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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贞臣慷慨杀身 烈妇从容就义

作者: 陆云龙


  烽火京畿,天意去人心不固。更满前鞈靺簪裾,如雕似塑。万雉金汤浪岩险,六宫粉黛
  埋烟雾。最堪怜龙向鼎湖飞,髯谁附?  民崩角,盈衢路。士回面,称鹓鹭。纵只手
  空支,泪痕偷注。取义已完儒者事,矢贞又得闺中妇,这双成节烈炳千秋。堪为度!
                               右调《满江红》
  从来为君的失国,或是暴虐,如桀如纣,肉林酒池,以悦妇人,剖心斮胫,毒害巨庶,身死国亡,亦何足惜?其次荒氵㸒不恤国事,如北齐后主,宠任冯小怜,奸(讠更)耑政。陈后主溺爱张丽华,兵来不知。隋炀帝妃嫔不离身,酒卮不绝口,却又巡游征伐,离宫别苑,遍至江南,造船运粮,远到高丽,民不堪命,以至杀身亡国,亦其自取。至于汉之桓、灵,唐之僖、昭,祖宗养成祸患,到他挣挫不得,恹恹一息,以及于败,亦已可怜。
  若在明朝毅东烈皇帝,他自信王为天子,不半年,首除崔呈秀,渐去魏忠贤,五彪五虎。这时身边何曾有一个亲信的近臣、才识的大臣去相帮他?真乃天生智、勇、胆、力、识都全,不落柔懦,亦非残忍。后来身衣布素,尽停织造,何等俭;时时平台召对,夜半批发本章,何等勤;京畿蝗旱,素衣布祷,何等敬天恤民;对阁下称先生,元旦下御座相揖,何等尊贤礼下。
    美政甲千古,英声振一时。
    得贤资辅弼,应可济颠危。
人见他杀戮多,降罚重,疑他刑繁。你试看这干误国害民,贪脏坏法的,那个不该砍、那个不该处?就是设厂卫缉访,那作弊的、送书帕的,何曾歇手?钱粮增加,内帑尽耗于魏忠贤,那些边关上文武将吏,再不肯为国家汰冗兵、核虚饷,借势增添需索。初时辽东用兵,后来川黔未息,山陕又起,费用有增无减,节省不敷,自然要到加派,剿寇本以安民。十七年来,也曾起一宫殿、也曾织一奇巧袍服,采买一珍异玩好么?劳心焦思,谨身节用,没一日安乐,只为运尽天亡,有君无臣,天再不生一个好人扶佐他。
    斧扆有周宣,岩廊乏周召。
  即如流寇一节,内中主张在兵部,外边主张在督抚,下边将士效力,文武同心。无奈初起时,一味蒙蔽,把贼势养成了,到后来一味姑息,要把个“抚”字了局。不知这贼从不曾吃一遭亏,有甚怕你?他肯来降?最可恨贼在栈道,前不能进,后不能退,东西扼住山险,贼自坐毙。一个痴庸的总督陈其愚,主一“抚”字,纵他出险,遂不可制。贼在河南,秋黄不接,正可剿其饥疲,又一个痴庸的总理熊文灿,主一“抚”字,纵他和籴,食足复反。其余督兵将官,当讲抚,自然按兵坐食;就说剿,也只贼东我西,贼来我去。贼作梳子,民财掠去一半,兵作篦箕,民间反倒一空。
    养兵如养贼,苦贼更苦兵。
  是在外已如此,就是在内,一个嘴嗏嗏杨嗣昌,毅宗眷注他,服未满,召他做兵部尚书。那纸上布摆得且是好看,把个河南作战场,东边是山东、凤阳督镇,西边是山西、陕西督镇,北边顺天、保定督镇,南边江西、湖广抚镇,搜括加派剿练饷七百万,四面合围,期于一年灭贼,却也象一番春梦。及至嗣昌拜相,自己出来督师,毅宗赐坐、赐宴、赐诗,所到地撼天摇,才报得个官兵大败献贼、单马赤身逃入四川,却已襄阳府被献贼所破,襄王已被杀了。
    破贼全凭纸上,机宜昧却彀中。
说谎欺君,丧地失律,嗣昌也只得自尽。
  此后兵部尚书陈新甲,也是某处用某技兵守,某贼用某枝兵剿,却又贼在河南南阳,杀了福王,一日败坏似一日。
  崇祯十六年,简用内阁吴甡督师,逗留不出。到冬,贼分二枝,献南闯北。闯贼竟败了陕督孙傅庭,乘胜入了潼关,取了长安,渐又渡河攻陷山西。十七年春,遍行伪牌,震动北直地面,军民皇皇。河南叛将缚了巡按苏京,真定叛兵杀了总督孙标,远出二、三百里外迎贼,闯贼还安坐在长安,这厢已是如麻似乱。
    剥民养兵兵若何?贼来来时先倒戈。
    斧钺无灵军不制,令人却忆古廉颇。
里边也有相公陈演、魏藻德、范景文、方岳贡、本兵张尚书,一筹不展。外边督师复山陕,又有李阁老,也只高坐临清。一班喜误国、逞嘴唇皮的,不量事势,还在邢边争守山海;不顾京城,还在那边争不迁都;不顾京城决乎难守,京营原是虚名。原不多人,却又分调开去,守通州,守郡县,守在外边。不料闯贼却从北来,破了宣府、大同,取了昌平。昌平去京七十里,这时措手不及。若是外面有人接战,贼也不敢轻易近城;城若守得几日,关门近镇,勤王兵来,贼也未便得志。不知兵部平日运筹些甚么?京营简练些甚么?十七贼到外城,外城已破了。此会毅宗着急,亲自微服登城,见守兵稀少,知不济,回身去见成国公,成国公在外吃酒。
    消愁且进杯中物,爱子何如爱国殷。
见周皇亲,周生亲孩子出痘,忙不见人。要领内丁杀出重围,又不能得,就做了决计,令皇后自尽,杀了几个御幸过妃嫔,一个公主砍折手,晕去不死,自己即向煤山树下自缢。可怜一个忧勤节俭英断的皇帝,不得正其终,不得保妻子。
    宵旰十七年,兢兢日图治。
    天心忽已移,众志又皆死。
    鹃啼望帝魂,凤折椒宫翅。
    玉押叹无从,哀哀泪痕渍。
  这辈误君、背君、丧心、丧节的,全不晓一毫羞耻,有穿了吉服去迎贼的,入朝朝贼求用的。自己贪富贵要做官,却云“贼人逼迫”、“某人相邀”;自己恋妻子不肯死,却云“某人苦留”,“妻子求活”。煤山下从死的止一内官。梓官停在草厂下,有谁号哭一声?有谁将麦饭、浊洒一番浇奠?在朝食禄的岂下千百,见危授命,不过二十余人。在贵戚,全家自焚,有巩驸马、刘皇亲,九乡父子死节的孟大理;宫臣举家死事刘状元;二妾同死马谕德;侍御陈良谟,有妾相殉;职方成德以母从子。至于夫妇同尽,亦慷慨亦从容,便是汪编修。
    食禄人纷纷,殉君何寂寂?
这编修单讳一个“伟”字,号长源,本贯徽州人氏,生来爽朗高洁,肝肠大热,中戊辰科进士,起家浙江宁波府慈溪知县。慈溪近海,民贫而刁,又多乡宦,他把一个公明廉勤去为治,上下俱相安。丙子入场,做小考官,得几个门生,相见谆谆,以道义相规,教他忠、孝、节、义。其时门生也有笑他的,道:“做了座师,便做板腔,说腐话。”不知他虽胸襟洒落,意气激昂,却也赋就正骨,正性,实不是扯架子、装门面,似近来说东林、讲道学、重声气的;见利便趋,见害便躲;平日钓誉沽名,暗里一味抓钱、结党;平日谈忠、道义,临机一味背国、忘君。
    人称箕比,誉重由夷,
    谋面只是,征心已违。
  到冬底朝觐,临行,粮里、行户都来为他脱靴,举监生员为他建祠,自似平常套数,却也似强不来的。到京考察,考在卓异里边,留京考选。先是户部清查任内钱粮。那些浙江司,新旧饷司,掌印郎中主事要书帕,多是六十、四十,少也二十四,十四两。书办少是二钱四,多二两四,也叫书帕。若要他遮掩,以少作多,以无为有,便百十讲价,才向御览册上开作分数及格,才得咨送吏部,到此时,也不免甩几个铜钱。及过吏部,又要稽宦迹,考乡评,治下大老、科道、在朝的都要送书帕,求他出好看语,访册上多打圈儿,就是治下在翰林部寺冷署闲曹,虽没他柄权,但要他道好不诽谤,也得八两,极少六两、四两相送。若在同乡,更轻不得,必竟要个同乡有权力大,老科道作靠山,他出来讲说,方得在翰林六科。这人恰要二、三千两,其余看他权势、力量为书帕厚薄,这干人也看书帕厚薄为官评高下,书帕送得厚,靠山硬,在访册名字上圈上四圈,便是该翰林科里,三圈便是御史。还有不圈的,这不是不肯用钱,便是没钱用的了。
    由来财旺生官,全靠孔方著力。
  汪公宦囊清薄,没气力去寻靠山,书帕又不腆,人只平常相待。公道上去不得,治下同乡、大老、科道,也都打上三圈。科里轮不着,翰林更莫想了。骑瘸马,带眼纱,在京熬清受淡一年。到冬阁中考选,一论一诗,由他文字精妙,自己自得,无奈内外拟定一正一陪,汪公只在落卷中,这便钱神有灵,汪公也只在寓所狂笑、满饮消这不平。不意旁观观不服,惹动个武举,跪门上本,迎合毅宗,骗得个吏科给事中陈启新,这人不系科目,甲科中都不睬他,又假撇古,不敢要钱,人也没钱与他,考选时书帕便没半个了。到江北会议时,都是别科道主张,没他话分,清坐而已。他便上个本,道考选大事,如今全是势要把持,阁试考选翰林,都是预先拟定。府县考童生,也要糊名,如何考翰林,反直书姓名,易于寻看,不公之甚。参了一位访册预定词林的。其时又有内监在毅宗前说:“如今贿赂公行,考选的送一个元宝,才买得九卿科道打一个圈儿。”毅宗因此大疑,将阁中考准词林,俱不听,道是钻刺,降处了这一位预定词林的知县,道是得钱滥圈,闲住、降调了几位九卿科道。
    尽道用钱买官,不料得钱失职。
把这事撇起了半年。
  到戊寅五月初,忽然召应考选知推。及在京评博中行赴文华殿,汪公逐队而入,伺候毅宗御殿。阁臣旁坐,各官中庭行礼,班次中你前我后,朝见时你跪我起,两边内监吆喝,整洁不来。毅宗也晓这些外官,不谙仪度,不来苛求。见毕,传旨五个一班,过来面陈治状。这时跪在帘下槛外,离毅宗有一丈地,毅宗在上,先看他人品,次听他言词,就在此人名下,或圈或点,定其高下。这干官在下乱做一团,有称知县的,称小弟的,有说话冗长,圣谕从简,或令起来承旨的,有言动可笑,天颜微哂的。汪公人才隽拔,气字开朗,应对舒徐,都当肯綮,早已中了上心。对完,毅宗亲洒翰墨,写策题粘于殿上,人给一卷,人与茶饼供给,自起驾还宫。各官溷到黄昏,缴卷,各自携带笔砚而出。毅宗先将各卷细看一番,点定上下,才发到阁中。这阁中仍又不看文字,各徇私情分上,恣意先后,数日缴进。汪公也落在后边。不料毅宗仍照自己原定,于卷上硃笔亲填,翰一、翰二,科一、科二,道一、道二,发出令吏部定科分道分。
    总由圣主英明,不用大臣线索。
  内翰林十员,前五名编修,后五名简讨。汪公后五名,授了简讨。翰林清华之选,是第一等官,但只是贫苦不过,做长班的尤怪他,科道有差,长班也擢些肥嘴,有人送书帕来求见,也有个纸包。若说翰林,论入阁,百人中不过一两人,到得分房典试,却也三五年才能上手。一传是翰林,六个长班都是讨分上来跟随的,今日都告辞而去,剩得一个。汪公见这个不去,道他忠厚,对他道:“你做人好,我自然着实看管你。”那知到部覆命下之日,依然叩上四个头,辞别而去。只因往时考选,临期还有变更,或者做得科道也还好,故此又迟去数日。但汪公不用钱,不依傍权势,得这第一等衙门,实是天子门生,非尝拔擢,以后只是换得一把黑掌扇,不似外官,不逢帝后忌,便绣衣银带。只是骑瘸马,带眼纱,与这些骑驴马的黄尘中对撞,光景真是清冷。
  先娶夫人已生子,在京候考选时,已在家中殁了。家中为他续弦一位耿夫人,不惟容华妍丽,抑且性格端庄。考选词林,家中车马送到北京,不期冬时,墙子口失事,真保、河间失了七十余县,又陷济南府,道路不通,直至次年春,兵都出口,方得家眷进京。两口儿极其相得。翰林是个冷衙门,除了进衙门,拜客吃酒,家里坐时多。耿夫人也识几个字,两下却似好朋友,杯酒论文,说些古来忠孝节烈之事。出差同出京,复命同进京。癸未会场考试,在京颇似郁郁不乐。耿夫人闲中问及,简讨叹息道:“强敌内外交逼,全没一个当心,不知这腔血洒在何处,所以不快。”
    当路方酣笑,闲曹独皱眉,
    只因方寸地,不欲负君知。
耿夫人道:“你做不得,可以说得,况圣上英明,你也痛说一番,尽人臣之事。”简讨也果然上两个本,说南北利害,战守方略。火不到眉毛上,大家也只看作平常,还有笑他的:“又是个不怕打的黄道周,凡事溷过罢。”简讨越加愤懑。
  到甲申春,势越不好了。他贻书与公子,略说家事与死国之意。又写书与同乡陆闇先给事,甚言京营单弱,不惟不能战,还不能守。八城半失,秦晋全亡,肘腋交乘,怡堂不悟。大声疾呼,人尽掩耳,势将不捄,唯有一死,以报国恩。他这必死之心,早已见定,已与耿夫人讲久了。
  不意三月中,贼到城只三日,城守无人,遂已失陷。简讨闻知,两太阳火起,忙忙的带了小帽,穿了箭衣快鞋,带了刀,道,“也须死个爽快。”急跳出门,耿夫人留他不住。他这一走,也想道:“偌大京城,百万人口,岂没几个怀忠抱义不怕死人物?贼不战得城,气骄心惰,不甚预备,若得几辈同心,拔刀相助,直走皇城,袭杀闯贼,也是奇着,纵不成,砍他几个贼奴,尚是烈烈而死。”不料到街坊一望,穿红的是辨迎贼官,带黄纸的是迎贼的百姓。
    虽不到簟食壶浆,却也似心悦诚服。
  简讨走了一段路,看着光景,回身竟走到家中,把刀撇下道:“罢了,罢了,人心至此,只可完自己事,死了罢!”换了便服,叫丫鬟取几碟果子,暖下两壶好酒,与耿夫人对面而坐,一杯一杯的吃去。吃到半酣,只见简讨立起身放声大哭,耿夫人也呜咽哭起来。简讨却又不哭了,道:“夫人,我这哭,不是与你舍不得死,怕死贪生。我是哭谋国无人,把一个三百年相传宗社,十七年宵旰的人君都送在贼手里,这等哭。若论今日,我臣死君,你妻死夫,是人间的正事,人间的快事!什么哭?被人闻知耻笑。”反哈哈大笑起来。耿夫人也拭泪为欢。叫过家人,与他些银子,令备棺木,分付护丧南还。家人跪下道:“老爷还再三思,外边各位老爷还没听得有死的。”简讨笑道:“死要学人样么?你不知道,我不要想得,你只依我去干事去。”两人又吃了几杯酒,取过笔来,简讨向壁间饱蘸着墨写道:
    身不可辱,贼不可降,
    夫妻同死,节义成双。
写了,对耿夫人道:“去罢。”拿了一条绳,提了凳,竟向右首梁下摆定,正待立身上去。只见耿夫人笑道:“老爷差了。”简讨呆了一呆,说:“难道不该死么?”耿夫人道:“不是!”向左一拱道:“老爷还该从左。”简讨点头道:“是,是。”简讨却向左边抛上绳子,两人各各扣紧喉下,一脚踢倒凳子,身往下坠。简讨身子胖,坠得势重,就一时气绝。夫人身子苗条,稍轻些,死略迟。却也似地府相随,夫前妻后。两人之死,犹笑脸宛然,尝有诗吊之:
    忆昔长安一见君,襟期秋月气春云。
    誉飞雉野神明宰,彩振花砖篆籀文。
    曲突泪挥薪不徙,危巢势急栋成焚。
    双成节义从容日,粉壁题传万古芬。
  又:
    城压愁云四壁昏,阿谁掉臂佐王孙?
    笑从破涕声先咽,歌发当悲气欲吞。
    彤管犹存节义句,赤绳不解倡随魂。
    如归视死诚双烈,恰与桥山得比伦。
  家人归来,知已身死,痛哭一场,将来收敛,殡在中堂。同乡、同官、同年,也少有个来料理、吊奠他的,一来如纸交情,只有个恤生,没个哀死。二来也是个无面对江东父老。人心不死,倒是贼兵也知敬重忠臣,过门不犯。但是祖宗三百年养士,隆恩优礼,独重词臣,平日讲明道理,到直起居,编日录,是非美恶,不惟臣下的直为诛削,在为君的也不为隐讳,品端心正,莫如此官。乃当时洋洋召对,称臣献谄,献策撰诏,首为畔臣,且有负盛名,膺异宠甘,为犬豕不为,假气节、假忠义,敢作奴隶之所不作,绣衣黑扇,走马长安道上,一时死义,单只汪、刘、周、马四人。所谓读圣贤书,所学何事?无论无以对汪公!巾帼丈夫,衣冠禽兽!即耿夫人不堪深念,这也何烦刑书铁案,逃不去千载罪人,也何待寸磔碎剐?已是形存心死。做忠臣的一往至性,任你笑痴也不改,就是后来荣褒宠谥,他也不知。但说起一汪文烈、耿夫人,就是儿童,也都起敬!这干闯翁大老,两月荣显,乡里愧死,青史不饶!揣其尊意,不过道:“青史上诛不得许多。”我道:“百年旦夕,这巍阔也不多几日,聊书榜样,以发愧心,只恐口顽、耳顽,这便是个无如之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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