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正文

第八回一霎魂飞洪士仁逞凶自首全家星散赵桂森被逐归宗

作者: 吴趼人

    第八回一霎魂飞洪士仁逞凶自首全家星散赵桂森被逐归宗

    却说奶奶在后面,听见官来捉赌,只吓得浑身乱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妈妈有见识,急道:“奶奶别哭,这事怕还要封门哩。我去找个人,想个法子,现在壮班头,是我的本家兄弟,不知同来没有,等我去望望,如果是同来的,我去重托托他看。”说着就出去了,不多一会进来道:“房子是不封了,小爷被他们拿进城去了。”奶奶大惊,急忙叫人去打听,无奈城门已闭,不得进去,奶奶急得似热锅上蚂蚁一样,心里又是急,又是痛,只哭了一个不得了。天明了不多时,正打算再叫人进城去问信,猛看见桂森走了进来,奶奶一眼看见,如获至宝一般,忙忙的一把拉住,抱在怀里,眼泪便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只咽着说道:“儿呀,你受了吓么?”桂森挣扎立起来道:“没事,别的人都打了枷了,惟独我只要出三千吊钱,修理文庙,三天里缴进去,便无事了。”奶奶道:“还好还好,到底古人说的,官官相互是不错的。但是家里一下子,要三千吊钱,却拿不出,且去把大管事的找了来,再说罢。”桂森道:“快去快去,今天是第一天,后天就要缴上的。”奶奶便叫人赶紧去请了大管事的来,告诉了备细,大管事的推三诿四的说没有,后来讲明,把那所店面房子,押了三千吊钱用,方才落局。

    原来大管事的在城里天宝银楼住,这爿店是五万银子的本钱,一年到头,除了开销,每年总余两万银子,生意很过得去。

    这几天里,桂森输了钱,前后已支过五六千吊,早已除了货外,没有堆放在家的现钱,再若平空提了三千,还要供给以后的挥霍,通扯起来,怕保不住本。大管事多年的老手,也不肯失落体面,因此早就怀了告退不干的意思,等到官事已过,便来对奶奶告辞,奶奶也不晓轻重,就答应了。桂森听见有这个路子,便对奶奶说,要住在店里去监察他们,奶奶生怕他在家空闲惹事,也说很好,大管事的便同着桂森前去交代,从此桂森便在天宝银楼住了下来。哪晓得同赌的一班人,枷号满日,放出来,都到赵家来吵闹,又去了一大宗银子;接着又是差役书吏,也来诈了二三百吊去,接二连三,手头亦日见拮据起来了。到了烦闷的时候,便把周先生算的命,背诵一遍,亦是自慰自宽的意思。并时常嘁嘁喳喳的自言自语道:“不会不灵罢。”又猛然大声道:“神仙的话,那会不灵。”自己如醉如痴的,却一时也委决不下。

    如今单说桂森住了天宝银楼,要赌也没有人手,只得搁起,无奈他生心浮动,不耐久坐,就有几个刁滑的伙计,看出来,想趁空淘摸他几个,就腾出空来,同他去上街游玩。先前不过是在曲水亭喝碗茶,慢慢的就引到花丛里去了。桂森得了滋味,便镇日不回店,今日一张条子来付钱,明日一张条子来付银子,自从桂森进店,到年底,算是五个多月,倒亏空了三万多两。

    固然是桂森提用了些,同事们又干没了些,兼之本钱不敷周折,格外吃亏。到了新年,二把手的总头,便请东家添本。桂森忙回家对他娘说,这店的好运已过,不如盘给人家罢。奶奶也不大晓得外边的事,便问他能卖多少钱,桂森道,“我去商议着办罢。”当日就来回复了二把手的总头,叫他另外招股招替。

    二把手的总头就同各同事盘了他的,议明货色作价一万两,六折付现,此外生财家伙及房屋等项,共作银一万七千两,除掉房子抵出去赎价,下余统共总算二万银子,分正四两个月交清。

    中人费用,是一共五百两整。同赵桂森付给现钱,三面言明,立了纸笔,赵桂森收了一张万两的银票,划成些小票,以便零用,即日把铺盖搬到倪家小么处去。手里有了银子胆子益发壮了。从来说的,娼妓人家,是填不满的无底洞,到了第二期取银子的时候,头一期的银子,所余不到一千两了,桂森也不在意,还是到手辄尽,城里城外,没有一个不晓得是赵家的败子。

    奶奶也有点风闻,却还不以事。转眼秋天来了,人家报举人的,都热闹得很,未免触动了她的心事,便坐了车往周瞎子家去,要他推算为什么今年不中?刚刚到得周瞎子门口,只见门口搭了一个篷子,篷子底下设了一张桌子,挂着桌围,又摆了一把椅子,还有几个戴大帽子的人。奶奶对车夫道:“你看这又不晓得是那一家上匾呢?”长工沉吟了一回道:“这样子不对,奶奶先别动,我去打听打听看。”去不一刻回来道:“奶奶快走罢,周先生死了。他的事,我到路上慢慢的告诉你罢,这里历城县就快到哩。”奶奶吃了一吓,连忙坐上车去,长工推着就走,一路上告诉她说,是洪士仁把他戳死了,一同到县里报了案,所以历城县就要来相验哩。奶奶口里不言,心里暗想道,周先生算命多年,连自己的横死,都没算出,这个算命的本事,也就有限了。

    一路上心里很不是味,到了自家门口,只见有一个老妈子,坐在板凳上,奶奶一看,原来就是替他抱孩子的那一个人,奶奶心上又是一惊,连忙让进去问她来意。原来闵老老死了,没有装殓,想来支几十吊钱,奶奶不敢不应,便挪凑了,如数付给。妈妈走了,奶奶才放下心,转眼到了收租的时候,年年是如期交纳,独有今年,等到十月里,却没有人来交租,奶奶只得叫人去催,催的人也不回来了。奶奶十分心焦,捱了好几天,长工才回来了两个人,奶奶问起缘故,原来被桂森早已抵卖出去,用了一个干净。奶奶到这个时候,也熬不住了,又见周先生算的命不灵,心里又是忿恨,又是懊悔,还不晓得桂森在外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便有的没的来打听长工,起初长工也不肯尽情倾吐,后来被奶奶纠缠不过,只得一一说了。奶奶又气又恨,从此把那期望爱惜的心,都丢到东洋大海去了。又想道:这个东西,现在管是管不下来的了,照他们说,现在就是这住宅一所,此外均已改了姓。照他这样玩法,不到一两年,便是干干净净,到那时候,我还要同他去讨饭,我丰衣足食,五六十年,要临老弄成这个样子,岂不被人笑煞,越想越难,越想越气,从此便如一块石头,搁在心上,日里吃不下,晚上睡不着。桂森有时回来,看见奶奶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索性不回来了。奶奶从此便觉得有了病,然而心还没有死,或者桂森回心转意,学起好来,将来亦还有点依靠。存了这个念头,就慢慢的又回了点心。

    这日刚是十二月十五日,只见桂森同了一个鲜衣华服的人来,走到里面,指手画脚的说,又是前面有场子,后面有菜院,尽说的这房子上的事,奶奶在里间听清,也还估不透是什么事,忙着赶出来问,桂森已走了出去。那个人还是东张西望的,看见奶奶出来,也就出去了。奶奶愈觉疑心,等他们走过,忙着贴身的一个宋妈妈出去打听,原来是年关在迩,桂森没有钱用,把这个住宅也押给诸府里了。妈妈回来说过,奶奶这会却是一些气也没有了。冷笑了几声,又用手狠狠的把自己的嘴巴打了几下,骂道:“老不死的,你莫非真的要等着下街讨饭吗?”

    大家看他情形,真是气伤了心,也只得无谓的劝解几句。那知奶奶却另有一个主意,就打十六日起,每日三次到佛堂拈香磕头,求着快点死,劝也再劝不祝果然天从人愿,不上一礼拜的工夫,奶奶已自染了重病,不能起来,医生来了,奶奶也不肯看,撮了药,煎好了,奶奶也不肯吃,佣人看着没法,只得找了桂森回来,叫他劝劝。桂森看了一看,说这是没有的病,须早点办后事,我去料理料理,说完,趁着热闹,又一溜烟走了。到了二十七这一天,奶奶已是水米不进,两只眼睛,时刻往上翻,佣人看着不好,又分路去找桂森,找了回来,桂森道:“年纪大了,总要死的,有什么大惊小怪。倒是衣衾棺椁,可曾预备?”佣人道:“小爷说是自己去办的。”桂森道:“我办也可以,你把这些箱子开开,我找点银子去。”佣人没法,只得依他开了箱柜,桂森各处翻到了,包了两大包银子,约摸有三百两的光景,提在手里,说我去办去,你们好好的守着罢。

    说完,便大踏步的走出去,这些佣人看了,也有痛骂的,也有叹息的,纷纷扰扰成一团。到了晚上,奶奶却清醒了许多,叫人扶着坐起来,把贴身的一个宋妈妈,叫过来,滴泪对她说道:“我是要死的人了,这个逆种,原不是我的儿子,总怪我那时候不知轻重,生怕大爷因为没有儿子,要娶小老婆,刚刚周瞎子来算命,说他命里还有儿子,我就托人找了周瞎子,问他,我已是五十岁的人,天癸已断,哪里会生儿子,要是大爷听你的话,要娶小,我可是不答应呢!周瞎子道:既是如此,只可以抱一个来,我被他提醒,就托了他,并隔壁的妈妈,在外头打听,刚刚闵家生下这个逆种来,就抱了过来,那时我装肚子,才装了七个月哩。大爷是没有生过的,不大明白,就瞒过去了。

    当时给了闵家一百银子,以后每年也是给他一百银子,这十六个年头,也很用了不少。闵家没有儿子,就想来认归宗,也是周瞎子吓住他,才没闹破。今年闵家死绝了,我才放心。这个逆种,真算是我的儿子了。又是周瞎子替他算命,怎样的大富大贵,我该死发昏,听了他的话,当了真。小时候,连重话也没说他一句,有时大爷骂他,我还帮他,这是你们看见的,只因为是误信了周瞎子话,才弄成这个样子。你想我可不是真真发了大头昏吗?第一,周瞎子算我要生儿子,就没有准,难道偏偏的做大官,发大财的话,忽然又准了,这也是万无之事,只因我糊涂死了,认定了这句话,如今是到了下流,又把祖父的产业,败到寸草不留,就剩了这所房子,还抵给别人,只等我死后,这房子就找点价,也改姓了。现在闵家虽是没有人,本家是割不断的,将来怕没有闲话,弄到末后,都是一场空,儿子是别人的,房产是败完了,就是奉家里承继,又谁肯做这个一个大钱都没有的孝子,我们依然是个老绝户。说起来,真是可怜。可还有一说,虽然是我不好,总怪周瞎子过于混帐,无中生有的瞎嚼。但细想起来,也不怪他,那个叫我相信他呢?

    我是要死的人了,咱们相处的日子久,又是最信不过的人,所以嘱咐你一句话,你到了外头,可以对人家说说,这瞎子的话,是一个字不可相信,人家要相信了瞎子的话,就看我做个榜样,还有一个洪士仁的下场哩。”一头说着,泪下如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做一团。宋妈妈也陪着哭了一回,不过照例劝他安心静养,等好了再说,已过的事,不去想他罢了。奶奶又叹了一口气,便翻身朝里睡去了。

    看官这个就是医家说的回光反照的讲究,不然病了多日,又如何能长篇阔论的讲这一大篇呢?这真是船到江心补漏迟了。到了二十八日,奶奶的病,果然又凶起来,桂森回来看过,正打算要走,早被佣人拦住,说奶奶的病,今天是不得过的了,你要在家送终。桂森拗不过众人,只得耐心坐下,不时床前转转,到得未时,奶奶喉咙里已起了痰,大家看了看,知是不救的了,忙着穿衣裳,乱了一回,奶奶忽然睁开眼睛,看了看桂森,嘴里还说了半句话道:“你好没”随后眼光也散了,不多一刻,就断了气了。当时里外忙成一片,去抬棺材的,去烧纸的,去喊和尚的,桂森也只在屋里,心里虽十分要紧出去,无奈是有人看住,不放他走,也没法了。正在乱着,忽然门口哄进几十个人,女的也有,男的也有,都是平日不来往的本家,到得床边,看了一看,笑的也有,骂的也有,桂森去磕头,也没人理他,倒是从前得罪的那位赵恩普,看了一看道:“你是中过举的了,明年该点翰林了,倒是这些混帐本家都等着你办他们呢!”桂森吓得一言不发,等到衣衾棺材齐备,本家里,早出来几个人,不许收殓,说要等县里示众,赵家佣人,都摸不着头脑,不一刻,县差来了,立提赵桂森到堂质讯,桂森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法子,只得跟了就走,本家也陆陆续续都跟了同去。赵家的人,惊疑不定,有偷去打听的,先回来说,本家告他异姓乱宗,并有隔壁妈妈作证,县里也就随意判令桂森归宗,本家又告他把家资挥霍大半,请官勒追,官说他父母情愿给他挥霍的,干你们甚事,既已用去,不能再追,所以奶奶这个丧事,是本家承办了,小爷是不来了。大家叹息了一回,等到赵恩普来了,草草殓了,便查着家私,却只有一所住宅,还有半价,此外均已一无所有。赵恩普只得权时笑纳了,把奶奶的棺材,抬出去埋到泽长坟上,也没有提起立嗣的话,这赵泽长一家,便从此烟消火灭了。桂森当时出来,又到堂子里住了几天,银子来路一断,就遭白眼,想到赵家去,已是凭官断开,不能再去,想到闵家去,闵家也没有人,弄的走头无路,究竟桂森以后的情形,也就可想而知,不容缕述了。

    这就是相信瞎子话的结果,无奈如今的人,该做的不做,听了瞎子的话,就如奉了牛皮文书一样,弄到临事,却是一场空梦,没有一句靠得住的,徒然自己耽误自己,到头来百事无成;就如洪士仁之下街苦况,满腔饮恨,就如赵奶奶之临死遗言,却也是懊悔嫌迟了。

    【完】


猜你喜欢
  第三回 一怪眼前知恶孽 两铁面力砥狂澜·
  第十四回 唐云豹守节寻终·芙蓉夫人
  第十二回  兴云弄雨又春风·
  第十回 雅观楼初请画观音 陈一娘复归旧夫婿·檀园主人
  第十三回 误病症割除胡子 巧姻缘打下祸胎·儒林医隐
  第四回 托记室引针寻线 得青衣寄玉传香·松云氏
  引首·长安道人国清
  第十九回 垂泪还珠归程添怅惘 忍心碎柬好梦渐阑珊·张恨水
  第五回 训女遗笺 妬姬作祟·
  第二十五回 断休咎论相定终身 恨迂吝闺门争闲气·西泠野樵
  第二十种 少知非·石成金
  第五十二回蛮舅爷无心槛凤痴妓女有意离鸾·李涵秋
  第一回 穷秀才古庙训蒙 真神仙直言算命·吴毓恕
  第八回 风流姐野战情郎 势利婆喜攀贵婿·
  第一回 戏后庭白琨恣意 弄花心李氏情欢·吴还初

热门推荐
  艳婚野史·江海主人
  后庭花·佚名
  两肉缘·不题撰人
  闺门秘术·
  换夫妻·云游道人
  脂浪斗春·不题撰人
  露春红·苏庵主人
  枕中秘·吴贻先
  云影花阴·烟水散人
  枕瑶钗·不题撰人
  浓情快史·佚名
  画眉缘·清长啸和尚
  风流和尚·不题撰人
  玉燕姻缘全传·佚名
  珍珠舶·烟水散人

随机推荐

  • 春幄莺飞·春江隐士

    春幄莺飞又名画眉缘,清春江隐士著,明清艳情通俗小说,共十四回。欲减罗衣寒未去,不卷珠帘,人在深深处,红杏枝头花几许? 啼痕止恨清明雨。尽日沉烟香一缕,宿酒醒迟,恼破春情绪,飞燕又将

  • 寐春卷·竹宅山人

    《寐春卷》,明清艳情小说,共十五回,竹宅山人撰。话说北宋末年江南水乡镇江城之一段风月趣事。时值北蛮强悍,时局动荡难安,那镇江城却仍是繁华一片,皆因南北远隔,蛮夷骚扰不及,故而不

  • 桃花艳史·佚名

    清代白话中篇世情小说。六卷十二回,作者不详。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合影楼刊本,封面题《新刻桃花艳史》。每卷两回,卷首又题《新编桃花艳史》,无序跋,当为清代前期或中期的作品。小说叙唐代少女金桃儿与才子李辉枝的爱情故事

  • 风流悟·坐花散人

    世人有何下贱?无钱便是下贱之因。有何尊贵?有钱便是尊贵之实。下贱之人,有了钱,便改头换面,自然尊贵起来;尊贵之人,无了钱,便伸手缩脚,自然下贱起来。所以说:“富贵不奢华,而奢华自至;贫穷不下贱,而下贱自生。”

  • 三续金瓶梅·讷音居士

    本书以西门庆死去七年后,经普静禅师幻化还阳为引,描述了西门庆的家居生活和官场经历。西门庆继续发挥经商才干,重开绸缎铺,同时刻意钻营,恢复了原来的官职;他不满足于一妻五妾,四处猎艳,凡看中的女性无不染指;小说还写到西门孝

  • 九尾狐·梦花馆主

    本书堪称晚清著名长篇章回小说《九尾龟》的姊妹篇。小说较为真实生动地描写了清末上海滩名妓胡宝玉风流浪荡、卖笑追欢的烟花生涯。她俏丽妩媚,淫荡妖冶,风情万种,又极擅独出心裁,领异标新,不知迷倒了多少达官贵人、骚客豪

  • 南朝金粉录·牢骚子

    书生吉庆和家遭不幸,往求父亲搭救过的穷鬼,现在南京为官的韩宏,韩忘恩负义,反相陷害。士绅赵弼邀庆和到家坐馆,遂与其子鼎铭相好。一日庆和偶遇王娟娟,艳羡思怀。不久庆和、鼎铭中试。名妓白纯秋夜救落难英雄洪一羁,与之结合

  • 春闺秘史·不题撰人

    春闺秘史,清代中篇艳情通俗小说,不题撰人,凡十回。 却说清末民初年间,姑苏城内,出了一位风流才子,这人姓周名碧卿,是个世家子弟、家境也还丰裕,上无父母,下无兄弟,一手持家,好不一自一

  • 金屋梦·梦笔生

    本书乃《金瓶梅》续书之一,继西门庆家族破败后,金兵南下,世事沧桑,人事巨变,只有人性之恶根不断,人心之贪淫不绝。然善恶总有相报,为恶者必无善终,这便是《金屋梦》之主旨。真可谓写透世态炎凉,尽展人心叵测,于悲观的生存态度中

  • 云影花阴·烟水散人

    云影花阴,烟水散人著,清长篇白话艳情通俗小说,共十九回。 话说乾隆年间、苏州吴江县有一员外,姓褚名贵宇,字强生。他靠祖 上传遗,家中仓廪充实,金银过斗。在县中属大富人家,人称褚财

  • 伴花眠·情痴反正道人

    伴花眠,情痴反正道人著,明清艳情通俗小说,共十三回。且说那大宋徽宗朝年东京金明池边,有座酒楼,唤着春悦楼。这酒楼有个开酒肆的阮大郎。娶妻赵氏,夫妻二人尚未有子,却也和睦相处,朝

  • 云仙笑·天花藏主人

    清初白话短篇小说集,又名《云仙啸》。题“天花主人编次”,作者姓名与生平不详,论者或认为即天花才子、天花藏主人、徐震,或认为是张匀,皆无确证。今仅存一清初写刻本,藏

  • 浓情秘史·不题撰人

    明清艳情通俗小说,共十一回,不题撰人。序曰:常观氵㸒词渎书,多描写氵㸒情,不归于正史,观之者易入于邪思。惟《浓情秘史》一书,情词雅致,趣味弥长,令人观之不厌,亦且终归劝善改过,久有益

  • 红楼春梦·佚名

    本书为《红楼梦》诸多续书中格调最为低下的一种。语言淫秽,情节以《红楼梦》中人物为主,但时有色情场面出现,对于少年男女间两性关系,远较《红楼梦》更为直露,一经刊出,不仅立遭禁毁,即连大批推崇《红楼梦》的文人学士,亦同声

  • 春灯迷史·青阳野人

    《春灯迷史》作者青阳野人,其真实姓名不可考,成书年代亦未详,但可推测在道光十八年(1858年)之前,书已写成。 书叙唐玄宗时,浙江抚州府仁和县城里有书生金体,字生丽,风流标致,至 17岁通晓诗词曲赋,凡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不成就。到了

  • 一片情·佚名

    话本小说集。四卷十四回。成书于清顺治年间。每回独立演一故事,题材多为男女情事,间涉淫秽描写,清同治间丁日昌曾列入禁书目。小说从不同侧面揭露了中国古代封建婚姻的弊病,着重

  • 玉燕姻缘全传·佚名

    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玉燕姻缘传》,又名《玉燕姻缘传记》。六卷七十七回。题“梅痴生著”,其真实姓名及生平无考。成书于清光绪年间。大宋神宗年间,江南苏州

  • 欢喜缘·寄侬

    欢喜缘,明清中篇艳情通俗小说,凡十二回,寄侬撰。话说南朝齐梁时代,姑苏为鱼米之乡。在枫桥左近有一渔户,姓张名通,娶妻赵氏,老而无子,只生一女,名叫可儿,生得秀媚无比。这一年可儿长到