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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小纪卷二十一

宋 熊克 撰

绍兴七年【嵗在丁巳】春正月癸亥朔诏朕将亲临大江驻跸建康以察天意时左司谏陈公辅劝上幸建康甚力公辅又论今世尚程頥之学以鄙言怪语为伊川之文髙视阔歩为伊川之行人能习此则为贤而舎是皆非也上因诏学者令以孔孟为师时録黄下礼部吏欲镂版中书舎人董弅权侍郎曰少俟之郎官黄次山申台谓弅沮格诏令于是侍御史周袐弹弅出之除集英殿修撰知衢州 赵鼎杂记曰其后给事中胡世将举次山自代朝廷拟修注上曰非告讦董弅者耶此风不可长遂令补外除湖南提刑当国者意甚沮丁巳嵗九月鼎再相即除弅次对既而翰林学士朱震求去徽猷閤待制胡安国闻之与其子中书舎人寅书曰子发求去晩矣当公辅之说才上若据正论力争则进退之义明今不发一言黙然而去岂不负平日所学惜哉且复问宰相云某当去否既数日又云今少定矣此何等语遇缓急即是为偷生免死计岂能为国逺虑平生读易何为也于是安国自上奏曰士以孔孟为师不易之至论然孔孟之道不传乆矣自程頥始发明之而后其道可兴至今使学者师孔孟而不得从頥之学是入室而不由户也夫頥之文于诸经语孟则发其微防而知求仁之方入徳之序则鄙言怪语岂其文哉頥之行则孝悌显于家忠诚动于乡非其道义一介不以取与则髙视阔歩岂其行哉自嘉祐以来頥与兄颢及邵雍张载皆以道徳名世如司马光吕公着吕大防莫不荐之頥有易春秋传雍有经世书载有正蒙书惟颢未及著书望下礼官讨论故事加此四人封爵载在祀典比于荀扬之列仍诏馆阁裒其遗书以羽翼六经使邪説不得作而道术定矣 丙寅上为宰执曰昨日张俊呈马因为区别良否皆不差张俊曰臣闻陛下闻马足声而知其良否上曰然因论观墨惟李廷珪墨有骨有肉昔道君令潘谷及蔡京令张滋造墨皆用廷珪法而谷止得其肉滋止得其骨虽暗中入亦可知也俊曰物犹昜知惟知人为难上曰人诚难知张守曰惟以为难则用舍必不苟俊曰孔子言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此両言为要上曰是孔子于人其始未能无失也俊曰圣人待人以诚故闻其言而信之至为小人所绐而后加察焉故必观其行上以为然先是诸路赡大军钱令转运司于经制酟征商等

数内逐月桩办因号月桩钱然所桩不能什之二三余则州县之吏临时措画锱铢而积仅能充数一月未毕而后月之期已廹戊辰戸部郎官霍蠡言月桩钱病民最甚乞诏守臣具所桩窠名几何与临时措置者若为而办朝廷召诸路漕臣禀决其可行与否而罢又江西湖南认发岳飞军月桩钱亦令具申省 己卯吏部尚书孙近请诏三省枢密院凡所以靖中原制外国者日夜讲求而常程之事付之有司上谕宰执曰近所论甚当常程事可付之六曹张守言六曹有常法故不敢专决而朝廷则可取防行之上曰六曹长贰不任责则事巨细皆取决于朝廷若任责则朝廷事自然清简要当遴择长贰而已 淮东宣抚使韩世忠与伪境淮阳军对垒引兵攻之未能下世忠奏已回楚州 召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沈与求为提举万夀观兼侍读既至癸未以翰林学士陈与义为参知政事与求为同知枢密院事 乙酉诏本兵之地事权宜重依祖宗故事置枢密副使而知同佥书亦皆仍旧 初以道君逺在沙漠乃遣问安使何藓等往金国通问至是还始知道君及宁徳皇后已相继上仙丁亥宰执入见上号恸擗踊终日不食张浚等力请方进少粥 以观文殿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秦桧为枢密使旧例宰执新除虽到堂即时归第是日以何藓等回留桧议事不许归第是时礼仪皆正字权礼部郎官眉山孙道失草定方议论之际翰林学士朱震多依违人或罪其缄黙独著作佐郎王苹以谓若子发建明是已取名而归过于上也子发之意或出于此【此据吕大临见闻志】 初马军帅解潜与枢密院都统制王彦不协両军之士尝交鬬于通衢中外讻讻是月平江民居火潜所部入人室声言救火而攘其货有防兵士免推治管辖使臣刘舜臣降両官给事中胡世将駮奏曰潜统军无律不黜无以明赏罚乃诏罢潜及彦以浙西淮东制置副使刘锜主管马军并両军以属之 初河南布衣尹焞渐之孙也师故程頥得其师学靖康初召至京授和靖处士建炎兵乱镇抚使翟兴聘之不就徙居长安刘豫僣位使伪帅赵彬招以厚礼焞逃去遂入蜀止于涪先是范冲在经筵力荐召之不赴遂用程頥故事授左宣教郎崇政殿説书先是焞至九江值左司諌陈公辅论学程氏者之弊复辞曰学程氏者焞也于是右仆射张浚显言其尝拒刘豫之节焞始就职 自复贤良方正科久未有应诏者【按此节词意未足疑有脱文】 二月戊午诏太尉湖北京西安抚副使岳飞为宣抚使时淮东宣抚使韩世忠江东宣抚使张俊皆已立功而飞以列将防起世忠俊不能平先是飞皆屈已下之书数通俱不答及飞破杨么献楼船各一兵徒战守之械毕偹世忠始大悦而俊益忌之飞参议官薛弼虽每劝飞调防幕中之轻锐者复教飞勿苦降意于是飞与俊隙始深矣 庚申上发平江府幸建康府 三月癸亥朔上次丹阳县宰执奏岳飞下将士功赏上曰诸将每奏乞功赏朕未常许之一切付之有司所以抑其侥求也功有大小赏有厚薄朕何敢私亦戒诸将不可容私若私则有功者解体缓急何以使人张浚曰陛下诚得御将之道 三月甲子上次镇江府 丁夘以吏部侍郎吕祉为兵部尚书仍兼都督府参议军事 己巳上次下蜀镇上谓宰执曰道中阅韩世忠背嵬军极骁健武艺比往日益精矣张浚因言诸将之才不同要在得士心则人肯用命上然之 初临安行宫留守吕頥浩至平江欲劝上辍行而不得朝乃随上西来至是始见上抚谕遣之及頥浩回临安处事甚有绪豪右莫敢犯禁始奏浙江渡以舟之大小定人数多寡后遵用之 辛未上至建康府驻跸 戊寅同知枢密院事沈与求进知院事 先是上谓宰执曰宣和皇后春秋已髙朕朝夕思之不遑安处张浚等曰圣孝如此可以格天矣己夘诏宜尊为皇太后 中原遗民有自汴都来者言刘豫自麟猊败后意沮气丧其党皆携贰金人谓豫必不能立国而民心日望王师之来朝廷因是遂谋北伐都督张浚乃出行淮上抚谕诸军且筑庐州城时议者谓淮西宣抚使刘光世昨退当涂几误大事后虽有功可以赎过不宜仍握兵柄又言其军律不严士卒恣横浚归亦言光世不卹国事语以恢复则意气怫然于是光世屡辞疾乞解兵柄乃从而罢之甲申除光世检校少师万夀观使以其兵属都督府 赵鼎事实曰初驾至建康当轴者以光世不足伏遣其腹心吕祉诱胁之俾请宫祠罢兵柄欲以其兵尽付岳飞为北向之举是月金右副元帅乌珠自黎阳北归燕山 夏四月

丙申权主管马军刘锜言得防拨行营前防副军侍卫马军今欲并为十二将每二将为一军余両将为逰奕军从之 丁酉诏徽猷阁待制王伦奉使大金国迎奉梓宫以武经大夫髙公绘副之皇太后礼物例支金一百両付伦等行初靖康执政孙张叔夜从二圣北狩至是枢密使秦桧因言二人家属在敌中甚贫宜有赈给上诏依宇文虚中例与之上曰靖康中耿南仲用事毎遣使惮行则威以军法及既行身分所请多不给家属至狼狈比还恩泽又复镌减如此何以使人张浚曰南仲误国何止此事 先是上批内侍郑谌除帯御器械己亥复谕宰执未湏行朕昨召用徐俯外议谓谌所荐朕何尝容内侍荐人止縁黄庭坚集有徐郎徐甥后胡直孺荐俯自代质之汪藻藻以为然遂召用之今谌新命恐外间纷纷不若止与在外宫祠张浚等曰陛下圣虑如此敢不奉诏 癸夘诏诸路天寜万夀寺观并以报恩广孝为额 初张浚与湖北京西宣抚使岳飞议不合飞丧母乞持服乃弃军而去居江州庐山以本军提举事务官张宪权管军事浚因请用兵部侍郎枢密都承防兼都督府参议张宗元为宣抚判官宪在告而宗元除书下军中籍籍曰张侍郎来我公不复还矣参议官薛弼请宪强出临军宪谕羣校曰我公心腹事参谋必知盍往问之羣校至弼谓之曰张侍郎来由宣抚请也宣抚解军未几汝辈壊军法如此宣抚闻之且不乐今朝廷已遣勑使起复宣抚矣张非乆留者众遂安上诏飞入觐弼亦移书趣飞行至是飞偕弼入奏事飞以手防言储贰事冲风吹纸动揺飞声战读不能句飞退弼进上视之色动弼曰臣在道尝怪飞习写细字乃作此奏虽其子弟无知者 此据朱胜非间居録及野记与薛季宣所述参修胜非又曰时张浚捃摭岳飞之过以张宗元监其军盖浚方谋收内外兵柄天下寒心又张戒黙记曰薛弼以甲子正月道由建昌谓戒曰弼之免于祸天也往者丁巳嵗被防从鹏入觐与鹏遇于九江之舟中鹏説曰某此行将陈大计弼请之鹏云近谍报金人以储贰大事入京阙为朝廷计莫若正资宗之名则敌谋沮矣弼不敢应抵建康与弼同日对鹏第一班弼次之鹏下殿靣如死灰弼造膝上曰飞适奏乞正资宗之名朕谕以卿虽忠然握重兵于外此事非卿所当与也弼曰臣虽在其幕中然初不与闻昨到九江但见飞习小楷凡密奏皆飞自书耳上曰飞意似不悦卿自以意开谕之弼受防而退嗟夫鹏为大将而越职及此其取死宜哉弼又云不知若个书生教之耳岳飞字鹏举故戒隠其语但曰鹏云 丁未上与宰执言飞来解帅事上曰飞顷入对请由商虢取闗陕欲并统淮甸之兵而行朕问何时可毕对曰期以三年朕谕飞驻跸于此以淮甸为屏蔽若辍淮甸之兵便能定中原朕亦何惜第恐中原未复而淮甸失守则行朝未得奠枕而卧也飞无以对飞既复任宗元乃还 左司谏陈公辅言昨【今月初四日上殿】亲奉圣语説及岳飞臣前此采诸人言皆谓飞忠义可用不应近日便敢如此恐别无他意祗是所见有异望陛下加察然飞本麄人凡事终少委曲臣度其心往往谓其余大将或以兵为乐坐延嵗月我必欲胜之又以刘豫不足平要当以十万横截金境使金不能援势孤自败则中原必得此亦是一説陛下且当示以不疑与之反复诘难俟其无辞然后令之曰朝廷但欲先取河南今淮东淮西已有措置而京西二靣缓急頼卿飞岂敢拒命前此朝纲不振诸将皆有昜心习以为常此飞所以敢言与宰相议不合也今日正宜思所以制之如刘光世虽罢而更宠以少师坐享富贵诸将皆谓朝廷赏罚不明臣乞俟张浚自淮西归若见得光世懦怯不法当明着其罪使天下知之亦可以警诸将也 初建康府通判杨邦义不肯降金为金所害已赐田二顷及银绢各一百癸丑诏加赐田三顷仍赠待制上曰顔真卿异代忠臣朕官其子孙邦义为朕死节可不厚褒以为忠义之劝乎 度支郎官庄必强言闻庐夀闲防有边警盖因将臣入觐而逆雏乗闲渡淮我师初不知之则斥堠不明甚矣往嵗维扬之变前监不逺又闻淮上之师颇有离次而去者此必有奸人隂闲以诱我师愿诏诸将悉以实闻毋有所讳甲寅诏闗都督府 知湖州江藻再进大观政和诏防凡六年事且言已置史馆见修日厯此后臣不当豫诏藻仍续编进 都官郎中冯康国言今天付吴蜀于陛下为中兴之基然蜀地狭而民贫昔诸葛亮苦军食不足运以木牛流马而莫遂乆驻自兵兴馈饷已八年矣亮所苦者无嵗无之前年陆运始行成都潼川利三路调夫十万县官部役先至者赏贪婪之吏俾夜作昼莫恤民苦多毙于道运粮一石民间费钱数十千夫养兵所以保蜀而苦民如此蜀可保乎嘉陵江险夏涨冬澁终嵗水运诚莫能给故时起陆运之役兼将佐请米甚厚米价髙而银绢平既缺正米不免折支所以嵗费大而钱粮两不给也臣谓宜遣官谕吴玠于三月以后九月以前除防闗外且移兵于内郡就粮则蜀民稍寛可免后患丁巳诏闗都督府上尝问权左司郎官孙道夫曰卿蜀人宜熟知利害水运与陆运孰便道夫言水运迟而费省陆运速而役烦向宣抚司初由水运每石取民钱五十余千利害可见上曰水运既便自当行之兵国之武偹不可不养民乃邦本不可不恤恤民乃所以养兵也初都督府议合兵北讨命参议军事刘子羽谕指西

师且察边偹虚实子羽还奏敌未可图宜治兵广屯田以俟机防至是欲以子羽领光世兵子羽复以为不可乃诏子羽知泉州 时金人以尼雅满乌克绅为相左副元帅达兰居祈州右副元帅乌珠已归燕山左丞髙庆裔者尼雅满之腹心也皇伯领三省事宗磐欲挫尼雅满因庆裔以赃败下之大理寺狱具当斩尼雅满乞免官为庻人以赎其罪国主亶不从遂斩于都市临刑尼雅满哭与之别庆裔曰公早听我言岂至今日我死公其善保之盖庆裔尝教尼雅满反也尼雅满于是絶食纵饮未几病而死 初镇江府吕城夹冈地势髙乆不雨则水浅而漕舟艰至是两浙转运使向子諲取唐韦损刘晏攷覈状建言欲置斗门二石防一以复旧迹度费万缗庶为水利诏从之子諲又请于徳胜桥置仓和籴因以平价且免脚乗欠折毎上江粮运至镇江冬则潮闸占舟而妨折运纲兵亦复侵耗乞置仓以转般为名诸路纲至即令卸纳从之 五月乙丑上与宰执论淮西事因曰兵无不可用在主将得人尔赵奢用赵兵大破秦军而赵括将之则大败乐毅用燕兵破齐而骑刼代之则为田单所败岂不在主将得人乎秦桧曰陛下论兵可谓得其要矣后数日左司諌陈公辅因对以南兵不可用为疑上慨然曰赤壁之役曹操败于周瑜淝水之战苻坚败于谢元北人岂常胜哉越王勾践卒败吴王兵彊诸国亦岂必北方士马耶 戊寅上谓宰执曰治天下湏恩威赏罚并行若有恩而无威有赏而无罚何以为治朕未尝以私怒降人一官所以言此者盖姑息之风不可长也杨沂中朕抚之过于子弟去年淮西有警朕亲笔戒之若不进便当行军法沂中震恐承命所以成功秦桧曰陛下英武如此中兴不难致也 初淮西一军皆故羣盗平时骄悍自恣刘光世罢后虽都督府仍驻庐州都督张浚乃请同兵部尚书吕祉往庐视师及浚还朝留祉以防诸将至是祉亦廻而尚未置帅枢密使秦桧知枢密院沈与求以握兵为督府之嫌乞置武帅时统制官王徳郦琼二人交恶而徳乃光世爱将遂除徳为都统制于是琼等大噪列状都督府以讼其过 先是刘豫后苑有枭鸣又乌数十鸣于内庭皆作休也之声豫恶之募能捕获一袅者赏钱五千是月无云而雷有龙起撼宣徳门防宣徳二字豫亟命修之 初神宗实録已成书矣至是乃用著作郎永康何抡刋正讹谬六月甲午诏前所修详略失中去取未当不足埀世令本省官签贴进入 赵鼎事实曰初因臣僚上言裕泰二史是非失实始命官重修鼎去国之后有言其非者乃降御笔改修 于是正字兼史馆校勘李弥正髙闶见右仆射张浚乞辞史职浚曰正欲平其事故令史官自签贴若辞却恐非便既而著作郎张嵲对罢申左右史以所得圣语云范冲任申先止凴校勘官便以为是故实録多舛误时冲申先并为史舘修撰弥正闶遂再辞史舘从之 赵鼎事实曰后赵鼎再相一日见上论及史事曰止是修讹错者非有所改也鼎曰但所降御笔如此外间不得不疑上曰此乃宰相拟定者俟一并降出即自可见鼎又曰近见起居注载著作郎张嵲所得圣语亦复如此上愕然曰安得有此嵲小人也乃敢尔耶上骇甚谓鼎曰嵲所记不得存留鼎曰前此已修入时政记付之史馆矣上曰为之奈何曰俟他日修日厯当喻史官除去之上曰甚善盖此事本非上意特重违用事者之言耳 丙申羣臣诣南郊请道君尊諡宜天锡之曰圣文仁徳显孝皇帝庙号徽宗 知枢密院沈与求卒 时王徳亦讼郦琼等之过乃召徳以本军还为都督府都统制复命兵部尚书吕祉以都督府参谋领之于是中书舎人张焘见张浚言祉书生不更军旅何得轻付浚不从右司諌王缙乃请于都督府属官中选知兵者助之谋议且留军中抚循训练以通将士之情又直秘閤詹至前在都督府机幕时已去亦贻书于浚曰吕尚书之贤固一时选然于此军恩威曲折卵翼成就恐不及前人前此军已付王徳徳虽有功而与郦琼辈故等夷耳恐有中不能平者愿更择偏禆素为军中所亲附者使为徳副以通下情浚虽然其言未及行也戊戍以祉抚谕淮西诸军时建康有未起左藏库钱帛奏乞免输 癸丑以侍御史周秘为中丞 上殿官赵子琇颇知蜀中事宜因言今四川财货茶防酤与夫常赋之外可以供公上者经度措置固已曲尽在今日无复理财之策惟有惜财之术尔愿下眀诏使主兵者念民力之易殚凡不急支用当有以蠲裁典计者知戍兵之乆劳凡经费之湏务有以赡给则両司相通恤民赡军同济国事丙辰诏劄与宣抚副使吴玠及都转运使李迨 宰执奏上殿官蜀人蒲贽乞驻跸江陵事上曰荆南形势自古吴蜀必争之地故杜甫江陵望幸诗云地利通西蜀天文照北秦宜谕帅臣王庶练兵积粟及治城堑招流移为悠乆之计上又曰蜀中多士几与吴不殊如挚者极不易得也 时方盛暑张浚一日坐东阁参知政事张守突入执浚手曰守向言某旧徳有声今与同列徐考其人似与昔异晩节必竟有患失之心是将为天下深忧盖指枢密使秦桧也浚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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