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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课儿

作者: 徐枕亚

    玉梨魂——

    第三章课儿

    白云苍狗,变幻无常;秋月春风,等闲轻度。昔人谓释氏因缘两字,足补圣经贤传之阙。人生遇合,到处皆缘。缘未至,不得营求;缘既至,无从规避。梦霞家虎阜之麓,忽泛蓉湖之棹;既应聘而任锡校之教职,忽更辗转而为崔氏之寓公,是非所谓缘耶?然梦霞以为缘,而梦霞之缘尚未至也。半月光陰,孤愁滋味,十分寂寞,万种牢蚤,不得已而寄其情于花,其寄情于花之魂,而拾花、而葬花、而哭花。种种奇情,介绍种种奇缘。落花半亩,五夜独来;皓月一轮,两心同照。一夜相思之梦,百年长恨之媒。呜呼,梦霞岂知从此遂沦于苦海乎?

    残月窥帘,寒风撼壁,碧纱窗上映一亭亭小影,窗内时闻微叹。噫,谁家女郎,深夜不眠而独坐愁苦耶?时女郎悄对银粒以手支颐,低眉若有所思,两腮间泪痕犹湿,真如带雨梨花,不胜其憔悴可怜之状。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女郎之心谁知之?女郎之泪亦谁见之耶?未几,忽闻帐中儿啼声,女郎乃拭泪而起,入帐抚儿,旋亦卸装就睡,而绛帻鸡人,已连声报晓矣。

    呜呼,碧纱窗内之女郎,非即梨花冢前之女郎耶?儿啼声中之女郎,非即梦霞眼里之女郎耶?记者笔下之女郎,非即崔父口中之梨娘耶?梨娘何人?白氏之长女,而崔氏之新孀也。结景嗽兀永诀一朝。鬼伯驱人,不分皂白;孀雌对影,无奈昏黄,恼煞檐前鹦鹉,声声犹唤枝头;怪他枕上鸳鸯,夜夜何曾入梦。负负年华,才周花信;茫茫恩爱,遽歇风流。伤心哉,冢上白杨,已堪作柱;闺中红粉,争不成灰。梨娘之命不犹,梨娘之怨何如耶?已分妆台菱碎,黄鹄吟成;谁知空谷兰馨,白驹声至。美人薄命,名士多情,五百年前孽冤未了。梦霞不来,而梨娘之怨苦;梦霞来,而梨娘之恨更长矣。

    青衫旧泪,黄口新声。梦霞自寓居崔氏后,日则自去自来,夜则独眠独坐。幸梨娘之儿,年方束发,性具慧根。笑啼之态,咿呀之声,唇齿未清,丰姿可爱,案头灯下,颇解人怀。而梦霞以其为无父之孤儿,尤加意护持,尽心抚恤。虽值悲愤莫泄之时,见儿来,则化愁为喜,破涕为欢,从未尝以疾言厉色,惊彼嫩弱之胆囊。盖其慈祥仁爱,出于天性使然,并非对于崔氏之儿而另换一副心肠也。儿名鹏郎,梦霞字以霄史,盖祝其异日搏风万里,而翱翔于天霄也。鹏郎初入学,一夕便能识字数十,梦霞以其聪颖异于常儿,爱之弥甚,抚抱提携,直以良师而兼慈母。鹏郎则动静自然,天真烂漫,以得梦霞之怜爱,故对梦霞殊多依恋之诚,略无畏惧之意。韦庄有“晓傍柳陰迎竹马,夜偎灯影弄先生”之句,不啻为梦霞、鹏郎咏矣。

    梨娘青年早寡,遗此孤雏,其钟爱之深自可想见。方梦霞之来也,崔父告梨娘,欲遣鹏儿从之学。梨娘不敢违翁命,而柔肠辗转,窃焉忧之。盖恐鹏郎喜嬉畏读,憨跳性成,梦霞或少年浮燥,不谙儿性,一不如意,毒施以无情之夏楚,强迫以过严之功课,步步约束,重重压制,岂非伤吾可爱之儿?梨娘方以私意窥测梦霞,孰知梦霞竟出梨娘意外,而大有以慰梨娘耶?每夕鹏郎入室就读后,梨娘辄颦眉独坐,忐忑不宁,密遣侍儿潜至窗外侦听。继知梦霞教养兼施,怜恤倍至,其爱鹏郎直如己子,梨娘为之大慰。不觉以爱其子之故,遂有敬慕梦霞之心。以为彼君子兮,温其如玉,性情若是其醇笃,才华必极其怯簦吾儿何幸得此良师耶!忽又转念,彼江湖落魄,客舍伤春,举目无可语之人,仰首作问天之想,其境遇之穷,实堪怜悯。灯光黯黯,羁绪鳏鳏,少年意气,消磨已尽,岂非天下之伤心人欤!盖至此,而两人暗中一线之爱情,已怦怦欲动矣。

    “月姊曾看下彩蟾,倾城消息隔重帘。”梦霞虽为崔氏之远戚,竟不知崔氏家中之眷属。然鹏郎无父,梦霞固早知之,则鹏郎有母,梦霞岂不知之?况梨娘之名,已出之于崔父之口耶!然梦霞虽知有梨娘,而梨娘之年、之貌、之才,均未一一深悉。第得诸婢媪无意道及梨娘,日间每自课鹏郎,手书方字教之读,绣余之暇,辄以一卷自遣。有时或拈笔微哦,披笺属草,案头稿积盈尺,而架上则万轴牙签,琳琅满目。其整理之精洁,陈设之幽雅,绝不类香闺绣阁。于是,梦霞始知梨娘为多才之女子,其抚孤足与画荻之欧阳媲美,其敏慧又足与咏絮之道韫抗衡。惜乎女子才多,每遭天忌,红颜一例,今古同悲。非早年蕙折兰摧,即中道鸾离凤拆。月老荒唐,错注姻缘之谱;风情销歇,辟开愁恨之天。小草有情,可怜独活;好花无恙,只是将离。如梨娘者,即可为普天下薄命女儿作一可怜之榜样矣。梦霞倾慕梨娘之心甚殷,爱怜梨娘之心更挚,因慕而生恋,因恋而成痴。未几而窗外闻声,月中偷眼,素娥斗影,倩女归魂,来若惊鸿,去如飞燕,梦霞固决其为梨娘也。三生因果,今夜奇逢;一冢凄凉,他生莫卜。望风洒泪,两人同此痴情;对月盟心,一见便成知己。梦霞又不暇为己死之梨花吊,而为现在之梨娘悲矣。

    诵声朗朗,人影双双。梦霞课鹏郎读,每夕以二小时为限,钟鸣九下,则呼馆僮抱之出,不欲久稽时刻以苦之也。鹏郎既出,梨娘必喃喃问今日识几字、先生爱汝否、汝曾触怒先生否?先生作何事、观书乎、作字乎?必待鹏郎一一答毕,乃徐徐为之脱衣解履,抱置于床而下帐焉。吁嗟嫠妇,鞠育孤儿,月照空闺,迟回不能遽寝,辄就灯下刺绣,遣此长宵。鹏郎则鼾然熟睡,睡中或作呓语,迭呼阿母,著意催眠。梨娘一阵伤心,每为鹏郎唤起,未尝不泫然而涕也。

    一夕,鹏郎嘻嘻然白其母曰:“先生爱儿甚,加儿于膝,揽儿于怀,握儿手,吻儿颊,笑问儿曰:‘鹏郎鹏郎,汝肯离却慈母而伴余眠乎?鹏郎、鹏郎,汝知余独宿无聊,寝不成寐乎?’”梨娘闻鹏郎言,脑海翻腾恨海之潮,心灰拨起情灰之热。表愁有泪,长叹无言,默念趺饨世人情不古,飘若轻云,寡妇孤儿,每受人白眼,彼诚多情人哉!诚热肠人哉!抚我爱儿无微不至。从此,梨娘私心耿耿,非特敬慕梦霞已也,且至于感激涕零而有不能自己者。

    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炎凉世态,到处皆然。人生不幸,抛弃家乡,飘摇客土,舟车劳顿,行李萧条。夜馆灯昏,形影相吊,一身之外,可亲可昵者更有阿谁?譬之寄生草然,危根孤植,护持灌溉之无人,其不憔悴以死者,幸矣。嗟嗟,草草劳人,频惊驹影;飘飘游子,未遂乌私。带一腔离别之情,下三月莺花之泪。异乡景物,触目尽足伤心;浮世人情,身受方知意薄。一灯一榻,踽踽凉凉,谁为之问暖嘘寒?谁为之调羹进食?此客中之苦况,羁人无不尝之。而梦霞之寄迹蓉湖,则独占旅居之幸福,独得主人之优待,不觉有丝毫之苦,宾至如归,几忘却此非吾土。日则有崔父助其闲谈,夜则有鹏郎伴其岑寂。衣垢则婢媪为之洗涤,地污则馆僮为之粪除。而其饮馔之精洁,侍奉之周至,即求之于家庭亦得未曾有。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者,皆出梨娘意也。梦霞知之,梦霞德之,于是教育鹏郎更瘁心力,间或向鹏郎微露感谢梨娘之意。鹏郎,童子也。童子喜饶舌,苟有所闻于先生者,入必学舌以告之母。呜呼,闺中少妇、阃外书生,虽未接一言,未谋一面,早已惺惺相惜,心心相印矣。

    梦霞早出赴校,及幕归寓,日以为常,七日中仅得偷闲一日耳。其葬花之举,是日正值星期放假,故得优游终日,消遣闲情。不意即于是夜获睹梨娘一面。今夕何夕,见此粲者,不期而遇,亦天假之缘也。方梨娘潜步至庭中时,正月明人静,万籁沉沉,逆料此时梦霞必已入睡乡矣。欲觅残英,已无剩影,凭吊埋香之冢,А土未干;摩挲坠泪之碑,情词太艳。此时梨娘欲为花吊耶,而念及己之薄命,更有甚于花者,则自吊之不暇矣。此花遇多情之梦霞,开时有保护之人,落后免飘零之恨,以梨娘较之,幸不幸正悬殊矣。草草姻缘,往事空留影象;悠悠岁月,终身难展眉头。除却嫦娥相伴,已无知我之人;即令女娲复生,亦少补天之术。恨逐年添,愁催人老,未亡人其能久于人世也乎?梨娘想后思前,肠为之寸寸断矣。一阵心酸,泪波汨汨,遽奔集于两眶,遂放声号哭。初不料梦中之梦霞闻哭声而惊醒,侥幸得见梨花真影于**带雨时也。梦霞得见梨娘,梨娘未见梦霞也。而梦霞之多情,梨娘固已深知之且深感之矣。脉脉两情,暗中吸引,一哭即相思之起点耳。

    自此之后,梦霞之耳竟成一蓄音器,每一倾耳而听,恍闻梨娘哭声,呜呜咽咽,嘤嘤咿咿,洋洋乎盈耳也。梦霞之日竟成一摄影箱,每一闭目而思,恍见梨娘人影,袅袅婷婷,齐齐整整,闪闪然在目也。尤可艳者,梦霞既于无意中窥见梨娘,次夕,却有意泄其事于鹏郎,且曰:“‘人美于玉,命薄于花,又多情,又伤情。’此四语,可赠汝母,汝其识之。”鹏郎旋归寝,则谨以先生之语告诸其母,依样葫芦,一字不易。时梨娘方悄对菱花,自窥倩影,一闻梦霞赠言而惊、而悲、而叹、而泣、而点首、而支颐,一寸芳心,棼然乱矣。而彼梦霞亦复如此,其最终之心事则惴惴焉,惟恐鹏郎传言于梨娘,梨娘或有愠意。于是自悔孟浪,毋乃失言。一夜思量,寝不安席。呜呼,此夕梨娘,夜况何如?则正与梦霞同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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