪裙裤,心中急想:“这冤家这东西,实在愈发可爱人。yang物渐次长大,阴hu渐走狭窄,岂不可以yang物填得饱满而又紧皱,交欢之时,摩擦更紧,岂不是更为快乐!”玉妹尽去小衣,赤精条条,蹲于公子胯间,扶住那活儿,对准就桩,悠然尽根,直捣花心。不禁紧锁眉儿,若不禁状。公子闭眸,腰却含力,用劲一顶,玉妹猛的一颤,险些倒撞出床,公子轻展猿臂,稳扶玉妹肥臀,帮衬爽利,玉妹遂吟呻起来,浪叫叠声,颠颠套套,仰骑着三岁口的马儿,公子兴动,扳着自家臀儿猛掀,玉妹又跌扑,公子早接着,舌儿—颤,吐入樱唇。玉妹上下俱被塞满,春魄难束,星眼朦胧,似小儿梦啼一般。公子愈及挺弄,须臾,就有五百余度。玉妹复起,桩桩研研,使个磨盘手段,吱吱呀呀,公子顿觉牝中含紧,gui头似被口儿咬住一般。那玉妹套得兴起,却悠然止住,心下想道:“我且逗公子一回,若何,让其焚身不能,而又急于入我,岂不快活?”想毕,面却朝外,将个肥肥圆圆的臀儿耸给公子,公子双手一捧,乱叫心肝,急忙摔落,看那pin户套弄之势,氵㸒水沿活儿淋漓流下,肌肤相撞,声闻于外。玉妹弄到爽处又仆倒,竟捧那公子足心乱舔,公子连呼有趣,探手去帮衬她pin户,研捻挑抚远弄颤肉。玉妹牝中异痒,恣情浓荡,复又起身,颠簸驰骋,正在渐近佳境,公子幡然而起,推倒玉山,就势覆在玉妹背上,猛的一阵乱抽乱插,霎时就有七百余下,玉妹口不能开,哦哦而吟,犹嫌不堪适兴,反手便捻其yang物,公子短了一截,已是不耐,今又少了一截,更是焦躁,一口气又抽送—千余下,复将玉妹扳转过身,推起双脸颊,一顶而进,大肆出入。可怜玉妹,粉面红透,香开遍洒,紧勾公子颈儿,仰承其大冲大刺,公子仗血气之勇,借烈酒之威,将个硕大yang物舞得梨花枪般,每每与花心相撞,似饿鸡啄米,酣战了近两个时辰,方一泄而卧,只那玉妹已是若死去,白眼微开,玉肉直抖,想是魂飞魄散。
 
  又说武双谨没了楚娆,遂欲寻门亲事,好找乐处,左右只是不合心意,故不成,欲再与雅芝去偷乐,不想五郎因伤了楚娆,失去楚娆,加之司马公子又夜夜不在,遂一心和雅芝团宿了。这双谨只得到玉妹庵里走动,倒与司马公子两下有了醋意。这玉妹见双谨生得美貌,且交欢手段更高,回回尽兴,怎肯真心对待司马公子?一日,玉妹和双谨道:“我在此被老白夜夜来缠,我心中只是想你,我想他本是你引来的,如今却多着了你,倘两下争起来,倒败坏山门之风,我想以此终难出身,你今来娶妻小,何不着我回去,服侍你祖爷娘,权为侍妾,待你娶了正妻,要我也随你,不要也随你,你意如何?”双谨道:“使得,事不宜迟,天色傍黑,便来领你,所有的衣服,不要取他,舍了罢。”玉妹大喜道:“千万早来。”双谨道:“我晚上也不进山门,你自己摸黑出来,我在前进等你。”说完出门去了。
 
  却说当时黄韦,做了七八年强盗,有了银子。便想娶妻小,常在饭店安歇,并没住处,终日去嫖妓女。一日,想着玉妹,不知何人把司马家盗的一箱珍宝都取了去,心下甚是恼恨,即往弘政城隍庙问着神兆:“若妻子后褥相逢,乞赐三个圣兆。”将兆掷去,一连三个圣兆,又想道:“不知在于何处?”遂视道:“若没出弘政城,再赐三个阳兆。”果然又三个阳兆。黄韦道:“如此看来,还没出城,但为何打听如此之久,却不见踪影?”又道:“今不知他在何方?若在东,乞再赐三圣;若在南,乞赐三阳;若在西,乞赐三阴;若在北,乞赐阴阳。”掷将下去,兑现的是三个阴阳。想道:“她必是在北方了。”黄韦谢了神道,直进北门,一路走着,心中稍显畅然,心下想道:“玉妹这一人间妙物,没我在他身旁,其骚状可人,却不知者何消遣,未必与他人交欢而忘乎我矣!”正想间,见前一熟悉身影,竟是司马公子,心下欢喜,他慢慢跟着,见司马公子往普济庵内去了。黄韦想道:“他在此做什么?”他悄悄跟着,掩将进去,恰好似神差鬼使一般,早见玉妹与他两个走出来。他一见,怒从心起,将要下手,又没有刀,急往下处取刀去了。这玉妹对司马公子道:“今有一小姐,要来烧香,着家吩咐,要进各房游玩,你在此不便,急急回去,黄昏再来,我在门首等你。”公子只得出去。
 
  却说黄韦去取刀子,往返有七里路余,黄韦来到时,玉妹想道:“今晚若去退了,必然公子又来,我又无累身之物,又不怕鞋亏袜小。”玉妹遂取了些首饰带在身边,便往那来的路,一径去了。只见黄韦气忿忿赶到庵中,天色已黑,庵门已闭,他想道:“此时必然在内。”便要跳墙,恐人看见,拽出刀来当贼,又到了黄昏时候,便跳进墙去,恰好老白叩门,黄韦在内,悄悄雨听。只听司马公子叫道:“玉妹,我来了。”黄韦把门一开,司马公子进了庵门。黄韦认识是司马公子,照头一刀,送了性命。乃住里边寻玉妹,要问明白,不想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道人,在黑暗里见他拿着刀,狠狠的走来走去,一时慌了,跑出去避他。不想又看见一个死尸在地,恰好一班巡人走过,他便对他们说了。那干人当下进去,齐喊起来,黄韦听见发喊,知是拿他,便掩门背后,待众人进去,才往外跑。又被人看见,忙喊着:“贼出了。”众人一齐赶出,一拥上前,早已获住,搜出刀子,上面鲜血淋淋,众人不用分说,把他绑了,放在铺里过夜,只待天明,送他到府。一时间人人传说,司马公子被人杀在某处,司马家家人闻知,忙到庵去看,只见公子杀在地下,及问尼姑情由,尼姑道:“杀人的已拿到府里去了。”众人忙忙赶去不题。
 
  且说玉妹到了武家,只见有几个家人在那里,管门的问道:“娘子哪里来的?”玉妹道:“要见你萧大爷的。”恰好双谨走过,领了进去。
 
  再说黄雅芝听说丈夫已死,慌了手脚,五郎也上街打听,次早把黄韦拿到府前,恰好推官先坐。众人道:“倒是完颜官爷好,送到刺史府去罢。”于是众人将黄韦送到刺史府。完颜官爷上堂问道:“甚么事?”众人道:“是杀人的,名唤黄韦。”完颜官爷道:“黄韦为何杀人?”只见司马家人跪下求道:“他两年前来,盗了一只箱子去,又复转来,有一个唤做康玉,被小的们打死了。这黄韦跑去,没处寻他,昨晚又把家主杀了,乞老爷作主。”道:“杀在那里?”众人道:“在普济庵。”完颜官爷道:“必有原故。”问黄韦道:“你那年盗他箱子,逮你不着,已是漏网,怎生又去杀他?”黄韦道:“小人当年同康玉去盗箱子,小的腿快,不曾拿住。小人回到家中,只见盗的箱子已开,里头东西,并妻子俱不见了。”完颜官爷道:“定是你妻子另有相好。约定逃走了。又杀死司马公子,是怎么说?”黄韦道:“小人没了妻小,到处寻见,昨日到普济庵前,这司马公子进去,小人随在后面,只见他和小人的妻子在里面调戏。小人一时怒发,把他杀了。”完颜官爷道:“你妻子为何不杀?”黄韦道:“正在那里寻妻子,早被众人拿住了。”完颜官爷道:“你妻叫什么名字?”黄韦道:“叫朴芙蓉。”完颜官爷又道:“拘朴芙蓉来。”只见庵主跪下道:“她昨晚乘着人多逃走了。”完颜官爷道:“这芙蓉可是司马公子领来的?”尼姑道:“不是,原是萧府内一个舍人,叫做武双谨,是他领来的。”完颜官爷发笺,立刻把武双谨拿到,完颜官爷看他不过二十多岁,问道:“那黄韦妻子可是你领去出家的么?”双谨慌了,只得应承说:“是。”完颜官爷道:“贼偷箱子必然拣重的,岂有拿空箱的道理。这是你和芙蓉有情,拿了东西,送她回家,不必说了。”正要动火棍,那司马家家人,平日最喜双谨,倒替他分诉道:“张玉盗的箱子最大,家主日逐防贼,料贼来偷必拣沉重的,故箱中藏的俱是石块。”完颜官爷见失主不认,也罢了。便又问双谨道:“你为何领她出来?”双谨见有人帮着他,便道:“老爷在上,这是朴芙蓉之意,她说这二人偷的箱中物件。必是对分,就是个中抽取其二三,也看不出,不想揭开一看,俱是石块,芙蓉要再盖,不想又把箱子摔坏了。恐之,贼回来疑她,便去寻死,小人想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只得劝她出了家,如此而已!”完颜官爷道:“你也不该多管闲事,我今把你问个拐带妇女之罪。”双谨又道:“老爷,小的姑姑萧氏,被黄韦拐去,幸者天有眼,被司马家人送回。”完颜官爷道:“快拘萧氏。”双谨道:“八年前已被选入内宫,拜为楚妃。”至此,完颜官爷不好再说,令四个差人去取黄韦行李,其店家不许惊动,四人如飞而去,一时取来,俱是金银首饰,异玩奇珍。完颜官爷道:“我也不追你余党,你这样恶人,免得去累报笔,打死罢了。”吩咐手下重打,打到八十板,黄韦死了。双谨本该问罪,因黄韦拐了萧氏。一椿对一椿,也罢了,只不曾拿得芙蓉,将众人免供,一齐逐出不题。有诗为证:
 
  既为高塘会,更欲巫山醉;
  日日复夜夜,管他归不归?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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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屋梦·梦笔生

    本书乃《金瓶梅》续书之一,继西门庆家族破败后,金兵南下,世事沧桑,人事巨变,只有人性之恶根不断,人心之贪淫不绝。然善恶总有相报,为恶者必无善终,这便是《金屋梦》之主旨。真可谓写透世态炎凉,尽展人心叵测,于悲观的生存态度中

  • 风流悟·坐花散人

    世人有何下贱?无钱便是下贱之因。有何尊贵?有钱便是尊贵之实。下贱之人,有了钱,便改头换面,自然尊贵起来;尊贵之人,无了钱,便伸手缩脚,自然下贱起来。所以说:“富贵不奢华,而奢华自至;贫穷不下贱,而下贱自生。”

  • 巫梦缘·不题撰人

    清代白话中篇艳情小说,十二卷。不题撰人,作者不详。此书《中国通俗小说书目》未著录,日本佐伯文库、中尾松泉堂藏有啸花轩藏板本,半叶九行,行二十一字,啸花轩为清康熙间书坊,可知为清初的作品。此书在清代一再被禁毁,国内未见

  • 素娥篇·邺华生

    白话小说。明邺华生著。作者无 考。书成于万历年间。据唐传奇《甘泽谣》之 《素娥篇》敷衍而成。叙武则天之侄武三思与侍 女素娥的故事。着重演述房中术所谓四十三 式,每式有

  • 露春红·苏庵主人

    明清长篇艳情通俗小说,共二十六回,苏庵主人撰。话说大宋自太祖开基,太宗嗣位。经历七代帝王,都则偃武修文,民安国泰。至徽宗道君皇帝,专务游乐,不理朝政人事。以致万民嗟怨,金虏乘之

  • 碧玉楼·竹溪修正山人

    清代长篇白话艳情小说,十八回。题“竹溪修正山人编次”,作者姓名与生平不详。今存积善堂刊本。似出嘉庆间。后来的排印本名《帏中采》。书叙河南清城富户王百顺,娶妻张碧莲。百顺未能遂碧莲之欲,为吴能怂勇,出外求方

  • 巫山艳史·

    清代白话世情小说。 又名《意中情》,四卷十六回。不著撰人。啸花轩刊本无序跋。其它尚有乾嘉间刻本,未见。啸花轩为清初书坊,可知其为清初之作品。顾名思义,小说主要是写男女之间的淫荡行为,类似《桃花影》,是一部淫秽之作

  • 浪蝶偷香·风月轩入玄子

    明清艳情通俗小说,共二十四回,风月轩入玄子撰。话说明朝成化年间,金陵和兴县有一富户,姓杨名得根,家有良田百亩,仆婢近十人,家资丰厚,娶妻何氏,乃何子高之女,名春娘,贤淑贞静,书画琴词,官

  • 醋葫芦·伏雌教主

    书叙成硅因妻子都氏不育,欲娶妾而受都氏阻挠、惩罚的故事。故事建立在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基础上,对女子反对男子多妻制予以讽喻。内容涉及到商人、官场、寺庵、青楼等社会各方面,且故事情节曲折,人物形象鲜明,语言诙谐有趣,有

  • 巫山蓝桥·不题撰人

    《巫山蓝桥》,明清中篇艳情小说,共十六回,不题撰人。话说明朝弘治年间,松江府华亭县八团内沙地方,有一花姓人家,家主名唤花成春,娶妻保氏,皆三十有馀,因常做药材生意,故家道殷实,生得一

  • 艳婚野史·江海主人

    清代中篇白话艳情小说,十二回。题“江海主人编次”。江海主人待考。今存“醒醉轩”刊本。本书实为《巧缘艳史》之续集,参见《巧缘艳史》。《艳婚野史》主要叙两个故事:一出《欢喜冤家·两

  • 弁而钗·醉西湖心月主人

    小说《弁而钗》西子湖伏雌教主/著, 《弁而钗》四卷二十回,题“醉西湖心月主人著,奈何天呵呵道人评”。作者与评者均不可考。据此书“弁而钗出版说明”,此书全称《笔耕山房弁而钗》,分〈情贞记〉、〈

  • 空空幻·梧岗主人

    《空空幻》又名《鹦鹉唤》,梧岗主人编次,中国古代十大禁书,清道光年间禁,遭禁原因:压抑中的性幻想。《空空幻》为清道光年间著名情爱小说,主要情节由丑陋男子艳羡风情所产生的不安分的性幻想构成。书中鄙弃世俗情爱价值,大写

  • 银瓶梅·佚名

    苏州刘芳之妻颜氏美丽贤惠,兵部尚书之子裴彪见色起意,设计诬陷刘芳勾结盗匪,使刘芳死于酷刑之下。颜氏逃出家门,被迫上二龙山避难。刘芳弃尸荒郊,却被友人陈升以莲子瓶救活。裴彪与奸党勾结,图谋不轨。刘芳冤情终于上达玄宗

  • 五美缘全传·佚名

    《五美缘全传》是一部著名的言情小说,在刊刻之初名气较大。书中写书生冯旭与五位美人的姻缘故事。其中,主人公几经周折,历尽磨难,最后并娶五美,成就“五美缘”。

  • 国色天香·吴敬所

    《国色天香》以"乌将军"、"毛洞主"等最具勾构瓦肆特色的语言,专写市俗男女之事,是一部宣泄性、娱乐性很强的艳情小说。女主角或为思春少妇,待字闺秀,或为大家之婢,皆风情万种,可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